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誰出的題過來一下
文三郎一聽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他那些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士卒們。
李云成提出的考題正好符合他想試探一下的心思。
順便打敗他出口氣!
來時身上戴了一柄佩劍,進門時根本沒人檢查是否帶了危險物品,沒有搜身也沒有讓把武器交出來,所有來的人都被直接放了進來。
李云成選了一個鐵棍,戴上防滑手套,他這些日子練了一個絕技,就是電視劇西游里孫悟空那手耍棍術。
先是找的視頻看分解步驟,然后先學招式。
李云成學的很快,完全源于各種視頻都很多,里面的各個牛人能把一根木棍從脖子玩到腳。
還有一點就是李云成皮糙肉厚,根本打不痛自己。
加上他自己的速度力量,半個月下來雖然做不到能見招拆招,也能把自己防護的密不透風了。
給李云成喂招的是晨娘,一開始就幫他糾正招式教他怎么利用肢體的力量和巧勁來練。
等練的差不多了李云成就開始進行挑戰(zhàn)。
晨娘完全沒有留手,劍劍劈砍挑向李云成身上,用上了十足的勁道。
李云成抵擋的很是狼狽,不停的被劍戳到身上,衣服也被劃壞了。
而晨娘也被反震的手有些疼,實在是龜殼太厚砍不動,拿眼睛這樣的弱點來攻擊也被李云成手忙腳亂的捂住。
打著甚是沒意思!
最后也只能練反應能力了,本身李云成速度快反應快,力量大,雖然不能對別人進行有效的攻擊,可能在對方攻過來時靈敏的閃躲還是可以的,就是姿勢扭曲甚是難看!
能耍出一套漂亮的棍術,花樣還挺多,然而也只學了個套路,還沒能活學活用。
還是每日在上班打卡忙完回來后被晨娘每次高速攻擊,還有教他怎么躲起來更加顯得有風度更加好看。
拋掉棍子手無寸鐵的練身法,練姿態(tài),憑借被打后也不疼沒有任何畏懼的能力,李云成練成了各種躲閃技能。
還能躲得更加好看!
然后再加上棍子就能在躲閃的同時看好時機抵擋一二好顯得游刃有余。
綜合下來就是怎么更加有風度的裝起來!
只跟晨娘練過還不知道具體效果,不過李云成看晨娘不管其他只一心攻擊,速度還是非常快的,就像是縫紉機上走動的針,腳下踏板踩動起來那叫一個快。
李云成還偷窺過文三郎平時是怎么練武的,跟晨娘分析錄制下來的視頻,制定了一些應對方法。
兩人一個世家公子風度翩翩,手拿一柄長劍,一個面帶淺笑胸有成竹看上去很像一回事。
周圍圍了不少來做幕僚門客還有打算靠一身武力謀取職位的人。
遠遠的散開,看著兩人相對而站。
李云成開口:“文郎君先請!”
文三郎:“得罪了!”
不等話說完已經(jīng)腳下輕點躍出三米開外,眼看馬上就到了面前。
李云成嚴陣以待,看著第一劍斜劈下來。
這家伙可是會輕功啊!
李云成腳步沉穩(wěn)的一錯身往旁邊一轉(zhuǎn)身躲開第一擊。
文三郎的劍緊隨著往上貼眼看就要貼上脖頸卻見一根鐵棍“當”的擋住了。
劍速快了起來,只見退出一步之遠的李云成手中的棍子武成一個無影的圓扇,劍叮叮當當撞在上面被強大的撞擊力帶的差點斜飛出去。
文三郎快速的來回轉(zhuǎn)動步伐企圖轉(zhuǎn)到李云成沒有防護的背面,卻一直被那根仿若長在了李云成身上的棍子給抵擋的無法寸進。
兩人一直是文三郎不知疲倦的進攻,李云成看上去輕松寫意的各種防守。
再想到李云成一開始說的讓文三郎抓他,這種防守,傷不到拿不下一時還真抓不到,就是不知道兩人誰更能堅持的時間長些。
兩人的戰(zhàn)斗一直在騰挪地方,文三郎瞅準機會躍上一旁的六角石燈,再次從高處跳起,劍尖直對著李云成的頭部而去。
再次被擋住后,文三郎一擰身劈腿踢向李云成腰部。
然后就像是踢到了石頭上,文三郎迅速的后撤躲開了李云成打過來的鐵棍。
看自己那一踢對李云成沒有產(chǎn)生任何傷害,文三郎再次用劍攻擊,用掌用腿不斷攻擊李云成。
一招一式打在他身上卻沒有任何反應,也沒能把他打歪一點。
李云成一笑:“被你發(fā)現(xiàn)了,不過我沒有在身上戴護具。”
李云成掀起袖子讓文三郎看他剛剛踢上來的一腳,衣服上還帶著腳印,衣服內(nèi)卻沒有任何想象中的鐵器等護具。
“可是將身體練就的如此?”
