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魚并沒有消失很久,她只是跟著戶外俱樂部去了趟東北,和驢友們一起穿越了一次想往已久的雪鄉(xiāng)。
這次,同車的驢友很多,居然已達一百人以上了,這是穿越雪鄉(xiāng)這樣高強難度的戶外活動極少出現(xiàn)的。所以,俱樂部只好雇了兩輛五十多人的大巴車。
于小魚也沒想到會有這么多人。
不過還好,她掃視了一圈,沒有看到一張現(xiàn)實生活和工作中熟悉的面孔。沒來由地,她的心就那么輕松了一下。此次,她就單純是想去散心的。
她不知道的是,許光輝卻也跟著她來到了這個戶外群。只是,此刻她的心基本都是關(guān)閉著的,根本就看不到其他的人,好像是在默默療傷。
許光輝也沒有驚動她,就跟在她身后三四位的距離,她卻一直都沒有發(fā)現(xiàn),直到七天過后,一行人又回到了東湖。
到了東湖,下車后的于小魚,心里突然產(chǎn)生絲絲留戀,回轉(zhuǎn)身,卻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背影,轉(zhuǎn)個彎卻又不見了人影。
她依然沒有多想,或者說是沒有心情去多想,因為此次穿越,她已經(jīng)達到了身體的極限,需要回家好好洗個澡,休息一下身和心。
從冰天雪地的大世界回到東湖的于小魚,又昏天黑地地睡了兩天,心緒基本已經(jīng)平復了,完全已經(jīng)滿血復活了。
第二天一大早,隨便吃了點早點,她就直接去了公司上班。
此時,于小魚正坐在寬大的老板椅上,右手輕輕地用勺子攪動著褐色的咖啡。
這杯咖啡是她親手調(diào)的,卻是在石渝走進她的辦公室后,并端給她調(diào)好了的咖啡之后自己調(diào)的。
石渝望著被于小魚拒絕的咖啡,他苦笑了一下,然后把它放在自己身邊的小茶幾上。
“咳……”
石渝干咳了一聲,打破了兩人尷尬的沉默:
“小魚,以前你說過,你有辦法把果果轉(zhuǎn)到京都去上學,這事……,不知道還行不行?”
于小魚抬頭端詳了一下石渝,令他不自覺地用右手摸摸了摸他的鼻尖。
這舉動,讓于小魚心里一動。
石渝做了這么多年的生意,商人的圓滑也不是沒有,但于小魚畢竟認真學習過幾年的心理學,她知道,石渝這一舉動發(fā)乎自然,沒有存?zhèn)蔚模簿褪钦f,他是出于潛意識的動作。
“這有什么行不行的,就看你家公子成績?nèi)绾瘟?。不過,那里是封閉式教學,我看,你就沒必要跟過去了。京都那邊,劉吉才完全能勝任了,再加上他那位女秘書,這二人是游刃有余了,你去純粹是當電燈泡。呵呵……”
不知道為什么,于小魚突然想調(diào)侃石渝。
“……”
石渝的大腦有點沒別過勁來,這方向感太差了,反正是于小魚總是和他對著來。
石渝自嘲地又摸了摸鼻尖,他發(fā)現(xiàn),鼻尖上居然有汗?jié)n。
“……”
又是無語的黑線。
于小魚終于喝完了自己面前的那杯咖啡,她支著腮看得石渝有點不知所措。
石渝躲閃著于小魚的目光,他是心里有點心虛,不敢想象事情爆發(fā)后她會如何?
于小魚的電話響了,她拿起手機一看是舒曉,沉吟了一下才滑動屏幕接通:
“喂,舒大小姐,你這又是哪里閑得難受了?”
“切,我哪兒都難受。你給我老實交代,這些天去哪兒了?你的公司為什么換法人代表了?你不做了?不做你早說啊,兌給我啊,怎么就便宜了石魚一家子。你呀,你用真心換來了一場空,傻瓜笨蛋!”
舒曉沒頭沒腦地發(fā)了一通火,于小魚被她轟炸得兩耳嗡嗡響。
她把手機拿得離耳朵遠了些,舒曉那尖細的聲音從那小小的屏幕轟出來,轟得石渝臉色開始變了。
“魚兒,你聽我解釋?!?p> 石渝雙手互搓著,聲音有些張結(jié)巴:
“魚兒,這事不是舒曉說的那樣,你別聽她胡說?!?p> 于小魚看到石渝如此驚慌,就知道舒曉說的沒錯了,但她奇怪,如果變更法人,應該需要各股東的意見吧?
呵呵!
不過,于小魚很快就知道自己想錯了,變更法人,現(xiàn)在是很簡單的,在網(wǎng)上就可以直接辦理。
舒曉卻是第一時間獲悉石渝把法人代表身份換成閔亞秋的,因為她是工商管理部門最先審核的環(huán)節(jié)。
看到變更法人代表的材料齊全,她有點懵,因為她沒聽到于小魚說不想干了,那為何還把法人代表換成了情敵?
舒曉畢竟也是女人,尤其和于小魚是自小熟識的發(fā)小。雖然于小魚從未對她言明她與石渝的關(guān)系,但舒曉知道她是真的動了情。
她第一時間就給于小魚打電話,想要求證這件事,可是于小魚一直關(guān)機。對,于小魚今天一早才打開這部電話。當然,她還有一部只有家人才知道的電話號碼。
聽到于小魚輕描淡寫地說:
“舒曉,你就別跟著我瞎攪和了,否則我不介意去卓大老板那里說你又出去嘚瑟了?!?p> 卓大老板卓一丁,海歸回來的博士,是于小魚,舒曉的同班同學,家族企業(yè)做得很大,從小就追在舒曉的屁股后的跟班。唯一讓他不開心的就是舒曉喜歡危險的戶外活動,只要一聽說她要去爬山就發(fā)飆,任誰也阻止不了的。
“好了,掛了,我有分寸,以后再和你說?!?p> 于小魚放下手機,就那么盯著石渝。
石渝卻掏出來煙來點上一支。
許久,于小魚緩緩地說:
“給我一個理由?!?p> 直到抽完那支煙,石渝就著摁滅煙蒂的那股勁,索性直說:
“小魚,亞秋有病,很嚴重的精神病?!?p> 于小魚不置可否,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顯得有點邪性,這是石渝的感覺。
“精神病啊,還很嚴重,送精神病院啊!你倒好,讓她當上大老板了,那萬一她賠了,算你的還是算我的?”
聽到這番話,石渝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小魚,你怎么這么說?真要是把她送進精神病院,那她就完了。那我兒子怎么辦?我不能讓人說我兒子有個精神病的母親。她要當法人,就讓她當好了,反正我們不用管她的意見?!?p> “吆,石總,那你又把我置于何地?連和我商量都不商量,私下你們就換了法人代表,呵呵,石渝,這可是違法的,我完全可以起訴你們?!?p> “你不會的,小魚兒,你也是關(guān)心亞秋的,不是嗎?不然你不會容許她多次違逆你的意見?!?p> “瞧你說的,我又不是一言堂,什么叫違逆我的意見?。课也幌爰m結(jié)這個話題,你說吧,如何解決?”
其實,目前為止,石渝的腦子也是一團糟。
他也不知道閔亞秋為什么又逼著他這樣做?
但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他也只能任事態(tài)繼續(xù)發(fā)酵,看著于小魚一步一步地落入閔亞秋的圈套。
于小魚不再說話,她知道,她徹底失敗了。不,也許不應該這么說,她從來沒有把閔亞秋視為對手,因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從來不會去和閔亞秋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