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的……淡淡？”
魯小本還以為黑哥筆說的是，藍色的球體是猴子的魂淡，但一下子反應過來，黑哥筆指的應該是自己下方的那個合十雙掌狀的淡淡。魯小本視線移往下方。
“也叫‘五指星’?！焙诟绻P又說道。
“答非所問！黑哥筆，小菜頭問的明明是始元夢境的零！”白妹紙似乎噘嘴道。
“明擺著是零，還要問？——菜頭，你問這是不是零，你剛盯著五指星干嘛？”
黑哥筆挺了挺身子，直立起來，指向白妹紙飛毯下方。
“嗯呵——！這么快就到了。我的元蛋離零多遠？”
魯小本雙手高舉，伸了個懶腰，故意岔開話題。
“始元夢境的零與零魂身上的小零兒本質相同，彼此吸引，而你們宿人星的小零兒又比較特別，比普通小零兒更吸引夢境的零的注意，因此，始元夢境的零都不會離宿人星的元蛋太遠?！焙诟绻P解釋道。
“因為氣味相投，彼此想念，所以零和小零兒產生了心靈感應，都不想遠離對方，嘻嘻?！卑酌眉埡茱L趣地說道。
“白妹紙，你這個比喻夠恰當！這夢境的零又大又圓，確實像一輪讓人產生無盡思念的藍月亮?！?p> 魯小本抬起頭，目光投向如一面藍色玉盤般的零，恍然有一種“舉頭望明月”之感。
“小菜頭，你是不是想你的親人了？就像零和小零兒，如母子情深，彼此思念?！?p> “又大又圓的月亮，能不想么！”
“嘻嘻?！?p> “其實她并不圓，只是個近橢圓的球體，像個0。所以我們才叫它‘零’?！?p> “這個零有多大？”
“橫截面最長直徑約三千四百公里?！?p> “還距離這么遠??？我們是要從這個零進入游世嗎？”
“小菜頭，能看到零光就可以進行穿越了。”
“你握著我，我和白妹紙說了口令后，你再接著說出穿越口令‘遁入空門，一往無前’，即可穿越?！?p> 遁入空門，一往無前？這穿越口令……魯小本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一頭無語的霧水。
“為什么取這樣一個口令？之前那個‘從蛋開吃’的口令，我都忍不住想吐槽了?！?p> “嘻嘻，因為始元夢境的零會像吞蛋一樣吃了我們呀！”
“我們會被吃了？”
“當然不是真的被吃掉，就是做個比喻而已。小菜頭，你不覺得始元夢境的零很像張開著的圓圓的大嘴巴嗎？”
“……”像個屁，魯小本無語了一會兒，然后繼續(xù)問道，“那這個‘遁入空門，一往無前’又有什么來頭？”
“‘空門’，即‘時空穿越之門’，是老嬸神在游世設置的一道傳送門。我們進入零后，會從這道傳送門出來，進入游世。另外，植物和植靈身上都有一個跟小零兒差不多的東西，名叫‘空’，或者叫‘小空兒’?！铡c‘零’的性質相反，是互補關系，如同正負極相互吸引，‘空’能感應‘零’的存在，‘零’也能感知‘空’的存在，相互之間可以進行融合。即便是逝去的靈魂也能感觸到空，并附著在上面，也就是說，彼此也可以進行融合，不過，靈魂跟活著的零魂與‘空’融合有所區(qū)別。老嬸神取這樣一個‘遁入空門，一往無前’的口令，就是希望你們宿人星與植靈融合，一道沖鋒陷陣，與尸人抗爭到底。這有什么問題嗎？”
“額，沒問題?！?p> 黑哥筆這個話嘮，這一番長篇大論，魯小本不敢有問題，耷拉下腦袋，扭頭看向自己左手邊的黑哥筆。
“那就開始穿吧！”
“菜頭，你已經準備好穿了？”
“時刻準備著！”魯小本已伸出左手，準備握住黑哥筆。
“可我們還沒準備好啊，小菜頭！”
“我們蓄力還需要一些時間?！?p> “蓄力？蓄什么力？你們是蓄電池嗎？”魯小本收起手。
