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渝感覺自己就象被人扒光了一樣,尤其他聽到前妻聲嘶力竭地揭露他和于小魚上床那句話,他的臉?biāo)查g感覺紅到了耳根,卻沒有聽到于小魚的反駁,是不是被氣傻了?
可是不一會兒,他就看到于小魚拿著水杯走進了餐廳,表情很平靜。
于小魚掃了一眼石渝,也沒有和他打招呼的意思,只是和相熟的驢友坐在了另外一桌。
此時石渝已經(jīng)快吃飽了,他起身對同桌的驢友點點頭,離開了餐廳。
喜歡戶外活動的驢友,大部分都是豁達的,都會尊重驢友的隱私,不好奇不打聽。再加上許光輝和閔亞秋屬于新人,而新人尋釁滋事,大多數(shù)人肯定會站在于小魚這一邊。
所以,閔亞秋很快就沒有了聽眾,讓她感覺很無趣,也讓老竹子好一頓責(zé)備。
當(dāng)然,老竹子更多的是責(zé)備許光輝。
許光輝倒是不大在乎老竹子說他什么,因為他們倆是公安大學(xué)的同學(xué)。他們宿舍,曾經(jīng)除了內(nèi)褲不混穿外,其他的都是公共的。
這樣的關(guān)系,許光輝不會管老竹子說啥,又不是讓他犯錯誤,不過是兩個女人鬧些別扭。
只是,他怎么總是感覺閔亞秋哪里不對勁。
這讓他感覺很不好,他好言好語安頓好了閔亞秋,等她睡下后,他打電話給石渝,讓他來這邊。
因為給許光輝安排的是單間,所以說,來他這邊比較方便些。
石渝陰沉著臉過來,他感覺很煩躁,很丟人,就象被人扒光了衣服示眾。
雖然,閔亞秋的目的是為了丟于小魚的臉,可是,怎么看于小魚都很淡然。難道她還以為大家不會相信嗎?
石渝哂笑,才躺下想要休息,卻被許光輝一個電話叫了過來。
許光輝看他進來并沒有說話,只是甩給他一支煙,倆人默默地抽了一會兒煙。
突然,石渝笑了:
“我說許兄,我們倆在這兒到底想聊什么?你是想問我到底是不是和于小魚上床了?還是……想讓我問你是不是和閔亞秋上床了?”
許光輝聽了,卻是不怒反笑,他把煙蒂摁滅在煙灰缸里,輕聲說:
“我嘛,對這個還不大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你對未來有什么打算?果果奧數(shù)競賽全北市第一名,這個成績可不是普通孩子能獲得的。聽亞秋講,他想出國。不過你放心吧,楚老師說了,果果的教育經(jīng)費他包了,只是這件事要瞞著亞秋,因為……她不會要的?!?p> 這一點,無論是心理學(xué)專家的楚教授和許光輝,還是石渝,都清楚閔亞秋的個性,她內(nèi)心深處并沒有原諒她的舅舅。細(xì)想想,這個舅舅,從小讓她和妹妹失去了父愛,母親早早離世,最重要的是她從小到大受到的精神壓力,換了別人,也許早就崩潰了。
是的,許光輝也是慶幸,現(xiàn)在閔亞秋沒有崩潰,他和老師還能奢求什么呢?
就是目前,無論如何是對不起于小魚了。他不知道兒子女朋友會不會埋怨他,甚至是他一手促成的她媽媽被欺騙。雖然他不會讓于小魚吃虧的,她虧損的他會給她補償。
只是……
他看了石渝一眼,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很淡漠,好像這一切于他無關(guān),或者說,即使他兒子現(xiàn)在對于他來說,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
“呵……”
許光輝嚇了一跳,他抬頭看著石渝,沒有明白他為什么發(fā)笑?
“呵呵,我說許光輝,你這是瞎操心什么呀?無論是石果還是亞秋,你不感覺你過分關(guān)心了?是,楚教授是你的老師,又是亞秋的舅舅,亞秋叫你大哥,可你畢竟和她沒有血緣關(guān)系吧?呵呵,其實你要追求她無可厚非,只是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偉大好不好?”
