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心里最應該不平靜的人應該是于小魚。
的確,在她貌似平靜下,心里早已經(jīng)是怒火攻心,就差吐血了。可是她更不希望別人看出她的不平靜,尤其是不希望石渝或者是許光輝看到,對于閔亞秋,在于小魚的心里,她并沒有過多在意,也許,她依然把她當成一個病人吧?
泡完了腳,于小魚鉆進了睡袋。
不幸的是,不但因為她心中有事無法入睡,身邊更有個打呼嚕的,一起一伏的很有節(jié)奏。跟隨著驢友的節(jié)奏她已經(jīng)數(shù)了三千多頭羊了,腦子里卻仍然不停地轉(zhuǎn)換著兩個男人的面孔。
無奈,她去拿出來準備好的安眠藥,沒想到為了防備萬一的卻派上了用場,是有幸還是不幸,畢竟用這玩意兒本來就是下下策。
唉,一聲長嘆,吞服了一粒安眠藥后,依然無法入睡,又折騰了半小時,于小魚只好又吞服了兩片,這次,她倒是很快就睡著了,而且是一夜無夢。
起床了,于小魚感覺到她的頭有點沉,心里沒底了。
她的臉色蒼白,引起了老竹子的注意。他也知道,昨晚于小魚肯定沒有休息好,便囑咐巖石多留意一下于小魚的狀態(tài)。
這一天的行動有三條路線,難度從高、中、低不等。
一行人一共三十二人,其中許光輝和閔亞秋算是實力最弱的,許光輝也不敢冒險,畢竟他也不是神,真的要是在大山里出個意外,他也不可能只身保全閔亞秋,勢必會拖隊伍的后腿,所以,他第一個舉手選擇了第一條難度最低的。
因此,卻引起了閔亞秋的強烈不滿。
“大哥,這得聽渝哥的,他選哪條路線,那我們也走哪條?!?p> 許光輝的眼前頓時有一千匹草泥馬狂奔而過,他的嘴角抽動著,努力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
“好,那你問問你渝哥選哪條路線?”
閔亞秋在眾驢友好奇的目光聚合下,倒是儀態(tài)大方地問道:
“渝哥,你走哪條路?”
石渝自始至終,一直坐在角落里,他本想做個透明人呢,結(jié)果呢,他的前妻,還是把他曝光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努力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柔聲回答:
“就聽你吧!”
當他佯裝咳嗽時,飛快地掃了一眼于小魚的方向,卻正看到她因為正低垂著頭,因為強忍住笑而顫抖著身子。她沒有看向自己的方向,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里著實失落,心情不由得變得也灰暗了,那難看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閔亞秋很敏感地順著石渝的目光看到了于小魚,她的嘴角帶著一絲冷笑:
“我們的于大董事長,你選擇走哪條路線呀?”
于小魚聞聲,知道這個醋壇子又開始冒泡了,她一腦門的黑線,不止一千匹草泥馬了,她估計,得有一千萬匹了吧?
她只是笑了笑,目光并沒有看向閔亞秋,直接無視了。她揮揮手,輕聲說:
“你們繼續(xù),我還沒有決定呢。”
閔亞秋看于小魚無視她,心說,這不就是找事嗎?我可是好意問你的,你這樣沒教養(yǎng),也別怪我不客氣了。卻沒等她發(fā)難,許光輝附耳過來,用只有她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閔亞秋,你要是再鬧事,我可不給你擦屁股了。你看著辦吧,石渝生氣我可不管?!?p> 許光輝提到石渝,倒是挺管用的,閔亞秋果然老實了許多,只是瞪了于小魚一眼,便不再說話了。
說來也怪了,于小魚經(jīng)過閔亞秋這一鬧騰,頭竟然完全清醒了,絲毫沒有早上才醒來時的感覺了。因為昨夜吃了三片安眠藥,早起頭不暈才怪,身子還軟綿綿的。
所以,她的狀態(tài)好了,最后就選擇了難度最高的那條路,與巖石同行。
大家一邊討論著,一邊去吃早餐。
這頓早餐,于小魚多吃了一個雞蛋,是巖石找到老板娘多要的,而且他還往包里多裝了兩個時,對著于小魚神秘兮兮地一笑。
于小魚只當他是為了在途中準備能量,后來才知道,這兩個雞蛋,最后都進了她的肚子。
許光輝拿出手機來,在微信里找到于小魚,打了一行字:
“為什么要逞強?”
卻發(fā)現(xiàn),一個偌大的紅色感嘆號!
于小魚把他拉黑了!
不過,他沒感覺到奇怪,任何一個有正常思維的女人,大概有她這番操作,為了自尊心嗎?
他抬頭去找于小魚,卻發(fā)現(xiàn)她早不在餐廳了。再看到她時,她已經(jīng)背上了登山包,跟在巖石后面向后山方向進發(fā)了。
石渝一直在低頭抽煙,他早飯吃得不多。自從他康復以來,總會在飲食上講究營養(yǎng)均衡。這方面,于小魚總會嘲笑他,而閔亞秋呢,卻是一直很注重他的飲食,雖然不會親自過來為他做的,卻總是會在微信里提醒他,甚至是給他搭配食譜,當然,這是在她從南方回來以后。
三十二個隊員,有十八個選擇了難度最低的路線,中度的沒有人,所以說,十四個隊員選擇了難度最大化的路線,包括兩名領(lǐng)隊和收隊,一共是十六員,其中有六名是女驢友。石渝卻知道,于小魚是其中六名女驢友里體能最差的那個。
他的心里不由得擔心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是沒有立場了,他的心苦澀極了,于是,連老竹子也不愿意理了,獨自一人緊跟在領(lǐng)隊后面打先鋒。
走到一半的路程時,閔亞秋的體力已經(jīng)耗費光了,幾乎是一走一停,腳疼得幾乎也站不住了。
這時,大部隊只能開始分散了,許光輝通過手臺把石渝招了過來,加上老竹子,三人輪流把閔亞秋背到了終點。
不過,閔亞秋還是挺傲嬌的,不管是怎么到達終點的,她終歸是穿越過了小五臺,一度還挺沾沾自喜的,當然,她不敢和于小魚去比的。
于小魚,雖然體能比不上其他的隊員,但是在巖石的幫助下,把她包里的部分物品分擔了有三分之一后,她感覺自己雖然不能說身輕如燕吧,但是也沒落在最后。
巖石,年齡比于小魚小了兩歲,看上去很強健,卻是有嚴重的頭疼病,因為在一次執(zhí)行任務時,一顆爆炸的彈片嵌入了他的頭骨,因為緊貼著腦干,離中樞神經(jīng)系統(tǒng)太近了,沒有任何一個醫(yī)生敢做這個手術(shù),所以,這個彈片式至今無法取出來。他的頭疼從以前的有規(guī)律疼,逐漸變得越發(fā)頻繁了,但每次,他都以超強的忍耐力忍住了。
最后,醫(yī)生的診斷結(jié)果是,他還有最多的兩年的壽命。
巖石的命運多舛,他是個孤兒,妻子也是一名刑警,而且是出身于刑警世家。卻在執(zhí)行任務時犧牲了,有個兒子正在北市一中上學,因為妻子的娘家是北市的,所以兒子放假時就會回北市的外公外婆家,而巖石在節(jié)假日時,也會去北市岳父家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