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經(jīng)過茨子姬鍥而不舍的搞事情,他終于放棄搶救了。
喬惜將一雙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怒視著茨木,千言萬語匯聚成憤怒的視線扎在了茨木的臉上。
茨木被喬惜干脆利落又嫌棄的推開,然后就頂著喬惜的怒視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自己微微有些凌亂的衣服,看的喬惜恨不能將他直接踢到歌舞伎町去讓他別再回來了。
——如果不是花開院秀元就在旁邊睜著一雙狹長的一看就小心思很多的眼睛看著的話。
花開院秀元看著那邊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對視(?)著,若說原本是帶著開玩笑的感覺想說這兩個人是一對,然而這會兒莫名就覺得這種感覺越發(fā)的真實。
——所以說,這位看起來不惹塵埃的美少年還真是這位茨子姬的入幕之賓?
花開院秀元覺得自己大概可能需要冷靜一下。
其實這兩個人就容貌來說,還是挺相配的,畢竟都有著十分的精致,只不過刨除容貌之后,兩人的氣質實在是太……截然不同了。
花開院秀元猛的喝了一口茶水。
今天并不是他第一次來到喬惜這里。之前他過來的時候宅子里一直就只有喬惜一個人,至于院子里來來往往的仆人,雖然看起來似乎和常人沒有什么差別,然而作為一個出色的陰陽師,花開院秀元還是能夠察覺到那些人都是式神的。
這么說其實是想表達,他對喬惜的印象真的非常好。
少年靈氣強大且純粹,性格也非常有趣,靈魂氣息更是擁有著在這個京都除了嬰兒之外就再也見不到的干凈剔透。
每當少年睜著眼睛和自己說話的時候,花開院秀元每每被那樣一雙清澈見底的瞳仁注視著,感覺靈魂都能被洗滌了一遍一樣。
——當然實際上這并不是花開院秀元的錯覺。喬惜作為一個如今已經(jīng)在高天原上擁有姓名的神明,每一次注視著別人、尤其是在懷著好意注視的時候,還真就確實能夠將對方的靈魂凈化一些。
不過這樣的凈化是非常細微的,普通人根本察覺不出端倪的那種。
然而花開院秀元是個陰陽師,還是個挺有才能的陰陽師,且因為喬惜冒出來的突然以及這個宅子的原本主人他每次過來都非常謹慎,所以他微妙的就察覺到了這樣的凈化。
又,花開院秀元時至今日并不知道其中機理,只以為自己是太過于喜歡眼前這個少年了。
于是他心中沒忍住生出了些許悵然若失的感覺出來。
他以為這少年應當是永遠獨身一人,就那么淡漠的注視著世人的姿態(tài),卻沒有想到原來他其實還是有著好友的。
——他兩喬惜想象的太神秘太完美,所以在對方表現(xiàn)出一些正常擁有的特質的時候就莫名感覺有些遺憾。
不過這樣的感覺也只是一閃而過。
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什么真正超脫于世稱得上完美的人,花開院秀元對這一點其實非常清楚。
他看著對視中的兩個人,突然沒忍住就笑了起來。
——果然,說是入幕之賓,這兩個人還是像好友更多一些。
雖然那位茨子姬刻意表現(xiàn)出了曖昧的關系,然而少年眼中卻更多是一種無奈的神色,瞳仁依舊是清清亮亮不含一絲雜質的樣子。
花開院秀元下意識低頭笑著在心里嘆息了一聲。
——怎么辦?這樣仿佛生氣了的少年、身上更增添了人氣的樣子他也覺得非常有趣呢?
似乎完全可以理解這位茨子姬為什么對著喬惜君要故意這樣黏黏糊糊了。
喬惜正和茨.搞事.木對視著,冷不防就察覺到一股十分具有存在感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轉頭循著視線的來源看了過去。
喬惜:“……”
庭院里在靜默了幾秒鐘之后,花開院秀元突然間就一個沒忍住再一次笑了出來。
——實在是少年看過來的目光中蘊含著的情緒太過于豐富,讓他委實感覺非常的有趣。
喬惜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然后轉頭十分冷酷的看向茨子姬,道:“你又惹什么禍了?”
他這會兒也想明白了。
茨木這一波操作,可能不僅僅只是因為花開院秀元這個陰陽師在這里,大抵更多是在外面搞了大事情。
茨子姬睜大了眼睛,表情十分委屈:“喬惜君在說什么呀?妾身這樣柔弱,怎么可能惹什么禍呢?”
喬惜:“呵呵?!?p> 喬惜當即就冷笑了一聲。
茨木:“……”
他無語凝噎的瞪著喬惜,三十秒后成功敗退,然后轉開視線,低低的咳了一聲。
喬惜:“……”
行叭,明白了,看來確實是搞了大事情。
茨木覺得,他其實真的是非常無辜啊。
他不過是無意間在某個貴公子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不知名的妖氣,然后然后一時好奇之下跟著那位貴公子回到了他的家中——在此之前誰能想的到那位貴公子家里竟然養(yǎng)了一大波的妖怪,甚至其中還有個自稱是大天狗的。
茨木又不是沒見過大天狗,一看就知道那家伙不過是個馬馬虎虎有點兒天狗一族氣息的冒牌貨。
這里多說一句,天狗其實是一個挺大的族群,不過不管是世人還是妖怪們,一提起大天狗說的還是愛宕山那位#戀人是大義#的大天狗。
就茨木所知,先前大江山的混亂之中,那只大狗子過來幫忙的同時不小心被一起關在了大江山的結界之中。
也不是不能出來,不過一開始的時候結界相當?shù)牟环€(wěn)定,酒吞擔心有妖怪出入的話會影響到結界的穩(wěn)定性,因而就禁止了妖怪出行。
大天狗又不是什么無理取鬧的大妖怪,對于這樣的事情自然也是能夠分得清輕重,于是心安理得在大江山住了下來。
這一住就是幾百年。
幾百年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如今的大江山發(fā)展出一個完整的體系了,而將#大義#視為戀人的大天狗也在這體系的發(fā)展之中找到了自己生存的意義(……),他甚至還在開設了一個講座,雖然說他開的講座會好好聽的妖怪其實也沒有幾個就是了。
咳。
大體上而言,好歹也是相處了幾百年的時間,茨木不至于連小伙伴都認不出來。
路又
啊……五月了……朕還沒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