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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指南錄

第五十八章 戲院

修仙指南錄 定軒 3529 2020-02-04 04:07:11

  柳下河將馬車夫抓起,發(fā)現(xiàn)他只是被人擊暈,手中催動丹元元氣,車夫緩緩恢復(fù)神智,茫然的看著眼前。

  柳下河問道:“看到偷襲你的人長什么樣嗎?”

  馬車夫揉揉脖子,有氣無力道:“不曾,行到此處時突然看到前方暗處隱約有人,我就停下馬車,然后脖子上一痛,好像被什么東西打中,兩眼一黑就暈過去了?!?p>  柳下河踢開腳下的石子,知道那人便是以此物作為暗器,見四周渾無蹤跡,只好坐上馬車依舊回府。

  這一夜在入夢之時,依舊用丹元之氣療養(yǎng)面孔上的淤青,次日直直睡到午時,方才起身洗漱。

  早有家丁稟報,府門外平沙王拜訪,柳下河叫人請了進(jìn)來,自己在大廳邊一吃飯一邊等候。

  朱喜聽得昨日馬車夫的回稟,今早火急火燎的趕來,沒料想府上家丁說柳下河正在熟睡,于是直到午時又來看望。

  他走入大廳,見柳下河面容光滑,渾不似受傷之樣,奇道:“柳侯,聽聞昨夜有人偷襲,你這傷勢好的這么快,吃的什么靈丹妙藥?”

  柳下河摸了摸鼻子,心有不甘道:“哇咔,幸好我神功護(hù)體,不然那淤青不知道得多少天才能消退?!?p>  朱喜義憤填膺道:“這個人竟敢偷襲柳侯,簡直膽大包天。柳侯,這事包在我的身上,我絕不姑息,馬上叫人通知天京府尹,徹查此事?!?p>  柳下河嘆了口氣,搖頭道:“哇,老哥,我不要面子的?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安海侯,讓人半夜里偷襲了,這事還不夠丟人么,你還想搞得滿城皆知,幫倒忙?”

  朱喜沉吟道:“也是,不過難道就這么算了?這人下手也忒狠了,我看那馬車上,流了一車廂的鼻血,少年郎就是血氣方剛,哈哈”

  柳下河恨恨道:“幸好我神功蓋世,要不然哪能好得這么快。我誓要擒住此人,絕不相饒。哦對了,夭夭呢?”

  朱喜疑惑道:“那人把夭夭扔在追仙樓門口,就消失了,據(jù)夭夭說,抓她的人一路上老實的很,根本不曾趁機(jī)揩油,真是咄咄怪事?!?p>  柳下河亦奇道:“這是個什么樣的人,到底懷揣著何等目的?”

  朱喜搖首同情道:“柳侯,這京城之中,什么人都有,什么樣的怪癖我都見怪不怪了?,F(xiàn)在變態(tài)很多的,你習(xí)慣就好了!”

  柳下河道:“這變態(tài),到底安得什么心態(tài)?”

  朱喜道:“嘿嘿,說不定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喜歡偷窺別人欲罷不能的感覺吧”

  柳下河道:“嚓,欲罷不能,我還細(xì)水長流呢,真的好變態(tài),搞得我心態(tài)都崩了?!?p>  朱喜道:“嘿嘿嘿”

  柳下河瞪著他:“你還笑?”

  朱喜晃了晃腦袋:“我哪有,我這不是笑,除非忍不住哈哈哈……這人橫刀奪愛又把美人置之不顧,這是何等精神,既損人又毫不利己,充滿了后現(xiàn)代感的精致利己主義變態(tài),哈哈哈——”

  這日,朱喜等柳下河填飽肚子后,便帶著他,說要去京城最火的演戲臺看戲,并且介紹了許多花樣。

  “這家戲院,卻不同于尋常的戲院,只演出些咿咿呀呀才子佳人的故事,其中還有現(xiàn)下京城之中最火的快板男子團(tuán)體,若是平時,普通人可連票都難以一睹真容,不過老哥我卻不是普通人。

  “快板男子團(tuán)體,真有那么神乎其技?”

