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春來幾寒暑,
精靈伴老猿枯藤古樹,
霧蒙蒙不知歸路,
仙音裊裊蕩天山深處,
“巴巴,果果!”三歲的仙兒抱著一個巨大的果實仰著小腦袋看向楊易,果似葫蘆,上大小下腰身一束,大小如三歲嬰兒的頭,頂部像一個微型猴子的面孔,果實金黃色透著紅斑,果實散發(fā)著絲絲清香。
這個果實就是南華游記里描述的醉生夢死果,被楊易重新命名為忘憂果,品一小口果肉便會恍恍惚惚數(shù)日,恍然間不知做過什么,清醒后渾身舒坦,具體還有什么作用未知,果實生長在天山一處向陽絕壁之上,呈“門”字將果實圍在中間,口朝南開,只結(jié)三個果子,如果不摘就一直長,越長越香越長越紅,摘下后才會重新結(jié)果。
絕壁在懸崖中部凹進(jìn)去的位置,距峰頂數(shù)十丈,峰頂絕壁刃立,常年積雪,人攀登不上,距懸崖底部百多丈,底部有個寒潭,深不見底,果樹存身空間不大,老猿小白都無法采摘,立不下亦取不下。
楊易取下果子后并把它移植到仙境谷口上部,同樣在朝南的山腰位置挖出一個凹進(jìn)去的地方,用谷中肥沃的土鋪了幾層,三個果子還剩下兩個放在玉盒之中,另一個果子被咬了一小口之后,提煉成忘憂丹收好,三歲的仙兒看到果子后嘴饞的不行,天天抱著快和她頭一樣大的忘憂果,流著口水萌萌的向楊易撒嬌要吃。
醉生夢死果,果如其名,服下一顆可令人醉生夢死忘卻一切前事,也就是說俗話說的不知道自己是誰,來自哪里,要去哪里,經(jīng)測試,一顆果實忘憂時間約一年,提純成丹后藥效大約提升七倍。仙兒還小,蓉兒不許她吃。
但聰明的仙兒每次趁著娘不在,偷偷把果實搬出來可憐巴巴的看著楊易。就差直接對楊易說:“巴巴我想吃!”模樣靈精可愛。每次楊易都把臉色一板,作勢要打她pigu,仙兒就抱著果子咚咚跑回屋里放進(jìn)玉盒蓋好,乖乖跑去和小白玩耍。
楊易與蓉兒的太白玄經(jīng)都卡在十三層,口訣雖無法領(lǐng)悟,但有辦法可以達(dá)到十四層,那就是服下忘憂丹,在恍然如夢中體驗另一種人生,由功法自行運轉(zhuǎn)數(shù)年自然水到渠成?,F(xiàn)在,楊易正糾結(jié)是否服下這個忘憂丹。去塵世歷練,抬眼望去,可愛活潑的仙兒正在和兩個雕嘻戲,兩個雕被她蹂躪的一臉嫌棄,楊易招手喚她過來,攬住貼心甜果般的仙兒,有些不舍,仙兒身上香噴噴的,有自然清新般的清香,時值蓉兒輕飄飄從谷口落下,仙境霧氣渺渺,父慈母仙女巧,這一幕畫面定格在楊易心中。
?。ㄊ浐蟮倪@一段,為第一人稱)
我叫老白,人都叫我大傻,不知道今年多大,我身材健壯高大,面貌周正帥氣,是大漢衛(wèi)家商隊的一名護(hù)衛(wèi),也就是押送員,跟隨著主家商隊行走在許昌――洛陽――安邑――長安――德邦――成都――襄陽――建業(yè)――許昌這一個圓圈式的商業(yè)路線,我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我來自哪里,更不知道要去向何處,有一天,我在滿天風(fēng)沙的官道上醒來,披頭撒發(fā)衣衫破損,茫茫然不知所措,被一個去往德邦的商隊救下,管事的衛(wèi)叔看我身材高大有一把力氣,就收下當(dāng)了一個護(hù)衛(wèi),現(xiàn)在商隊已經(jīng)離開德邦五日,走在往成都去的路上,前方就是祁山古道,過了古道就是廣元,再往南就是成都。
商隊共有三百余人,兩百名護(hù)衛(wèi)與百名搬運工,馬匹三百,馬車一百輛,管事一名,燒飯婦人一名,看她面目有些蒼老,穿著肥大的衣服,透過衣服感覺身材不錯,婦人還帶著一個三歲多的小女孩,漂亮可愛,經(jīng)常拿餅子給我吃,還叫我巴巴,老白和大家都聽不懂巴巴的意思,婦人解釋說,巴巴是她家鄉(xiāng)的土語,意喻為受人喜歡的人,由于我力氣大,尋常四五個大漢搬不動的東西,我都面不改色輕松搬動,吃的又不多,又老實聽話,故而商隊里大家都喜歡我。因此,這個巴巴的稱呼倒也貼切。