“就是這樣,我哪怕不拿任何兵器,你也無法撼動我。”
文三郎將劍收回他人幫忙拿著的劍鞘里,再次懸掛好。
“那我就沒辦法拿下將軍了。”
李云成還是稱贊他:“文郎君武藝非凡,身法輕巧,名副其實的文武雙全,我有一寶劍贈予郎君,寶劍贈英雄,才是佳話!”
一個劍匣被仆從慎重的抱了上來,周圍的人也都圍了上來。
李云成示意文三郎打開看下。
文三郎本不好奇,還是迫于眾目睽睽抽開劍匣,將一柄總長一米,刃長0.76米的高錳鋼雙槽劍拿了出來。
連劍鞘總重約三斤,拿在手上很是輕盈,抽開一看是開過刃的,看上去一片明亮能映出人的面容。
出鞘露寒光,劍身輕薄卻又堅韌!
不得不感慨工藝驚人的好,就這個鍛鋼技藝足夠各大家族視為珍寶了。
文三郎把劍全部抽出輕松的耍了幾下,李云成拿來一根木柴,文三郎用力劈過去很輕松的就劈斷了。
李云成拿來一身從東靜縣倉庫里拿出的甲胄,文三郎用力的往前一扎,就穿透了甲胄。
戰(zhàn)場上多用刀槍,還是在特別用力的情況下才能將甲胄破壞的很厲害。
文三郎再用力一劈,一道斜著的口子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這樣的破壞力堪比斧頭。
雖然很想說不想要,可文三郎到底舍不得再送回去。
知道這樣的一把劍定然千金難求,就這么被送給了他,文三郎還是感覺到了李云成對他的重視。
而這份重視也可以說是對文家的重視。
文三郎收好劍,一拱手:“謝將軍贈如此寶劍,廷希甚是喜愛,只能厚顏收下,愿在將軍身邊效勞!”
李云成一副愛賢才的樣子,臉上帶著歡喜。
“我有文郎君如虎添翼,如此喜事當浮一大白,只是還有眾位賢才在旁,且等此事結(jié)束,大家一起來參加我的宴請?!?p> 文三郎雖然自認確實出眾,可被人如此吹捧,還是一個大他幾歲又本身武藝不錯,又有各種聞所未聞的寶物之人稱贊他,還是有些感覺吹過頭了。
李云成面試文人就是一張各種刁鉆的試卷,是復印出來的,答題可以用一旁的宣紙。
比如有水利方面的,上面有示意圖,還有數(shù)據(jù),讓人提出怎么防洪,又要計算出大約要用的銀兩。
這個問題就涉及到使用民工,要發(fā)的工錢,還有預算工期,以及對各種材料是否了解價錢。
再比如一道遇到災年,如果你是一地主官會做什么?
這個問題就考驗答題的是不是能比較全面的想問題,畢竟沒有給作為一地主官自己治下的災情,又是遇到的什么災,是洪災?旱災?蝗災?地震?還是其他什么情況。
又有一題是若是遇到忠心不二敵對方,怎么勸降對方?
再問,如何開拓商路?
各種假設出來的問題,沒有一個詩詞歌賦的,也沒有考對各種典籍理解的,全是分析策略類的,里面還有算數(shù)問題。
考卷一出,哪怕是素來有文名的文三郎也有些苦手。
畢竟平時很少接觸這類事務,不太了解,書籍中也有一些方法的,可是又顯得只是總結(jié)而不是具體實施細則。
李云成給他們每個人準備了一大疊紙,絕對足夠?qū)?,還能順便打個草稿。
而武將這邊也有考試,會寫的也有考卷,不會寫的可以找一個屋子口述讓人記下來。
武將除了筆試還有武試,測力量,看武藝。
文三郎武試就不用了,領到兩份卷子,每份卷子六個問題。
因為一開始李云成沒說會考試,所以沒有一個人帶小抄的,現(xiàn)場還有不斷巡視的士卒。
李云成讓人給他們準備了吃的喝的,也允許上廁所,只是會有人跟著,不讓想法作弊。
雖然就算開卷也很有難度!
