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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指南錄

第八十八章 寶船

修仙指南錄 定軒 3146 2020-04-23 14:58:15

  看著周圍面露兇光咬牙切齒的守衛(wèi),柳下河嘆口氣,微微搖頭,右手拇指推開劍柄,一抹寒光斜照在少年的眉宇之間。

  守衛(wèi)們見他不答話,料想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紛紛掣出刀槍,往他身上招呼。

  海風吹拂,柳下河眉頭一皺,長劍龍吟之聲呼嘯而過,劍花舞動,帶著飄飛的血霧,在風中傾瀉凌亂開來,遮蓋了海浪中撲鼻的咸味。

  此起彼伏的慘哼聲,引來了更多的人,四周都是斷肢殘腿,還有躺著的沒了呼吸的人,腳下血流如注,一步一個血印。

  柳下河想到已經(jīng)徹底暴露,便挺劍飛去,帶著淋漓的長劍,如殺神般沖入舵樓二層的大廳,眾人早被嚇得肝膽俱裂,哪里還敢上前,只是舉著兵器將他圍在垓心,卻無人挺身阻擋其前進。

  “柳侯,何苦窮追不舍,一定要和我刀兵相見?”

  元獻坐在太師椅上,一邊說話一邊將手中的茶杯緩緩放下,站起身來,平日里有些悠閑散漫的臉上,此刻全無蹤跡,取而代之的是神色凝重,眉宇間有些化不開的愁容。

  柳下河沉沉道:“元城主犯下彌天大罪,該不會想著寶船從此逝,帶著數(shù)不盡的金玉珠寶,在江海間做個逍遙的浪客?”

  元獻見他不依不饒,笑道:“只要柳侯從此處退去,我未嘗不能如愿,金玉寶貨任君所取,只要留點給我等養(yǎng)老便可?!?p>  說罷揮手斥退二層中的守衛(wèi),這些人對付一般海盜或許是一等一的好手,在這位真虛境的少年面前,卻著實不堪一擊。

  柳下河收劍入鞘,雙手撐在劍柄上,問道:“元城主看來籌謀多時,這么大一艘船,得裝多少稀罕的寶物!其實我倒是特別好奇,想請元城主替我解惑,元城主究竟是何時起了反叛之心?”

  元獻瞇著眼答道:“若我說從小便有謀反之心,柳侯信嗎?”

  柳下河笑道:“如何不信,你本就是前朝皇族后裔,本姓蕭,只是祖先隨大炎太祖起兵之后,才改姓元,復國之心積累多時?!?p>  元獻知道必是朝廷使者中有人逃脫,將元府秘辛全數(shù)吐露,便緩緩坐回椅中,道:“柳侯既然已經(jīng)知道,又何必明知故問,當年炎國狗賊反叛,用計將我祖先合門上下上百口哄騙扣押,以此逼我蕭氏祖先里應外合,這才謀奪了蕭氏故國江山。

  炎人可以造反謀逆,更何況我身上流著前朝皇家血脈,我只不過是在撥亂反正,既然失敗了,那便是天意,天要亡我蕭氏,可嘆奈何?”

  前朝后裔蕭氏,雖然曾為大炎開國立下汗馬功勞,但因為這個身份,使得歷代炎國皇帝心生疑慮,倍加提防,這自然也是為什么在不夜城中,會有諸多朝廷密探臥底其中,秘密刺探關于不夜城主的情報。

  柳下河無奈嘆道:“此事已經(jīng)過去百年,你又何必執(zhí)著于復仇,天下太平安樂,當一個萬眾矚目逍遙快活的不夜城主,別人艷羨都來不及,你卻心有不甘,可嘆可嘆?!?p>  柳下河生性知足常樂,對于世間無故之爭權奪利實在心懷厭倦,他一直想不明白,那些高高在上的權豪,百尺竿頭欲想更進一步,結果卻往往身敗名裂,滿門遭殃。

  縱有廣廈千萬間,亦不過數(shù)尺可眠之地,良田千萬頃,一日所食又能幾何?

  元獻冷笑道:“我只不過是想拿回祖宗的東西罷了,河山萬里,本就是蕭家所有,小小不夜城,又何足道哉?”

  柳下河搖頭道:“可惜,朝廷對不夜城主的權利一削再削,至于今日,你所能用之人不過數(shù)百名衛(wèi)隊罷了。所以你就想到煉制魂卒,讓這些無辜的平民為你所用,這些人被你邪術蠱惑,不悲不喜不痛不癢,指哪打哪,真是一支可堪大用的軍隊。”

  元獻聽到此,知道他語帶揶揄之意,心中不免哀嘆,不自覺攥緊了拳頭,只差一步,只是一步之差,失之毫厘謬以千里,導致滿盤皆輸。

  元府數(shù)代人花費多年苦心,修得秘術,營造法陣,本以為萬事俱備,卻未曾想第一次驅動陣法,畢竟手疏陌生,低估了其造成的巨大動靜,以致于引起“仙聯(lián)”注意,功虧一簣。

  元獻扼腕嘆息,若是當時能小心謹慎,避免妖氣四溢,躲過“仙聯(lián)”注意,或許這樣一支奇兵已經(jīng)攻入天京城,自己或許坐的就是眾星捧月的龍椅,而不是屁股下面冷冰冰的太師椅。

  元獻悲嘆:“天意如此,天要亡我,為之奈何!”

