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峭上神真是好威風??!”搖殺口氣中透著一絲嘲弄,人翻身而起,兩步走到清峭身邊,胳膊搭在清峭肩上,“鄴臣卿,你是不是怕我殺了她?謀害冥主的罪名,殺她千萬次也不為過?!?p> 清峭肩膀一斜,抖落他的手,回頭看著他,“你是這么打算的?那我真該留下她,交給你處置??上?,我處置的時候,您‘睡著’!我畢竟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蟲,不知道您心中所思所想。”
“本君明明是尋著引魂鈴過去的。你都沒拷問清楚就放她離開,是不是太欠考慮了?”搖殺在他身邊坐下,“從她身上,或許還能挖到更多的線索。”
“那丫頭只是不歸海上的船娘,來此只為船資?!鼻迩吞ы戳藫u殺一眼,他這是在給自己找理由呢,,“錯失了這個機會,下次再想抓,就不容易了?!?p> “小丫頭的魂魄還未完全契合身體,我們還有機會?!睋u殺拍拍他的頭,“別急,本君不會放過拿冥界做文章的人?!?p> “酆都已經(jīng)沒有可供吸食的魂魄了?!鼻迩兔蛄嗣虼?,“我能感覺到,生命游絲消失了?!?p> “本君知道,你對生命的感知一向很強。如此一來,躲在暗處的小鬼兒就要要迫不及待了?!睋u殺微微一笑。
他不經(jīng)意地握著清峭的手,“這么多年,你還是這么獨來獨往,做事一個人?”
清峭抽回手,“此番情況特殊。”
“雖說酆都這事兒不是我冥界做的,但到底事關冥界,本君也要負一部分責任?!睋u殺倒是少有地正經(jīng)幾分,說的話格外帖耳。
清峭忍不住噎了他一句,“冥主今日竟這般通情達理?讓人意外?!?p> “你少在這兒冷嘲熱諷?!睋u殺啪地收起骨扇,挑起清峭的下巴,“本君知道,你心里是擔心本君的?!?p> 清峭擰著眉推開他的手,“你想多了,若有可能,我寧愿再也……”
搖殺捂住他的手,“閉嘴!本君累了。借你肩膀靠靠?!?p> “那邊有美人靠,隨便你怎么倚呢?!鼻迩屯崎_他的頭。
“美人靠,你不就是本君的美人靠么,別這么小氣,”搖殺躲開他的手,嘴角噙著笑。
“你快起開,小心我給你下毒!膩歪在一起,難受死了。”
“本君不松口,誰能讓你死?”搖殺攬住清峭的腰,清峭身子一僵,擰著身子掙開他的手,“本君被她敲了一棍子,頭有點兒暈?!?p> “哈,還好意思說?!鼻迩蜔o奈地搖頭,臉皮真夠厚的,他掙扎著站起來,“走,去那邊,這樣睡得舒服些?!?p> 搖殺掛在他身上,拖沓著步子,任由他拖拽,安置。
“你睡哪兒?”搖殺半瞇著眼睛,勉強找回些意識,拉住清峭的袖子。
“你睡吧,我出去看看?!?p> “不必,他會自己找上門來的。先睡一會兒。”搖殺攥住清峭的手腕兒,往懷里一拽。清峭重心一歪,倒在搖殺身上。
“這美人靠只容得下一人,”貼身的接觸讓清峭有些不自在,他撐著搖殺的胸口,“冥主不要客氣,我不困?!?p> 搖殺雙手抱住清峭,“這有何難,一個瞬移咒就夠了?!?p> 他將百災移到美人靠上,攬著清峭躺在榻上。清峭掙開搖殺的手,翻身面朝里面。
等搖殺睡著了,他慢慢睜開眼睛,一個瞬移咒消失在屋內(nèi)。有件事他很介意。
他站在殘破的院門口,看了眼的結界,抬腳走了進去。見夏木站在屋門口,雙手握著符刀,看是清峭,身子一軟靠在門上,勉強站住,“抓住了嗎?”
“怎么還沒睡?”清峭負手站在門口。
“我聽到很急的鈴聲?!毕哪灸樕n白,像是嚇破了膽,“還有陰魂一直在撞門?!?p> 清峭緊盯著她的眼睛,“只是風聲。”
夏木松了一口氣,微微頷首,“只是風聲么?嚇死我了。所以,您抓到幕后之人了嗎?”
“嗯,抓到了,在墨圭巷,七號。”
夏木瞪大了眼睛,“那不是余榆嗎?他不是死了嗎?”
“對呀,他本該是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