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蘭苑、
玉輕雪在丫鬟的幫助下,解開了夢無痕身上的衣物,看著夢無痕那潔白而矯健的肌膚,兩人的臉都不由得紅了紅。
她伸出右手、運起靈力,朝著夢無痕的胸口輕輕壓了下去,一股紫色的靈力不斷輸入夢無痕的心口。
隨著她的靈力的輸入,夢無痕的臉時紅時白,氣息也有些紊亂,那痛苦的表情好像是在和什么做著生死搏斗一樣。讓人看著恐怖又覺得可憐。
忽然、夢無痕的胸口泛起一陣暗紅色的光芒,像是風(fēng)雷滾滾的黑云中,忽然染上了鮮血,恐怖之極。
玉輕雪的素手被猛然彈開,身體一個踉蹌,差點站立不穩(wěn),好在被丫鬟扶了一把,他她著夢無痕的胸口,那道暗紅色的光芒已經(jīng)消失,但胸口處卻有一個十分怪異的圖案。
那圖案像是一顆心臟,可又像一把鎖,散發(fā)著古樸而沉重的死亡氣息,夢無痕臉上的痛苦好像更勝之前。
她表情有些凝重,其實、之前說此人的病癥和自己相似,那只是騙夏雪蘭罷了,此人的傷她聞所未聞,更別說見過。
夢無痕的傷在人最本源的地方、心臟是一個人所有力量的源泉,可夢無痕的心臟好像在不停的枯竭著,不是病癥、不是受傷、可為何?
玉輕雪臉上涌起一股決然,隨手從身上取出一個精美的盒子,盒子通體潔白無瑕,隱有寒氣流轉(zhuǎn)。
玉盒打開,紫光乍現(xiàn),猶如紫氣東來,頓時給房間里增添了一抹生機,就在這時,夢無痕胸口的圖案也漸漸消失,恢復(fù)了原來的模樣。
玉盒里面是八十一根紫晶打磨成的銀針,細(xì)如發(fā)絲,這是他師傅傳給她的,名喚“紫靈”,是仙醫(yī)谷的鎮(zhèn)谷法寶之一,多少大人物都眼紅的東西、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一個小姑娘手中。
一根一根的紫靈針插在夢無痕的周身穴位上,只見隨著銀針的落下,夢無痕的臉慢慢恢復(fù)了血色,待八十一根銀針全部落下,玉輕雪的額頭早已布滿了一層細(xì)密的香汗。
丫鬟拿出手帕,給她擦了擦,看著她蒼白的臉色有些擔(dān)心:“小姐,您沒事吧?”
玉輕雪笑了笑,剛才施針耗費了她大量的靈力,所以身體有些虛弱,畢竟就是仙醫(yī)谷的那些老人、也沒有幾個能夠一口氣同時施八十一根針的。
玉輕雪有些虛弱的道:“沒事的、紅袖,……對了、今晚的事不要跟我父親和娘親提及,知道嗎?”
紅袖點頭道:“嗯,放心吧小姐,我知道的”。
紅袖自幼跟著玉輕雪,一直照顧著她的生活起居,哪怕是玉輕雪被送到仙醫(yī)谷,也帶著她,玉輕雪待她如親姐妹一樣,兩人底下關(guān)系甚是親密。
過了一刻鐘左右,玉輕雪收了所有的銀針,并重新穿戴好了夢無痕的衣服,可看著滿身鮮血的絨裝,這里也沒有其他衣物可換,想了想、解下自己的披風(fēng),給夢無痕換了上去,看著夢無痕的面容,玉輕雪有些發(fā)愣。
夢無痕這嚴(yán)重的內(nèi)傷,還有那奇怪的病癥,讓她有些傷感,自己小時候也受盡了病痛的折磨,所有的郎中甚至太醫(yī)都毫無辦法,斷言活不過十歲,直至他父親將她送到了天醫(yī)谷,而這一去就是十年。
“娘親、娘親……”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夢無痕滿頭是汗,嘴里一直念叨著這兩個字,臉上的表情痛苦無比。
玉輕雪也從方才的回憶中回過神來,看著床上可能是做噩夢的夢無痕,不知為什么,心里有竟有那么一絲心疼,從盆里拿起毛巾、擰干熱水,輕輕的給他擦著額頭。
夢無痕的夢里……
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他娘親抱著只有不到一歲的他,飛身逃匿在山林間,偶有刀光劍芒閃過,一顆顆碩大的樹木攔腰而斷,掌法、拳勁、……,各種功法化作的力量沖擊在她的身后,頓時山石崩裂,碎石紛飛,后面無數(shù)強大的人呼喊著、追將而來。
“君芷,交出《一夢千秋》,饒你不死?!?p> “君芷交出《一夢千秋》?!?p> “君芷……”
……
他娘親已經(jīng)受了重傷,她的背部早已血肉模糊,只不過為了懷中的孩子,她還是奮力的閃躲著,寧愿自己受傷也不愿讓懷中的孩子受到一點傷害。
最終她們逃到了一道懸崖邊上,眼看前面無路,甚至是萬丈深淵……
后面的敵人越來越多,眾人看著君芷,雖然嘴里各種威脅不斷,此刻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君芷,交出寶物……”
“君芷、你殺了這么多人,你和那個孽種都罪該萬死……”
“君芷,交出《一夢千秋》,我‘血冥教’可以既往不咎。
…………
這些人一路追來,死了將近一半的人,他們都知道,雖然君芷此時已油盡燈枯,可誰能保證她不會來個同歸于盡。
君芷有多可怕,他們很清楚,他們雖然很想得到《一夢千秋》這傳說中的秘寶,可畢竟誰也沒有親眼見過,犯不著為了一件虛無的寶物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君芷嘲諷的看著眾人,甚至還有很多是自己熟悉的人,她沒有威脅,沒有狠話,沒有辯解,更沒有求饒。
她慘然一笑,低頭柔情的看著懷中的嬰兒道:“孩子,是娘親對不起你,如果有來生,希望你能投胎個好人家。”
說完,一行清淚劃過了那凄美的臉頰,滴在嬰兒的臉上,隨后在眾人仇恨、復(fù)雜和貪婪的注視下,毅然跳下了萬丈懸崖。
“娘親……、娘……親!”
