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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不惑如沙漏

第166章鋤草

那年不惑如沙漏 井渝 2573 2022-11-07 13:18:53

  這個以三個零開頭的四位數(shù)電話,只有古昊知道,這是個遠在沙漠的隱藏電話,而且還是單線聯(lián)系的。足足通話十多分鐘,只是,如果有人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時,就會很驚奇地發(fā)現(xiàn),古昊居然全程說的是外語仔細聽,既不是全球通用的英語,也不是亞洲的日語,更不是歐洲常見的德語和法語,而是非洲一種極其少見的小語種。這種語言,估計也沒幾個人聽得懂,更不要提會講了。

  古昊知道,電話的另一端是一個遠隔重洋的鄉(xiāng)間別墅。別看那里田園風光一片。可誰又知道,這是一個國際性的秘密組織的總部。各個隱蔽的角落,都不知道潛伏著多少特種部隊的精英。

  通話到了最后,這時:

  “古,你曾經許諾我的什么時候能兌現(xiàn)?我這輩子還能等到那一天嗎?”

  古昊扶額,心說,你老人家現(xiàn)在都已經七十多歲了,出行都是前呼后擁地保護著。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讓您來呀!

  電話那邊肯定也知道他的話很不現(xiàn)實,只是“哼”了一聲,才又說道:

  “古,組織也很需要你,你也該歸隊了!”

  “是!”

  是的,自從于小魚踏進五臺山寺廟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應該回來了。

  于小魚醒來聽到的就是古昊這個斬釘截鐵的“是”字。

  她瞪著略帶迷茫的眼睛,揉一揉,發(fā)現(xiàn)前方的古昊似乎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似從前那個與世無爭的那般儒雅,在夕陽的映射下,他就象希臘神話中的赫菲斯托斯。

  “暈乎!”

  于小魚深吸一口氣,又輕輕吐出來,按捺住心里開始“砰砰砰”的心跳。

  “該死!”

  赫菲斯托斯是古希臘神話中的火與工匠之神。

  于小魚小學畢業(yè)那年暑假,她就讀完了大哥送給她的那本厚厚的古希臘神話故事,少女情懷,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了這個男神。隨之而來的是接連不斷的詩歌散文發(fā)表在??颓嗄觌s志上,任誰也想不到這些是個才十一歲的女孩寫的。

  只是,隨著她長大,她的男神卻一直沒有出現(xiàn),她也不再幻想自己是那個全身發(fā)光的女孩兒了。

  “咦……,于小魚,你腦子進水了!”

  等自己給自己潑了一盆冷水后,于小魚才仿佛從懵懂中清醒。

  這時古昊轉身看到她已經醒了,便打開車門,重新坐上了駕駛座。

  “小魚,坐好了,我們爭取在晚飯前到北城?!?p>  雖然古昊并沒有超速,但一路上卻不斷地超車,也惹得于小魚連連驚呼,但在心里也直呼過-癮。

  別說,一路的疾馳,令于小魚那顆仿佛長滿了雜草的心豁然開朗,積聚已久的濁氣也差不多消散了。

  到了北城,已是華燈初上。

  兩人簡單找了個小飯店用過晚餐,古昊并沒有回北城的家,而是和于小魚找了一家古家旗下的酒店住下。

  這一夜,是于小魚最近兩年睡得最熟的一覺,沒有做夢不說,甚至連夜里都沒有起來上廁所。

  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在沉睡時,住在她對面房間的古昊,借著夜幕星河的幽暗,從酒店的后門閃身出去,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

  只有極少的人知道,這是一個國際組織的分部。

  當古昊通過明哨暗哨的重重審核,最后才走進了最里面的一間屋子。

  聽到門響,窗前站立的人影才轉過身來。

  如果此時于小魚進來的話,她會一眼就認出來,窗前的老者,赫然正是她的父親于政和。

  “報告,古昊前來報道!”

  古昊一個立正,標準的軍禮根本就是一個每天操練的軍人。

  于政和舉手還了一個軍禮后,才仔細審視著面前這個已近中年的男人。沒穿軍裝,此時全身卻也透著軍人的氣息。

  他盯著古昊的眼睛,那里,已經沒有了憂傷,可謂是炯炯有神,看來這心病已經是痊愈了。

  于政和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古昊:

  “所有的材料都在這里了,這樁案子牽涉太廣了,你肩上的責任可是不小呀。”

  “據(jù)內線傳來的消息,這次也參加了行動,而且這次行動被命名為飛蛾撲火,可以說是要覆蓋全球。我們也不能總是守株待兔,必要時也可以采取極端措施?!?p>  “古昊,真到必要時,你……”

  于政和做了一個深呼吸,而后又踱步到了窗前,才悠悠地說:

  “如果必要的話,你可以利用小魚接近他們,雖然我不希望她再與那兩口子有任何聯(lián)系,但可能這也是突破口?!?p>  古昊的心似乎被什么重重地扎了一下,有點疼。

  他上前一步正要說什么,卻被于政和揮手打斷:

  “去吧,如果不是她沒有經過訓練,沒有經驗,否則,她應該加入我們。只是時間太急迫了,不過,我相信,她會配合你的。去吧……”

  古昊敬了一個軍禮出去了,他出來后又拐入另一個房間認真地看完了文件袋里數(shù)十頁的文件,閉上眼睛又默默回顧了一遍后,才起身來到粉碎機前,把文件袋里的文件徹底粉碎后又焚燒。

  當古昊返回酒店時已是凌晨四點,正是黎明前的黑暗。

  他沒有開燈,只是在黑暗中點燃了一支煙,裊裊的白色煙霧,飄蕩著,似乎在咆哮著,要沖破黑暗撲向他。

  坐了許久,古昊也想了許久,抽完了煙盒里最后一支煙,兩只大手用力搓了幾下發(fā)僵的臉后,才站起來去沖了一個冷水澡。

  從外表上看古昊,是個面龐白皙的儒雅紳士,站在花灑下,借著昏暗的燈光,那健碩的身上卻是布滿了一道道鞭傷,在前胸心臟那里,還布滿了小小的圓形疤痕。如果仔細看,隱約還看得出是“白曉”兩個字。有經驗的法醫(yī)會一眼看出,這是用燒紅的縫衣針生生刺在皮肉上燙出來的。

  古昊的大手摸著這兩個字,心似乎還在痛。勾勾唇,心說,這幾年絕對不能白白浪費了。

  習慣了早起的于小魚,生物鐘一到,凌晨五點鐘便準時從沉睡中醒來。

  她依舊閉著眼睛,雙手在腹部按摩了五分鐘后才睜開眼睛。

  月光透過窗簾映射進房間,令于小魚半晌才意識到這里是酒店,而且還是北城的酒店。此時的她,仿佛這時才想起來,昨天是陪著古昊來北城探望一個病人。

  “病人?會是誰呢?”

  于小魚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不過心里倒是有點后悔和古昊來到北城,甚至還覺得這簡直有點荒唐。

  但她不是一個喜歡后悔的人,不象大多的女人那樣患得患失。發(fā)生了就發(fā)生了,不后悔就是不后悔,比如和張鍵離婚了,比如和石渝網(wǎng)戀后又分手,再比如和許光輝閃婚又閃離。

  伸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拉開陽臺門,呼吸著清晨的冰冷空氣,一絲曙光撕破了重重夜幕投射在她的臉上。

  她閉上眼睛,接受著曙光的洗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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