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地藏離京之時,靠山王尚未帶著小皇帝一同離京,此次王地藏大概猜得到是要狙殺某人,可王地藏如何也想不到來的會是楊孝嚴(yán)跟贏夫。
唐杰眉頭一挑,來了?宋金剛湊過來小聲問道:“唐公子,先生不是說一老一少,皆是黑袍,一人棕馬,一人灰馬,可這多了個騎毛驢的,是還是不是?”
唐杰白了一眼宋金剛,心道我上哪知道去?左右看看,這些天來的人中,看起來跟自己是一路的不少,好賴找個人商量一下,免得誤了先生大事。
沒成想這一看不要緊,正瞧見三個道士打扮的人,湊到一隊商賈跟前搭話,沒說兩句就動起了手,三個道士被那隊商賈瞬間掀翻在地兩人,那隊看似不起眼的商賈身手倒也沒見得有多好,只是那些隨從居然隨身抽出了幾只手弩,三下五除二就把地上兩人釘死。
剩下那名道人本來氣勢十足,還擺了個架勢準(zhǔn)備盤道,一看這陣勢不對,馬上掉頭就要開溜。商賈隊伍中猛地竄出去三四條身影就追了上去。
“公子?”宋金剛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這咋的就打起來了?”
乖乖,那是三個大宗師啊,說死兩個就死兩個?讓宋金剛他自己動手怕是都沒這么利索啊。
唐杰也是一頭霧水,這特娘不是自己人嗎?那手弩可是禁品,尋常人家但凡敢有都是死罪,唐門家大業(yè)大以暗器聞名,這手弩制作自然不在話下,可是也從來沒敢拿出來啊。
驛館是官家通信傳遞軍情要處,自然也有幾個兵丁護(hù)衛(wèi),此刻全都沖了出來不假,可一個個也是目瞪口呆,這手弩可不是尋常玩意,例如遼東軍中,那都是只有狼牙子才能配備的裝備,就他們幾個,估計都不夠人家?guī)准涞摹?p> 好在那隊商賈扔過去一個令牌,說了一聲錦衣衛(wèi)辦案。那兵丁接住令牌遞給自家伍長,老兵摸了一下令牌,是真的無疑,這才松了口氣原來是虛驚一場。
王地藏翻了個白眼,什么狗屁錦衣衛(wèi),明明是靠山王府的暗衛(wèi),不過王地藏絲毫不懷疑那幫暗衛(wèi)手中的令牌真假,這幫人身上少說有七八個令牌,要混進(jìn)大內(nèi)都沒問題。
想著以后一定要加強(qiáng)錦衣衛(wèi)的令牌管理的同時,也是暗暗松了口氣,靠山王出行必然有不少暗中護(hù)衛(wèi),這幾天在這埋伏的人,怕是有一半都是靠山王府的人在跟一幫刺客相互盯梢,可笑刺客估計也跟自己一樣把對方當(dāng)成了他們自己人。
這幫人明顯不是一伙的,而是分批被指派到這里來狙擊某人的,王地藏現(xiàn)在懷疑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殺的是誰。
王地藏的懷疑顯然沒錯,唐杰跟宋金剛坐在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有點莫名奇妙,整個驛館的氛圍也都不對了,本來以為都是自己人,這下可是分不清誰是誰了。
可他們分不清誰是誰,靠山王府的暗衛(wèi)可分得清哪些是自己人。唐杰眼神左瞄又看,似是看出來了些什么又不敢確定,微微推了推桌子把身體向后靠了靠。
宋金剛這會兒倒是不傻,湊上去小聲問道:“扯呼?”
唐杰點了點頭,雖說已經(jīng)看到,有人是盯著自己這邊的,他也意識到,想趁亂逃是不可能的??墒寝D(zhuǎn)念一想自己打都不一定會輸,跑還跑不了嗎?當(dāng)即不管那么多,腳下一蹬扭身就往野地里竄,宋金剛趕緊跟上。
“追!”馬上又從看熱鬧的人群里竄出七八人直奔二人而去,與此同時場上的各路神仙也都見勢不妙,開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雖說死的死傷的傷,好在讓贏夫過足了眼癮。
“叔!這就是江湖嗎!”贏夫瞪大了眼睛渾然不覺自己就差點入了眼前這個局。張一木摸著下巴看著眼前這一幕,只覺得當(dāng)真是段好書!容自己添油加醋編點情節(jié),再加上幾個江湖中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又是好幾十個銅板!
楊孝嚴(yán)氣定神閑沒有言語,只是繼續(xù)架馬向前,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跟自己無關(guān)一般。
兩個家丁打扮的來到王地藏面前,正準(zhǔn)備問些什么,一個上了年紀(jì)的老者走來說:“這廝全身經(jīng)脈都是廢的,還受了傷,把他駕走便是。”
兩個家丁打扮的中年人點點頭,老者看了看低著頭沒抬頭的王地藏,扔出一個小瓷瓶。
“這是咱家秘制的跌打藥,一半外稃一半內(nèi)服。修為廢了便廢了,男子漢大丈夫跌得下去就站得起來,就地坐著算怎么回事,日后若是想謀個出路,老朽在天京城有幾個醬菜鋪子,來給老朽搭把手便可。”
王地藏沒有言語,只是把藥收了起來,兩個家丁模樣的中年人見狀,也就值抬著王地藏就往一邊去。雖說沒有說話,可王地藏不得不承認(rèn),靠山王府的老暗衛(wèi),修為不低的同時眼光的確毒辣,這要不是自己,而是換做他人,經(jīng)歷若此大起大落,進(jìn)了靠山王府做暗衛(wèi),肯定是一把好手。
進(jìn)了驛館坐下,那驛館的老伍長眼睛都快看直了,像,太像了,當(dāng)年遠(yuǎn)遠(yuǎn)看過大將軍一眼,如今這人器宇不凡,若不是穿著打扮太過隨意,老伍長就直接跪拜下去了。
不過能如此鎮(zhèn)定的進(jìn)來坐下,倒也算是個人物,驛館亂成一鍋粥,自然沒人招呼三人,張一木倒是很識相的小跑著自己去端茶倒水,雖然這家伙到現(xiàn)在都不太信楊孝嚴(yán)就是楊孝嚴(yán),可好賴知道對方最少是個天人境的高手,所以一路屁顛屁顛跟著也算樂呵。
三杯茶倒出來,張一木先遞過去一杯給了楊孝嚴(yán),楊孝嚴(yán)順手遞給了贏夫,贏夫忙著看外面人仰馬翻,接過來就往嘴里灌,好在也不是很燙。
等到楊孝嚴(yán)接過杯子放到嘴邊,眉頭猛地一緊,一巴掌就打翻了贏夫手里的杯子。
贏夫嚇了一跳,慕名奇妙的看著楊孝嚴(yán),楊孝嚴(yán)看著贏夫嘴上的水漬,一拳就打在贏夫肚子上,贏夫猛地遭遇重?fù)?,愣了一下,哇的一口就吐了出來,可是這水才喝了多少,連著胃液也吐不出多少東西來。
“水!”楊孝嚴(yán)大喝一聲,馬上反應(yīng)過來的靠山王府暗衛(wèi)飛快的遞出隨身水囊,楊孝嚴(yán)接過水囊二話不說,懟到贏夫嘴邊就讓他涮干凈嘴然后喝,同時怒目瞪著張一木。
張一木早被嚇傻了,端著杯子就在嘴邊,剛才差一點就喝下去了。眼前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這水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