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皇妃得了便宜又賣乖,元帝湊近了她的香肩之余,眼神忽的一冽,發(fā)現(xiàn)了些許端倪——
三皇妃的脖子有一小片促紅,明顯是新的什么痕跡。
元帝心中大怒,興致頓時大失。
“嗯,三皇妃為后宮操勞了?!闭f完便躺回一旁,心里想著一樁事,嘴上說著另一樁事,“太后交代,今年選秀,就由三皇妃操持辦了。”
“愛妃注意身子。”元帝把后四個字咬的尤其重。
“臣妾定不負皇上和太后所望?!比叔B忙起身謝恩。
雖不知皇上為何不讓她服侍了,這樣也好,剛剛經(jīng)歷一場,汗將可是北將勇猛無比的野漢子,她剛一番被折騰,身子乏累的很,再服侍皇上,指不定吃不消了。三皇妃攏了攏衣服,盡力掩飾住不適。
“早些歇息吧?!?p> “是?!?p> 三皇妃喜滋滋的摟上元帝的心胸,沒多時就睡了過去。
皇上自然沒有睡意,惱火的很。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堂堂三皇妃竟給他帶一頂好綠的大帽子。
恐怕過不多久,三皇妃就能體會到“秋后算賬”四個字的含義了。
※※※
入夜,一串馬蹄聲疾馳往冀州方向奔去,襯托著郊外的路格外寂靜。
那馬是極品的千里雪花馬,駕馬的男子白戎護甲,戰(zhàn)袍飄飄,集星月銀光為一體,聚天地靈氣為一處,在黑夜如風逐流。
世間能有此公子,不知是怎么修來的造化。
元沐白沒有聽從影衛(wèi)的建議,單槍匹馬只身前往冀州方向,不多時,即將抵達“天下第一關”。
要是明日起程,再帶著兵馬,行進速度可就慢上許多了。
他落單而行,說不定還能掩人耳目,不易被暴亂分子發(fā)現(xiàn)。即便遇到危險,還能輕松逃脫的。
然而,他錯了。
正當穿行一處少有的矮山腳,山體一側(cè)毫不留情的放出了數(shù)支冷箭,蒙著夜的黑色從元沐白身后乘機襲來。
待他察覺有異,回頭看到的便是一顆尖利鋒銳的箭頭,近在咫尺!
來不及打掉,反應極快的按下馬頭,一俯身,箭頭擦著后背射向前方。
在躲掉箭頭的兩息功夫間,元沐白順勢抽出寶劍,擺動柔韌腰肢,手臂一揮,左旋劍右旋劍將緊追而至的另兩只箭頭一一砍下。
糟糕,中了埋伏。
看來有人早就準備好了。
那隱匿在荒山稀樹的箭手,也是狡猾很辣至極,端著弓箭跟隨白馬目標再次瞄了準,不射中人肉靶子不罷休。要怪只怪他騎白馬戎白甲,在月光的反襯下太顯眼,好瞄準的很。
嗖~
嗖~
嗖~
三名射手三箭連發(fā)幾乎達到同步效果。從山上追出一個華美的弧度,射向移動著的白色目標。
射箭的水平相當一流。三箭并列連拐彎都毫不差,貼著地面沖著寶馬飛去。
三只飛箭如海里食人的猛魚,借著風流游向獵物。元沐白心中大叫不妙。雙腿用力一夾馬腹,加快了奔跑速度。
眼看三支箭就要射穿馬腿馬蹄,他左手持著韁繩,迅速壓下身體向后傾去,右手握劍柄挑個劍花兒,從中間破了箭勢,同時抵掉了兩邊冷箭的追殺。
這一波操作簡直奇險奇驚。
不過五息,元沐白才終于跑出箭手的埋伏。
箭手眼睜睜看著目標消失成一個白點,刺殺失敗。只得收了家伙事兒撤回復命。
元沐白后背冷汗?jié)駴?,實在幸運,躲過一劫。他走的急,想必欲取他性命的人也來不及多做準備,只派幾個輕騎弓箭高手來對付他。刺客再晚一步,憑借他雪花白馬的速度,連埋伏的機會都沒有了。這要是趕在明天,刺殺他的幕后指使也有了準備時間,他的大隊人馬恐怕還未過關就先交代于此。
來不及多想,隱約可見前方暗暗的影子直入云霄,勾勒出關口的造型。
可算是快到了,“天下第一關”。
然而,在影子的籠罩下,傳來了響動,接著迎面而來兩只隊伍,在黑暗的籠罩里漸漸清晰。
元沐白的劍還沒來及收回去。他尋思著既然是關口方向來的,想必是冀州的兵了。
冀州的官府辦事得力。
放慢馬兒速度,打算收劍,等著官兵叩拜,卻見那兩只隊伍根本沒有要停的意思。
戰(zhàn)馬鐵面,騎兵手握長槍,朝著他來的隊伍,如果不是錯覺,是真的殺氣沖沖。
?。。?!
一時間,元沐白只覺時間靜止。腦袋里只剩一個心思:
他這好樣的大王妃,當真是要交代了本王這條命不可。冀州動亂,恐怕不是黎民百姓的主謀啊。
緊了緊握劍的手,劍氣凜凜,反射著森森白光。風吹劍上,幾乎可聞金屬喝泣之聲。
雪花白馬亦是匹靈性的牲口,感受到了強大的殺氣,小心謹慎的跺著馬步。
元沐白自小到大經(jīng)歷過多少刺殺,還是聞不慣那血腥味兒。偏不是他不想聞就不用聞的選擇。只是今日有異,走的匆忙,他連精護衛(wèi)隊也沒來及帶上。
由大軍奔波兒灞的空氣流動卷起成危險的雄風,鋪打在遮帽白絹上,直面撲鼻,預示著殺氣已逼的極近。甚至撩開了遮帽的薄薄白絹。
若此時有人站在馬下,透過白娟一角,定能看到一雙炯炯有神的潔目,如野獸蟄伏,正盯著奔走而來的隊伍,在他眼里,那不是兵馬,而是龐然成群的獵物…
必定要一番血戰(zhàn)了。
元沐白再次握緊劍柄。
調(diào)整片刻,算是連人帶馬喘了口氣。
那就開始拼命吧!
元沐白雙腿一夾馬肚子,迎擊隊伍,從中破勢,如同斧片劈柴,侍兵被開出一條縫隙。
兵戎相見,第一個兵仔被砍去半個肩膀,鮮血淋漓噴了老遠。緊跟他后面的兩個倒霉蛋被砍掉手臂,同樣當場血噴。再后面被砍斷武器的,被捅肚子的,被切大腿的,總之中劍的人比比皆是,都疼的嗷嗷亂喊。不過萬幸沒有致命的傷害。
元沐白躲的快,身上沒濺著血點,也是戎甲打造的鋮光锃亮,即使沾幾滴血都落掉了,來不及污染戰(zhàn)袍。
這一戰(zhàn),快準狠。
幾息功夫就削弱大半兵力,平日的堅持沒白練。加上前兩日泡了一回池子,倒也不覺得費力氣。
不過,一人難抵萬夫,行至隊伍中間,將士有了防備,進攻就慢了下來。此時前有猛虎后有餓狼的,他一個不小心就容易被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