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上古血祭之法,很可能不是唯一一個,這只是個開始!”
思索了片刻,月念心還是說出了自己知道的。
她在這里勢單力孤,若真的想阻止,就必須有強大的助力。
“你知道這血祭的目的?”
姬若塵有些驚愕,他一直覺得月念心的來歷不簡單,從百獸笛他就感覺得到。
只是擔心她的情緒,不想觸碰她的傷口,他便從未想過打探她的來歷與過往。
月念心繼續(xù)說道:
“同時血祭81人的法陣并不多,不出一手之數(shù),但配合這種符文的,恐怕便只有一種可能了?!?p> “我聽師傅說過,這種血祭法陣有可能為了逆天改命、亡者復活,或者更大的陰謀。”
“如果是這樣,那布置這血祭的人所圖非小了。如此禍患在我這四界一域內,必須鏟除。我們要查,要徹底地查?!奔魤m望著月念心說道。
最關鍵的是這個祭壇,并不是剛剛搭建的,而是歷史久遠。
現(xiàn)在被開啟,魏家之前是否知情呢?還是他們原本便隱藏了這個祭壇呢?
“殿下,魏家滅門,媯家作為東界之主,竟然全無反應,不奇怪嗎?”
“對呀,媯家倒也穩(wěn)得住,現(xiàn)在都不曾派人前來?!?p> 思源,思齊二人,在目睹這慘烈之狀后,憤憤不平著。
“魏家是雅安森林的守護者,現(xiàn)在蜚獸失控,先去阻止蜚獸為禍百姓?!?p> 姬若塵沉默片刻后,決定還是先解決當前最棘手的問題。
于是,一行人離開魏家堡,沿著雅安森林蜚獸逃出的主路,開始沿途搜索蜚獸的行蹤。
追行了一段時間后,幾人發(fā)現(xiàn)這些蜚獸似乎有著固定的行走路線,并不是漫無目的地胡亂奔行,而是一直朝著南方前進。
沿途所經之處,河湖都已干涸,周邊的城村無一幸免,百姓也都逃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殘垣斷壁。
城里的息棧大多都空置了,天色漸暗,幾人找了間干凈的息棧落腳休息。
姬若塵伴在月念心身側,輕聲地問道:
“奔忙了一天,身體可還好?”
青童見狀,識趣地抱起棉花團閃身退走了。
月念心回道:“一切安好,棉花團解了我不少煩悶?!?p> 思源、思齊在遠處望著這里,叫來青童,幾個人一邊準備著餐食,一邊閑聊著。
“你說殿下這是怎么了?嘖嘖,這眼神都快滴出水了!每次我看了,都想打個冷戰(zhàn),額~額~”思源佯裝受寒狀說著。
“又不是看你的,你瞎起個什么勁兒?再說,你是不是又皮緊了,敢這么調侃殿下,讓他聽了去,有你好果子吃。”思齊推了一把惺惺作態(tài)的思源。
“不是,你們都沒發(fā)現(xiàn)嗎?殿下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思源沒理會他們嫌惡的表情,繼續(xù)說著。
“我們又不瞎,就顯著你了?”青童白了他一眼。
“其實,殿下這樣挺好的?,F(xiàn)在的他,身上沒有刺、不鋒利、不扎人,和以前相比,要是能一直這樣,我們就好過多了?!彼箭R倒是很感慨。
“你真是幼稚,殿下怎么會變?只是當著月姑娘的面才這樣而已,不信你換個人試試?”青童接著又嘲笑了思齊一下。
而那被談論的兩人,此時正在月光下,怡然地欣賞著這難得的月圓美景。
姬若塵生性淡漠,沒有什么朋友,也從不會主動與人攀談,更不懂得怎么去聊天。
這時候,知道嘴笨吃虧了,不過,他還是盡力地找到了話題。
“嗯,念心姑娘!”
他猶豫了一下,問出了心里一直好奇的問題。
“能和我講講這元魂血祭嗎?在我看過的陣道古籍中,并未記載這種血祭之法?!?p> 月念心很是理解,他的這個世界沒有傳承,不了解上古之法才是應該的,更何況是這種上古秘術呢!
“我也只是聽我的師傅講起過?!?p> 月念心也并未保留,將自己了解的坦誠相告,慢慢地與他娓娓道來……
皎潔的月光之下,二人并肩而立,他側頭望向她,目光溫柔似水。
靜靜地聽著她那澄凈的聲音,聽著那駭人聽聞的秘術,內心波濤洶涌的同時,也感覺到一絲絲的滿溢,竟然覺得這氛圍的美好。
他心底是慶幸的,慶幸著那夜路過懸崖之底,慶幸著自己動了惻隱之心。
這一刻,他油然生出了這樣的念頭,感覺若是錯過了她,就如同會錯過一生似的!
翌日清晨,眾人上路,繼續(xù)追行。
直到漸漸感受到了干涸之氣的逼人,他們越來越接近蜚獸群了。
“思齊,你先去查探情況!”
“是?!?p>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思齊與迎頭趕上來的其余幾人匯合。
“殿下,前面便是蜚獸的主陣了,估計有近萬頭之多?!?p> “你二人一同前去阻攔?!?p> “是?!?p> 思源、思齊即刻飛身沖出,攔在蜚獸群上方的半空中,各自甩出數(shù)道符咒。
符咒燃起后,迅速拉結成網,將奔跑的蜚獸群圈禁在符網之內。
這數(shù)萬的蜚獸嚎叫著、嘶吼著,但卻并沒有攪亂固有的陣型,依然統(tǒng)統(tǒng)朝著之前奔行的方向沖撞著、攻擊著符網。
那符網被拉扯得變形,不斷地閃爍著精芒。
“難道生了靈智不成?”思源、思齊心生疑惑。
手上迅速地又拋出幾道符咒,加固這岌岌可危的困靈網。
這些蜚獸的力量龐大,眼看困靈網就要被扯出一道巨口。
這時候,一陣綿長清幽的笛音響起。
是月念心吹起了百獸笛,曲子中的每個音符好似跳動般,一個一個地躍入符網之中。
這無數(shù)的音符像一個個小精靈一樣,在符網中懸停、劃轉了幾個圈圈后,鉆進了蜚獸的耳中。
在音符沒入的瞬間,這些蜚獸就沒有了之前的狂躁不安,動作漸漸緩慢下來。
一曲終結,蜚獸群便如同雕塑般直直地矗立在原地。
姬若塵望向月念心,看她面色無常,似乎并沒有耗損心力,便放下心來。
這時,思源、思齊收起了困靈網,走進了這蜚獸群中仔細端詳起來。
蜚獸是只有一只眼睛的,而現(xiàn)在,這只獨目卻變得赤紅無比。
姬若塵在查看了一番后,若有所思,悠悠地吐出了幾個字:
“蝕魂引靈之術?!?p> “看來確是預謀好的,用蝕魂引靈之術控制蜚獸去某個地方?!?p> 月念心收起了百獸笛,站定在姬若塵的身旁說道:
“能用這種詭秘之法,控制如此龐大的蜚獸群,這布控之人必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