等眾人交了試卷,李云成每人送上紅封,算作過來考試的食宿費,還推薦在城內(nèi)沒有住處的去那些整頓好的客棧,絕對的安全有保障,還有住宿優(yōu)惠。
然后李云成領回了一堆需要批改的答案。
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會自己一個人做,李云成也沒有固定標準答案。
一張張讓晨娘念下來,和眾網(wǎng)友討論。
來的人有不少都是既沒有接觸過各種實務,又沒有接觸過這類問法的人。
畢竟以前的策問也只會出一段經(jīng)義和一段政事來問看法和策略,哪里像李云成問的這么魔性?試卷上還標注了,只談具體方法,不要引經(jīng)據(jù)典。
畢竟李云成不懂這個,也不知道對方說的對不對,有沒有錯漏,更不明白那些典故是要表達的什么意思。
我是考官我最大!
——笑死我了,這個人說災年就要多支持納妾,尤其是大災,理由還是這種方法能讓人少死一點
——其實也不算太錯,人都過不下去了,賣身做奴隸的也是為了吃上口飯活命,哪怕窮人如果有能力納一個妾就是救一條人命,只要雙方都是自愿的。
——就是沒說可以多納夫,男女應該平等,好吧!這是男權社會,他們想不到,也不會認同。
——上面的發(fā)言很秀?。?p> ——這個人答題思路也挺刁的??!是哪家的才子??!
——哈哈哈!方郎,這是實際的名字還是寫錯了。
李云成好奇的查之前做的各家家譜,人物關系,然后發(fā)現(xiàn)這個方郎是方八郎的兄弟,人稱方七郎,實際名字還真的就叫方郎。
此人是婢女所生,在家中一直是做奴仆做的事情,比方八郎大兩歲。
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李云成把這個方郎的所有問題的答案都看了一遍,發(fā)現(xiàn)他是不是故意的,每個問題回答的也很刁鉆。
感覺挺有意思的,回答的也是考慮到現(xiàn)實情況的,至少言之有物,就把他的卷子釘在一起,圈上紅圈留下。
李云成還把網(wǎng)友的回答也跟晨娘說,比如那個納夫的。
晨娘驚奇的看李云成:“你覺得女子也可多納夫?”
李云成點頭:“若是全是一夫一妻,沒有其他妻妾,自然雙方應該互相忠誠,若是一夫一妻多妾,女子也自然應該有同樣的待遇?!?p> 晨娘震驚的不知道怎么說,完全沒想到李云成除了平時對女子沒有任何歧視還很尊重之外,還認為男女待遇都應該完全一樣。
“那若是一家有子有女,父母仙去,家產(chǎn)是否也應該分給女子?”
晨娘從另一個角度再來問李云成。
“當然,只要女兒對父母孝順,自然應該有權利分家產(chǎn)?!?p> 晨娘說:“此等想法你不要讓那些世家豪紳知道,不然他們肯定是要把你拉下來的?!?p> 畢竟李云成能有這樣的想法,說不準以后也會實行這樣的政策,對繼承權的顛覆足夠那些掌控家族大權的男人們把李云成視為異端。
“別說說了,這樣的意向我也不會透露,女子勢弱,各種產(chǎn)業(yè)都沒有她們出來賺錢的機會,沒錢就沒有掌控自由的機會,我說了不是幫她們而是害她們?!?p> 晨娘作為土生土長的古人,自幼接觸就是這種思想的灌輸,曾經(jīng)感嘆過命運不公,可從沒想過男女平等,而是只恨自己不是男子,不是嫡枝血脈,出身低微,掙扎求生。
她沒有看不起過自己的阿娘,只是為生活而困苦。
聽李云成的言論,觀其行為,兩個人就像是生存在不同的世界一樣,從根源就不一樣。
這并不是一個男子當權,掌控女子一切的環(huán)境下能養(yǎng)出來思維方式。
雖然對李云成沒有愛,可晨娘確定恐怕一生也再也找不到一個如此從內(nèi)心各方面都平等的對待女子的人了。
哪怕那些憐惜女子的人也不會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