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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女

第九章 無我和尚

齊女 團(tuán)戰(zhàn)5號位 2177 2020-01-19 19:36:29

  安陽與齊毓嬌若想下山,完全避開眾人是不可能的,便叫離離帶上一件斗篷過來替安陽披上,好歹遮掩住這一身正紅。

  又各自戴好了錐帽才下山。

  鹿鳴山并算不得高,女眷們的車馬上不來,便備有大力婆子們抬的藤轎,剛才齊毓婉和齊毓姝就是這么下山的。

  可安陽與齊毓嬌是半道偷走的,就不能叫旁人知道了,二人只帶著離離和齊毓嬌的侍女子棋步行,不過片刻就到了另一側(cè)山腰的關(guān)卡。

  離離與子棋上前與軍士說話,道是有兩位姑娘衣裙被潑了酒,要去換一套再來。

  安陽之所以叫離離而非彌彌,是因?yàn)槎卟煌瑥洀浭羌抑袩o所依,從小就入宮的,相當(dāng)于世家的“家奴”。

  而離離出身官宦之家,本姓李,可惜是庶出才入宮攢資歷的,她往后是做六尚女官,還是出宮嫁人都隨她。

  因此安陽的兩個貼身,離離主外,彌彌主內(nèi)。

  這些軍士大都出自太子親衛(wèi),也有二皇子親衛(wèi),有年節(jié)時見過離離的,便不疑有他,放她四人下山。

  齊毓嬌邊走邊道:“那座寺說是在山腳,實(shí)則距離山腳的村落有三千三百三十三個臺階,說是心誠則靈,我們只消再走上片刻就能到了?!?p>  安陽背上捂了些汗,便將斗篷敞開了些,道:“你莫不是早就想好了要來?若我不幫你呢?”

  齊毓嬌偏頭看了一眼安陽,似在問:你會不幫?

  安陽見她如此,笑了:“也罷,你怕是早就吃準(zhǔn)了我的性子?!?p>  二人又說了幾句話,遙遙便能見到那座寺廟了。

  這座寺本蓋在山野之間,雖說有“必能高中”的傳言,可香火并不算鼎盛,普通百姓只求吃飽穿暖,求什么高中呢。

  因此這寺整體看來較為破舊,偶有幾縷煙火從寺內(nèi)升起,要說有什么不同,便是寺的匾額要新多了,上書:鹿鳴寺。

  安陽失笑,鹿鳴山上鹿鳴寺,這位主持未免也太隨意了。

  四人行至寺前,摘下錐帽正欲入內(nèi),卻被小沙彌告知今日閉門,再問便說是山上有皇家宴,不讓平民百姓上山。

  安陽愣了愣,不知在想什么。

  齊毓嬌卻有些急了,她雖說得母親喜愛,初一十五偶爾能隨她出門上香,可有長輩在前,她如何能求簽。

  安陽看了一眼寺門,道:“既然如此,我們改日再來?!?p>  齊毓嬌幾度欲張口,最終還是默認(rèn)了。

  四人正欲離去,寺門卻開了,安陽回頭一看,原是覺名大師。

  覺名大師是皇家寺廟、敕建國寶林寺的方丈,當(dāng)年給齊毓姝批命的就是他,此外覺名方丈也是一位醫(yī)者,齊毓姝這么多年的藥方都出自他手。

  覺名方丈今年已過古稀,須發(fā)皆白,但耳清目明,抬眼見到安陽在外,雙掌合十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安陽立馬回禮。

  老方丈問:“女施主近來可好?”

  安陽知她是問齊毓姝,便道:“略有體寒。”

  老方丈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身旁的小和尚道:“天要暗了,早些回吧。”

  方丈說罷便往山下行去,步履蹣跚,與安陽前幾年間的記憶大不相同,她還記得兒時第一次在齊府見到老方丈時,他腳步穩(wěn)健,是步行來齊府的。

  安陽與齊毓姝對視一眼,只能離去。此刻門內(nèi)卻又出來了一個和尚,約摸三四十歲的模樣,朝老方丈的背影念了一聲佛號,目送方丈下山。

  直至看不見老方丈背影,和尚才道:“幾位貴人來小寺所為何事?”