婦人是在德邦小宛部落收下的,聽她說家里夫君嫌棄生不出兒子而休了她,帶著女兒孤苦無依才求商隊收留,她做的一手好菜好飯,尤其是烤肉做的特別好吃,大家都喜歡。因此管事也就破例帶上了這個婦人和小女孩,原本商隊是不方便帶女子,沒想到這婦女還會騎馬,一點都不耽誤商隊行進(jìn)速度。管事白撿一個力大無窮的我,和一個會騎馬做飯照顧人的婦人,正得意的感嘆自己運氣不錯。
商隊從許昌出發(fā),路過洛陽安邑帶上足夠多的糧食和各種農(nóng)產(chǎn)品,茶葉,絲綢,來到德邦換取葡萄酒,駿馬,寶石,琉璃,再去往成都買進(jìn)大量蜀錦,賣出部分從德邦買回的東西,順江而下到襄陽吳郡繼續(xù)出售西域特產(chǎn),并繼續(xù)收取茶葉絲綢,返回許昌卸貨,休息半個月后,再一次踏上旅途,我聽力比較好,有一次聽到管事算賬的時候自言自語,一趟行程耗時半年,收獲黃金千兩,聽完我便感慨,這真是賺錢的好營生。
有時候我也會想,“我是誰從哪來到哪里去。”但腦中總是灰蒙蒙一片,想的抓耳撓腮卻啥也想不起來,再加上每日都要趕路干活,也就索性不想,不幾日到達(dá)成都,仙兒好奇的打量著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的益州都城,這里生氣勃勃,井然有序,百姓和德邦一樣,臉上洋溢著笑容。穿著得體,錦衣華服者也較多,仙兒興奮的在我懷里左顧右盼,看到一個賣糖葫蘆的被吸引了目光,叫著“巴巴我要吃”,唉,雖然糖葫蘆三個銅板一個,但我身無分文買不起啊,窘迫的臉色發(fā)紅,支支吾吾不搭話,急得仙兒一直在懷里扭來扭去撅著嘴不樂意,窘迫間,仙兒的母親扔過來一吊銅錢解了圍,我感激的看向她,那婦人卻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guī)е蓛嘿I了幾大串糖葫蘆,她開心的親了我一口,抱著糖葫蘆開始享受,還時不時給我咬一顆,此時我總算后知后覺,一拍腦袋,剛才怎么會有感激的想法,這又不是我女兒,不過看在她這么可愛的份上,算了,不和這個婦人一般計較,雖然你給我甩臉子,但誰叫我忠厚老實呢?!昂撸ㄅ优c小人難養(yǎng)也!”我小聲嘟囔著:
“哎呀!”不知道哪里扔過來一個棗核,打在我腦袋上,我怒火上涌,策馬立住大聲喊道:“誰這么缺德亂扔垃圾,砸到人了知道嘛!生女兒……哎呀!”我話還沒說完,又是一個花生砸過來,正砸在我腦殼上,賊雞兒疼。頭上都被砸出一個小疙瘩。我干脆勒馬停下左顧右望,看看到底是誰在砸我。哼!別讓我逮住,逮住的話男的就暴打一頓,女的就嘿嘿嘿。
抓不到兇手,我只好發(fā)揚阿Q精神,仙兒見狀,也不吃糖葫蘆了,小手對著我腦袋上的疙瘩輕輕揉,“輕點!疼疼疼?!蔽乙贿叴蠛粜〗械暮疤?,一邊郁悶的想著誰這么缺德砸我,其實我會一點功夫,反應(yīng)速度非???,有一次馬車上一包東西掉下來,眼看要砸到護(hù)衛(wèi),我也不知道怎么搞得,瞬間一步就跨過十多步距離接住了那包東西,從那之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功夫還不錯,和護(hù)衛(wèi)隊長過招交手的時候,他都不是我對手,三招都擋不住,從那之后,我就成了護(hù)衛(wèi)隊長,每天悠閑自得騎著馬,原來的護(hù)衛(wèi)隊長成了我副手,他每天都一副懊惱的神色,估計在怪自己,為啥手賤要和我比武,導(dǎo)致職位降低,整個人都不快樂啦。仙兒看我不用再每日忙碌裝貨下貨,就天天粘著我。但這么好的身手,硬是沒有躲過剛才兩次暗算,連誰打的都不知道,真失??!
