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周圍的二十三只鳥人,吳浩宇思緒萬千。
它們之中,最早制作出來的,年齡最大的大黃,經過吳浩宇的簡單教育,已經可以獨自完成基本的生命活動,比如行走和覓食。
雖然食物都是吳浩宇供給的,但是利用火來加熱食物是它通過自己的學習能力學會的,不過吳浩宇打算教它的就這么點,因為它那丑陋的外貌讓吳浩宇對培育它提不起一點兒興趣。
大黃雖然長著翅膀,但吳浩宇卻幾乎沒見它用翅膀飛翔,反而大多用來從山谷兩側滑翔而下。
其余剛剛制作出來的鳥人吳浩宇也沒什么興趣仔細觀察,差不多一個樣,畢竟基因極其相似,人體鳥爪小肉翅,只是母的有些另類,頭上還長著出幾縷鳥類才有的羽毛,這倒是方便了吳浩宇區(qū)分。
在用時間規(guī)則稍微推動了下它們的生長歷程,讓它們稍微長大一點后,吳浩宇把基本的生活技巧教給它們,讓它們在大黃的以身作則下慢慢熟練。
為了保證它們的飲食,吳浩宇在山谷周圍種植了許多漿果,還在水里放了許多水魚苗,供它們取用,就這樣吳浩宇苦苦等待。
在它們性成熟后,吳浩宇發(fā)現它們有生物的基本性沖動,他覺得沒有教導它們交配的必要了。
事實證明鳥人就算有人類一樣的大腦構造,在沒有接受足夠的教育前,和動物的區(qū)別并不大,但是考慮到它們的基因不穩(wěn)定,細胞分裂次數有限,注定死得很早,吳浩宇也沒有耗費精力把它們教育成人類的念頭,畢竟讓它們自生自滅,基因穩(wěn)定下來后再實行計劃也不遲!
將鳥人放養(yǎng)后,吳浩宇就不再關注它們的日常生活,至于它們能不能繁殖,會不會教育后代,也得等到以后慢慢觀察,至于它們的后代是胎生還是卵生這個問題,吳浩宇覺得應該是卵生,畢竟它們是從巨大鳥類的蛋中孵出來的,但是它們又沒有吳浩宇用于實驗的鳥類那么巨大的軀體,這個問題讓吳浩宇很困惑,而且它們都是經他之手亂搞出來的,吳浩宇很害怕它們會變得和騾子一樣哪怕可以正常交配也無法繁殖后代。
事實證明吳浩宇的擔心是多余的,不出兩個月,兩只母性鳥人的腹部鼓脹起來,在吳浩宇的能量探測下,能明顯感覺出是那是鳥人的幼崽。
徹底放下心來的吳浩宇不再關注鳥人,轉而在非洲四處再次尋找猿人的蹤影。雖然他清楚的知道猿人是由裂谷形成后自然選擇出來的,但為了保險起見,吳浩宇還是想要四處找找,畢竟現實可能與專家猜測的有所區(qū)別。
約莫著過了三十年的光陰,吳浩宇依舊一無所獲,他幾乎走遍了非洲,猿類倒是見過不少,但在地面上生活的猿類卻一只都沒見著。
在一個平平無奇的清晨,陽光剛一照射到平靜的非洲大地,地震便在吳浩宇的腳底爆發(fā)開來,轟隆隆的響聲由四周傳入吳浩宇的雙耳,無數動物的鳴叫讓吳浩宇仿佛回到那場災禍,心緒起伏的吳浩宇飛到上空仔細觀察非洲地形的變化,正如他期待的那樣,他發(fā)現一條縱深數百米的裂谷正由內陸向外部蔓延,它穿過草原,割裂森林,同時將一族紅發(fā)黑毛的猿類拉離,并且在它們和故土間劃下天塹,絕斷它們的回家之路。
吳浩宇不知道應該興奮還是悲傷,凄慘的鳴叫讓他有些許不適,可裂谷的形成卻是他心心念念想要看到的場景,如同當初隕石滅世一般,他縱使心有不舍,也只能冷眼旁觀。
隨著地震漸漸平靜,慌亂的猿猴緩緩安定下來,吳浩宇看著它們不安的四望著四周的草原,時不時注視身后的深淵,它們沒有鳴叫,沒有逃離,一時間所有的猿猴都在凝望著對岸的叢林,沉默到日落天黑。
