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衣道:“否則為什么叫它玉辟邪?豈止迷藥,天下任何劇毒,都可以沾不上身?!?p> 楚不休惋惜的道:“可惜辟邪玉佩被賊人取去了?!?p> 石破衣微微一笑道:“不要緊,人家從你身上取走,你不會去要回來嗎?”
說話之時(shí),伙計(jì)送上一碗榨菜肉絲面來。
石破衣道:“你不喝酒,快吃面吧!”
楚不休道:“你不吃?”
石破衣道:“我還早著呢,你只管先吃好了?!?p> 楚不休一面吃面,一面以“傳音入密”說道:“二叔,那溫九姑很可能是沖著金少泉,白少云兩人來的了?!?p> 石破衣喝口酒,也以“傳音”說道:“小兄弟總算有點(diǎn)江湖閱歷了,沒錯,這老婆子就是為他們兩人來的,咱們就是為這老婆子來的,現(xiàn)在你明白了吧?”
楚不休想起石破衣說過要去找一個老婆子,原來就是找溫九姑、這就抬頭笑道:“二叔……”
石破衣笑道:“現(xiàn)在還早?!?p> 楚不休已把一碗面吃完,石破衣卻一直剝著花生,低斟淺酌,慢慢的喝著酒,桌上除了一大堆花生殼,已有八九個酒缸,這是說他已經(jīng)喝了四五斤酒。
石破衣忽然站起身,低聲道:“你別走開,我去去就來。”
說完,急匆匆的往外就走。
楚不休不知他去做什么?但相信這位非道非俗的老道長,一定是有事才出去的。
第十五章
就在他思忖之際,只聽樓梯上傳來一陣雜沓的腳步聲,首先下樓的是九寡十八迷溫九姑,接著是她的徒弟紅兒,兩人后面緊跟著金少泉。白少云,一臉恭敬之色,亦步亦趨的往門外行去。
楚不休心頭驀然一驚,暗自忖道:糟糕,看這情形,金白二人分明已經(jīng)著了溫九姑的道,石道長偏偏這時(shí)候出去有事……”
突然心中一動,又想:石道長曾說,自己兩人巴巴的趕到這里來,就是為了這老虔婆,那么石道長豈會在這時(shí)候出去?他可能計(jì)算著溫九姑要下樓來了,才出去的,說不定也早已料到金,白二人會在酒樓上著了溫九姑的道,要等他們出了酒樓,在半路上出手救人,那么自己該不該趕去呢?
但繼而一想:石道長老謀深算,他易容而來,就是不想有人認(rèn)出他來,那就不可能在大街上出手,再說他要自己在這里等他,自己還是在這里等他的好,一念及此,不覺舉起酒杯,輕輕喝了一口。
這樣足足等了一頓飯的工夫、才見石破衣匆匆走來。
楚不休剛叫了聲:“二叔……”
石破衣含笑道:“沒事,沒事?!?p> 楚不休等他坐下,就以“傳音入密”說道:“不,道長,剛才就發(fā)生了事,那金少泉。白少云像是著了溫九姑的道,神色恭敬的跟著溫九姑走了?!?p> 石破衣微笑道,“這老婆子本來就是沖著他們二人來的,自然會在他們身上施了迷藥?!?p> 楚不休道,“道長不是說我們是找她來的嗎?”
“一點(diǎn)沒錯?!?p> 石破衣道:“老朽就是聽到他們叫伙計(jì)結(jié)賬,才搶在他們前面去的,你不知道這老婆子比狐貍還精,老朽若是跟在他們后面出去,保管讓她發(fā)現(xiàn)了?!?p> 楚不休聽得暗暗點(diǎn)頭??梢娮约悍讲帕系貌诲e,一面仍以“傳音入密’’說道,“你老是去查看他們在那里落腳,對不?”
石破衣對他似是頗為嘉許,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這城里只有一家招商客棧最大了,所以老朽先趕到招商客棧門口去等著他們,這樣才不致她起疑?!?p> 楚不休道:“他們就落腳在招商客棧嗎?”
石破衣笑道:“這還用問,老朽這點(diǎn)那會失算?”
楚不休道:“那我們要怎么行動呢?”
石破衣喝了口酒道:“我們自然也要住進(jìn)去了?!?p> 他喝完一壺酒,從身邊掏出一塊碎銀子,結(jié)賬出門,一路來至招商客棧。
剛到門口,一名伙計(jì)就迎了出來,招呼道:“老客官二位可是要住客嗎?”
這時(shí)才午時(shí)稍過,來住店的人不多,石破衣點(diǎn)頭問道:“有沒有客房?”
客房,就是普通房間,比上房要差上一等,以他們二目前的打扮,只是兩個鄉(xiāng)巴佬而已,自然只配住客房了。
伙計(jì)忙道:“有,有,二位請隨小的來?!?p> 說著就領(lǐng)了兩人來至后面一徘房間,推開木板門,說道:“老客官,這間可好?正好有兩張鋪?!?p> 石破衣連連點(diǎn)頭道:“很好,就這間。”
伙計(jì)讓兩人走入,隨后就送來一盆臉?biāo)鸵粔夭?,隨手掩上了房門。
楚不休問道:“道長知道他們住在那里嗎?”
石破衣道:“他們包了后進(jìn)官房?!?p> 楚不休問道:“我們要如何動手呢?”
石破衣道:“還早著呢,哦,小兄弟你千萬記住,那老婆子連衣衫都不能用手去碰。”
楚不休道:“她有這么厲害?”
石破衣道:“你可是不相信?江湖上為什么叫她九寡十八謎,就是說溫寡婦有十八般迷功,只要你沾上她一點(diǎn)衣角,就會被她迷翻,尤其她的‘聞風(fēng)散’,元形無色,她連手都不用動,只要催動真氣,就會隨氣散發(fā),迷人于無形?!背恍莸溃骸澳堑篱L要如何對付她呢?”
石破衣笑了笑道:“你到時(shí)自知。”
兩人在房中休息了一陣,黃昏時(shí)分,石破衣領(lǐng)著楚不休上街,在一家小面館吃面,石破衣少不了又自斟自酌了兩金酒,才回到客棧。
店伙掌上燈來,又沏了一壺茶送來。
石破衣道:“時(shí)間還早,你可運(yùn)一回功,到時(shí)候,老朽會叫你的?!?p> 楚不休依言在鋪上盤膝坐好,默默運(yùn)功,快到二更光景,石破衣輕聲道:“小兄弟,是時(shí)候了?!?p> 楚不休趕忙答應(yīng)一聲,跨下床鋪。
石破衣輕輕開啟房門,閃了出去,楚不休跟著閃出,隨手帶上房門,兩人一路來至后進(jìn),石破衣朝身后打了個手勢,就縱身躍上墻頭,再一點(diǎn)足,就長身而起,一下隱入二樓走廊。
楚不休不敢怠慢,緊跟著掠起,撲上走廊,隱入暗處,他自從練成“先天氣功”,又有石破衣輸給他二十年功力,自是身如飛絮,沒有半點(diǎn)聲息。
等他隱好身形,抬目看去,石破衣已經(jīng)貼近一處窗下,舉手朝屋中屈指輕彈,就回過身來,朝自己招了招手,一手輕輕推開窗戶像一溜煙似的閃了進(jìn)去。
這下直看得楚不休暗暗一怔,九寡十八迷溫九姑一身武功極為高明,石道長只是舉了下手,屈指輕彈,就把她制住了,這份功力,當(dāng)真若非親眼看到,又有誰能信?
石破衣以“傳音入密”說道:“你快把窗戶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