“衛(wèi)管事,我都干了一個多月,您看能不能……先發(fā)點工錢,之前您也看到,三文錢難倒英雄漢?!痹诔啥及差D下來之后,我尷尬的搓著手跟管事支錢,衛(wèi)管事語重心長的說道:“大傻,要不是我收留你,你現(xiàn)在早就餓死在風(fēng)沙古道了對不對,做人要知恩圖報,做人要有良心,對不對?!?p> “衛(wèi)管事,您說的都對,但這和支錢有啥關(guān)系?”我明知故問的說道:
“大傻你看,一來呢,我們的錢都進(jìn)了貨,手上也沒有余錢,二來呢,你的薪水是年薪,哪有剛做工一個月,考察期還沒過就要錢的道理,你說是不是?!毙l(wèi)管事有理有據(jù)擺事實講道理。
“衛(wèi)伯,這個,這個我只預(yù)支幾百個銅板啊,咱們雖然錢財都進(jìn)了貨,但也賣了貨物,您可不能看我老實就欺我?!蔽沂軌蛄松頍o分文的窘迫,今天拿不到錢誓不擺休。
“吶,這里是10個銅板,算是衛(wèi)伯我私人借給你的,省著點用啊,距離你發(fā)工資還有大長一年呢!”衛(wèi)伯看我態(tài)度堅定,只好摸出十個銅板,心疼的放在我手里說道:
“衛(wèi)伯,這也太少了吧?!蔽铱棺h。
“不少了不少了,快回去吧,別打擾我老人家休息,哎呀腰酸背疼,那誰,你要不走給我揉揉捶捶?!毙l(wèi)伯揮手開始趕我,還想讓我給他捶背揉肩。
我“嗖”的一聲就跑的無影無蹤,開玩笑,就給十個銅板,還想要服務(wù),做夢吧你,給十兩金子還差不多!我拿著銅板一邊手里上下掂量,一邊腹誹著衛(wèi)老頭,院子里天黑,沒注意前面有人,“嘭”的一聲互相撞上,我一百六十斤的大漢居然沒撞過對面,被撞的摔個屁墩打個滾,疼得我呲牙咧嘴,手里十個銅板天女散花般不知飛向何處,只聽叮叮當(dāng)當(dāng)幾聲后,一切陷入沉寂。
兩行清淚從我臉龐滑落,人生還有什么意義,所有的家當(dāng),十個銅板也不知飛到哪里去了,世間還有比這更絕望的事情嗎,沒想到,還真有,只見對面把我撞飛,自己卻紋絲不動的黑影,捂著心口緩緩倒下,倒下的時候還不忘另一只手緊緊抓住我的腳???!這是訛上我了嗎?