  未等安陽開口,齊毓嬌便道:“來見這里的方丈的。”

  和尚笑了笑,道:“貧僧就是?!?p>  齊毓嬌瞠目結(jié)舌,在她印象中能做方丈的怎么也該是上了年紀(jì)的,再不濟(jì)也該有個胡子,怎么竟是個如此年輕的和尚。

  和尚見她如此也不惱,道:“貧僧法號無我,正是此地方丈?!?p>  齊毓嬌這下是真的愣住了,她早就打聽好了這座廟,連臺階數(shù)都知道,怎么會不知道這里的方丈法號“無我”呢。

  幾人跟著無我和尚進(jìn)了寺門,齊毓姝與安陽低聲道:“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安陽有些奇怪:“不是方丈嗎?”

  齊毓姝道:“不單單是!”又想了想才把話組織好:“光說‘無我’你不曉得,可你知曉他俗家的胞兄是誰嗎?”

  不等安陽回道,便急忙道:“是滎陽鄭長生?!?p>  安陽猛地抬頭看向在前面引路的和尚,他居然出自滎陽鄭氏?

  滎陽鄭氏是一個百年世家,且不說如今還有鄭家人在朝為官,只說那位鄭長生,就是前朝最后一位狀元。

  鄭長生自小有神童之稱,三歲成詩,十一歲下場便是縣試案首,隨后在四年之內(nèi)再次連中五元,成為古往今來絕無僅有的“六元”狀元。

  安陽的祖父,即先帝曾談及此人,評是“若非鄭長生辭官歸隱,哀帝或不成亡國之君”。

  評價之高,讓天下讀書人都引他為師。

  當(dāng)年鄭長生歸隱可是一件大事,當(dāng)時他雖然才二十二,但已官至丞相,統(tǒng)領(lǐng)軍務(wù),但那年清明回鄉(xiāng)祭祖之后突然辭官,并在次月成親——他常年在外,二十二歲還未娶正妻。

  隨后鄭長生的同胞兄弟鄭懈出家為僧,即是“無我”和尚。

  鄭長生與鄭懈也是雙生,只不過鄭長生之名太過出名,導(dǎo)致世人只知長生,不知鄭懈。

  那么,這位無我和尚就是鄭懈嗎?

  據(jù)說鄭長生和先帝四子、如今的晉王一般大。這位“無我和尚”看起來的確像是四十上下的模樣,且其他人未必敢借“鄭長生”之名,想必真的是了。

  安陽未有多話,與齊毓嬌跟著無我和尚進(jìn)入大殿,對向而坐。

  無我先開口道:“聽聞京都齊府也有雙生之胎?”

  安陽看了他一眼,也有?齊府?這是話中有話啊。

  無我見她不答,微笑道:“貴人衣飾已盡數(shù)告知貧僧。”

  這說的是大紅,也是,今日來參宴的女眷誰敢在安陽面前穿紅。

  安陽只得點(diǎn)頭稱是,無我又道:“這二人可有異同?”

  安陽回想今日之事,委婉道:“面上平分秋色,實(shí)則各有千秋。”

  無我似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又問齊毓嬌:“施主求何物?”

  齊毓嬌也不客氣,直道:“姻緣?!?p>  無我笑答:“那施主恐怕來錯了地方,貧僧并不精于此道。”

  齊毓嬌道:“你只管算,算完我把簽文倒著看?!?p>  無我似被齊毓嬌這跳脫的思路驚到了,竟不再反駁。

團(tuán)戰(zhàn)5號位

本來想寫一個正經(jīng)的曲水流觴,奈何文字功底實(shí)在有限,后文有機(jī)會再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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