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茅屋內(nèi)爭執(zhí)的二人突然都不說話,也不知發(fā)生了何事,溫離也不站在外面了,這才推開了門。只見他們二人對視著卻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溫離這一舉動才讓他們轉(zhuǎn)頭看了過來。得見進門的是溫離,蚩余趕忙走上前來,無不關(guān)切的詢問著她,只有溯溪站在原地就那么看著。
“阿姐,你上哪去了,我還沒來得及給你看傷,你就沒了影子?!彬坑嗬∷氖志烷_始探了探她的脈象。
溫離沒多說什么就由著他,畢竟蚩余是看著她受傷的,讓他探一探脈象也好讓他放心。片刻后,待蚩余確認了溫離的情況后才放開了手,他皺著眉頭思考,溫離的情況其實已經(jīng)好很多了,看來方才她應(yīng)當是回主山療傷了,但內(nèi)傷尚未好全,蚩余還是不太放心。
“阿姐你先休息,我去給你練幾味藥穩(wěn)穩(wěn)?!彬坑嗾f道。
“好,去吧?!睖仉x點頭回道。
見此,蚩余也不做停留,只是回看了一眼溯溪才離去。待蚩余沒了身影,溫離才朝溯溪走去,直到站在他面前不遠之處才停下腳來。兩人就這么你看我,我看你的,誰也不先開口??v然溯溪什么也不說,溫離也能看得出來,他剛醒不久,身子還是虛弱的很,雖說臉上的氣色不那么差,但整個人的神態(tài)卻明顯的很。
“你…怎么樣了?”溯溪開口了,他想起了方才蚩余的話,眼神看向溫離的左肩,心中五味雜陳。
“我?我…沒什么大事?!睖仉x看著他的眼神,笑笑說著:“我是什么人,就算受傷也可以很快恢復(fù),不必擔心?!?p> 溯溪聽她一語,眉頭反而皺了起來,他當然知道溫離受傷恢復(fù)的會比一般人快上許多,可關(guān)鍵點并不在于她的恢復(fù)速度,而是在于她受傷了,還是頭一次受這樣重的傷。溫離大概是看出來了溯溪的想法,于是又朝他走了幾步,兩人靠的更近了些,只見她抬手就撫上了溯溪的眉。
溯溪有些愣了,就這么靜靜的看著溫離,而溫離在一點一點為他撫平皺起的眉頭。手的力度很輕,此刻這般的溫柔,是溯溪最少能見到的,他不敢動,亦不敢開口說話,他害怕打破這番情景。
“皺著眉頭做什么,這么皺著,都不比你先前好看了。”溫離緩緩開口,面帶微笑,帶著溫柔的語態(tài)再次說道:“那若惟煬若非是有紅玉在手,以他的修為和功法根本不足以傷到我。可那塊被紅玉被他煉化的十分邪氣,我也沒曾想會被他這么傷到。說到底,還是我輕敵了?!?p> 說罷,她正要收回手來,溯溪卻一把抓住了那只從他眉上離開的手,然后就這么看著溫離。其實他此刻更想要將溫離攬入懷中,可溫離身上有傷,他不能沒輕沒重。抓著她的手放于自己手中,就那么攤著看著,輕輕的撫著。溫離知他此時的心情,也就由著他這么抓著,二人就這么站著,好一會兒溯溪才開口說道。
“若是我能再強一些,是不是就不會讓你分心照顧了?!彼椭^,眼中的神色難察。
溫離看著他,另一手撫上他的頭,慢慢說著:“為何如此想呢,我只不過是活的久了些罷,若是放我同你一起長大,那定然是還需要你來護我啊?!?p> 她輕聲安慰著,可溯溪還是沒有抬起頭來,心中不知為何竟有些心疼,當下的腦海中更是冒出了一個想法。此番溫離沒有猶豫,更沒有懷疑,順應(yīng)著腦海中所想的去做,整個人就那么靠進了溯溪懷中,另一手更是伸到他身后慢慢的拍著他的背。
溯溪有些錯愕,一時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溫離主動抱他是頭一次,那么她的這番舉動可是證明了她心中也是有他的?可若真是如此,他父親死于溫離之手,單這一點他們的情意又該如何是好。
心中思緒困擾使溯溪覺得頭疼欲裂,他松開溫離的手,二人也不再擁著。溫離看著他沒有說話,只是溯溪卻不知道該如何繼續(xù)面對著她,于是只好以頭疼想休息作借口回了房??粗菹谋秤昂退殃P(guān)上的房門,溫離知他心中有事,也知此事于他而言難以開口,她不過問,只盼有一天他愿意相告。
翌日,若曉生在屋內(nèi)醒來,身上的痛感刺激著他的大腦,定神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茅屋之中,而螢夢卻不知蹤影。這里是哪,他不知道,回想起先前的事情才環(huán)顧了四周,并沒有得見螢夢的身影,他急忙翻身下床,速度過快拉扯到傷,可即便如此,他也要先找到螢夢。
若曉生捂著胸口跌跌撞撞的來到房門前,抬手拉開房門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在院中把玩紅玉的溫離,看著溫離手里的紅玉,若曉生一時有些呆了,難道若惟煬手中的紅玉已被溫離拿到手了么,那么若家此時又是何種景象。察覺到若曉生的視線,溫離轉(zhuǎn)頭看他,將手中的紅玉掛回腰間,而后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伸手倒了杯水就喝了起來。
見此,若曉生才走了過來,既然溫離在這里,那螢夢自然是得到了救治,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何處。心中愧意漸大,看著溫離也不知怎么開口,溫離放下手中茶杯,率先開口。
“阿夢傷的很重,還沒醒?!?p> “她…都是我沒有護好她。”若曉生說道。
“所以本尊很想知道,為何若惟煬會突然要殺你呢,你可是他的親生骨血啊?!睖仉x的眼神一直鎖著他的臉。
“因為我自請退出若家,于他來說,沒有價值了,也就沒必要留著了吧?!?p> “還真是無情至極啊,不過你也是可憐,生在這樣的若家。”
溫離知他心中不好受,一邊是自己的本族,一邊又是心愛之人。性情和善無法跟隨若惟煬胡作非為,可終究是自己從小生長的地方,又怎么可能那么輕易就割舍掉那些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