生亦何歡,死亦何哀,都不要攔,讓我去死吧。我絕望的靠近那黑影一看,原來是仙兒的母親,手捂著,嘴角帶血,臉色蒼白,
見此,我趕忙道歉說沒看到,不是故意的,無心的,手忙腳亂抱起她搬回屋子里,仙兒已經(jīng)睡著,安詳?shù)南駛€天使,把婦人放在塌上,婦人雙眼緊閉也不說話,對了她是啞巴不能說話,“怎么辦,怎么辦,我也不會治病,這黑燈瞎火的也沒地方找大夫啊,”我在屋子里急得一圈一圈轉(zhuǎn)悠不知道該怎么辦,對了,剛才好像撞在她,還是給她揉揉,打定主意我開始動手。,
婦人臉巾脫落,臉色通紅,朦朧中容貌似乎挺好看,人美,皮膚也挺白……,
我低下了帥氣的頭顱,面色慚愧。正迷惑間,卻被婦人一把推下塌,衣服鋪天蓋地蒙了一臉,沒辦法,我抱著衣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房休息。
一夜好睡到天亮,次日我神清氣爽從塌上起來,感覺全身無一處不暢,奇怪,昨夜還累的要死要活腿抽筋,早上怎么就沒事了?算了不想,趕緊上路,剛出門小丫頭就跑過來要抱抱,白嫩的臉洗的干凈散發(fā)著香味,頭發(fā)梳的整整齊齊,扎著羊角辮。人漂漂亮亮??蓯垤`動,唉!這要是我的女兒該多好。我感慨著抱著小丫頭,帶著眾人繼續(xù)上路。當(dāng)然,走之前沒忘去找找散落一地的銅板,結(jié)果只找到三個,唉!我又嘆一口氣。生來窮苦身,不做富貴夢,看來這輩子都不可能是有錢人,錢和我八字不合,認(rèn)命。
商隊這次需要路過犍為,去蠻族收一些皮毛藥材鐵礦之類的,故而出了成都一路南下,因為蠻族歸順了劉備,故而犍為屬于益州領(lǐng)地。
剛到犍為城外,就遇到一幫人在打獵,當(dāng)先一個十歲左右異常結(jié)實的小孩子,手持一石弓拉個滿圓,“咻”的一聲就朝我面前一只慌不擇路的肥大野山雞射來,弓箭來勢很快,直奔我面門,見狀,那孩子身后的護(hù)衛(wèi)和我身后的護(hù)衛(wèi)不約而同“啊”的一聲驚叫,眼看慘劇即將發(fā)生,只見我不慌不忙揮動佩刀,擊飛來箭,一個瀟灑收刀式還刀入鞘。瞪著對面的小孩,讓他給一個解釋,雖然我躲不過暗器爆頭,但擊飛尋常弓箭還是小菜一碟。
那小孩一看我沒事,松一口氣,策馬過來用漢語說著失禮誤會,看他小小年紀(jì),我就原諒了他,管事趕緊上去對小孩子道明來意,原來這小孩子是下一任蠻王,身份高貴,怪不得打個獵都帶二三百人。牛筆!怪不得穿的華貴,身著虎皮,羨慕。怪不得長的這么帥氣,像一個小正太,讓人看了就想捏他臉,眼饞。在跟著他們?nèi)コ侵械穆飞?,我一邊打量那小子,一邊羨慕嫉妒。
進(jìn)的城來與小子分道揚鑣,商隊開始購置貨物,并賣出部分西域德邦奇珍異寶,城里熱鬧非凡,圍觀商隊的人圍了里三層外三層,買的人賣的人都有。不一會就差不多到量,也裝車完畢,我策馬揚手正準(zhǔn)備大喊一聲“出發(fā)……!”卻聽見遠(yuǎn)處傳來一個聲音,“前面商隊留步?!币蝗捍┲椎淖o(hù)衛(wèi),簇?fù)碇莻€小子和一個衣著高貴的女子走過來,看架勢,這女子是蠻族女王。
這群人到了商隊近前,那女王翻身下馬,在我馬前站住,握住我的手就把我從馬上拉了下來,沒辦法,她力氣甚大,我不順勢下來,她有可能把我拉翻在地。只見她眼眶濕潤望著我,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最終還是啥也沒說,一頭扎在我懷抱里,摟住我的腰哭了起來。
我一臉懵的看著對面這群猛人,雙手高舉,示意是女王先動的手抱我,我可沒動手。也不知道誰“噗嗤”一聲,笑得好大聲,聽聲音像女人。女王從我懷里抬起頭,往四周怒目而視,看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嘲笑她。我聽力不錯,分明聽到是仙兒母親的笑聲,不過看在她是我第一個女人的份上,我就不揭穿她了,想罷,我轉(zhuǎn)頭得意的看向仙兒娘。結(jié)果只看到一個背影,苗條好看。
四周看了一圈沒有找到人,女王熱切的看著我,撫摸著我的臉,我只好迷惘的問道:“女王閣下,我不認(rèn)識你啊,你這么熱情會讓我有想法,我這個人有點老實,有想法就控制不住?!?p> 女王感覺到了,故而并未退后,依舊緊緊挨著我,替我掩飾窘態(tài),氣氛一時有些曖昧。
