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周四早晨上完第三節(jié)課,凌暖收拾了東西。
“凌暖你真不去上體育課啊?!毙呛1ё∷母觳仓?,不情愿。
她現(xiàn)在恨透了趙曉明,憑什么可以欺負(fù)她的凌暖,逼她做不想做的事。真想做個趙曉明的小人,使勁戳幾下。
凌暖抽開手無奈的說:“我要抓緊時間練習(xí)啊?!?p> 星海趴在旁邊像個幼兒園沒畢業(yè)的小朋友小聲的嘀咕著:“我上體育課就只有一個人了?!?p> 看著楚楚可憐,凌暖提醒:“夏顏陌也再啊,你可以找他玩?!?p> “只能這樣了,好吧?!毙呛2磺椴辉傅钠痖_,放她走。
凌暖順路陪星海走了一段,之后直奔音樂樓。
趙曉明安排的教室在三層的最左邊,有落地窗陽光毫無遮掩的從鋼琴蓋上一直打在教室的地板。
巧逢深秋,微風(fēng)吹的有點(diǎn)冷,陽光正溫和照著很舒服。聞嘉銘來的早,坐在鋼琴前,隨便彈了一段貝多芬的歡樂頌等凌暖。
他校服里面穿的是一件連帽的加絨黑衛(wèi)衣,按理來說這個季節(jié)穿一件長袖加外套就夠了,但他還是比常人提前一步步入初冬。
凌暖走到門口就聽見了激烈的彈奏聲,雖說是學(xué)校隔音效果最好的一間,但她還是聽出來了里面的人彈得是貝多芬的《歡樂頌》。
她選擇不敲門,靜悄悄的進(jìn)去。聞嘉銘背對著她,手指飛速的在琴鍵上跳動,照進(jìn)來的陽光避開琴蓋一半打在他的臉上,使得他整個人散發(fā)出奪目的光芒。
這是她第二次看聞嘉銘彈琴,不得不承認(rèn)他的背影要比側(cè)顏更有吸引力。
凌暖一時忘了走動,站著原地癡癡地聽他彈完。
聞嘉銘很投入,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人開門進(jìn)來,他一曲結(jié)束,自己感覺狀態(tài)不錯。
轉(zhuǎn)身看見凌暖站在身后,很意外:“來了?”
凌暖回過神來:“嗯?!?p> 她慌忙的把琴放到一邊,拿出松香擦拭弓,以遮掩自己的尷尬,好丟臉,居然當(dāng)著一個男生的面失態(tài)了。
聞嘉銘覺得這樣的凌暖可愛極了,為了讓她不尷尬,拋出一個新的話題:“有想合作的曲子嗎?”
聊到正事凌暖一秒進(jìn)入狀態(tài),前一秒的害羞蕩然無存,她想了一下,腦子里確實有一個很想嘗試的曲子,但那首曲子是大提琴為主,比較出彩。
“《殤》你覺得怎么樣?”凌暖問。
聞嘉銘沒有想直接回答她:“徐嘉良的?”
