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遷徙大隊逼近河岸之時。
一支由野牛和獅子組成怪異小隊,已經(jīng)朝上游進(jìn)發(fā)了。
“扁毛,我讓你找的渡河點為什么離大隊這么近?”
小牛甩著尾巴,一臉的懷疑。
這也怪不得盧偉。
茶色鷹挑選的渡河點距離大部隊僅僅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距離。
下游河岸上的角馬群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更扯的是。
這個渡口距離河面的高度足足超過五米。
這種高度能不能過河不知道。
一不小心能摔斷腿倒是真的。
“牛崽子,你問問這扁毛,是不是找錯地方了,這渡口水是淺了點,可你看水里的鱷魚,爬來爬去的足足有十多只,兩百米開外還有三頭河馬,這下去不是送死嗎?”
雄獅見小牛一路上對它態(tài)度極為冷淡。
也知道先前做的有點過了。
可問題,就算是能再來一次。
它依然會做同樣的選擇。
畢竟獅群不是只有它茶羅一只獅子。
而是由三十多只母獅,十幾只小獅子組成的。
作為獅群的首領(lǐng),成員的性命全都握在它手上。
渡河可不是開玩笑的。
河里那些來回游蕩的鱷魚也不是擺設(shè)。
它們等了一年,就等著今天這頓大餐。
每一個都是打算把自己撐死才算的。
既然選擇和小牛合作。
如果對方?jīng)]有足夠的戰(zhàn)力,威望壓制牛群。
以野牛的德行,渡河之時恐慌騷亂是完全可以預(yù)料的。
到時候母獅們怕不是被鱷魚咬死,而是被到處亂竄的野牛踩死。
它不能冒這個險。
必須對這位年輕的牛群首領(lǐng)有足夠的了解。
“茶羅首領(lǐng),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小牛的語氣頗為玩味。
雄獅的行為好聽點兒的叫見死不救,說得不好聽,完全就是背后捅刀子。
一句馬首是瞻就能解決問題?
是你茶羅太聰明還是我盧偉太幼稚?
“哼哧,這個,牛崽子,呸,牛首領(lǐng),這橫渡馬拉河,每年都得拿命去填,我既然選擇和牛群一起過河,就不能不謹(jǐn)慎,否則~~”
茶羅自知理虧,也沒再說下去。
到底是事情做得不地道,多說無益。
“茶羅首領(lǐng),我曾經(jīng)對你說過,我要讓牛群一個不少的渡過馬拉河,你還記得嗎?待會渡河獅群和牛群還得互相幫襯著點?!?p> 小牛漫不經(jīng)心的岔開話題。
換位思考。
自己也許會做得比雄獅更過分。
畢竟,草原上最重要的是力量。
牛媽說的沒錯。
永遠(yuǎn)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只有自身的實力夠強(qiáng)。
才有資格談憐憫。
不過剛才一戰(zhàn)的結(jié)果,勝敗只有盧偉自己知道。
戰(zhàn)爭踐踏冷卻時間是一個小時。
用完之后全身脫力,根本無力再戰(zhàn)。
自己那一腳沒把獨角踢死。
只要獨角夠狠,敢沖上來。
那會小牛毫無還手之力。
那樣的結(jié)果,盧偉根本不敢想象。
只怕到時候死的不止他一個。
“扁毛,現(xiàn)在牛群要原地休息,你可以再找一個更好的渡河點?!?p> 小牛深吸了口氣。
懶洋洋的趴在地上。
戰(zhàn)爭踐踏的cd還沒到。
現(xiàn)在不是渡河的好時機(jī)。
身后的野牛們見首領(lǐng)休息。
也紛紛放松下來。
跟獨角那一戰(zhàn),這位新首領(lǐng)用實力,徹底拔除了頭牛在后隊的影響力。
直到現(xiàn)在。
牛群才算是真正的獨立。
“咕咕~~牛老大,我的小命都捏在你手里,你不信我?”
鷹醬聽罷很是委屈,蹲在雄獅的背上,伸著脖子表示抗議。
小牛:“我信,當(dāng)然信,可問題是這地方先不說咱們跳下去會不會摔斷腿,就說那滿地的鱷魚,你怎么就確定這是最佳渡河點?!?p> 鷹醬:“咕咕~~牛老大,你要是真不信,咱們就在這等會,那邊的角馬已經(jīng)準(zhǔn)備渡河了,我們就看看那個渡口會死多少角馬,如果它們能過去超過一半,本鷹立馬跳進(jìn)河里喂鱷魚!”
見小牛不信,鷹醬的表情反而倨傲起來。
撲扇著翅膀和小牛打起賭來。
論勘察地形。
你們這些地上跑的家伙,還差得遠(yuǎn)呢。
“茶羅首領(lǐng),你讓獅群也休息吧,咱們先看看那邊的情況。”
小牛把目光投向不遠(yuǎn)處,那一大片黑壓壓的角馬群。
就觀感上來看。
盧偉甚至覺得。
那個數(shù)量的角馬完全可以把馬拉河的河口完全塞住。
太多了。
而且那塊水域雖然很深。
但河面上游蕩的鱷魚數(shù)量卻遠(yuǎn)不如自己腳下的這片淺灘。
角馬群有什么理由渡不過去。
“吼嗚~~全體休息!”
雄獅安排了獅群,也坐在岸邊,看向角馬群所在的渡口。
往年不管是獅群還是角馬,斑馬,渡河全憑數(shù)量,經(jīng)驗,直覺。
難聽點就是蒙的。
反正它這么些年數(shù)次橫渡馬拉河。
就看一點。
哪個地方鱷魚少,就從哪過。
雖然也經(jīng)常翻車。
但憑著超人的敏捷,速度。
茶羅也算是有點底氣。
如果拿扁毛選的地點和角馬群的渡口放在一起比較。
它肯定會選那邊。
畢竟那片河面看起來風(fēng)平浪靜。
除了河馬有點多之外。
似乎是安全許多。
“轟隆隆”
“轟隆隆~~~”
正在野牛和獅群觀望之時。
角馬群已經(jīng)壓到了渡口的邊上。
密密麻麻的角馬擁擠在一條三米多高的河岸上。
腳下就是滔滔河水。
恐懼是正常的。
一時間竟然沒有一只角馬跳下河岸。
直到有一頭倒霉的角馬被同伴硬生生的擠下的河堤。
“噗通”
一聲響。
數(shù)萬頭角馬如同通了電的玩具。
齊刷刷的全都動了起來。
一時間成百上千的角馬如同下餃子一般紛紛一躍而起。
由提岸直沖入河中。
“噗通”
“噗通”
“噗通”
“噗通”
角馬們腳步輕快,魚貫而入。
待進(jìn)入河中,邊自動排成一條整齊的隊伍朝對岸進(jìn)發(fā)。
側(cè)面的斑馬抓住時機(jī),和角馬一起潛下河中。
相對于耿直的角馬。
這些黑白相間的斑馬更加機(jī)警。
它們會等到角馬們安全下河后才跳下去。
這也是它們長年積累出來的經(jīng)驗。
沖在最前面的損傷一定最為慘重。
畢竟鱷魚們早已饑腸轆轆。
天降餡餅,總是要先吃個肚飽。
“扁毛,你是對的?!?p> 正當(dāng)所有的野牛和獅子歡喜之時。
小牛的臉色卻異常凝重。
這些可憐的家伙都是色盲。
根本分不清河里到底鱷魚還是朽木。
當(dāng)盧偉看見角馬隊兩邊突然涌起無數(shù)段枯黃色的“朽木”時。
他知道。
屠殺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