  “柳兄,去到那里你就知道了?!?p>  兩人來到一處雕梁畫棟的樓閣中,看到平沙王,樓中早有人殷勤的招呼著,在二樓一處雅座落定,只見戲臺外的桌子旁,滿滿當(dāng)當(dāng)都圍滿了人,座無虛席。

  一個穿著貂皮大衣有些矮胖的中年男子踅了過來,一臉堆笑的向朱喜道:“王爺今日好雅興,真是蓬蓽生輝,這位是……”那人的眼盯著柳下河。

  “風(fēng)老板,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吧,這位乃大名鼎鼎的安海侯?!敝煜步榻B道。

  風(fēng)老板眼皮一跳,笑意更濃,欠身道:“原來是少年英豪柳侯爺,大駕光臨,失敬失敬,本人乃這家小戲院的掌柜,姓風(fēng)名索,今后請多多指教。”

  說罷,手一揮,自有人送上瓜果拼盤茶水,本來就有著眾多小吃的桌上,更加擁擠了,幾乎要被盤子排滿。

  “小小薄禮,不成敬意?!憋L(fēng)索始終笑容滿面,看起來卻有些假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柳下河點頭道:“多謝風(fēng)老板?!?p>  風(fēng)索微微頷首,走了出去,偶爾和其它桌上的貴客打招呼,送上一些菜碟。

  柳下河問道:“這個人什么來頭,連平沙王都稱他為老板,看來是京城中的超級富翁。”

  朱喜磕著瓜子,答道:“柳侯,這就是你的孤陋寡聞了,這位風(fēng)索風(fēng)老板,那可稱得上是大炎國首富,家大業(yè)大非同凡響?!?p>  柳下河睜眼道:“沒想到風(fēng)老板這么大來頭,難道他比你還有錢?”

  朱喜嘿然一笑,道:“家大業(yè)大也要守得住,王府里的一切還是比他穩(wěn)當(dāng)點?!?p>  柳下河道:“卻不知他除了經(jīng)營這戲院,還有什么產(chǎn)業(yè),看看我能否也從中汲取到發(fā)財?shù)脑E竅?”

  朱喜側(cè)著頭,輕聲道:“風(fēng)老板倒是涉獵頗多,不過他這大炎第一富商的名頭來得有趣,當(dāng)年京城中的各個行業(yè),十有八九他都參與在內(nèi),可惜有那么一段時間,經(jīng)濟(jì)不景氣,所以風(fēng)老板的工廠、商店倒的倒賣的賣……”

  柳下河道:“那他還能當(dāng)上第一富商,我倒是很對他的故事很感興趣了。”

  朱喜笑道:“這事倒也巧,風(fēng)老板平日里有一大愛好,就是四處收購地皮,這幾年京城地價瘋狂飆升,別的生意稀稀落落,他倒是憑著無數(shù)地皮愣是躋身大炎第一富商,啥時候缺錢了,割出小小的一塊地皮出售,就能取之不盡用之不竭?!?p>  柳下河瞠目結(jié)舌道:“此人生的矮胖,倒是一副好眼光。”

  這時候,一樓大廳臺上的鑼鼓震天價的響了起來,一位身材玲瓏浮凸的美婦輕移蓮步,搔首弄姿,大聲道:“今晚開場秀,由京城第一快板男團(tuán)——圈圈查查,帶來令人矚目的表演?!闭f罷向臺下拋了個媚眼,臺下眾人張大嘴巴盯著她傲人的胸圍,咽了口水。

  圈圈查查男團(tuán)由三個人組成,此時從幕后翻了幾個跟斗,奔向臺前,個個面如傅粉、唇若涂朱,生的俊俏模樣,簡直比尋常女子還要妖嬈,比了個姿勢,開始唱起歌來。

  “看那些姑娘,一個個長得漂亮,但是你們只能看,還留著哈喇,哈哈哈……因為她們都來到我的房……敲響我的窗……來吧來吧來吧,你們只能看——”

  朱喜向臺下叫道:“誒,注意點形象,還有本王?!?p>  圈圈查查男團(tuán)報之以歉意的微笑,臨時改詞道:“當(dāng)然那些姑娘,都屬于平沙王!”

  臺下觀眾被這神乎其技的即時表演震的五體投地,紛紛熱烈鼓掌。

  柳下河看著臺上群魔亂舞,引吭高歌,唱念做打,咧著嘴道:“朱兄,京城的貴人們都這么重口味,喜歡別人這么損他們?”