余震尚有,裂谷中時不時傳出土塊入水的聲音,漫步在裂谷邊緣,吳浩宇看著那些呆滯的猿猴,露出幾分笑容,他不禁感嘆“天意”弄猴,讓原本平凡普通的猿猴竟在這危難的關頭擁有了本不屬于它們的情感-牽掛。
在吳浩宇嘲笑猿猴時,那些被他埋葬在識海深處的記憶在這種背井離鄉(xiāng)的氛圍引誘下破封而出,吳浩宇嘴角揚起的微笑不由微微一滯,無數模糊的畫面閃爍在他的識海,家人和朋友,老師和同學,這些人世間的羈絆之網再次將他牽連其中,原本下定決心舍棄過去的他,往事卻漸漸浮現在心頭。
吳浩宇想要再次將過去的記憶冰封,而他的內心卻不斷抗拒,他這幾千萬年來雖然脫離了情感的苦海,但同時也沒有一天覺得自己活著有什么意義,他不過是為存在而活著,因為找不到一個目標,他就盲目努力,而且企圖讓自己覺得正在被世界所需要。
在情感的溫度流遍吳浩宇的元神后,他有些彷徨,因為他知道以后的歲月中,這些記憶會把自己傷的千瘡百孔,因為一時的懷念過后往往剩下無盡的孤獨,但是對于吳浩宇的內心來說,這可能是值得的。
吳浩宇下定決心要直面自己的情感,于是他把“培育鳥人”安排在自己計劃的第一位,因為他覺得只有這樣往后的日子才不會無趣,至于為什么不把猿猴變化成人,一是因為吳浩宇害怕這是揠苗助長,二是他覺得沒有必要,從它們流露出故土情懷之時,吳浩宇就知道“天意”不會再袖手旁觀。
金星之上,吳浩宇將縮小的世界和門放出,將周圍封閉后,他化作一個小光點,進入黑黢黢的世界通道。
新地球上,鳥人們還在山谷周圍嬉戲玩耍,殊不知一場災難即將來臨。
這里大概是第八代吧,名字吳浩宇都懶得去記,沒幾年就要死一批,有些鳥人名字剛想好,還沒來得及擁有,就離開了世界,更何況它們目前并不需要名字。
在吳浩宇的能量探測下,現在鳥人的基因已經穩(wěn)固了許多,估計能活個十幾年,距離三十年的目標差距還有點大,但吳浩宇不想再慢慢等下去,他自從恢復情感以來,處世的態(tài)度比起當初要激進許多。
新宇宙內,遍布的思維之網閃爍著陣陣銀光,吳浩宇正催動著時間規(guī)則,加速著鳥人的傳代速度。
原本需要數十年光景才能辦到的事,被吳浩宇生生加快到半天,每次時光加速,他都飄搖在時光長河之外,觀賞著河中的一切,吳浩宇很喜歡這種掌控萬物的感覺,時不時沉醉其中,他也想過加快現世的時間,以盡快達到目的,只可惜現世的宇宙根本摸不到盡頭,時間可是個團結的規(guī)則,要么大家一起,要么都不。
就這樣不斷加速,直到吳浩宇滿意為止,雖然消耗的能量挺多,但比起吳浩宇那巨量的儲備,不過是九牛一毛。
看著山谷內自己造出的房子內,一只只新生的生命降臨到世間,吳浩宇有幾分自豪,他一個普通人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真是前生如夢,后事如歌!
趁著小生命與它們蠢笨的家人還沒有過接觸,吳浩宇立馬將它們瞬移出來,不顧它們父母的悲鳴,他一邊控制著赤裸的幼崽漂浮在上空,一邊用能量制作出一個石造托兒所。
安排好床位,標號和取名,在一片“嗚哇!嗚哇!”的哭聲中,吳浩宇通過思維之網找到幾只剛生產完的母體,將它們儲存的奶水解析,同時監(jiān)視幼崽的情況,做好喂乳的準備。
如果不是思維有所增長的話,現在的吳浩宇可能早已焦頭爛額,他靜靜看著吃飽后在各自背后那雙小肉翅包裹下入睡的幼崽,內心也一片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