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臉上的笑容真誠而溫柔,很明顯是和那女子很是熟悉的模樣。
花開院秀元:“……”
花開院秀元一時之間感覺自己的心情有些微妙。
他又轉頭看向那款款走過來的女子。
果然不愧是被稱為“茨子姬”。
女人走過來的時候,每一步走動間精致的和服裙擺蕩起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樣的,一雙宛如凝脂柔若無骨的小手扣在小腹上,一頭黑發(fā)如同最華美的錦緞一樣,柔順且耀眼,更別說她那精致的不似真人的一張臉,只一眼看過去,就能生生的將人的神魂都緊緊的攝住。
花開院秀元恍惚了好一段時間,才回了神,回神后一抬眼就看見女子已經(jīng)接近了過來,以一副溫順至極的姿態(tài)乖巧的跪坐在了喬惜的身旁,而喬惜也十分自然的抬手給她倒了一杯茶水。
花開院秀元:“……”
這樣的發(fā)展絕對不在花開院秀元的設想中。
——這兩個人,一個艷麗的如同不知名的妖精,一個純粹的如同剛誕生的孩童。
這么嫻熟自然的坐在一起的樣子,落在花開院秀元眼中莫名的奇怪又莫名的覺得合契。
喬惜給茨木倒了一杯茶,用眼神詢問了一下他突然回來的意圖,收到對方一個十分無辜的回視之后,就忍不住有些無奈的扶了扶額頭。
他現(xiàn)在有些好奇,歌舞伎町的那些男人們究竟被茨木玩兒成了什么樣子。
“這是茨子,我的——”
喬惜原本是想給花開院秀元介紹一下茨木,結果一開口就給卡住了。
【那么問題來了,這種情況下,他應該說茨木是自己的什么才比較符合常理?】
喬惜情不自禁陷入了沉思之中,徒留花開院秀元和茨木兩個互相瞪眼。
頓了幾秒鐘之后,茨子姬主動的開了口:“您就是那個花開院家的家主嗎?妾身名為茨子。”
女子說話間語氣聽起來分外溫婉,然而實際上看著花開院秀元的表情卻挑釁的不得了。
花開院秀元看著還處于認真思考中的喬惜少年,心中的感覺就越發(fā)的微妙。
——不,等一下,該不會……喬惜君也是這位茨子姬的入幕之賓吧?
噫……
他忍不住就多瞄了喬惜兩眼,直到茨木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才心情復雜的道:“在下正是花開院家現(xiàn)任家主,久仰茨子姬的美名。”
——是真.美名。
茨木哼了一聲,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不屑,繼而就不再機會心中思緒萬千的花開院秀元,轉頭看著喬惜,心中十分委屈,面上全是指控。
“妾身這么辛苦的為我們賺取錢財,幾天沒回來,你竟然就認識了別人。”
花開院秀元:“……”
喬惜:“……”
茨木這家伙偶爾的思維總是很令人費解,即便是喬惜有的時候也完全搞不懂他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不過能夠確定的是,他這會兒頂著一張美人皮用這樣的表情說出這樣的話,儼然是一副指責負心漢的姿態(tài)了。
平時大多數(shù)時候喬惜還是能夠get到茨木想要表達的點,但有句講句,說話惹人誤會歸惹人誤會,就不能看一下場合?
喬惜有些艱難的看著花開院秀元眼中微妙的帶著“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負心漢”的眼神,臉上一時之間空白的不知道該擺出一個什么樣的表情出來。
好半晌,他抹了一把臉,默默道:“是我的錯……”
他率先認錯,然后繼續(xù)提醒似得重復了一遍:“這位是花開院家的家主?!?p> 茨木眨著眼睛,似乎是完全不明白喬惜的意思:“妾身知道啊?!?p> 喬惜就:“……”
他吸了一口氣,平靜又直白的敘述出自己的意思:“花開院家是京都著名的陰陽師世家?!?p> 瞅著再一次眨了眨眼睛:“這個妾身也知道呀?!?p> 喬惜注視著眼前明艷的美人臉上滿是無辜茫然的表情,突然下意識將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我說——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總覺得茨木的智商還沒有到這樣不能搶救的地步啊。
喬惜微瞇著眼睛十分懷疑的盯著茨木,茨木在他的視線下看著表情就越發(fā)的無辜。
兩人將花開院秀元晾在旁邊對視了長達半分鐘的時間,最終,喬惜敗退。
——論不要臉的程度,他還是差了一些的。
喬惜悵然的收回了視線,轉頭看向花開院秀元,決定從善如流的將這個話題跳過去,只若無其事的問道:“說起來,來京都這么長時間,我還沒有好好的見識一下這里的風情呢。”
——這句話的意思是你可以忘記前面的事情不要多糾結什么來給我介紹一下京都的風土人情了。
花開院秀元不是什么看不懂氣氛的人,所以在喬惜這樣說了之后,他就笑了一下,果真開始準備向喬惜說一說京都的值得游玩的地方了。
喬惜見他如此,在心里沒忍住悄悄地松了一口氣,并因此對這個陰陽師好感度都上升了一些。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搞定了花開院,卻擋不住熱愛搞事情的茨子姬。
只見茨子姬突然突然嬌媚的一笑,將自己比喬惜還高了一些的身體依偎到了喬惜身邊,嘴里妖妖嬈嬈的嬌聲道:“哎呀哎呀,喬惜君想要知道京都的風情嗎。為什么不來問問妾身呢?妾身可是已經(jīng)將整個歌舞伎町都轉遍了。”
花開院秀元剛出口的一個音節(jié)就這么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里,不上不下,看著喬惜的目光滿是#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喬惜:“……”
喬惜現(xiàn)在只想靜靜。
至于靜靜是誰?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庭院里一陣清風卷起地上的落葉,喬惜終究是一個沒忍住一臉嫌棄的將茨木從自己身上拍了下去。
——你自己有多高自己心里沒有一點兒數(shù)嗎?
他原本委婉遮遮掩掩的說法只是為了不讓茨木在花開院秀元面前暴露身份,不提孰強孰弱的問題,到底這里是京都,是陰陽師的地盤,他們兩個非人類在這里搞事情已經(jīng)很囂張了,平時還是低調(diào)一點比較合適。
——喬惜他原本是這樣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