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燭沉思道“他們一族犯了何罪,要生生世世困在這里,讓顏夫人如此惱那老龜?!?p> 說著寧燭走出房間,路清簾將卷宗放回原處,寧燭來到顏夫人房間外,想要看下她的房間可有什么線索,路清簾伸手拉她,卻沒能拉住,心中暗道“你真以為這是在你家,顏夫人功力深厚,若是進她房間必會被發(fā)覺?!?p> 路清簾急忙跟過去,只見寧燭蹲在那窗下突然愣了愣,還沒反應(yīng)過來,路清簾也出現(xiàn)在那里,寧燭一雙明亮的眼眸眨了眨,看向路清簾,嘴角抿笑,露出了難為情的神色,路清簾瞬間也明白了,不覺間紅了臉。
路清簾低聲道“走吧?!?p> 寧燭看著他搖頭“不行,不能走,我得知道里面那個男人是誰?!?p> 路清簾欲言又止,略帶生氣的口吻“這般隱晦事如何知道?”
寧燭看了看窗戶“吶,捅破窗戶紙看啊?!?p> “那是男人,你不能看。”
寧燭看他面色窘迫,更覺得有意思“你可以看啊?!?p> 路清簾面色發(fā)紅,生氣道“顏夫人是女人,我怎么看?”
“那怎么辦?我不能看,你也不能看,就這么走?我看”
說著寧燭便要站起來,路清簾一把拉住了她,由于用力過猛,寧燭一下沒站穩(wěn),路清簾急忙扶住她,怕被里面的人聽到,寧燭整個人倒在路清簾的懷中,她有些生氣的看向路清簾,卻被路清簾的深邃的眼眸吸引在了那里,已是夜半時分,除了房間里的喘息聲,寧燭只聽得到路清簾砰砰的心跳與他那有些粗重的呼吸聲,或許是里面的二人太過活躍,叫聲很是刺耳,寧燭突然覺得渾身不自在,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突然臉就有些發(fā)燙了,以前她偷看莊一川的這些書時,可從來是面不紅心不跳的,就連剛才要看里面的二人她都沒覺得有什么害臊,可是現(xiàn)在卻被路清簾的眼睛看的有些喘不上來氣,她從他懷中起來,與路清簾正要離開,只聽見里面那男人道“顏兒,你真打算將紅蛋給那些人嗎?”
寧燭看向路清簾輕聲道“里面這男人正是白天將我們帶來這里的那人,他叫云朗?!?p> 這時院外的巡邏經(jīng)過,路清簾拉著寧燭藏了起來,待巡邏走后,二人才匆忙回了院中。
回到房間時,黃衣還未回來,寧燭倒了杯茶,一口飲下,嗆得咳了咳,本想喝些茶緩解一下自己的情緒,卻在路清簾面前更顯得自己緊張,路清簾急忙道“慢點喝?!?p> 二人坐在那里,氣氛突然有些沉悶,沉默了許久,寧燭道“都怪莊一川,平日里就愛給我講些話本,都把我?guī)牧?。?p> 路清簾低垂的眼眸抬起看她,嘴唇微微動了動,眼中低沉的情緒無法掩飾,握緊的拳頭遮擋在衣袖中,見路清簾不語,氣氛更加怪異,寧燭輕笑“你說,是因為老龜不在,顏夫人與云朗才茍且還是他們早已是這般,害了老龜呢?”
路清簾想了想“你從房間里帶回的書信呢?”
“哦”寧燭被適才的尷尬弄得都忘了,突然想起來還有書信。
寧燭拿出書信,認真的看著,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隨后又笑了笑“他們?nèi)司惯€有如此愛戀,這上面是顏夫人與云朗的書信,看這上面所說,顏夫人的父親當年將顏夫人嫁給龜族首領(lǐng),可是當時顏夫人與云朗已經(jīng)相愛,后來云朗就與顏夫人時常通信,老龜因女兒之事離開后,云朗就來到了這里。”
寧燭不禁嘆氣“老龜也真是可憐啊,自己被關(guān)在殷都山下,永不得出,顏夫人倒是過得瀟灑?!?p> “世間情愛最由不得人,相愛的不能在一起,沒有感情的卻又總被湊在一起?!甭非搴煹皖^說道,看不出他的神色。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二人提高警惕,黃衣推門而入,與她一同的還有三鳶與莊一川。
黃衣嬉笑“小姐,你們都回來了?!?p> 寧燭看了看莊一川與三鳶,疑問道“紅衣呢,她不是找你們?nèi)チ???p> 莊一川看寧燭無事,放下心來,又是一副厭惡的神色“放心吧,我讓她跟楊一在外面等著了,若是我們明日還未出去,他們會在外接應(yīng)的?!?p> “還算你有點腦子。”
莊一川瞪了瞪她,又看向黃衣“快去弄點水喝,三鳶早就渴了。”
黃衣愣了愣,沒好氣的看他一眼,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三鳶姑娘,坐?!睂帬T還從未與三鳶說起過殷都山之事,她生的柔弱,一副恬靜的面容,可是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她一直很少說話,定是在隱藏什么。
三鳶坐在寧燭一旁,笑了笑,很是溫和“寧姑娘有什么話就問吧?!?p> “好,既然我們相約同行,我就直言了,三鳶,你是什么人?”
