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壽仙宮授琴
聽完白毅濤的一番話,左耘也動起了心思。
其實,在朝歌城里做生意,畢竟也是幸苦。再加上近兩年來,紂王增加了很多稅負,即便是家大業(yè)大的左家也受到了影響。而如果能夠和西岐打通關系,不僅能夠將西岐的商品拿到朝歌販賣,他也能在朝歌找東西,去西岐賣??!
如此一來,再加上販運馬匹給朝廷,左家豈不是很快就能飛黃騰達了?
左耘的心里也清楚,當年父親讓妹妹嫁給姬昌,也是為了能夠討好未來的西伯侯,壯大左家的勢力。如今人人都說西伯侯命不久矣,這伯邑考遲早是要繼承西岐的爵位,現(xiàn)在和這個侄子修復關系,也并沒有什么壞處啊。
于是,左耘立馬換上一副和善的笑臉,對白毅濤說到:“伯邑考,你這樣為舅舅著想,為左家著想,是有求于我嗎?”
“舅舅,其實也是一些小事?!卑滓銤f到,“只要舅舅能夠幫助我離開朝歌,會到西岐,將來侄兒接替西伯侯之位,定然不會忘記這份恩情!”
“哎,既然侄兒這樣說了,我這個做舅舅的也不能放著不管,不是么?哈哈哈!”左耘這樣說著,心里卻已經(jīng)開始盤算在姬考成為西伯侯之后,要如何利用這種關系了。
雖然左耘嘴上答應了下來,白毅濤也明白對方不過是想要利用自己未來的身份罷了。但他還是欣然接受,畢竟現(xiàn)在這是他在朝歌里唯一能夠依靠的人了。
白毅濤深深鞠了一躬,說到:“還請舅舅幫我個忙,在朝歌里散播一些消息。”
“哦?什么樣的消息?!?p> “就說,我伯邑考喜歡朝歌,不愿意離開西岐,并且我的弟弟姬發(fā)也不希望我回去繼承西伯侯的位子?!?p> 左耘眉頭一皺,問道:“為什么要這樣說?”
“辛王不愿意放我離開,乃是因為害怕我回到西岐,繼承爵位之后會做出對殷商不利的事情。所以我越是沒有威脅,大王就越會讓我回到西岐?!?p> 聽完白毅濤的這一番解釋,左耘點了點頭,說到:“沒想到這么多年不見,伯邑考,你居然變得這么聰明?!?p> “對了!”白毅濤又補充到,“還要大力宣傳,我和黃輝二人相處的極好,是時刻不分的密友。”
“這是為什么?”左耘不解的問道。
“舅舅不用問那么多,侄兒我自有計劃?!卑滓銤衩匾恍Γf到。
左耘雖然不清楚眼前的伯邑考怎么好像和傳聞中那個文質彬彬,善良纖弱的形象不一樣,但卻是在對方的眼中看出一絲睿智。
那種感覺就是看透一切,是成為上位者的自信與高傲。
這種感覺也讓左耘更加確信,伯邑考必定會成為姬昌的繼承人,下一個西伯侯。
“好!我答應你!”
接下來,左耘把伯邑考留在了家中,一起商量到深夜。
第二天,白毅濤早早地從左家出來,回到居住的驛館。
在路過門口的時候,他注意到昨天吊在那里的二人還有一些神志,但是眼神已經(jīng)模糊,看樣子恐怕?lián)尾涣硕嗑谩?p> 進入驛館內,和正要出門的黃輝碰了一個正著。
“黃大人!今天有事情嗎?”白毅濤的臉上立即洋溢出熱情的笑容,就仿佛是看到了多年未見的老友,又像是剛剛結婚的丈夫看到妻子一般。
“姬考,你昨晚去哪里了?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黃輝也覺得今天的伯邑考有些不同,但并沒有直說,而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尤渾可是讓黃輝監(jiān)視姬考,而昨天從羑里回來之后,負責跟蹤的人就跟丟了,甚至沒有人知道,昨晚一晚上伯邑考去了哪里。
“哦,我去朝歌城里的舅舅家了。很久沒有去他那邊問安,便去了。黃輝大人找我有事嗎?”
白毅濤輕描淡寫的說到。黃輝卻細心的記了下來。
“昨天下午有宮女出來傳話,讓你今天去壽仙宮教娘娘學琴。”黃輝沒好氣的說到。
其實,在黃輝的心里對于姬考還是很羨慕的。畢竟人家可是大王的司機,為帝辛駕車,又能在壽仙宮里給大王彈琴,現(xiàn)在更是能夠和傳說中美艷無雙的貴妃一起彈琴。在黃輝的心里,這已經(jīng)是人生的巔峰了。
“謝謝黃大人提醒,不知我要什么時候過去?”白毅濤問道。
“娘娘沒有那么快醒??梢坏﹤髡?,你要立即過去。你在這里隨時候著,明白了嗎?”
