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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扶阿斗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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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扶阿斗怎么辦 社會意識研究 5132 2019-12-23 18:30:00

  “攸之,是不是外面出什么事了?”自從那天悄悄跟依依見了面,阿斗就被看得愈加嚴實,此刻,正在書桌前抄《老子》的阿斗破天荒的聽到了外面的吵鬧聲,微微皺眉,自己的院落在書院最靠近南山的角落,一向是最安靜的地方,平時除了學(xué)子的讀書聲隱約能聽到一點之外,就是鳥叫蟬鳴,還從沒聽到過這么多人的聲音。

  “主公稍待,臣出去看看。”郭攸之現(xiàn)在的身份類似于書童,這一世自從來了書院,便幾乎從沒離開過阿斗左右,下午他一直都看著阿斗寫作業(yè),自然不清楚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還沒等郭攸之出門,姜維的身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門口,窗戶上投出的陰影長揖至地,“主公,臣失禮……”

  “進來吧,跟我說說,外面是怎么回事?”阿斗輕輕點頭,郭攸之打開門,看姜維臉上并無憂色,這才徹底放下心,將姜維讓進房間,關(guān)上門。

  在沒有諸葛亮的情況下,姜維對禮數(shù)已經(jīng)不那么糾結(jié)了,這一次,更是禮還沒行完就被阿斗打斷,“行了,哪來這么多禮數(shù),外面怎么回事?”

  “書院里有學(xué)生考中了進士,派人前來報喜,難免吵嚷了些?!苯S臉上的笑意還沒有褪盡,“打擾了主公,臣等死罪?!?p>  “考中了進士?那倒真是厲害。”雖說“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說起來輕巧,但,阿斗知道在如今的華朝,沒有門第背景的學(xué)生要考中進士有多難,至少,自己這種人是別想了,“那倒是該慶賀慶賀,沒事,你們不用管我?!蹦挠性谶@么好的時候給人家掃興的道理。

  “而且本地刺史也來了,難免喧嘩,”姜維唇角還帶著未能褪盡笑意,“先生說若是主公覺得太吵,無心學(xué)習(xí),不如一起出來走走。”

  “先生居然肯讓我歇歇,看來不是一般的高興?!卑⒍贩畔鹿P,笑笑,洗了手,“考中的是誰?。咳粽f是先生的門生,那還算是我?guī)煹堋!卑⒍吩谶@邊強行師弟,也不管人家的年紀,恐怕都夠給他當(dāng)?shù)耍厦鹘?jīng),五十少進士,雖說自家先生的學(xué)生應(yīng)該沒有五十那么夸張,但是,能考中進士的人,只怕也年輕不到哪兒去。

  “主公見過不錯,”姜維一笑,“三年前先生說那孩子天資不錯,還專門給您看過他寫的詩詞文章,但想來您也記不住是誰了。”

  “說得也是,那就不問了,”阿斗也跟著笑了笑,“不過,我多問一句,是那孩子回來了嗎?”

  “新科進士哪有功夫回來,杏林宴會,雁塔題名,還要準備吏部考試選官,人家忙著呢,”姜維看著阿斗繼續(xù)低頭看書,似乎完全不打算起身的樣子,抿抿唇,“先生命臣來看看主公身子怎么樣,若是沒什么大礙,畢竟甘大人也來了,父母官呢,您最好還是出去見見?!狈駝t,也有點太不禮貌了。

  “你是說,本地的刺史姓甘?”這位刺史大人雖然來的時間不長,但到任以來,一直對本地學(xué)業(yè)極為上心,明里暗里也給書院幫了不少忙,而甘姓不是什么大姓,阿斗兩輩子的母親卻都姓甘,種種因緣際會下來,阿斗如今倒是對這位刺史大人頗有些好奇,放下筆,洗干凈手上的墨汁,阿斗抬眸,“那我可一定要去見見人家,攸之,更衣。”

  “是。”郭攸之跟隨阿斗轉(zhuǎn)入內(nèi)室,姜維就在書房等候,等到阿斗換了一件白色的外衣,重新裹好長發(fā),三人一起出門。

  “喲,這就是書院的小山長?是叫公嗣嗎?過來過來。”書院的花園里開滿了各色的牡丹,基本上都是阿斗自己從南山上移過來的,雖然算不上名貴,但,此刻正是牡丹盛放的季節(jié),滿園牡丹也算是爭奇斗艷,國色天香,刺史甘霖坐在花園邊上的一塊大石頭上歇腳,向阿斗招了招手,“過來坐,公嗣。剛才孔明還說你身子不好,別累著之后,回去再病了。”