  朱喜搖頭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是藝術(shù),藝術(shù)上的事,能叫損嗎?”

  “藥,你們都是菜雞,我們真的無敵,誒你們來這里看戲,我們很高興,你們的金幣,都被我們買了化妝品——藥,你看你的禿頭,又圓又亮,就像那個碗,它又圓又大……”

  柳下河尷尬的看著,道:“這怎么還罵起人來了?”

  朱喜擺手道:“這是藝術(shù),藝術(shù)上的事,能叫罵嗎?”

  圈圈查查男團(tuán)表演完,底下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群情激動,有人哭著喊著,趴到臺前叫嚷:“圈圈查查,圈圈查查,天地?zé)o雙,天地?zé)o雙……”

  戲臺守衛(wèi)只好將淚流滿面的那些人拖了出去。

  美婦身材若隱若現(xiàn),從幕后走出,舉起裸露的玉臂,啟著紅唇道:“下面有請京城第一話劇團(tuán),表演戲劇《天雷滾滾的雨》。”

  規(guī)模浩大的人走上臺,布著景,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后,主演方才上臺,演了一會,柳下河看出這顯然是一出悲劇。

  “啊——為什么我們不能在一起,上天為何要讓你得上如此絕癥?”

  “不,我誓死也要守護(hù)你,哪怕我身上千瘡百孔……”

  “什么!你……竟然是我的親哥哥,造化弄人?!?p>  “哥哥!”

  “弟弟!”

  “小妹!”

  柳下河看著這出剪不斷理還亂的戲劇,咽了口水,突然發(fā)現(xiàn)戲院兩層樓的客人們,都拿起絲絹擦著眼淚,不少女子抽泣著,有些大老爺們未帶絹布,只好用衣角擦拭著。

  朱喜哀嚎著,顯然還沉浸在悲劇之中,看著柳下河若無其事,奇道:“你不感動么?”

  柳下河嘆了口氣道:“感動,我的眼淚都流干了?!?p>  之后又有若干節(jié)目,分別是《你身上有她的脂粉味》、《在風(fēng)中蹦迪》、《叫爸爸》……

  晚間,柳下河帶著朱喜步出戲院,只見朱喜雙眼紅腫,猶自哀嘆不已,道:“悲劇,人生真的太難了?!闭f罷搖頭晃腦起來。

  柳下河聳聳肩,道:“既然如此,你先回府,好好平復(fù)下受傷的心靈吧?!?p>  朱喜拒絕道:“這點小小的打擊,我還受得住,追仙樓走起,正好問問夭夭,昨晚的事有何線索?!?p>  柳下河點點頭,兩人進(jìn)入追仙樓,擺下宴席,要了滿桌的“金臺春”,對酌起來。

  夭夭扭動著蜂腰,薄紗下雪白的雙腿春光大泄,舉著酒杯哀怨道:“柳侯,那夜小奴竟不能侍奉灑掃之責(zé),真是該死?!?p>  柳下河飲下杯中酒,問道:“那晚那個人,你真的一絲絲印象都無?”

  夭夭嬌聲道:“奴家只覺得迷迷糊糊,醒來時就在追仙樓門口了,奴家怎敢欺騙二位。”

  朱喜建議道:“不如今晚深夜,我們帶著夭夭,埋伏在半路上,看看到底是誰?”

  柳下河大喜道:“不錯,非得把此人揪出來,為京城除一變態(tài)?!?p>  兩個人又豪飲到深夜,這才腳步輕浮的步出追仙樓,門口依然有馬車等候著,兩人進(jìn)入車廂,顛顛倒倒,神志不清,行了不遠(yuǎn),朱喜忽然想到夭夭怎么不在,大叫道:

  “夭夭呢,她怎么不在此處,我讓她提早到馬車上等候,怎么不見了蹤影?!?p>  柳下河喝得迷糊,早忘了此事,還以為夭夭被安排在另一架馬車上,答道:“是啊,夭夭不見了,那今晚不就沒戲了?!?p>  “這可不一定,說不定那人更喜歡兩個男的,嘿嘿嘿?!敝煜残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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