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封信都要送到皇上手里,每一封信的內(nèi)容都一模一樣,七月份的時候就有封爵的消息傳過來,一切的一切都太過巧合,秦懷瑾面部逐漸凝重起來。
“加強查看,一定不能讓任何蛛絲馬跡飛到皇宮里面去,否則……?!?p> 手指敲擊椅子的聲音驟然停止,房間內(nèi)靜謐的嚇人,在城外駐扎的守衛(wèi)行了個禮,恭恭敬敬地退出去。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王爺?shù)男那樗坪醪辉趺春?,不對,是很不好。生怕王爺會做出什么嚇人的事情來,怎么一見到王爺渾身就冒冷汗呢?老百姓口里傳的可都是他愛民如子的故事,也沒見過王爺因為私事而殺人的,可怎么就連上陣殺敵都不怕的人偏偏會怕王爺呢。
守衛(wèi)覺得提到這個名字都會令自己打個寒顫,連忙甩了甩腦袋,把腦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扔了出去,依舊專心做著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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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府。
“王子,公主,有客人來了。”
這些天事情已經(jīng)收拾的差不多了,他們的日子過的真的算是清閑,總是比在南越的時候要輕松的多,除了天天在他們面前晃悠的鄢墜歡之外。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兄妹兩個并沒有刻意的去結(jié)交什么朋友,在這上京城中更會有人突然來拜訪,下人的通傳令鄢如斯提起了興趣。
“可知道是什么人嗎?”鄢如斯丟了手上的棋子,順手抓起一把瓜子,邊磕邊問著。
鄢如寂失笑,一盤棋才下了沒多久,皇妹的白子顯然已經(jīng)處于下風(fēng),這個客人來的還真是時候,省的如斯輸了又要鬧,也省得讓自己費盡心思不露痕跡的放水。
“對方并沒有說自己是什么人,只是曉得看他衣著華貴,談吐不凡,眉眼溫潤,像是個大家的公子,這才專程來稟告一番,公主,您看看,要不要見?”
鄢如斯聽著這守門的小廝把那個人都快要夸上天了,心里一分的興趣也變成了三分,把手上抓的瓜子放到盤子里頭,又拿了一個小橘子上來:
“他今天來的還真是時候,恰好有時間,就見見也無妨的,皇兄,對不對?”
這個時候倒想起征求自己的意見來了,鄢如寂沒有說話,表示默認。
一盞茶的功夫不到,一個如琢如磨的少年就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少年干干凈凈的穿著一身純白的衣服,除了腰間的一個玉佩之外,幾乎沒有什么其他的裝飾,和剛才守門的說的衣著華貴是完全搭不上邊的,可這樣普普通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就像是度身定制一般合適,任誰也穿不出這個味道來。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不是公子是哪家的人,竟有如此的……如此的不凡風(fēng)骨。”鄢如寂竟然也一時沒有找出適合描述他的詞來。
“小郎君,你多大了?可曾有了相看的人家?家里是做什么的?一共有幾口人?。俊臂橙缢癸@然是放得開的多,對這個少年的好奇心是重的不行,簡直就要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給扒出來一樣。
秦景湛沒想到會面對這樣的情況,他想過對方也許是十分冷漠,也許會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許會客套的與他親近,可從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景。
那個女人,難道是南越的公主嗎?她怎么看起來像是一個媒婆?果然,蠻夷之國就是蠻夷之國,連皇室里頭的人都這么不懂禮數(shù),那個男子倒是有幾分氣質(zhì)。
秦景湛有些尷尬的咳了咳。鄢如寂也意識到了剛剛的那個問題,伸手把自己那丟人的妹妹給拉了回來。一見到好看的人就走不動道,這又是犯的些什么毛???
“讓公子見笑了,我家小妹就是這樣,家里人嬌慣著長大的,有些沒規(guī)矩,若是有沖撞的地方,請恕罪。”
鄢如斯端端正正坐好,越發(fā)仔細的打量起這個少年來。年紀看起來真的不大,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模樣,雖然只穿了一身純白的衣裳,可是衣裳上面卻是用那游龍針銀絲縫的案底花紋,做工和裁剪都是極好的,剛才面對他那樣連珠炮似的轟炸也沒有什么失禮的地方,這個人出身一定不凡。
“皇兄,這盤棋還沒下完呢,我看你的白子可很快要輸了哦!”
鄢如寂笑著搖了搖頭,剛才明明是她拿的白子,自己拿的黑子,怎么一下子就顛倒過來了?平常也沒有這樣耍賴的,鄢如寂看看身邊的少年,明白過來什么。
“本王子棋藝不佳,不知道公子能否幫我下完這一局?”鄢如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秦景湛本想著一上來就開門見山,可這兩個人有些打亂了他的計劃,他只有就坡下驢:“略通一二?!?p> 秦景湛說的略通一二自然是謙虛,而當他真正看到那個棋盤時,嘴角還是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黑白兩子的對比太過明顯,黑子走的縝密而有條理,許多步數(shù)看似無心,但是都恰好落在要點上,設(shè)好了陷阱一步一步的等獵物深入。而白子,就確實有些慘不忍睹了,簡直就是一盤散沙,毫無章法,無中生有,暗度陳倉,無理取鬧,簡直不知道該用什么詞語來形容。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慎之又慎的落在了一個地方。鄢如斯此時拿著黑子,也比平時下棋稍微用心些,只是終究沒有摸到里頭的門道。
棋過幾招,秦景湛已經(jīng)完全確定這個公主就是剛剛下白子的人,一手好棋下了個稀爛,大概說的就是她吧。
鄢如斯雖然不知道該怎么好好下棋,但是這要輸了,她也是看的出來的,頓時就覺得有些尷尬,干咳兩聲,轉(zhuǎn)移話題。
“我剛剛問了那么多,小郎君你可還一個都沒有回答呢?先說說你今天是來這里干什么的吧。”
這個話題轉(zhuǎn)的太過生硬,不過好好在現(xiàn)場的二人也都沒有戳穿她的意思,反而是順著她的話講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