  “大人之名,如雷貫耳,弟子今日得以拜見,三生有幸?!卑⒍分耙矝]見過這位剛上任還不到一年的刺史,上前行了一禮。諸葛亮起身一揖,將自己的位置讓給阿斗,甘霖瞇了瞇眼,半是艷羨半是調(diào)侃,“公嗣,你身邊還真是藏龍臥虎,孔明之才,就是放眼天下也難有對手,愣是對你死心塌地,說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先生是禪的尊長,絕非家臣,禪自幼可是被先生養(yǎng)大的,刺史大人,您是不是誤會了什么。”阿斗回眸看了一眼在自己身后苦笑著搖頭的諸葛亮,抿抿唇。

  “先生?尊長?”甘霖看了一眼阿斗的眼神,再看一眼諸葛亮畢恭畢敬的模樣,決定不去摻和人家的家事,“你有時間能不能勸勸你家先生,我可是想向朝廷舉薦他很久了。”

  “有勞刺史掛心,”阿斗扯扯身后諸葛亮的衣袖,抬眸,看著對方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仰慕。諸葛亮安慰地拍拍阿斗的手,微微一笑,長揖至地,“亮乃主公家臣,朝廷之事,非亮所能問也。”

  “你看看你看看,一提起來就是這個回答,多少次了,字都不帶換一下的。算了算了,我也不喜歡勉強別人,”甘霖似乎對這個答案并不意外,笑著擺擺手,“不過咱們新野的私學(xué)居然出了個進士,這可是大事,我打算在刺史府設(shè)宴祝賀,到時候,你這個山長,可一定要賞臉啊!”

  “教書育人的是先生,禪如今還未加冠,恐怕……”阿斗面露遲疑之色。

  “行了吧,你不去,你家先生肯去的話,我今后把我名字倒過來寫你信不信?”甘霖笑笑,拍拍阿斗的肩,“對了,還有那位姜伯約,也是書院的先生吧,到時候都一起去,啊?!?p>  “刺史放心,禪,會按時赴宴?!卑⒍饭Ь吹氐拖骂^,諸葛亮的眼神微微一閃,站在遠處的姜維臉上,也不由皺起眉頭,郭攸之站在阿斗身后,頷首低眉,看不出喜怒。

  “好!”這群人的反應(yīng)其實也逃不過甘霖的眼睛,一拍大腿,甘霖想到了籠絡(luò)人心的最好方法,“還有一件事,公嗣,過一陣我的好友陳曦要路過新野,你要不要請他來書院講兩天的課?”

  “可是那位國子博士陳退之?”阿斗一怔,隨即喜出望外,“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新野和鄧州畢竟不比長安洛陽,沒什么名師大儒,平時想請還不知道能請誰呢,刺史若能延請陳博士來書院授課,禪愿奉束脩……”

  “好了,不用那么麻煩?!备柿財[擺手,“他跟我也算是有些交情了,而且南山書院可是第一個出了進士的私學(xué),他也想來看看,用不著你那些束脩,還是留著給書院里的學(xué)子添置些筆墨吧。說不定到時候,他還給你點補貼呢,信陽陳氏可也是家大業(yè)大?!比思谊愱夭蝗蹦氵@點束脩錢。

  “您這話說得,倒讓弟子無地自容了?!卑⒍沸πΓ鹕?,長揖至地,“南山書院的學(xué)子,今后有勞刺史費心了。”

  “走吧,公嗣?!备柿貓?zhí)起阿斗的手,“左右我來一趟也不容易,順便來巡查一下當(dāng)?shù)毓倮舻恼儯灰闩阄??”甘霖承認自己是故意的,的確,諸葛亮無論人品才學(xué)都堪為世范,姜維更是忠正之士,能這兩個人死心塌地追隨,甚至愿意放棄高官厚祿陪他守在鄉(xiāng)野的人,雖然只是個孩子,甘霖還是很好奇的,尤其是,這孩子怎么看都只是個普通人而已?。∧睦镉惺裁催^人之處了!雖然,他承認這孩子比起同齡人是顯得通透睿智,而且罕見的讓他覺得很親切很喜歡,但,這算是什么本事啊?找個機會,好好觀察一下這個劉公嗣,看看能不能拎到自己身邊才是正經(jīng)。