在玉輕雪的悉心照料下,夢無痕的聲音越來越小,臉上痛苦的表情也慢慢松弛,最后化為一抹靜謐,安然的沉睡過去。
到了此時、玉輕雪才松了一口氣,收拾好東西,略顯疲憊的帶著紅袖離開了雪蘭苑。
今晚的月色很美,可這精心準(zhǔn)備的晚宴注定是要讓人不盡人意了!
夏千尋帶著眾多侍衛(wèi),足足找了一刻鐘左右,把夢無痕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個遍,可還是沒能找到他,他甚至把沿途值守的侍衛(wèi)都問了個遍,可結(jié)果還是讓他失望了。
“殿下,前面便是雪蘭苑了,我們要進去找嗎?”一個侍衛(wèi)上前恭敬的問道。
“雪蘭苑乃是雪蘭的寢宮,守衛(wèi)甚是森嚴(yán),要是無痕來了這里,侍衛(wèi)早就發(fā)現(xiàn)了,算了、還是回去復(fù)命吧……”
夏千尋沉思良久,帶著眾人離開了此地,回了尚食軒。
“小姐,您慢點……”
就在他們離去不久,兩個倩影相互攙扶著也從此地離開。
夏千尋這下可就錯的離譜了,雖然雪蘭苑確實守衛(wèi)森嚴(yán),可他唯獨算少了藍(lán)景臣這個不靠譜的侍衛(wèi)隊長。
侍衛(wèi)營宿舍門口……
藍(lán)景臣剛好帶著幾個跟班換防回來,口里叼著一根草,邁著流氓的步伐,嘴里哼著小調(diào),那是一個愜意。
“我是一個小隊長,保衛(wèi)皇城安全是第一啊……”
就在幾個跟班拜別準(zhǔn)備離去的時候,他喊住了幾人,語氣生硬的道:“嗯,你們幾個,今晚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你們什么人也沒看到,知道嗎?”
幾個跟班連忙阿諛奉承的點頭稱是……
藍(lán)景臣陰陽怪氣的說道:“要是讓人知道、雪蘭公主帶著一個陌生男人回了寢宮,還是一個瘋子,這要傳到了皇上或是哪位殿下的耳朵里,你們的腦袋就自求多福吧。”
幾人發(fā)誓定守口如瓶,誓死不說,今晚的事就此爛在肚子里。
在聽了幾人的保證后,藍(lán)景臣這才滿意的繼續(xù)哼著小調(diào)回了自己的住處。
就因為他的警告,才使得夏千尋派人來詢問的時候,幾個人瞬間成了小白,什么也問不出來。
尚食軒……
經(jīng)過剛才的事、席宴的氣氛有些冷,夏皇時不時地往門外看看,卻總是讓他失望,雖然在雪蘭公主的陪伴下,有說有笑,可任誰,只要稍微有點眼力勁的人都看得出來,夏皇的心思一直在席下空缺的兩個位置上。
好在夏千鴻有些分量,雖說有些狂傲,而且是以武封王,但在處理人際關(guān)系的時候卻絲毫不含糊,有了他的帶頭,席間的氣氛才稍微有了一些好轉(zhuǎn)。
夏千銘的眼神卻一直在夏雪蘭的身上掃視著,那眼神好似在詢問什么一樣。
可每當(dāng)夏雪蘭接觸到來自夏千銘的那質(zhì)疑的目光時,她都會心虛的馬上和夏皇撒嬌起來,一些甜言蜜語,讓夏皇喜笑顏開。
此次宴會,其他兩個地點都是熱鬧非凡,以他的性格,本來他應(yīng)該是去和那些才子佳人共宴的,可是他為了看夢無痕的笑話,所以才專門來了這里,結(jié)果人沒看到,自己在這倒是好不自在。
夏雪蘭來了之后,就有人告訴他,沒看到玉輕雪,說是身體不適,所以留在了雪蘭苑。
這下,夏千尋的心里頓時不爽了,但他可不敢用那吃人的目光看向夏雪蘭,畢竟夏雪蘭歪膩在夏皇身旁,若是被別有用心人的看到,那可就麻煩了,說不定還得扣上一頂藐視天子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