  柳下河看著他,不過數(shù)日間,面容較之前已然蒼老許多,人有所求,求之不得,便要心死體衰。

  “當你發(fā)覺仙聯(lián)已然注意到你之時,自然做好萬全準備,故意在城外狩獵之時放出魂卒,假裝被其傷到,又擒獲魂卒關入地牢,這樣一來哪怕事情敗露,你也可以借此洗脫嫌疑,蠱惑人心。

  而為了事情機密起見,首先就要殺掉不夜城中遍布的密探,那日在石頭村你用笛聲驅動魂卒,恰好碰到我們,從那時起,你就在謀劃怎么掩人耳目,殺那些無辜的商賈,當做障眼法。

  直到‘仙聯(lián)’的人出現(xiàn),你知道事情隱瞞不住,便加緊逃離的準備,可惜元城主你的命確實不太好,總是棋差一招,連逃跑也是如此,果然是天要亡你!”

  元獻兇相畢露,冷冷道:“聽柳侯的意思,是決意不肯放我走了,哼哼,你可別后悔我沒給你機會?!?p>  說罷,雙手袍袖中擲出兩道寒光,勢如飛龍出海,破空而出,直直朝柳下河身上打來。

  柳下河心中一凜,右手長劍出鞘,身體往后傾去,叮叮叮數(shù)聲響動,火花四濺,定睛細看時,那兩樣暗器竟然是兩枚圓形綠色玉璧,不愧是前朝皇族,連兵器都透出一股濃濃的貴族風范。

  元獻站起身來,他同樣為真虛境修士,修為隱隱蓋過柳下河一頭,心中自然不慌,本想著和平解決此事,無奈這個少年油鹽不進,這才痛下殺手,雙手運起丹元,操縱兩片玉璧飛旋起來。

  眾多守衛(wèi)聽到聲響,齊齊踅入大廳,氣息充斥室內,這些凡間武林高手被元氣刮得有些睜不開眼,看著廳中鬼魅般的身影在和兩團高速運轉的綠影纏斗,實在無從下手。

  柳下河左沖右突,手中一記坤元劍,威猛無匹震開迎面飛來的玉璧,見門口眾多觀望的守衛(wèi),凌空飛出一道金符,將一位看熱鬧的倒霉蛋轟了出去,留下滿空鮮血。

  元獻右手重重往下一壓,玉璧懸空,高速砸下,被少年一個閃身躲過,直接在船板上轟出一個大洞,木屑紛紛而下,一層的船員失色的四下躲避。

  “你們迅速揚帆出海,開足馬力,劃動船槳,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里,快去!”

  元獻大喝道,知道柳下河已經(jīng)沖到寶船之上,那么長音宗門人或許就在不遠處,當下最要緊的事便是甩掉他們,一旦到了深海中,自己多年來的海上航行經(jīng)驗,足以在仙士們手中逃出生天。

  眾人見他不需要幫手,這才散去,聽從元獻吩咐,一時間劃槳的劃槳,掌舵的掌舵,揚帆的揚帆,各司其職,順風順水之下,巨型寶船沖開巨浪,如海中鯨鯊般,一往無前。

  元獻凌空飛斬,兩片玉璧的力道一次重過一次,隨著柳下河地躲避拍打,轟在船只的四周,把整個二層砸的滿目瘡痍。

  舵樓三層本來供奉著“無上天尊”,作為船家的傳統(tǒng),供奉著這尊天神,以祈求在海上風平浪靜,平安順遂。此時的神龕早被震得嘩啦啦掉落下來,直直撞破木板,落在二層后其勢道不止,直直砸向一層的掌舵艙中。

  “烏咔咔”舵樓二層發(fā)出沉悶的聲音,顯然在兩位真虛境仙士的輪番轟炸下,脆弱的木柱已然支撐不住,眼看就要倒塌。

  柳下河聽到元獻之前的言語,掣劍甩開兩只玉璧,猱身飛入一層樓中,長劍飛出,將掌舵者刺死,舵盤一下失去控制,整艘寶船沉沉的往側方急轉,將舵樓中的雜物掀的滿處都是。

  元獻跳入一層,心中大怒,帶著憤恨朝柳下河的臉中砸去,雙手不斷舞動,不欲令他再行破壞,口中大喊道:“來人,掌舵!”

  一記重掌,兩片玉璧破空而去,將柳下河砸了出去,帶著碎裂的木板,撞在甲板之上。

  元獻步步緊逼,不欲令其有喘息之機,右手揮下,“砰砰”轟向柳下河,將堅硬的甲板拍出一個大洞。

  柳下河堪堪躲過此擊,只覺身后一空,掉入甲板下的另一層船艙中,玉璧從空隙中穿了過來,直直朝他的脖子削去,那飛速旋轉的壁沿,如同掉落的鍘刀,若被砍中,必定身首異處。

  元獻從洞中跳落,又揮動雙手,將其逼在一個狹小的方位,玉璧轉了方向,砸在柳下河腳下,帶著木屑和煙塵,高速的撞擊讓木板邊緣猶如火燒,空氣中彌漫著些微微木香味。

  柳下河只覺自己在層層掉落,不知元獻有何目的,往身后一側,抵在了一道墻壁上,仔細看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昏暗的船艙中,四周布滿了黃符,符上朱紅色的筆跡寫著來自遠古的咒文,還有密密麻麻的白光滲出,原來每道符文之上都壓著一塊塊不規(guī)則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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