“蓄‘零能量’，不然穿越不了零?！?p> “不蓄零能，零會排斥我們的。我們必須蓄力到跟零一樣深淺的藍色才能進行穿越。”
魯小本看到，白妹紙飛毯在藍色零光的照射下，已經變得有些淺藍了，從邊緣開始往里，又一點點地變藍，像是一張白紙浸了藍色的墨水，一點點被藍色滲透，但滲透速度很慢，跟蝸牛爬差不多，魯小本差點沒發(fā)覺。黑哥筆倒沒啥顏色變化。
“那我呢？我是不是也要蓄力？”
“不需要。你身上的是完整的小零兒。我們不一樣?！?p> “也就是說，零不排斥我？”
“是這樣。但相對的，在穿越過程中，由于你小零兒的完整，你受到的‘零感’會非常強烈?！?p> “靈感？靈感是什么？”
“零感，就是你身上‘零點’的感覺。零魂在不同‘次元’間穿梭，都會產生零感?！?p> “次元？”
“始元夢境是‘零次元’，夢元心境——也就是元蛋，是‘一次元’，游世是‘二次元’，人間是……小菜頭，你猜猜看?！?p> “‘三次元’？”
“猜對了！嘻嘻?！?p> “另外，尸魂界是X次元，也就是未知次元。”
“游世是二維世界嗎？我們去的游世，是動漫游戲世界？”
“你也可以這么理解，但游世并不是真的動漫游戲世界?！?p> “說真的，游世也有點像動漫游戲世界的啦！”
“這么劃分次元有什么根據(jù)嗎？數(shù)字是表示高低？”
“也可以這么理解?！?p> “在高低不同的次元間穿梭，零感會有什么不同嗎？”
“零感就是零能量在身體某一點，也就是零點，在一瞬間的消耗和釋放而致使身體所產生的感覺。不同次元間的穿梭都會發(fā)生一定的時空扭曲，而小零兒既是時空扭曲的參與者也是承受者，因此，無論次元高低，都會產生零感。而零感強弱取決于次元的高低順序和落差大小。從高往低穿，弱；反之，強。落差大，強；反之，弱。不過，遵循這個定律，只有在具備‘過渡零’的條件下才適用?！?p> “過渡零？”
“無論是人間、夢境，還是游世、尸魂界，都通過零連接。人間連接夢境和尸魂界，游世連接尸魂界和夢境。而連接這‘四界’的零就叫‘過渡零’?！?p> “意思是說，過渡零是次元的出入口？”
“是這樣。”
“只有通過過渡零才能穿越到另一個次元嗎？”
“不一定哦。你從人間穿越到元蛋，就不需要過渡零的參與?！?p> “不完全對。‘靈石鏡’也可以說是過渡零，只不過是不完全的過渡零?！?p> “靈石鏡？好像有點印象，是什么了？”
“小菜頭，你忘了呀？就是你在元蛋內躺著的那具棺材呀?！?p> “哦。棺材方方正正的，哪里像個0了?！?p> “所以我們才叫它靈石鏡??！”
“此零，似零非零。所以叫‘靈’。這跟零魂和靈魂的叫法差不多。破損的零形成的不完全的‘零魂’，就叫‘靈魂’。這個你已經知道了。”
“人間也有過渡零？”
“有，且有兩個?！?p> “哪兩個？”
“一真一偽，共兩個。‘真零’太陽，‘偽零’月亮。”
“太陽和月亮都是零？”
“剛才已經跟你說了，人間連接夢境和尸魂界。連接尸魂界的是太陽，連接夢境的是月亮?！?p> “‘偽零’月亮是什么意思？”
“你從人間穿越到夢境，只是借用月亮的零能調動你自身的小零兒與你元蛋內的靈石鏡呼應，并進行自我穿越，實際并非經過月亮這個過渡零作為出入口，進行穿越，屬于‘偽過渡’，所以月亮叫做‘偽零’。”
“那從元蛋進入始元夢境呢？也需要過渡零參與？我的元蛋也是一個零嗎？”
“元蛋就是元蛋，怎么可能是零呢？那元蛋不就成了‘零蛋’啦？小菜頭真會開玩笑，嘻嘻。”
“你身上的小零兒跟始元夢境的零呼應，進行自我穿越。這跟你從人間穿越到元蛋一樣的原理?！?p> “好復雜。那既然沒有過渡零的參與，所以就不會產生零感咯？”
