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姑娘回來了!”
還沒到門口溪蘇就急匆匆地嚷了起來,生龍活虎的,一點(diǎn)兒也不像剛剛蘇醒的人。
竹瀝在門口守了兩天,日日憂心不已,看見她們的馬車急忙迎了上去。
“姑娘沒出什么事吧?怎么一點(diǎn)兒消息也不傳回來?我可都要急死了?!?p> “怎么會?你們沒有接到消息嗎?我明明放了鴿子回來的呀?!?p> 荊芥很是吃驚,她分明就放了玄霧閣的鴿子回去,皇宮的暗衛(wèi)應(yīng)該都圍在皇上的寢宮,她是在太醫(yī)院放的,怎么會被劫呢?又是誰劫的呢?
“好了,這件事我們待會再討論吧,攝政王還中著毒,咱們先把他從馬車娜到房里去吧。”
舒意瞧這兩個人的神色都是擔(dān)心,也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但人已經(jīng)平安回來了,劫信的事情可以暫且擱置。
“小意!你回來了!”
舒朗快步走上前來,語氣中帶著一絲慌亂,他剛剛才下來,沒有聽見舒意說攝政王還在車?yán)锏脑挕?p> “是的!哥哥,我沒事,攝政王中了毒,我讓荊芥去給他拿藥。”
“絳衣,你跟著這位白色衣服的姐姐去把王爺安置下來吧。”
舒意對著馬車說,這時其他人才注意到這車?yán)镞€有兩個男人。一個穿著鮮紅的衣服,好不招搖。而另一個她們都認(rèn)得,就是攝政王。
絳衣背著人下了車,秦懷瑾這時候已經(jīng)沒有意識了,眼睛完全失去感覺,整個人陷入一種危險(xiǎn)的昏迷之中。
白茶朝絳衣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人帶了進(jìn)去。
“小意,你過來一下。”
舒朗把她拉到一邊,似乎從前就小意講過要和這個人保持距離,大淵的皇室都沒有什么好心腸,要非得細(xì)細(xì)地算下來,這個攝政王和他們更是有著不共戴天之仇,蘇家被滅就是他們的手筆。
“哥哥同你講過多少遍了?復(fù)仇可以,但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你現(xiàn)在是怎樣?和攝政王已經(jīng)親密到共坐一輛馬車的地步了嗎?”
“哥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和老閣主從小就處處瞞著我,不想讓我摻和進(jìn)這件事情,可在我看來,這天底下沒有哪一件事比手刃仇敵更讓人快樂的了?!?p> “攝政王不是好人,妹妹我也絕非善類。我知道哥哥這些年一直在收集證據(jù),想要堂堂正正地與他們對簿公堂?!?p> 但有時候?qū)Ω缎∪司鸵眯∪说姆椒?。既然老皇帝曾?jīng)害的他們家破人亡,那就讓他的在天之靈看著自己的手足子孫們一個一個上去陪他吧!
其實(shí)剛才在馬車?yán)锸嬉饩涂梢詺⒘怂麄?,攝政王昏迷,絳衣的輕功僅能自保,不足為患。
可這么多天的觀察下來,攝政王和這個小皇帝關(guān)系緊張,兩人大有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模樣,她何不干脆坐山觀虎斗,讓他倆鷸蚌相爭,自己好坐得漁翁之利呢?
老皇帝現(xiàn)在就只剩下這一個兄弟和三個兒子,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一個一個解決過去也不是不可以,但看著他們血脈相殘,不是更有趣嗎?
舒意又難得的笑了笑,溪蘇在旁邊看著她的表情,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姑娘還是冷冰冰的比較好,這笑起來又不知道是誰要倒霉了!
“算了,我是管不住你了,要是哪天老閣主就突然回來要罰你,我可不攔著?!?p> 舒朗到底還是不愿意多加苛責(zé),小時候開朗陽光的姑娘經(jīng)過了打擊,逐漸變得冷漠狠辣。只跟熟悉的人親近些,自己又怎么舍得怪她?
“攝政王怎么中毒了?荊芥有把握嗎?”
“毒就是荊芥下的,怎么會沒有把握?解藥就在玄霧閣里,吃下去就好了?!?p> 舒朗本來準(zhǔn)備換個話題緩和一下氣氛,結(jié)果竟然聽到了這種話,一下子被噎的說不出話。
這幾個女孩子跟在她妹妹身邊,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也不知是誰教壞了誰,個個都古靈精怪的。
舒意可管不了舒朗在想些什么,跟著白茶的步伐就進(jìn)了客房。
“小爺我累的不行了,懷瑾看著挺瘦的,怎么這樣沉?”
絳衣把他丟在床上,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他才不愿意背人呢,本來舒意她們把懷瑾送到攝政王府去,然后再把解藥也送過去就成了,根本沒必要來玄霧閣。
可是他剛剛突然一個機(jī)靈,想著舒意如果真的是蘇大將軍的女兒,那報(bào)仇是在所難免的,懷瑾和老皇帝還是有些血緣關(guān)系,要是舒意一下沒忍住把他給殺了可怎么辦?馬車?yán)镞€有溪蘇那個會武功的,要是也記仇,懷瑾不就命喪黃泉了嗎。
“秦懷瑾呀秦懷瑾,你可得好好感謝小爺我,伐漠不在,我可比他靈敏多了!”
“公子在說些什么呢?”
白茶進(jìn)來送水,看見絳衣一個人不知道在自言自語些什么,臉上的表情很是豐富多彩。
“哦,沒什么,只是覺得你們的玄霧閣裝的不錯,挺有意境的?!?p> “哎,你叫白茶對吧?”
“是?!?p> 絳衣坐在床邊蹺起二郎腿,看樣子頗為玩世不恭。
“舒意起名字可真有意思,你們這些小姑娘也有意思的很,比我那些不開竅的師弟們好玩多了?!?p> 是人就喜歡聽夸贊的話,管他是虛榮還是真心呢。白茶瞧著面前的少年很是歡喜。
“叫我絳衣就好了,公子公子地叫著還怪別扭的。”
“絳衣,藥。”
荊芥推門進(jìn)來,把一個小瓶子丟到他手上。
“內(nèi)服,一日兩次,一次兩粒,眼睛恢復(fù)了之后就一日一粒,一共服半個月。記得要用參湯送服?!?p> 荊芥又上前去為秦懷瑾把了把脈。
“這么麻煩?要不還是你來吧。”
“他的毒發(fā)作比我想象要快一些,所以現(xiàn)在中毒程度比一般般人要深。繁雜在所難免。而且這味藥需要用內(nèi)力送服推開,只能你來?!?p> 絳衣可沒想到一番好心居然把自己變成了喂藥的仆人,只能唉聲嘆氣的認(rèn)命,誰讓他多管閑事呢?不過總感覺有什么事情還沒有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