石渝吸了一口煙,痞痞的樣子,吐了一個煙圈,繼續(xù)說道:
“這樣吧,你要是總想摻和我們家的事情,那么好吧,你公開對大家說,你正式追求閔亞秋。我……讓位!”
說著,石渝轉(zhuǎn)身就開門要走,但手剛剛碰到門把手,卻又轉(zhuǎn)身:
“許光輝,既然你是為了亞秋留下來的,那么,有些事你只管看著好了,千萬別插手。”
說完,開門揚長而去。
留下許光輝一個人呆呆地傻在那兒。
他也沒搞清楚叫石渝過來想說什么,但石渝最后的話,他倒是聽明白了,讓他別多管閑事。
許光輝無語了,他發(fā)現(xiàn),石渝的言行和閔亞秋越來越相像了。閔亞秋或許是有病,但他最清楚也知道,現(xiàn)在的她根本已經(jīng)是痊愈了。只是她潛在的意識不想承認(rèn)她已經(jīng)是個正常人了。也或許……
也或許,他不愿意往壞處想閔亞秋,因為他看到過病中她無助的樣子。他睡不著了,又點燃一支煙,石渝的話猶然還在耳邊。只是他問心無愧,他完全可以毫不猶豫地對石渝否認(rèn),但他卻猶豫了。
到底是為了什么而猶豫,他竟然茫然了。
他無意識地打開手機,翻閱著朋友圈,看到了兒子和女友汐汐在渲染他們甜蜜的愛情。他的眼睛竟然濕潤了,感慨著,兒子和女兒都已經(jīng)長大了。下意識地又去翻女兒的朋友圈,竟然發(fā)現(xiàn)前妻在女兒的朋友圈賣慘,意思是說女兒不想一家人團圓。
許光輝的頭頓時就大了,這前妻什么時候開始有的這想法?
他的大腦里劃過了一個問號,但當(dāng)即就被他否定了,亞秋不可能干涉他的私生活的,別看她今天只是那么對于小魚說。
女兒的大洋彼岸,此時正好是大白天,所以他無顧忌地打過去視頻電話。女兒過了半天才接,解釋說正在工作。
無獨有偶,女兒也是學(xué)醫(yī)的,不過她對父親和哥哥的職業(yè)都不敢興趣,用她自己的話說,她只對活人有感情。是的,女兒是一名醫(yī)生,而且她立志要當(dāng)一名外科醫(yī)生,前不久,她終于考上了著名萊拉爾教授的博士生。這位萊拉爾教授是國際上有著神奇一刀的贊譽。
許茜一邊和父親說著話,一邊接了一杯咖啡,正好也休息一下,聽著她的說話聲,許光輝的心情莫名也好了起來。
“老爸,你和于阿姨進行得怎么樣了?。靠旖o我說說,你可不知道,我都快讓我媽煩死了。她現(xiàn)在就是慫恿我建議你們復(fù)婚,可這不行,老許同志,這多年了,我太了解我這個媽了。不過,還得你自己拿主意,我于阿姨沒她漂亮,也沒她有錢,嘿嘿!好了,老許,教授叫我了,我得工作去了,你好自為之吧!愛你,老許!”
許光輝戀戀不舍地掛了電話。
他又點燃一支煙,他也承認(rèn),自己是個正常的男人,有著正常的生理要求。從前是因為忙于兩個孩子,如今,兩個孩子也都大了,有了工作,也有了他們自己的感情生活,無暇總在他身邊了。
從楚教授偶爾的感嘆中,他知道老師是傾向于他接納閔亞秋的。
按理說,閔亞秋的年齡比他小了很多,人又長得漂亮,相比較之下,他好像還是高攀了人家。只是……他真的不喜歡被安排,并且,他不希望自己再娶一個神經(jīng)質(zhì)的女人。
這時,他摁滅了還在燃著的半截?zé)?,關(guān)了燈,不一會兒就傳出了他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