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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偷走了我的神格

第五十章 神木傳說

誰偷走了我的神格 一蕘 2113 2020-03-10 23:41:42

  柱神木,天地之木。一如青隋所言,天地誕生之初就已化為世間法則之力。

  后來,荒古初始,于混沌之中孕育生靈萬物。生靈萬物誕生,自生自死,歸于沉寂,繼而匯聚成忘川河。而忘川河的形成自然少不了柱神木所化的世間法則之力。

  再后來,忘川河干涸,柱神木重現(xiàn)世間,粹取衍生出新的世間法則之力,至此消聲滅跡。

  如今再被提起,追根溯源是因為屏蓬一族的傳承記憶。

  世間神明誕生于信仰和祈愿之力,除卻荒古巨神。

  荒古有三巨神,廿芒、天昊、賢亥,皆為柱神木的侍神。天命為神,是這世間法則之力的制衡者。

  然,忘川河干涸,原本的世間法則之力收到影響。這世間一度陷入崩潰邊緣,三巨神力挽狂瀾,重新化為柱神木現(xiàn)世,才拯救了這世間。

  這些久遠的故事,隨著荒古時代的結(jié)束,又歷經(jīng)了無數(shù)的漫長歲月,早已消逝不見。

  除卻昔日荒古巨神的后裔及隨扈,誰也不知。

  所以,在章尾山深處竹林小筑,被荒鵲一語提起的時候,如何不讓在場的震驚。

  荒鵲依舊坐在那里,雙手指尖的白色火焰搖曳生姿,映照出他覆眼冰綃上那繁復(fù)精致的暗紋銀絲,熠熠生輝。

  然而下一刻,他指尖的白色火焰接連如風(fēng)吹散的蒲公英種子一般,一朵一朵的火焰飛向他對面站成一排的屏蓬與訛獸周身,似乎隨時都能引火燒身。然后就見他神情寡淡的開口,“為什么總做些徒勞無功的事情,盡好自己本分不好嗎?”

  “荒鵲大人……”屏蓬,不,應(yīng)該說是光暗雙魂其中的光魂——咸余,他顫抖的重音從雙頭里發(fā)出,那雙頭上四目閃爍不定掃視周遭,極為忌憚周身這些看似贏弱如螢火卻沾之必魂飛魄散的白色火焰。

  而他身側(cè)至始至終沒有說話的訛獸,終于在這生死悠關(guān)的緊要關(guān)頭說了一句,“荒鵲大人還欠吾一個承諾,不知還作不作數(shù)?”這開口的聲音依舊柔美,但此時更像是風(fēng)中殘燭。因為已經(jīng)有兩朵白色火焰跳到了她的身上,卻不見火灼的痕跡,顯然灼燒的是她的魂魄。

  “呵,承諾這種東西,不是只有人類才有嗎,我一時興起,你竟當了真?”荒鵲笑起來,云淡風(fēng)輕的語氣里有淡淡諷刺。

  “承諾是戲言,吾不該當真。但荒鵲大人身為十方神難道不應(yīng)庇護荒古遺族嗎?”訛獸再次辯解道,她艱難的往前踏了一步,似乎想靠近荒鵲些。

  荒鵲聞言越發(fā)笑得燦爛,“真遺憾!我已不再是十方神了?!彼p飄飄地說完,所有白色火焰全部襲向訛獸,包括那些圍繞在咸余周身的那些。

  須臾之間,訛獸被白色火焰包裹全身,沒有任何聲響與風(fēng)動,訛獸就憑空消失殆盡。就像一粒日光下的塵埃,看似有浮動的光影,實則了無痕跡。

  剎那之間,就經(jīng)歷了生死邊緣徘徊的咸余,已經(jīng)癱倒在地。

  從頭到尾,都在一旁觀望的夫諸與祝如,始終神色如常。

  訛獸的死亡,似乎開啟了荒鵲好心情的鑰匙。他笑容晏晏,愉悅的朝一旁祝如說,“我以為,你在人間多年應(yīng)有些長進,不想還是輕易就能被煽動?!?p>  祝如頜首,面露難色,“訛獸能言會道,蠱惑人心,誰也不及?!边@是他招募訛獸的根本原因,但是誰也不曾想,訛獸的手伸的太長了?!坝帽灰?,疑兵不用。卻不想陰溝里翻船了,終究還是被四方使盯上了?!彼猿耙恍?,輕嘆道。

  “咎由自取,”夫諸冷冷瞥一眼祝如,又看了一眼重新站起的咸余,然后滿眼復(fù)雜的看向荒鵲,半晌才問,“如今這世間,難道真有柱神木的碎片存在?”

  “嗯?”荒鵲微微偏頭,雙肘抵在身前桌面上,雙手交疊成拱形,笑嘻嘻的接著說,“說起柱神木的碎片,屏蓬應(yīng)該最清楚吧!”

  他的話頭指向咸余,咸余倒是謙卑。倒豆子一樣把所有關(guān)于傳承記憶的事情和剝離光暗雙魂的事情,和盤托出。完全忽視了祝如逐漸糾結(jié)晦暗的神情,當然,就算他注意到了,怕是也無暇顧及。畢竟在荒鵲面前,祝如也是“小輩”。

  “剝離光暗雙魂?”夫諸倏地犀利的目光直直掠向祝如,冷聲道,“這等禁術(shù),汝不怕有損神格?”

  “這自然不用夫諸大人費心?!弊H绶丛懸痪?,片刻之后,又道,“怕是此時暗魂咸臾,已身在忘川了。”他平靜的說,那入髯長眉之下,眼斂處的老式復(fù)古圓形眼鏡遮住的無瞳之眼里,隱約有紅光一閃而過。

  荒鵲卻輕輕搖了搖頭,隨后不咸不淡的說,“太天真了,你以為如此就可以探查到柱神木碎片的蹤跡?”

  “沒錯,以人類之軀在忘川能有何作為?汝以為四方使眼盲耳聾嗎?”夫諸緊隨其后也毫不留情嘲笑了一句。

  “所以還望二位能周旋一二,”祝如說得理直氣壯,頗有一副“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就要互幫互助”的氣勢。

  “祝如,你可能有點誤會,”荒鵲站起身,徑直走向涼亭圍欄邊,他立在那里,面朝著院子里的曇花花田,背影陡峭而孤寂。許久才傳來他涼涼的聲音,“我好像從未要求你什么吧,你來人間,是自身所選;自告奮勇庇護人間的荒古遺族,也是自身所選。既是自身所選,后果自負,你在人間幾百年,這些基本規(guī)則沒學(xué)到嗎?”

  祝如聽罷,冷冷一笑,怒氣難消的沉聲道,“果然是荒鵲大人,獨善其身,兩袖清風(fēng),當真是吾輩楷模!”說完,轉(zhuǎn)身抓起咸余,就甩袖而去。

  夫諸望著消失的祝如,眉頭微蹙,猶豫著說,“放任不管可以嗎?”

  “人間與忘川,總要與虛空深淵步調(diào)一致。如此,才更有趣不是嗎?至于歸隅谷,過段時間鎮(zhèn)神香送去之時,應(yīng)該也會有趣起來吧!”荒鵲語調(diào)輕快,像一個在舊玩具里找到新樂趣的孩子,有點樂不思蜀了。

  “是嗎?”夫諸低喃著,幽幽地看著荒鵲跳進前方曇花花田里,擺弄著那些怒放的曇花。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幽香,遠處天際的玫瑰金色暮靄逐漸變得濃沉,宛如輕紗的黑色,若隱若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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