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聞立馬愣住,眨巴倆下牛鈴似的眼睛,瞪著慕玨塵。又看向顧昔君,當(dāng)即大聲開口問道:“呦,什么意思啊,顧老板,這是不是有點(diǎn)兒……不是正常請教人的態(tài)度?。俊?p> 顧昔君趕忙擋在慕玨塵身前,手搭著謝聞肩膀解釋道:
“哎呀,我的謝大老板。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哈!我朋友就這樣,說話直,因?yàn)檫@個我平時沒少訓(xùn)他。你大人有大量,就多擔(dān)待點(diǎn)哈。他呀,平時呢就喜歡玉類,所以對你這枚犀比特別在意,想問下出處,還望哥哥解惑?!?p> 看了看顧昔君,謝聞扯著粗嗓門說道:“既然是顧老板說情,那就算了。這可是看在兄弟你的面子上才告訴你的?!?p> 接著,謝聞故意干咳了幾聲,“這玉啊和椅子都是溪都那幾間古宅子里得到的,源自一戶姓鄭的人家。這家人欠了我們謝家一年田租,年初就開始一直賴著不還。家丁去要債的時候,拿出幾件祖?zhèn)鞯睦霞揖邥簳r抵了利息,我就好心又寬限了半年時間?!?p> 又灌了一大口茶,他接著說道:“這不上半年過去了了么,還是那么幾條借口,吃不上飯什么的,讓再寬限幾天。這不是蹬鼻子上臉么?直接就讓我連人帶東西全給攆出去了,沒想到,那破屋子里面還有這么個好東西,哈哈哈?!?p> “那可得恭喜謝老板了,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功夫。誰說這魚于熊掌不可兼得的?!呵呵。”顧昔君牽強(qiáng)的咧嘴附和著,心里惡心得要死。
慕玨塵見顧昔君暗暗地攥緊拳頭,嘴上卻為難的替自己左右逢源。稍做遲疑,抱拳對謝聞開口說道:“剛才是在下一時心急,抱歉?!?p> 謝聞斜愣著大眼睛瞄慕玨塵一下,沒有接話。
顧昔君見此情形,馬上開口解圍,“哎呀,既然小誤會都解開了,那咱們言歸正傳?”。說著伸出拇指和食指,做個數(shù)錢的姿勢。
“哈哈哈,對對,正事兒要緊,那顧老板你給開個價兒?”一提到錢,謝聞立刻眉開眼笑,往嘴里灌了一口茶。
“這枚犀比呢,品相保存完好,玉質(zhì)通透。剛才謝老板你也說過了,距今只怕已有千年之久,和我初判斷的年代相差無幾。既然你我都是爽快之人,那……八十,怎么樣?”顧昔君看著玉帶鉤,思考后認(rèn)真地說著。
“這個……是不是稍微差那了么一丁點(diǎn)兒?”謝聞聽后,大眼睛上下來回轉(zhuǎn)了幾圈,拿出手比劃出大概一寸的長度。
顧昔君嘴角翹起,“謝老板,只怕您來我這里之前,早已詢問過其他家了,應(yīng)該也了解得差不多了!我出的這個數(shù),是只多不少?!?p> 謝聞上下來回磨牙,猶豫半天,見顧昔君一臉老成,不肯讓步。突然張口笑起來,“哈哈,那咱們……成交!”說完同時伸出粗大的右手。
顧昔君瞄了一眼慕絕塵冰霜的俊臉,也伸出右手快速握了一下,輕笑道:“謝老板爽快?!?p> “那咱們現(xiàn)在簽訂合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謝聞摸了摸光亮的禿頭,心急的問道。
顧昔君伸出手臂指向前廳,“老規(guī)矩,東西放我這里,所有手續(xù)都去前臺老吳那里結(jié)交即可,我只負(fù)責(zé)驗(yàn)貨簽字?!?p> 謝聞點(diǎn)頭,說道:“哦哦哦,那好,我現(xiàn)在就過去辦理?!?p> “別這么急啊,現(xiàn)在快正午了,何不留下一起用午飯?”顧昔君象征性的挽留下。
謝聞看著她,別有深意的笑下,“不了,顧兄,兄弟我就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
“呵呵呵?!鳖櫸艟尚Α?p> 臨走,謝聞又小聲說了句:“不過,作為兄弟勸你一句肺腑之言哈,你那小朋友被寵壞了,可不能總這么慣著!”
“是是是。”顧昔君點(diǎn)頭如啄米。
“但話又說回來了,我要遇到這么好看的,我也可勁兒慣著,哈哈哈?!敝x聞?wù)f完拍拍她的肩膀。
“呵呵,還是謝兄懂我!”
送走謝聞后,慕玨塵嘴里不屑地吐出四個字:“奸佞小人!”
顧昔君無奈說道:“如今世態(tài)炎涼,整個滇洲財閥當(dāng)?shù)?,到處都是這種強(qiáng)搶掠奪之人!上面只許州官放火,哪兒還管百姓死活?!?p> “那你呢?”慕玨塵輕佻地看向顧俊揚(yáng)。
顧昔君傲然回看過去,“我自然也厭惡這種人,雖然被迫從商,但我絕不收不義之財!”
慕玨塵猶豫良久,最后實(shí)在沒忍住,開口問道:“對了,你……是不是以前有什么劣跡,為什么總有人誤會我們……”
見他欲言又止,顧昔君撇嘴小聲嘟囔:“我也想知道為什么??!我是真冤,有那賊心,也沒那賊膽兒啊?!?p> “你說什么???”慕玨塵鳳眸微瞇。
顧昔君趕緊敷衍道:“沒,沒什么。這枚犀比我先替你保存,你想要時隨時可以拿去。對了,你跟我來?!闭f著,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去要拉慕玨塵的手腕。
慕玨塵忙甩手躲開,反問道:“去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鳖櫸艟纯此囊路衩匾恍?,領(lǐng)著慕玨塵走到車前,然后紳士般的打開車門,微笑道:“請吧,慕大公子?!?p> 慕玨塵瞥了他一眼,坐上了副駕駛,顧昔君上車后手搭方向盤。正要開車,看了慕玨塵上身一眼,努努嘴,“那個.…..安全帶?!?p> 見他一副茫然的樣子,于是,顧昔君壓低胸口俯身貼近。
慕玨塵身子當(dāng)時一僵,略帶慍怒,慌忙開口:“你干嘛?”呵出的冷氣輕輕吹到顧昔君臉上,癢癢的。
“喏,系安全帶?!逼鹕砗?,顧昔君看見慕玨塵那副戒備的表情,有點(diǎn)兒委屈,撇嘴說著。
這才明白過來的慕玨塵,別過臉去,看向窗外。還沒等好好欣賞外面的美景,身子便猛往后一傾,車子開動了。他頓時瞪大了狹長水汪的雙眼,紅唇微抿,倉皇地看著車前。
而一旁的那位,卻不以為然地在一邊兒哼起了小曲。瞄眼慕玨塵,隨口問道:“那個.…..你不是沒坐過車吧?那你從忘川澗怎么到夢岳的?難道是一路都是飛來的?”
慕玨塵怨恨地瞥了她一眼,繼續(xù)緊盯著車子前方。
顧昔君一看,得,自己好像又說錯話了,于是干咳了兩聲,右腳踩下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