只要拿到文件,那無疑就是完成了任務。
更重要的是,能給楚澤園致命一擊,他不是在乎楚氏嗎?他不是在乎琰楓堂嗎?他不是要給那對兄妹一個干干凈凈的擔子扛嗎?
那她就索性全部毀掉,就算是不能毀掉他全部的心血,也要讓他嘗嘗失去的滋味。
不過,還真是覺得奇怪,自從自己醒來后已經(jīng)十多天了,一次也沒有見到趙北擎。不過倒是第二天就來了一個傭人,說是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她有什么可照顧的?隱隱約約覺得哪里不對,可又找不出哪里不對。傭人四十歲出頭,話很少,一天也不住在碧水灣,可是也能在早上就做好早餐喊她起床。
有人伺候,自是最好不過,關鍵是有熱騰騰的飯吃,她還干嘛要啃三明治。
還真是可笑,有那么一瞬間,她居然被那個害她可能終身不會有孩子的人產(chǎn)生了感激。當然,她并不知曉這一切。
所以還能聽顧兮說她的新工作,調侃說自己以前在公關部是扎在女人堆里,現(xiàn)在在時硯的霓凰設計,卻是扎在男人堆里。
“不好嗎?”尋安問。
顧兮苦惱開口:“好是好,就是感覺自己好像并沒有幫上他什么忙?!?p> 一天天的,只能幫他整理一下文件,其它的事都幫不上。
“你最近怎么一直待在家里?”又問尋安,她也是真夠粗心的,這會兒才注意到尋安好像一直待在這碧水灣。
“我,我就是一天也沒事做,最近身體不舒服,休息幾天。”
打了個馬虎眼,她很難想象,如果顧兮知道她和趙北擎有這種關系,恐怕單純的她和自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那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出去玩?!?p> 看著顧兮眨巴著眼睛,尋安就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說,到底有什么事?”
她半威脅,半真半假的去捏她的圓圓的臉。
“哎呀,就是我老板,老是問起你,說……什么時候能約到你,和你一起吃個飯。”顧兮本就是藏不住事的人,這一下全都交代了,又開口。
“你覺得我老板怎么樣?”
“不錯啊。”確實挺善良的,能三番四次的去幫助她這個陌生人。
顧兮:“那……”
尋安:“那這么好的男人,當然是留給你了。”
顧兮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這是來替自家老板找對象的,怎么反過來倒被尋安這個小丫頭調戲了。其實調戲歸調戲。尋安這調戲可真與他人的不同。
能有誰一本正經(jīng)的說著這樣子的話,也就只有尋安了。
顧兮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她看,看的尋安只發(fā)毛,然后又是啼笑皆非的一句“要是哪一天你有了男朋友,我想自己一定會吃醋?!?p> 又接著開口“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就是昨日之日不可留,時硯是真的不錯,人得往前看,總不能一直盯著過去的人吧?!?p> 這個過去的人指的就是容沉,尋安心知肚明,可是人只有一顆心,她的心已經(jīng)隨著那人的離去而死了,又怎能在去跳動呢?
從始至終,在和趙北擎的這場交易里,她沒有占到絲毫的便宜,可她也甘之如飴。因為還是那句話,她認為,這是在為容沉。
*****
趙北擎再來碧水灣時,已經(jīng)是差不多二十天之后了,進來就帶著渾身的酒味。
一進到屋里就各處找尋安,搖搖擺擺的,嚴助攔都攔不住。
尋安下樓,看到的就是他那副喝醉了站都站不穩(wěn)的樣子,卻被他拽到身前,看著她好半晌,臉色更加陰沉。
“去,給我倒杯水!”又猛的一推,尋安后退了好幾步,被嚴助扶穩(wěn)。
嚴助趕緊跑去倒了一杯水遞給趙北擎,可是他卻連一點們面子都沒留,一把就掀翻了水杯,水撒的滿地都是。
現(xiàn)在還要求一個酒鬼留什么面子,他不把房子拆了就不錯了,趙北擎又一步步的走向尋安,許是他的目光太過可怕,尋安下意識的后退,直到撞上沙發(fā),一下子摔在上面,卻被趙北擎一把拎起。
喝醉酒的男人,意識不清,可力道卻大的要命。半摟著她出門,塞進車里揚長而去。
嚴助跑出來的時候,就只剩吸他車尾氣的份了。
他這是不要命了嗎?喝那么多酒還開車,是要出事的,趕緊在路邊打了一輛車緊隨其后。
車內,這是尋安第一次見趙北擎的這個樣子,嚇的連話都不敢說,只是縮在那里默默地去拽車門,可車門早就是被鎖死的。
她以前見過他算計的樣子,虛假的笑著的樣子,可唯獨沒有見過這個樣子,仿佛是要吃了她。
“趙北擎,我們有話好好說?!?p> 他不理她。
“趙北擎,你先停車,這樣子很危險?!?p> 他依然不理她,只是瘋了一般的開著車,車子早已經(jīng)駛離了市區(qū),朝南邊的上路上開去。
“趙北擎……”
“閉嘴!”這次他終于開口了,卻帶著暴怒。
車沒一會兒就停了下來,他拽著她下車,走到一個墓地旁邊,一把推開她,力道太大。
尋安狠狠地撞在了墓碑上,腦袋一陣發(fā)蒙,鮮血就流了下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深夜,在墓地上,而她還趴在墓碑的前面。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眼睛還是朝著墓碑看過去,墓碑上卻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很奇怪是不是?很奇怪它沒有刻字?”
尋安一動不動的盯著墓碑,又回頭去看身后的男人,看著他的嘴唇一張一合。
終于聽清,她僵住,他說“這是趙向南的墓,知道為什么沒有刻字嗎?
等送你下地獄,送你下地獄后我再給他一個身份。”
剛開始的千言萬語,準備著反擊他的話,在聽到“趙向南”這三個字時,喉嚨里像是塞了棉花,無法再說出口,什么都說不出口了。
她從沒欠過別人,可是卻欠了一個無辜的人一條命。
嚴助趕來的時候,就看到倒在目的旁的尋安,和蕭索的站在那里的趙北擎。
“并不是只有你會痛,每個人都會的?!彼f,身前的尋安聽到了,身后的嚴助也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