女王雖然豪放,但好歹自己的郎君還是認(rèn)得的,氣味身高體型眼神長相,全部都對的上,如何舍得松手,緊緊挽住我,一定要留我住兩天,要搞清楚我為什么失憶的事情,沒辦法,商隊只好留在這里,幾萬大兵就在城里,虎視眈眈,不留在這里也不行,根本走不掉。
我一再解釋不是她夫君,但女王就是不信,仍然緊緊的牽著我的手,回到王府,屏退下人就把我給辦了。直到半夜她才罷休,只見她神清氣爽面色紅潤,而我萎靡不振,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生怕她又來收拾我。
女王暗自納悶,雖然幾年前從成都傳來消息說都督暴斃,為此蠻族還差點跟劉璋開戰(zhàn),自己狂追幾千里,追到懸棺的位置,拉上來一看,棺材里面空蕩蕩的,而且王五也若有若無透露出夫君沒死的意思,那這個像夫君的人是不是真的呢?如果不是,那只有殺了,害的本王情難自禁而失節(jié),本王的便宜可沒有那么好占,想罷,女王抽出金刀,慢慢靠過來,就要逼問事實,一旦面前的人答不上來,就要讓我血濺三尺。
眼看局面兇險萬分,恰在這時,外面奴仆稟告,說女王的小夫君來了,就在大廳,女王一聽,趕緊整整衣服,滿臉喜色出去接待。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忍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那女王夜里也沒再來,第二天也沒有再出現(xiàn),只派人來說是個誤會,并奉上一錠金子作為禮物送給我。就這樣,一場不可思議的奇遇結(jié)束了,我們繼續(xù)上路,打算乘船向襄陽而去。我腹誹著女王小氣,才給一錠金,還是紅色的,一點都不大方。
當(dāng)然,我也就是說說而已,我知道這是赤金,極其珍貴,翻來覆去把玩這個金腚,美滋滋感受著有錢人的滋味。爽歪歪!仙兒膩在我懷里,抱著我的脖子,興高采烈說著:“巴巴,我要吃那個,巴巴,我要吃這個?!蔽乙贿吇貞?yīng)著:“買,買,都買!”一邊站在碼頭觀賞著兩岸的風(fēng)光。
管事羨慕的看著我手上的赤金元寶,腆著臉湊過來說道:“大傻,我用兩個黃金元寶換你一個元寶怎么樣?”“不怎么樣,除非十個元寶,否則免談!”我回道。
雖然我看上去傻,實際上可不傻,不得不說,人是會變的,以前我多么憨厚老實一個漢子,硬是給狡詐如狐的管事給磨練成一個市井小民,勢利奸詐精明。管事一副懊悔的樣子走開,估計在思索以前憨厚老實的大傻去哪了,這個大傻現(xiàn)在一點都不可愛,不好忽悠,邊走還邊嘆息道:“唉,人心不古,人心不古?!?p> “大長一年,赤金元寶在手,該如何瀟灑,苦惱啊苦惱!先逛個青樓,再討個婆娘,嗯,一個不夠就兩個,兩個不夠就……哎呀!誰又砸我,誰!誰!有本事站出來,不要偷偷摸摸,偷襲非君子所為,非君子所為!”沒走遠(yuǎn)的管事聽到我的調(diào)侃,腳下一個踉蹌,趕緊抓住邊上護(hù)衛(wèi)的胳膊穩(wěn)住,還是我,話沒說完又挨了一記暗器偷襲,不知道是誰下的手,好疼!額頭又慢慢的起了一個小包。我站在原地四處觀望,大家都急匆匆搬貨上船,趕車趕馬,一副繁忙景象,只有我一個人閑著,兇手無影無蹤,不知是誰!郁悶!我揉著額頭走上護(hù)衛(wèi)船,令舵手開船。
“朝辭白帝彩云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正順?biāo)履?,邊上一個快舟超過我的這首護(hù)衛(wèi)船,船上站立一個白衣公子,羽扇綸巾長相英俊,吟詩一首還敲了敲船舷,表達(dá)了想要飆一飆船的意思,眼神輕蔑的看向我們。似乎在說:“敢不敢飆船啊,一群弱雞!”
正在思索老是偷襲我的兇手是誰,心里一團(tuán)火苗正燃燒著,見狀,心里怒火“騰”的一下就爆了,二話不說,一個大拇指向下的動作回敬他,然后令舵手舞起來。只見我的船像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瞬間就甩開那囂張的公子好遠(yuǎn)。仙兒激動的拍著小手,自豪的喊著“巴巴真厲害,船兒真快!”