白毅濤明白,但明白的是,這已經(jīng)是他的死期了。
畢竟他雖然繼承了伯邑考的記憶,卻沒有繼承他的琴藝,就算把琴擺在面前,他也最多擺擺樣子,要彈的話肯定會露餡。
如果沒法教妲己彈琴,或者讓她看出破綻,自己離死就不遠了。
當然,雖然心中有些絕望,但是白毅濤并不敢表現(xiàn)出來,依然做出標準的笑容,微微鞠躬,說到:“那我吃了早飯就在這里等著。”
“吃什么早飯?我可不知道你早上回來,這里沒有你的飯?!秉S輝冰冷的說到。
這明顯就是故意為難伯邑考,讓他吃不飽東西,去彈琴的時候自然就發(fā)揮不好。到時候只要大王或者娘娘怪罪下來,姬考就死定了。
心里的小算盤打的啪啪作響,黃輝斜眼又看了姬考一眼,扭頭就走了。
白毅濤嘆了一口氣,沒有吃的就算了吧,只希望自己今天進宮授琴不要惹上禍才好。
在驛館里等了差不多兩個多小時,終于有宮女傳來話,說娘娘準備好了,讓伯邑考去壽仙宮。
白毅濤領了旨意,在宮女的帶領下進入皇宮,來到一座碧綠色的宮殿之內。
這里的墻壁上鑲嵌著玉石,屏風是用一大塊珊瑚做成,掛著淡綠色的幔帳,就像是綠色的仙境一般。
妲己一身淺粉色的衣裙,坐在壽仙宮中央的一張?zhí)梢紊?,姿勢慵懶卻顯得華貴,不經(jīng)意間露出的一跳修長的美腿更是將她的嫵媚盡顯無疑。
在宮殿的中央位置,有兩張桌子,桌子上分別擺放了兩張琴,看來妲己是真的要來學琴。
宮女們在白毅濤進入壽仙宮內之后便退了出去,將整個空間留給了妲己和伯邑考二人。
此時,白毅濤的內心還在糾結,如果妲己非要誘惑自己,他到底要不要聽從。
是尊重歷史,留下正直的伯邑考形象,然后被砍去四肢剁成肉醬;還是在這之前,先享受美人溫軟玉體,在紂王的頭頂種下一片草原。
但他卻并沒有多少的時間考慮,妲己此時已經(jīng)站起了身,走了過來。
“伯邑考,你靠近一些?!?p> 妲己嫵媚的聲音讓人骨頭都酥了。白毅濤感覺自己的大腦似乎放棄了思考,身體主動往前走了兩步。
靠近之后,白毅濤才看清妲己的容貌。
那是一張傾國傾城的美貌,特別是一雙眼睛,仿佛能夠把人的魂魄勾出身體,小巧的嘴唇上不知是涂抹了什么,不僅鮮艷欲滴,更是猶如璀璨星空一般閃爍。
而隨著妲己的靠近,白毅濤更是感覺一陣濃郁的花香飄入自己的鼻孔,宛如置身花海之中。
“貴妃娘娘,這……”
雖然在腦海中想象過現(xiàn)在的情況,但面對那雙充滿了魅惑的雙眼,一下子就讓他忘記了自己想說的話。
而妲己此時卻是輕輕一笑,百媚縱生,柔聲細語地說到:“自從上次聽了伯邑考的琴藝,妲己的心中便永遠留下了一絲印記。那空虛若谷的琴音至今還在我耳中回響。今日有幸能夠讓你來,希望你能夠全心全意的教授給我?!?p> 一邊說,妲己還一邊動動手了。
此時,白毅濤才明白,自己剛才是想多了,根本不用他暴露自己不會彈琴,也來不及暴露,這個妲己就像是久旱的大地看到一片雨云一般,主動的就靠了過來。
這哪里還用得著教授琴藝,直接上就完事了。
但此時,白毅濤的肚子突然發(fā)出一陣咕咕的叫聲。
這個不合時宜的動靜讓妲己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白毅濤也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而妲己的手都已經(jīng)摸到了他的胸口。
“伯邑考,你這是怎么了?”
“娘娘,我早上為了等待您的召見,連飯都沒有吃?,F(xiàn)在腹中空虛,授琴的事情,有些力不從心?!?p> 妲己的頭靠在了伯邑考的肩膀上,癡癡地一笑,用玉指點了一下他的小腹,說到:“是授琴力不從心,還是別的事情力不從心???”
“額,娘娘明鑒。”
“算了,我先安排你吃點東西吧!”
說著,妲己稍微退開兩步,和伯邑考保持一個禮貌的距離,然后拍了拍手。
兩個宮女進來,妲己吩咐她們準備酒食。
宮女不敢怠慢,很快就端上來美酒和食物。
看著面前的烤肉和水果,白毅濤也不客氣,就當是自己死前最后一餐,怎么也要吃個夠本。
于是,他毫無形象可言的直接用手抓起烤肉,大口地吃了起來。
不僅如此,還一邊吃一邊喝著酒,然后滿嘴食物的說到:“謝謝娘娘,這宮里的美食可真香!”
妲己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并沒有說話,但是那雙魅惑眾生的眸子里卻是閃現(xiàn)出異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