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北擎直接找的阿宋,那時候他正在被顧維征訓話,接到趙北擎的電話就跟逃命一樣的一溜煙跑了,氣的顧維征在辦公室拍桌子。
聶隊進來就看到他吹胡子瞪眼的模樣,上前打圓場“顧局不氣,和小孩置什么氣?”
顧維征指了指已沒有人影的門口“還小孩,不要臉!都二十五了,你說說他這臉往哪里擱?!”越說越氣氛。
原來老顧頭又從酒吧碰到了阿宋,他去執(zhí)行任務,碰了個正著。
“這不是小宋有任務嘛,去那地方也是為個更好的融入敵方,對不對?”
聶隊也大概聽說了一些,顧維征這是恨鐵不成鋼啊,當初他怎么就讓阿宋去接了任務呢?
“怕遲早給同化!你那兒審的怎么樣了?”
聶隊朝他俏皮的比了個心,看來萬事具備,只欠東風。
不過阿宋就是一個標準的勞碌命,剛被顧維征訓完,就在趙北擎跟前來辦事,其實兩個都不是好伺候的主。
他一進辦公室的門,就被趙北擎發(fā)話:“查一查秦記飯店今晚的監(jiān)控,找出那輛逆行的車主所有信息。”
“好嘞。”
“楚澤園生病是真是假?”
“八成是真的,這幾個月沒有見他露過面,楚氏現(xiàn)在全權(quán)交給那個沈副總打理?!?p> “沈副總?楚尋楷沒有進公司嗎?”怎么會把公司交給一個下屬,而不是親生兒子,當然就算親生兒子是個活寶。
“沒有,楚尋楷回國沒多久,就忙著追一個三流小明星呢?!卑⑺螌ψ约旱男〉老㈩H為得意,這楚澤園也算一世梟雄,怎么就生了這么一個不爭氣的兒子?
“不是,擎哥,這你和楚家小姐天天待在一起,不知道楚澤園生病的事嗎?”
趙北擎沒有回答他,給了他一記目光“快去查車?!?p> 算了,勞碌的命,腳底抹油的走了。
回想這今晚的事,他知道很大程度上不會是尋安在策劃,因為太蠢了。可誰會那么明目張膽的直接在開車過來撞他呢?這么多年的商界摸爬滾打,得罪的人肯定也不少,可心里總覺得隱隱的不安。
畢竟不是都有事情,都會朝著他們所預期的方向發(fā)展,有些因素是不可控的,比如尋安。
她好像真的沒有和楚家有任何的聯(lián)系了,在云市,沒有楚家這個后盾,她什么事都做不了,可是這張牌,他卻也丟不得。
尋安,現(xiàn)在只有兩個去處,一是留在他的身邊,等待合適的時機放猛虎歸山。二是,回到楚澤園身邊,楚澤園現(xiàn)在沒有可用的人,楚尋安只要一回楚家,立馬會得到重用。
可萬一,他控制不住她呢?突然想起她的一句話“在你的面前,我只能讓自己適應用左手。”這確實是愛與利用的區(qū)別。
她對自己的防備又何止一點半點,表面看著是風平浪靜,一派安然的景象,可是,他只要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這個楚小姐心底對他的恨意,不比對楚澤園的少。
畢竟,他欠她的,是一只手。從醫(yī)院剛回碧水灣的時候,他在監(jiān)控中看到過她在沒有拿穩(wěn)一個杯子時,蹲在那里的崩潰大哭。
那時候的恨意是最為真實的,也是最為刻骨!
窗外涼意漸濃,不過云市不下雪,但寒冷一點也不少。趙北擎看著窗外有片刻的愣神,他第一次在西班牙見到尋安的時候,云市也正值這個時節(jié)。
這一眨眼的時間,已經(jīng)快過去兩年了。這兩年里,如果自己不是一時的執(zhí)念去找她,如果在這過程中楚尋安沒有失去容沉,或許他們不會糾纏這么長時間。
“楚尋安還在那里嗎?”
“是的先生,我一直跟著?!眹乐_著車停在秦記門口,看著臨窗而坐的兩人,“霓凰的那位時硯也在?!?p> “他們在吃飯?!?p> 趙北擎掛斷了電話,那么多的合同書,那么多的生意要忙,有時候連軸轉(zhuǎn),好幾天睡不了好覺,可是卻覺得從沒有此刻這么累過,心累!
坐在沙發(fā)上,長出一口氣,仰躺在那里看著有些耀眼的燈光,思緒渙散。
想起上午顧維征的電話,說聶隊帶回來的人正在審訊中,如果這次立案成功,那就只剩最后幾步,這變態(tài)糾結(jié)的日子應該很快就會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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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硯看著對面的尋安,又不放心的再一次問:“確定沒事兒?我怎么覺得你在生氣?!?p> 尋安悶聲:“我生什么氣,不過是被人誤會,那是他自己蠢!”
她楚尋安,雖說從來不是什么好人,可也算是敢做敢當,哪里又吃過這種啞巴虧,趙北擎的態(tài)度比當眾扇她幾巴掌還讓人不舒服。
他的那種眼神,看著她時那種傲慢的態(tài)度,每一幀現(xiàn)在回想起來都扎心極了。
時硯被她的態(tài)度逗笑了,他還從沒見過尋安這種生悶氣的時候。
“趙總誤會你了?”
尋安不說話,又埋頭吃飯,頭快要埋到碗里去了。
“既然像你說的,你們是利用關系,那你又何必在這里毀壞心情。
不管怎樣都是無所謂的是不?”
為她在碗里夾了一塊肉,又開口道:“心情不好你這么多美食就白吃了,會消化不良的。”
看他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尋安突然心情就多云轉(zhuǎn)晴了,時硯總有一個特點,長相陽光,笑容治愈,安慰起人來絲毫不馬虎。
“快吃吧,你都快成哲人了,我都好奇你這些不靠譜的段子都是哪里學來的?!?p> “這個嘛?”他眨眨眼,開口笑“無師自通,恕不奉告。”
“難不成還是祖?zhèn)鞯??獨家秘方??p> “這個……”或許當哥哥的人都懂得怎么去哄女孩子開心,尤其是在他那個重女輕男的家,一個老虎一樣的妹妹。
相比于時笛,尋安還是挺好哄的,雖然表面上沒有怎么表現(xiàn)出來,可是他能看出來,每次只要和她聊聊天,她就會真的開心。
她的笑很少見,可只要她笑,確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
“對嘛,多笑笑?!?p> “我哪里笑了?!”她嘴硬??梢呀?jīng)忍不住嘴角上揚。
兩人打打鬧鬧,嚴助已經(jīng)從外面看的驚掉了下巴,他近視可也戴了眼鏡,可是一度懷疑自己沒有戴眼鏡,要不然怎么看到楚三小姐的這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