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衣拿著自己的小笛子,心虛地扣響了逾王府的大門。
剛剛本來準(zhǔn)備像原先一樣走窗戶的,但是剛剛從那邊過來,看見書房的門關(guān)的緊緊的,想著是自己不好,沒有守約,他生氣也是應(yīng)該的,所以現(xiàn)在才準(zhǔn)備從正門進去好好給他賠禮道歉。
“請問閣下是?”
開門的小廝沒有見過絳衣,面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穿紅色衣服的少年,難免覺得有些奇怪。逾王一直不摻和朝中的一些事情,所以也沒有多少個至交好友。
那些上京城里面愿意和逾王殿下來往的人他都見過,都是些正經(jīng)公子,再不濟也是潔身自好的白衣,眼前這個人好生猖狂放肆的模樣,一點兒也不像逾王會認(rèn)得的人。
“你就說絳衣來找他,他會讓我進去的?!?p> “你是誰?。空f要見逾王就讓你見,那還要我們看門的干什么?”
“我說你一個小廝,把自己的位置擺的挺正啊,你聽我的,把他叫出來,出了什么事,我擔(dān)責(zé)任還不行嗎?”
絳衣是服了這個門童的耐心了,明明把人叫出來就能解決的事情,非要和他在門口對峙。
門童看不見他這樣低聲下氣的語氣,越發(fā)確定了這人就是來找事的,更加嚴(yán)辭的拒絕了他
“都說了逾王殿下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要么拿拜帖來,要么你有本事就讓殿下親自來接你?!?p> 反正替你通傳是不可能的,你說擔(dān)責(zé)任就擔(dān)責(zé)任,那殿下要是發(fā)起火來,還不是得牽連到他呀!
再說了,自從那天晚上之后,逾王殿下的心情又不怎么好,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人被罰了。
“行!小爺我不跟你計較!”
絳衣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走,惹不起還躲不起嘛?但是想著師父交代的事情不知道算不算完成,還是再和秦逾明交代一聲比較好。
“快點兒,去把秦逾明給我叫出來!”
“剛剛見你不是走了嗎?怎么還死纏爛打的?說了不會讓你見的,現(xiàn)在怎么居然直呼其逾王殿下名諱來了,信不信我把你抓到官府去?”
絳衣索性在門口吵嚷起來了,幸好那一條街是專門給皇宮貴族做的,就是平日里沒有什么人,院子和院子都隔得很遠,所以雖然聲音大,但也沒有吵到別人,只是剛剛好讓那個在林子里面看書的人聽見了而已。
“秦逾明,你給小爺出來,躲著不見人是小狗!”
正在樹林里面讀書的秦逾明聽見聲音,急急忙忙地走了出來,連身邊侍奉的小書童也慌了神,平日里處變不驚的殿下,今天怎么突然這么著急了?
小書童一直加快腳步跟在他后面,直到離門口還有數(shù)十步距離的時候,逾王突然慢了下來,從頭到腳整理了自己一遍,確定形象良好之后才走到門邊。
“你讓開,”
一向溫和的逾王殿下這個時候居然對著那個露出頭跟外面的人吵架的小廝發(fā)了脾氣。
“殿下這不能怪我無理,是這個人非要死纏爛打!”
“不得無理,這是我的一位故交?!?p> 秦逾明淡淡開口。
絳衣瞧著那個門童像霜打的茄子一樣低下了頭,這才胸赳赳氣昂昂地往里面走去,拍了一下秦逾明的肩膀。
看著他在王府里面輕車熟路地摸到了逾王的書房,底下的人不禁有些驚訝。
“你說這個人什么來頭?怎么好像來過咱們王府很多遍一樣?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號人物?!?p> “可不是嘛,你看!他還走在咱們王爺前面呢,咱們在王爺在后頭跟著就像,就像個小媳婦一樣!”
“唉,這話可不能亂說,要讓王爺聽到了,非得生氣不可?!?p> “你說他們兩個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那個穿紅衣服的男人到底是誰呀?”
“嘿嘿,我猜……”
兩個人的談話越來越過分,連作者這個小可愛都不忍心聽下去了。
“秦逾明,你是不是故意讓那樣腦筋不好使的小門童守門,就是為了不讓我進來的?”
絳衣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個門童怎么就這樣沒有眼色,在門口給他氣的真是七竅生煙。想來想去,也覺得只能是秦逾明特地吩咐過。
“乖,咱們不在這里吵,先進書房。”
秦逾明像順小貓一樣的順著絳衣的毛。眼神比對剛剛那個門童要溫柔了不知多少倍。
“誰跟你吵了?”絳衣嘟囔著。
“我還沒有問問你呢,那天晚上要你來找我,為什么沒有來?”
“那我是情有可原吶,懷瑾他中毒了,還挺嚴(yán)重的,我就在小美人那照顧了他幾天。他才醒,我就來找你了呀。”
絳衣很干脆地隱瞞了自己已經(jīng)把那件事情忘到九霄云外,還是秦懷瑾提醒他才想起來的事實。
“哦~,懷瑾?小美人?你叫的還挺親熱呀,剛剛為什么在門口叫我秦逾明呢?”
“好,逾王殿下,行了吧!”
“哎,秦逾明!逾明,逾明行了吧!到底是誰在鬧???我今天是來跟你講正事的?!?p> “你真準(zhǔn)備要開口救那個淑妃??!”
“我這幾天在玄霧閣和他們一起住著,也聽到皇宮里面的不少消息,皇上雖說沒有嚴(yán)厲懲罰,但是把晾在宮里了。你這回開口能討個什么好啊?我勸你還是潔身自好!”
秦逾明好像并沒有認(rèn)真地在聽他講話,反而是拉著他的頭發(fā)在手指上繞了好幾圈。
“你現(xiàn)在是在關(guān)心我嗎?”
秦逾明整了整衣服在他旁邊坐下來。
“無所謂的,我本來就沒準(zhǔn)備以我的一己之力讓她出來。”
幫陸家不過是面子問題,但他一定要出面,其中原因復(fù)雜,與絳衣說了他也未必能理解,還是算了吧。
“你是不是還惦記著淑妃娘娘?”絳衣看鬼一樣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絳衣你在想什么?淑妃不過是一粒棋子,而且一旦她經(jīng)受住這次考驗,那就很可能成為懷瑾路上很重要的一顆棋子?!?p> 從前還沒注意過淑妃這個人,這回宮宴上的表現(xiàn)還真是令人意外。
“你就這樣告訴師尊吧,他會理解的,畢竟是懷瑾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