  “甘刺史的意思是,讓禪陪您去?”阿斗愣了一下,“這,您這,弟子只怕不方便啊?!?p>  “有什么不方便的,一會兒出去就別叫刺史了,叫我二叔?!备柿嘏呐陌⒍返募纾D(zhuǎn)向一邊的三人,“我說你們,要不要跟著一起去?”抓諸葛亮和姜維一起套套近乎可是重點中的重點!

  “雖說今日的情景,上課是肯定不行了,但書院不能沒人照料,而且,亮也不放心主公一人出門,這樣,演長隨侍主公出門,亮和伯約留在書院吧。”諸葛亮微微皺了皺眉,若是自己和姜維看到自家主公對別人畢恭畢敬的執(zhí)弟子禮怕是會被氣死。郭攸之畢竟也是侍中,前世一直侍奉天子左右,實力總還是有的,刺史畢竟也不可能讓主公遇上危險。而且最重要的是,攸之性子軟,就算再怎么看不慣,也能忍住,實在忍不住主公還能壓下來,后果嘛,應(yīng)該會比他們兩個跟出去好上那么一點點……

  “也好。”沒能抓到想要的壯丁總是有些遺憾的,但,想想自己已經(jīng)是此地的刺史,今后接觸這兩位的機會還多,尤其是,自己揪住他家主公之后,還怕那兩位逃出自己的手心不成?思及此,甘霖沒有勉強明顯不愿意的諸葛亮,只是回頭看向阿斗,“那不如咱們就現(xiàn)在走吧,公嗣?一會兒出了門,我就叫你阿禪,怎么樣?”

  “是,二叔。”阿斗一笑,“不知,二叔打算從什么地方開始?”反正自己也沒有拒絕的余地。

  “馬上就到十五了,是趕集上會的日子,”甘霖略一思忖,“擇日不如撞日,時候也不早了,不如咱們今天就走,然后在外面住上兩天?”

  “謹遵君命?!卑⒍沸πΓ鹕硪灰?,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郭攸之,“那我們準備一下就走吧,攸之,你看怎么樣?”

  前往集市的路上要經(jīng)過幾個村莊,路途不算近,但是既然甘霖是打算體察民情的,自然不會介意路途遙遠,諸葛亮也知道自家主公今晚是肯定回不來了,已經(jīng)命人去準備過夜的行李,甘霖笑著擺擺手,“好了,孔明,你家主公跟我出去,還用你準備那么多東西?放心,我肯定把你家主公給你完好無損的送回來,你就別操這么多心了。”

  “有勞甘刺史。”諸葛亮一揖,雖然自己的確是習(xí)慣把主公圈起來養(yǎng),但,畢竟也不能讓主公活得與世隔絕,主公今年也十二歲了,按照古禮,天子十二而冠,自家主公已經(jīng)成年了,是該放他出去走走。

  話是這么說沒錯,但,一轉(zhuǎn)頭,諸葛亮拎著郭攸之就開始碎碎念,從衣食住行到言談舉止,嘮嘮叨叨的囑咐似乎沒完沒了。

  “公嗣?!笨粗T葛亮帶著郭攸之走了,姜維立刻補了上來,反正是不能讓自家主公身邊沒人,即使是出身也算名門的甘霖身邊也沒幾個這么貼心的侍從,不由有些好奇,“令尊是什么人?”總覺得這孩子,不管是他自己的神態(tài)氣質(zhì),還是身邊的仆役,都不像是尋常人家調(diào)教得出來的。

  “家父,家父諱備。”阿斗這才發(fā)現(xiàn),來到這里這么多年了,他懷念過當(dāng)年的臣子,懷念過自己的妻兒,但,若不是今天甘霖提醒,他還真的是一次都沒想起過自己的父親,昭烈皇帝劉備。