“額……”
“唉，小菜頭又忘了。”
“幾分鐘前才跟你說過，不同次元間的穿越都會產生零感！你這光頭真是白長了，還白長了這么大！”
“那零感具體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或冷或熱，或痛或麻等等，也可能多種感覺兼有之，因人而異。首次穿越，一般都會伴隨一定程度的疼痛和暈?；柝?。”
“為什么我從元蛋掉進這個始元夢境，沒有一絲這種零感的感覺？”
“因為你被人家包裹住了唄！”
“白妹紙將你包裹住，充當了你的保護傘，確實在一定程度屏蔽了零感?！?p> “也由于小菜頭你在掉落中受到了驚嚇，這種驚嚇也多多少少沖淡了零感吧。”
“待會兒，也是你將我包裹住從零穿越到游世嗎，白妹紙？”
“不行，雖然人家也想幫你。但從這里穿越到游世，雖然是從高往低穿，但落差太大，次元時空扭曲得太厲害，人家承受不了?！?p> “從這里穿越到游世是從高次元到低次元？”
“是的?！?p> “不對吧？你們剛才不是說始元夢境是零次元嗎？為什么從零次元穿越到二次元的游世是從高到低？”
“始元夢境是四界中最高的次元。”
“既然是最高的次元，為什么叫零次元？2不是比0大嗎？”
“2一定比0大？你確定？”
“不是嗎？”
“之前跟你說過了，在這個始元夢境，起點也是終點，時間歸零，也就是時間為無，或者說時間無限。正所謂‘物極必反，返璞歸真’。何謂‘物極必反’？即，當物體達到一定程度的速度就可以從當前空間消失，去往另一個異空間。而穿越就是，一個物體速度的“物極”，導致出現(xiàn)的“必反”，也就是消失。其實，這個物體并未真的消失，只是出現(xiàn)在另一個空間而已。因為到了另一個空間，還是原本的樣子，所以就叫‘返璞歸真’。”
“這跟我剛才問的問題有關嗎？”
“零，看起來是最小的數(shù)，但其實也可以是最大的數(shù)。與所有負數(shù)相比，零是不是最大的？”
“話是這么說，但零又不是負數(shù)，數(shù)也不是只有負數(shù)。”
“你知道表示無窮大的數(shù)學符號怎么寫嗎？”
“知道。是這樣的。”
魯小本伸出右手食指比劃出無窮大符號∞。
“像不像兩個0挨在一起？”
“這……這也可以？”
“大象無形，無限大就是零的狀態(tài)。無限大的數(shù)，也可以說是零數(shù)。你知道在這個始元夢境最大的物質是什么嗎？”
“零嗎？”
“是‘無’，或者說是‘空’。就是空間?！?p> “空也是物質？”
“當然。一切存在都是物質。無限大就是空，最大的空間也是空。既然空是最大的物質，那么，零當然也可以說是最大的數(shù)！無和有，都是相對而言的，有‘無’才有‘有’，有‘有’必有‘無’。0與1當然也是相對而言。俗話說得好，沒有對照，就沒有傷害。如果沒有參照物，零也可以說是最大的數(shù)。而又因為數(shù)，其實是不存在的，數(shù)都是相對而言，因此零可以說是最小的數(shù)，也可以是最大的數(shù)?！?p> “哦?！焙诟绻P又一番長篇大論，各種腦洞打開的理論，其中還包含了“相對論”，魯小本聽得是云里霧里，一臉懵逼，差點懷疑人生，只能張嘴做出發(fā)呆的“O”狀以回應。
“再給你舉個例子，80和90哪個大？”
“當然是90大?！?p> “那1980和1990呢？”
“當然也是……”
魯小本話沒說完，忽然意識到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