好,那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更快的速度,我拿起槳飛快的舞動起來,這下速度更快,船尾部都冒出白浪花,“嗡”的一聲竄出,不一會,就再看不到后面任何船影。我得意的拍拍手收工,讓舵手的放慢速度,順流漂移等候后面的大船和那個囂張的公子。
幾個時辰過去,眼看就要飄流到襄陽,后面的大船還沒有跟過來,舵手小心翼翼的對我說道:“隊長,我們是不是被調(diào)虎離山了啊,這大船會不會已經(jīng)……”我一拍腦袋,暗道:“娘的,上當(dāng)了,那家伙明著飆船,實際是引開我,江湖險惡,防不勝防?。 ?p> 我趕緊令船夫調(diào)頭回去找,幾個時辰后,我們都快到巫峽入口,這還沒有找到大船,那個公子的船也不知所蹤,這邊支流甚多,湖泊無數(shù),也不知道大船被劫到哪里去。正懊惱呢,天上一聲雕叫,一只白色的大雕盤旋在空中,似乎要給我指引道路,我連忙指揮船兒跟上,我們這艘小船能坐五十來人,都是護(hù)衛(wèi)中最能打的,這一被引開,不知道大船上人吉兇禍福,別的人生死我不牽掛,就有些擔(dān)心仙兒她娘,畢竟是我第一個女人,想到這,我不停催促船再快點。
洞庭湖,橫掛在長江兩岸,江北為云夢澤,江南為洞庭湖,湖心有一山名曰君山,又名洞庭山,山上有一道家洞府,內(nèi)有高士在此,隨著引路的雕來到君山,還未下船,那個風(fēng)流倜儻的公子穿著道士裝就來迎接,自稱左慈,口呼得罪得罪失禮失禮,我一頭霧水看著他,心里暗想,原來這道士是左慈,沒聽說過,且看他意欲何為。
上的山來入的洞府,聽左慈一番解釋,原來一眾船只困在島后蘆葦蕩,在左慈擺下的迷魂陣?yán)镉问?,正在里面打轉(zhuǎn),他引我前來一為敘敘道念,二解不惑,三求金酒。
但我一個護(hù)衛(wèi)隊長能解釋些什么,他說觀星象看大勢如何如何,得道者怎樣失道者怎樣,欲用好寶貝換我金酒二兩如何如何,我都是一副懵逼表情,聽不懂他說的啥,最后左慈無奈,只好放眾人離去。很明顯,他只是一個道士,武功不高,而我們這么多人,都有功夫在身,惹毛了揍不死他。
我走后,左慈翻出道家奇聞和歷代祖師留筆。想要搞清楚我處于什么狀態(tài),入世煉心,不對,出世歸心,也不對,很明顯,他眼中我道法自然,渾然天成,演什么上什么,做什么就是什么,不刻意修煉,功法自動運轉(zhuǎn),不刻意避世,依舊世間喧囂我自清。第一次天山論道會,沒有邀請他,這說明他道行不夠,如今數(shù)年過去,他很想百尺竿頭更進(jìn)一步,但苦于沒有機(jī)緣,而我的路過,被他推算出是一個機(jī)緣,故而引我來此地,沒想到我是個木頭,啥也問不出來,只好郁悶的看我們離去。
經(jīng)過了女王奇遇和洞庭遇險的兩次事故,雖然大家都毫發(fā)無傷,但也嚇到衛(wèi)管事,路上再不敢亂拐,在荊州順漢江至上庸棄船上馬,付清船資沿著陸路就往許昌而去,建業(yè)之行也放棄了。
不幾日到達(dá)許昌,眾人紛紛放假回家休息,當(dāng)然,兵都是衛(wèi)家私兵,這家就是衛(wèi)家的大院,因為我是路上撿來的,所以住在衛(wèi)家外宅,仙兒和她娘也和我一樣住在外宅,管事看仙兒和我親近,也有意成全我們,把我們安排在一個院子,這讓我美滋滋的,別人不知道仙兒娘的好,我可是知道的,人美,皮膚好,身材超級棒,根本不似外表中年婦人那般。
休息下來,我無事可做每日都往仙兒娘哪里跑,但自從在成都那一次之后,仙兒娘再沒有正眼看過我,我也沒機(jī)會重溫好夢,感情有大半張還是白紙的我一籌莫展,又不會表達(dá),只會傻呵呵的笑。