  “哦……”甘霖仔細想了想,自己的確知道一位名為劉備的人,孩曾經(jīng)關(guān)系匪淺,但他的兒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鄧州這種偏僻的小地方開書院,這么說來,應(yīng)該只是重名而已,“好了,既然我們還得等一會兒才能走,公嗣,不如你帶我在書院里走走?今天外面這么熱鬧,怎么一個學(xué)生都沒見到?”甘霖是有些好奇,出了一個進士,而且當(dāng)?shù)氐拇淌酚H自來道賀,一大群人吵吵嚷嚷喧鬧得很,這要是放到官學(xué),學(xué)生們早就無心學(xué)習(xí),出來互相詩詞唱和沾沾喜氣,順便力圖在刺史面前留個好印象了。

  “這事弟子倒是不知,不如,您問問阿維好了?!卑⒍芬恍ΓD(zhuǎn)過頭,“阿維,書院里的學(xué)生呢?甘刺史想考教考教咱們教出來的學(xué)生?!?p>  “此事甘刺史怕是有所不知,但,主公難道一點都沒感覺?”好不容易諸葛亮不在,姜維也不必一直拘禮,“您跑去跟藤姑娘賞花的那天,書院里無心學(xué)習(xí)的可不止您一個,先生先是放了半天假,然后第二天就把所有人訓(xùn)了一通,現(xiàn)在,哪怕是外面山崩地裂,先生不說下課,里面的學(xué)生們也是不敢挪窩的?!?p>  “果然嚴師出高徒?!备柿馗锌宦暎耙埠?,那我也就不去打擾學(xué)子們了,阿禪,你家先生要給你的書童講多少事情啊?”他自己都快沒有耐心了好嗎!

  “刺史久等了。”甘霖話音一落,諸葛亮的聲音伴隨著兩人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畢竟這是主公第一次出門遠行,亮難免擔(dān)心。若不是書院不能無人照管,亮真恨不得隨主公一起走。”走到兩人身邊,諸葛亮深深一揖。

  “先生,”阿斗抿唇,“我都已經(jīng)十二歲了,不是小孩子了!”加上前世自己都七十多八十歲的人了,先生怎么管自己還是跟看小孩子一樣……

  “是是是,主公不小了?!敝T葛亮微笑著看向阿斗,眼中的無奈幾乎讓阿斗以為諸葛亮是真的把自己當(dāng)了一個需要照料的晚輩,一時間,心頭那一點不滿全都化為眷戀,話到嘴邊,卻又忘了自己到底想說什么,“對了,還有件事,勞煩先生給依依送個信,這兩天我不在書院,否則,她找不到我指不定瞎想什么呢。”話一說完,阿斗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自己怎么能在先生面前提起依依!

  “臣明白了,主公放心。”諸葛亮低頭一揖,寬大的衣袖掩去眼中的不安,主公和那位藤姑娘太親近了,又是青梅竹馬,怎么自己拆得那么費勁都拆不開啊……可是不行,這件事絕對不行,他們兩個實在是哪哪兒都不配。

  “依依?”甘霖看了一眼阿斗擔(dān)憂之中略顯羞澀的模樣,一笑,“我說,是不是伯約說的那個,公嗣你前幾天去見的藤姑娘?”

  “正是?!碧峒白约旱男∏嗝罚⒍冯p頰帶起一片紅暈,授意郭攸之代替自己回答,郭攸之無奈的笑了笑,上前,“那位藤姑娘是山上劍靈山莊唯一的小女兒,主公自從來了新野,身邊一直都只有先生和伯約兩人,前來求學(xué)的學(xué)子也大多都過了而立之年,也只有那位藤家小娘子還算跟主公同齡,又是山上山下比鄰而居,兩人不免就親近了些?!?p>  “原來如此,”方才還算是談吐清晰的小公子就這么忽然間臉紅成了這個樣子,話都說不出一句來,好笑之余,甘霖也動了些小心思,“公嗣今年也差不多十二歲了,我看,是時候議親了?!?p>  “刺史愿意為禪做媒?”阿斗立刻便看出了刺史的真意,而一邊的三個人卻多少都變了臉色,諸葛亮拱手一揖,“承蒙刺史費心,但,主公年紀還小,恐怕,還沒到議親的時候?!?p>  “哦?”看著四周略顯詭異的氣氛,甘霖卻是了然的點點頭,就說嘛,這個書院實際上的主人,怎么也不可能是個還沒加冠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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