“對,我非常喜歡杰奎琳·杜普蕾?!绷枧袃蓚€偶像一個不用猜就是她家老魏,還有一個就是這位女神杰奎琳·杜普蕾,凌暖每聽一次就會忍不住哭一次。
“但這首歌主要以大提琴為主,你要覺得不行我們可以找中立一點(diǎn)的。”凌暖說出自己的顧慮。
聞嘉銘注意到凌暖在提到杰奎琳·杜普蕾的時候,眼睛里都閃著光,充滿了自豪。
他沒有多想:“就這首吧,我也很喜歡杰奎琳·杜普蕾。”
“真的嗎!”凌暖很驚喜,開心的像個孩子。
凌暖毫無遮掩的對他笑了,笑的很開心,這是他第一次看長大后的凌暖對他笑,聞嘉銘一時失了神。
直到凌暖用手在他面前揮了揮他才反應(yīng)過來。
音樂已經(jīng)開始放,聞嘉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閉上眼睛聽完一遍,手指不停的在凳子上跳動像是練習(xí)。
凌暖看他已經(jīng)進(jìn)入狀態(tài),自己也不能落下,坐正姿勢,擺好弓準(zhǔn)備接上下一段。
聞嘉銘跟著音樂在腦子里過一遍,到一半的時候就覺得音樂里的大提琴聲變得異常的真實,情感聽起來更飽滿。
他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被打亂節(jié)奏,但他還是忍不住睜眼了。凌暖和他一樣也是閉著眼睛拉琴,她的眉頭微微皺著,睫毛一顫一顫,眼角還有淚珠。聞嘉銘這一刻被莫名的觸動,他認(rèn)真的看完了整個表演。
這次他離得很近,凌暖的每一個細(xì)微的動作他都能明銳的察覺,比在大賽上看的聽的,更癡迷享受。
一曲結(jié)束凌暖還是沒有從情緒里脫離出來,她閉著眼睛緩了好一會兒。
雖然她不知道杰奎琳·杜普蕾再演奏這首曲子的時候,她想到了怎樣另她如此悲傷的往事。但凌暖也有一段另自己紙巾都忘不了的悲傷過往。
每每聽到這首音樂那些記憶碎片就會在她腦子里無線循環(huán),另她無助。
聞嘉銘從包里找到自己帶的紙巾抽出一張,背對著凌暖站在落地窗邊。
他怕凌暖睜開眼看到他,會覺得丟人,而站在落地窗邊,反光正好也可以看見凌暖的動向。
凌暖自己消化完,睜開眼睛:“韓翎?!?p> 聞嘉銘轉(zhuǎn)過身把紙巾遞給她。
“謝謝。”她接過擦掉眼角的淚水,“抱歉啊,我有點(diǎn)受不了。”
“不用抱歉,我能理解?!甭劶毋憠旱吐曇舭参克懊總€人都會有感同身受的時候?!?p> 凌暖把紙扔到一邊的垃圾桶里:“來一遍?”
“我沒問題?!甭劶毋懻f著,做回椅子上,擺好手。
凌暖坐在他側(cè)面先起音,聞嘉銘隨后跟上,有意的突出凌暖。
兩人出乎意料默契,一遍就順了下來,如果有人看到他們演奏估計會以為已經(jīng)是多年的搭檔了。
凌暖覺得主要是聞嘉銘的琴技高,一直托著自己,才會有這么好的效果。
聞嘉銘則不然,他覺得他們倆就是天生的默契。
“之前練過?”聞嘉銘問,到旁邊拿了兩瓶水,擰開其中一瓶給凌暖。
正好有點(diǎn)渴了,凌暖接過水喝了一口:“嗯,因為喜歡,練過遍,但始終達(dá)不到杰奎琳·杜普蕾的高度?!?p> “沒有,我覺得你很有自己的風(fēng)格啊,在你的琴音里我聽到了故事?!甭劶毋懻嫘牡目滟潯?p> 凌暖受不起如此高的評價,回敬他:“你的琴技我覺得才叫出神入化呢,好像比上次又提高了不少。”
“什么?”聞嘉銘一時想不起來自己什么時候在凌暖面前彈過鋼琴。
“俄羅斯,你忘了?”凌暖提醒。
聞嘉銘茅塞頓開,眼睛都亮了一下,原來那場比賽凌暖去看了,當(dāng)時他還因為凌暖不在而失望呢。
凌暖接著說:“當(dāng)時在觀眾席上我有看你的演出,那首……”
凌暖說起關(guān)于音樂的內(nèi)容就跟換了個人似的,總有說不完的見解。
爾來西樓
聞同學(xué)的內(nèi)心歡呼雀躍,原來來世女友一直都有關(guān)注自己,好開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