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手輕腳地回到臥室。
韓少游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放在了江溶月還很平坦的小腹上。
很難想象里面竟然會存在著一個小生命。
不知道是男是女,卻注定要凋零。
他的心頭涌上一陣酸澀,喉嚨也像被堵住一般。
江溶月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摟住了韓少游的脖子。
他借著簾外透進的微光,凝視著江溶月的臉龐。
次日早晨,韓少游在公司走廊遇見了拉著箱子的靳淼淼。
“我昨晚夢見我姐姐了?!?p> “她要離開一陣子?!?p> 靳淼淼面上帶著一絲愁容:“她還會回來的吧?”
“當(dāng)然。你這是要去外地?”
“嗯。要飛清州,去參加演出。那我就先走了,凌音他們還在等我?!?p> “一路順風(fēng)?!?p> “來,聽聽這個怎么樣。”
韓少游前腳踏入辦公室,歐陽卿后腳就跟著進來,把他拉去了錄音室。
“歐陽總,那我們現(xiàn)在開始?”
“嗯,開始吧?!睔W陽卿比了個“OK”的手勢。
“卿哥,這是?”
“噓,別說話。”
音響設(shè)備里流出了一段略微深沉的曲子,陌生,卻出人意料的好聽。曲子不長,也就一分多鐘,韓少游聽完卻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他看向了歐陽卿:“這是?”
歐陽卿的笑容中露出幾分得意。
“潤治,聽說過嗎?”
“是和馮鬼鬼齊名的那個作曲家?”
歐陽卿驕傲地點了點頭:“確切地說,比馮鬼鬼還高幾個檔次,只是人家性子低調(diào),不愛拋頭露面?!?p> “這是他的曲子?”
“當(dāng)然,這種的,別人也寫不出來。他在抒情音樂的創(chuàng)作方面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了。他聽說了你給山村建學(xué)校的事情后,就譜出了這個,并簽了版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免費給了我們,指明要由你來演唱?!?p> “有人填詞了嗎?”
“還沒有,我目前還在考慮找誰,不然的話,你和溶月合作一次?有現(xiàn)成的曲子在,這個倒不是什么難事兒了。你之前不就自己寫過?”
“那也行,這樣,我們先寫一個出來,到時候評估一下,可以的話,就用,要是差點兒意思,就找個大拿寫一個,趁機宣傳一把?!?p> “就這么辦吧。對了,既然你和淼淼的事兒過去了,工作也該抓起來了?!督k麗》的老胡上次給我打了電話,道歉來的,合作繼續(xù),你要是沒什么意見的話,我就和他約時間了?”
“我沒什么意見,約吧?!?p> 歐陽卿拿出來個本子記了下來:“另外,還有粉絲見面會?!?p> “粉絲見面會?我的嗎?”
“當(dāng)然,怎么?你覺得自己沒有粉絲?”
韓少游老老實實點了點頭。
歐陽卿有點兒恨鐵不成鋼:“人家那些流量,談個戀愛都不敢公布,生怕自己的粉絲反水,隔三差五發(fā)個自拍,空降個粉絲群啥的,你再看看你,哪有一點做為明星的覺悟。你微博上的粉絲,現(xiàn)在都超過一千萬了?!?p> “還不算我買的那些?!睔W陽卿想想,又補了一句。
“唉,算了,我來安排,你出人就好了。行程定下后,我會通知你,首要的還是《絢麗》的封面,這直接關(guān)系到后面能否順利參加他們的大秀。最近幾天我不會安排太多工作,你把狀態(tài)調(diào)整好一點?!?p> “遵命,老大?!?p> 韓少游回到家,江溶月已經(jīng)做好了四菜一湯,正等著他開飯。
至于陳遠航,則被韓少游派到了真身的父母家里住一陣,讓兩位老人不至于那么孤獨。
“你現(xiàn)在特殊時期,這些事情就不要做了。不是有鐘點工阿姨嗎?”韓少游幫她拉開了餐桌邊的椅子。
“我已經(jīng)跟小蘇說好了,最近一段時間我就只練歌,再過兩個月后,再出去活動。小蘇也贊同,雖然她不知道我懷孕的事情,但是她認為我剛剛以歌手的身份重新出道,是應(yīng)該沉下心來多磨煉自己,厚積薄發(fā),才能走得更遠?!?p> “她說的沒錯?!表n少游哽了哽,最終還是沒忍心告訴她這個孩子保不住的事情。
“你最近有時間嗎?我想去醫(yī)院做個檢查?!苯茉鲁粤艘豢诓?,想了起來。
“有的,你選醫(yī)院,定好時間,我們一起過去?!?p> “嗯嗯!”江溶月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神色:“然后順便逛一逛母嬰店,也不知道他會是男孩還是女孩?我覺得可能是個小女孩。你認為呢?”
韓少游的心里更難過了。
他裝出饑餓的模樣,狠狠扒拉了幾口飯,才將涌上來的淚意強行壓了下去。
“我也覺得是女孩子?!彼椭^,含混不清地說著。
“唉,你吃慢點,別噎著了,又沒人和你搶?!?p> 吃完飯,韓少游主動去洗了碗。
“我們?nèi)ネ饷嫔⑸⒉桨?,我聽說,有了寶寶,要多走動走動比較好?!表n少游看著江溶月問到。
兩人換上了很家常的衣服和鞋子,牽手走出了別墅。
江溶月買下的這座別墅,建于天海市最貴的一塊兒地皮,安保也是一等一的高規(guī)格,尤其是別墅區(qū),閑雜人等根本進不來,地大人少,所以兩人也沒做什么遮擋,就這么晃晃悠悠出了門。
此時正是六月初,別墅外,鳳凰花開得正濃烈。
月色溫溫柔柔地照著。
一陣微風(fēng)吹過,有花瓣靜靜地飄落下來。
“真好看。”江溶月伸出手掌,有花瓣落在了她的手心。紅得熱烈的鳳凰花,襯得她的手更顯纖白。
“再好看的花,在你面前,也會黯然失色。”韓少游說著,將自己的手掌覆了上去。
“你在我手心放了什么?”
江溶月感覺了出來,一個略帶著溫度的硬硬的小東西,正溫柔地硌著她的手心。
她的心里開始涌現(xiàn)出一種微小的可能性,這種可能性正像一顆跳動的雪球一般,飛快地翻滾變大。
像是印證她的猜測一樣,韓少游面對著她,單膝跪了下來。
“溶月,你愿意嫁給我嗎?”
他輕輕移開覆著江溶月的那只手掌,一枚小巧的鉆戒正在月光和鳳凰花的雙重映襯下熠熠生輝。
瓦小安
想個好名字太難啦,所以我直接借用書友的名字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