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雷身體一僵,回頭望去,說話之人竟是那清秀公子。
紫衣侍女呵斥道:“看什么看,公子已發(fā)話,你還不趕緊跪下!”
諸葛雷雙拳緊握,原本紫紅的臉因為充血,變得跟猴屁股差不多。
他發(fā)誓,事后這小娘皮落他手中,定要先正直一番,再友善十次,最后和諧百遍。
這般想著,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按捺住怒火,擠出個菊花笑:“這位公子想讓諸葛雷爬上一圈倒也容易,只需露上那么一兩手真功夫,諸葛雷自然爬的比狗還快!”
最后幾個字,幾乎是硬生生從牙縫中擠出的!
白衣公子端起晶瑩酒杯,淺笑道:“我的劍是用來殺人的,你若看了真功夫,怕是得去閻王爺那報道。”
“可空口白牙就想讓某爬一圈,未免欺人太甚?!敝T葛雷回道。
“你可以選擇賭一把,試試能不能離開客棧?!卑滓鹿拥?。
“你……”
諸葛雷咚咚咚幾步走到白衣公子桌前。
白衣公子就跟仿佛沒看到他似的,繼續(xù)輕品美酒。
“啊!”
諸葛雷握拳大喊一句。
就在旁人以為他要用鐵拳錘爆白衣公子腦袋時,陡然聽見撲通一聲悶響。
他已再次跪下,圍著飯鋪飛快爬了一圈!
這次,再沒人阻止,他很順利的離開了!
離開前,他還能聽到白蛇的狂笑:“哈哈哈,真沒想到急風劍竟是這般不堪,被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嚇得屁滾尿流?!?p> 黑蛇也莞爾一笑。
右角落的落魄中年人更是止不住低語:“這狂徒果然是改了性子,所以才能活到現在?!?p> “笑夠了就把包袱放下?!卑滓鹿拥?。
“嗯!”
白蛇陰冷地盯著白衣公子。
不知為何,他一見此人就覺反感,也許是因為相貌,也許是因為那令人討厭的氣質!只不過他并未動手,因為心底不知為何,就是隱隱覺得,還是不動手的好。
“想要某手中包裹倒也容易,只要你能照樣做一遍,包袱便是公子的?!?p> 白蛇劍光一閃,似乎要劃過柜臺上那根蠟燭,但劍光閃過,那蠟燭還是紋絲不動。
呼!
白蛇又輕飄飄吹了口氣,蠟燭突然分成七段,劍光又一閃,七段蠟燭都被穿在了劍上。最后一段光焰閃動,燭火竟仍未熄滅──原來他方才一劍已將蠟燭削成七截。
白蛇傲然道:“公子,你看我這一劍如何?”
白衣公子贊道:“不錯,夠快。”
“公子可能來上一次?”
白衣公子搖搖頭:“不能。”
“既然不能,那……我可就走了?!?p> 白蛇本想順手給個教訓,但最后還是忍住了,抓起包裹便要離開。
“包袱還是留下吧?!卑滓鹿拥?。
“公子,你這可就有點胡攪蠻纏了!”白蛇瞇起眼睛,聲音變得嘶啞。黑蛇知道,自家兄弟這是動了真怒,要殺人了!
“好像是有點,這樣吧?!?p> 白衣公子笑了笑,端起酒杯,往前一放:“我請你喝杯酒,你把包袱放下,如何?”
哈哈哈!
白蛇尖笑起來:“公子,你可知這包袱里的是啥?”
“金絲甲?!?p> 白蛇一愣,顯然沒想到對方真知道,不過旋即他便回神:“既然公子知道這是武林三寶之一,那也該知道,無論什么樣的酒都換不來金絲甲?!?p> “確實?!?p> 白衣公子點點頭,語氣平淡而自然:“但喝了酒,你才能走出客棧?!?p> “公子!”
白蛇長劍一抖,筆直地指著白衣公子腦袋。
黑蛇以為自家兄弟下一刻便會把劍刺入對方眼眶,但白蛇并沒有。
他拿著包袱,一步一步謹慎后退,退倒黑蛇身邊。
“大哥,你這是……”黑蛇看不懂。
拉開距離,見白衣公子依舊沒動作,白蛇也覺得自己多想了。這般畏畏縮縮退出客棧,傳出去,名聲怕是得和諸葛雷差不多。
所以!
他對黑蛇使了個眼色,果斷轉身,大步朝外走。
“咳咳……那位白臉漢,我勸你還是喝了那杯酒?!苯锹淅?,落魄中年人咳嗽道。
“嗯!”
白蛇轉頭盯著他,劍鋒一指:“莫非你想多管閑事?!?p> 落魄中年人抽動鼻子:“我只是不想你錯過那杯美酒!須知這世上唯獨兩物不容錯過,一是佳人,二是美酒。我這輩子別的沒學會,只學會這兩件事,而且已全部告訴你了,你可千萬要放心上。”
白蛇冷冷一笑:“那我就再教你一件,禍從口出!”
說著長劍一揮,在地面留下一條長達兩尺的深痕。
他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
很快,便到了門口。
“敬酒不吃吃罰酒!”
白衣公子搖搖頭,握起酒杯一潑。
清涼透明地酒液如劍般射出。
“賊子安敢偷襲!”
黑蛇高聲怒斥,一劍斬出。
白蛇更是以不可思議地速度回身,一劍刺出。
啪!
劍鋒、劍尖精確地斬中酒液。
兩人面上都沒有露出喜色,因為下一刻,長劍便化作碎片倒飛而回。白蛇揮動包裹,將碎片擋住。
但這并非結束。
很快酒液入懷,砰得一聲,白蛇胸腔內凹三寸,眼見是活不了了。
唉。
落魄中年嘆了口氣。也不知是為白蛇身死而嘆息,還是為美酒被浪費而嘆息。
“都說了,喝酒才能走出客棧!為什么就是不信呢。”
白衣公子也嘆了口氣。
好言難勸該死鬼。小命只有一條,這白蛇怎么就不能學學諸葛雷?
看看人家多滑溜!
像狗一樣爬了兩圈,而且連句狠話都沒留就逃了!
混江湖!
最重要的就是分得清性命和臉面的輕重。
“你,你……”
白蛇揚起手,似乎想說什么,但最后還是沒能說出口。
啊啊??!
黑蛇的一張臉全都扭曲起來,也不知是哭還是笑,忽然甩卻了掌中的劍,用力扯著自己的頭發(fā),將身上的衣服也全撕碎了,懷中銀子一錠錠掉了下來。
揚手抓起一旁酒壺,一邊往嘴里灌著,一邊用力將銀子、包袱擲到白衣公子的面前,哭嚎著道:“給你,全給你……”
接著,他就象個瘋子似的奔向大門,很順利地離開了。
大雕東去
寫書,要分得清臉面和數據哪個重要!所以撒潑賣滾求票求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