我一籌莫展,卻把小仙兒急壞了,這一日,仙兒晚上睡覺時說什么都要和我睡,還要拉上她娘,不然就在地上哭鬧,一邊哭鬧一邊給我眨眼睛,我暗暗給她豎個大拇指,就勢賴在塌上,三兩下扒得只剩里衣蓋好被子,仙兒高興的爬上塌來,擠在我懷里,歡快的叫著:“母親,快上來?!?p> 她娘扭扭捏捏,頗有些不好意思,把燈一吹,似幽靈一般上了塌,我摸索著伸出手想要攬住她,手剛伸過去她娘已經(jīng)微微抬頭配合,怕擠著小丫頭,便把她搬到另一邊,蓋上被子,仙兒也把小手放在我手里,不一會,都迷迷糊糊睡著。
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總會不知覺運行某種功法。
許昌城中,時局雖然安定,但氣氛還是挺緊張的,表面上如今四國并立,三國爭霸,曹操最弱且地盤狹長,與孫,劉,晉,德邦四方接壤,危機(jī)一直未決,只能采取守勢慢慢發(fā)展實力,實際上曹操對北面晉國方向和西面德邦方向幾乎沒有任何防御,也沒有足夠兵力防御,自從30年前審配掌管河?xùn)|以來,三十年來從未主動進(jìn)攻過任何大漢一方勢力,無數(shù)次能席卷天下的機(jī)會都放棄了,雖然之前楊易幾度調(diào)侃曹操,氣的他吐血,但楊開上臺十多年來,給曹操釋放了足夠多的善意,這讓曹操放心不少,將主要兵馬布置在壽春,宛城,長安,隴西等四處,每處堪堪五萬人馬。因為善戰(zhàn)的曹操還在,雖然時局危若累卵,倒也險中求生。有了晉國默默發(fā)展便成一方巨擎的案例,三國間的戰(zhàn)斗反而少了很多。如果發(fā)展就可以一統(tǒng)天下,那么還有誰會勞民傷財去打仗。當(dāng)然,該來的戰(zhàn)爭無可避免,只不過現(xiàn)在大家都在積攢實力,
“關(guān)關(guān)雎鳩,在河之洲,苗條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這一日我在前院,擺了個高凳站在上面往墻外看風(fēng)景,幾個華服公子正從墻外走過,后面幾名隨從牽著馬。當(dāng)先一名公子正搖頭晃腦念著這首詞。
這首詞我在益州聽過,是先秦?zé)o名氏所做的關(guān)雎嘛,我清清嗓子,接道:“求之不得,輾轉(zhuǎn)反側(cè),再求不得,打家劫色,霸王硬上,力透天舍,官家問罪,三年小責(zé),縱然身死,亦不虧喆?!币皇缀煤玫那笈荚娪彩墙o我拐了個彎變成土得掉渣的市井詩。哈哈!完了我還搖頭晃腦嘖嘖自語:“好詩好詩。”
這下炸了鍋,那當(dāng)先吟詩的公子眉頭皺起,對如此粗俗不堪的后半段難以接受,“你,你……”的說不出話,他后面幾位同伴同樣如此,就像正在喝一鍋美湯,喝到一半飛來一截老鼠屎落在湯中,惡心干嘔,難受想哭,公子哥雖忍而不發(fā),但身后兩個兄弟倆模樣的人沒忍住,臉色漲紅,情緒激動,挽起衣袖指著我就開噴:“有辱斯文,斯文敗類,小人行徑,恥于汝同為士人”等文雅的罵人詞語不要錢似的砸了過來。
我哈哈一笑,一邊搖頭晃腦高聲念著改過的流氓詞,一邊退下凳子坐在園中秋千上晃悠。院外這幾人被下了面子,憤憤不平要沖進(jìn)來跟我理論,看樣子等下沖進(jìn)來理論不過的話,就要動手找回真理。卻被楊四拉住勸道:“丁兄,此人才思敏捷鬼才靈精,必是善辯之才,算了算了,不和他一般見識,他本就是要激怒我等,諸位如若當(dāng)真,那便輸了。”這話一說,大家一想,不就是這個理嘛。紛紛止住沖動,搖搖頭回去飲酒作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