三鳶神色自然“我是龍族中人,黃衣姑娘與我說你們也要來辰溪水澤,問我是否同行,我知寧燭姑娘出自水江寧家,便與你們同往,只是不知,寧姑娘,你們來此是為何?”
寧燭輕笑“三鳶姑娘曾去寧家,想必是想向?qū)幦∫恍盼?,可過紫浴河宮主那里,你是為了見你哥哥?”
“寧姑娘聰明,怕是早就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了。”
“我們來此也是為了找尋老龜?shù)呐畠?,你是為了見你哥哥,我們是為了別的事,待三鳶姑娘見到哥哥后還希望能說服你哥哥讓我們過深龍?zhí)丁!?p> 三鳶面色凝重,沉默了片刻“我已多年未見哥哥,若是能幫到你們我定是愿意的?!?p> 黃衣端來了茶水,莊一川殷勤的倒了杯茶放在三鳶面前,路清簾看他一點不顧及寧燭的感受,眼中充滿厭惡,可寧燭卻并無怒色,更是一副身外人的神態(tài)。
三鳶又道“我知曉一些老龜?shù)氖拢淆敱臼潜焙K牡昧χ?,龜族也一直兢兢業(yè)業(yè),龜首領(lǐng)的女兒紅言常跟隨他左右,所以便常去北海龍宮,長此以往,就與二殿下互相愛慕,可是北海水君早已下決心與天宮胡氏一族聯(lián)姻,胡氏一族曾是天宮名望極高的家族,北海水君就拒絕了二殿下的請求,胡氏一族之女喜木,因二殿下心慕紅言,心生恨意,她來到北海,將她一族至寶帶在身上,故作丟失,誣陷紅言,因是天宮之事,歸天帝過問,北方之主木辭上神閉關(guān),所以胡氏一族編造謊言,又有其他家族相護,紅言被判抽去仙骨,打入輪回,老龜與二殿下極力相護,二殿下跪于天宮大殿外七日七夜,天帝便免了紅言之罪,但是處罰依舊要有,將老龜與二殿下關(guān)于殷都山下守護神界通道,沒有歸期。老龜一族也被逐出神界,蝸居在這一方水域,至于二殿下雖沒有連累北海,卻也傷透了北海水君的心,二殿下是我哥哥,我想他,便偷偷出來看他。”
幾人聽的認真,寧燭嘆道“原來是這樣,老龜與你哥哥都被關(guān)了起來,龜族也被逐出神界,所以紅言羞愧,才會一直藏于蛋中嗎?”
三鳶點頭“我想應(yīng)該是的,她無法面對這一切,主要是沒辦法面對自己的母親,當年之事,云朗也有參與,云朗曾作證就是三鳶偷走了胡氏一族法寶,所以天帝才會重判,后來云朗來此,與顏夫人”三鳶頓了頓“紅言看出后就將自己藏于紅蛋之中,未曾出來過?!?p> “云朗還真是個小人,顏夫人也是夠奇怪的,云朗害的她一家人都變得這么凄慘,還和他好上了?!睂帬T一邊搖頭一邊感嘆,目光看到路清簾,不禁心中一熱,又覺得有些尷尬了。
黃衣聽得更是氣憤,恨不得立馬去殺了云朗,還有那個什么喜木,都太壞了,黃衣道“三鳶姑娘,你可有辦法喚醒紅言?”
三鳶遲疑了下“有一法子,或可一試?!?p> “我哥哥的蕭在我這里,我只能試著吹一曲,她能不能被喚醒我就不知道了。”
“好,待明日我們?nèi)グ菰L顏夫人,到時你見機行事?!?p> 第二日一早,寧燭還沒醒來,侍女們便送來了豐盛的早飯,為首的那名侍女溫和有禮道“恰逢我們這里的乞巧節(jié),夫人要宴請各位,還為你們準備了我們這里的衣物,我們這里乞巧節(jié)的習俗是女子全身帶滿花,男子帶滿枝條,稍后會給各位送過來。”
侍女離開,莊一川淡淡道“這顏夫人要搞什么名堂?”
三鳶沉思了片刻,不語。
黃衣轉(zhuǎn)身回了房間,寧燭還正睡得香,她不敢打擾她休息,就坐在一旁等著,過了半個時辰,寧燭才微微睜開了眼睛,昨天睡得太晚,今天困的不行,根本睜不開眼,她看到黃衣在那坐著擺弄著桌子上的茶壺,輕聲道“黃衣?!?p> “小姐,你醒了”黃衣丟下茶壺,走過來道。
“嗯”寧燭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好累呀?!?p> “小姐,洗漱吧,顏夫人一早就送來了豐盛的飯菜,說是今日是他們龜族的乞巧節(jié),讓我們都去參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