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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河西記

五十一章 花好月亦圓

三國河西記 雪夜白衣人 9182 2020-01-17 03:33:11

  告別賈春出來書房,正看到賈道在院里曬太陽看書,楊易悄悄走到他身后,夾著嗓子說道:“賈太守,我家老爺命我送來紋銀百兩,放在何處?”

  “拿進(jìn)書房,你家老爺是………白華……”賈道正專注看書,頭也不抬便順口回道,說了一半發(fā)覺聲音不對,抬頭一看是楊易,頓時話咽了一半回去。憋的臉色通紅。結(jié)結(jié)巴巴支支吾吾。

  “噢…原來貪污受賄不是冤枉你,好,我這就檢舉你去?!睏钜琢x正辭嚴(yán)譴責(zé)賈道,說著作勢欲走。

  “賢婿且慢!既然你都知道了,劃下道來吧,我就貪點小財這小毛病,一沒有貪污國庫,二不曾傷天害理,前晉王說過,水至清則無魚。你看……”賈道見楊易欲走,慌忙拉住楊易解釋,講事實擺道理嘰里呱啦一通。說完一看,楊易已經(jīng)坐在他的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正晃悠著呢,手里端著他的茶杯正品的有滋有味,這才明白是逗他玩呢。

  “唉!賢婿,老夫一把年紀(jì),經(jīng)不起嚇唬,你想要啥就直說,我寶貝女兒都嫁你了,還有什么不能給你的,可別再有下次了。我這家里沒啥貴重東西,也就一些藏書,一些私房錢,你別著急,我就這一個女兒,家產(chǎn)早晚都是你們的?!?p>  賈道松了一口氣,拉過矮凳坐在楊易旁邊,推心置腹說道。聽話聽音,賈道這言語中似乎有故事啊,私房錢,莫非賈道懼內(nèi)?家產(chǎn)都是我們的,別著急?莫非他幾個兄弟和雙親是分家產(chǎn)才導(dǎo)致反目分家的?

  楊易望著賈道,施展他心通,窺探他心中秘密,賈道只覺楊易眼神像一個漩渦,移不開目光,不一會,楊易收功閉著眼睛回味,從得來的信息看,這賈道真是個極品,懼內(nèi)不說,還喜歡被動,不過她妻子也就是春兒的娘親倒是頗有風(fēng)韻,十分美貌,14歲生下春兒,今年33歲,正是虎狼之年,賈春四十歲,有些招架不住。故而懼內(nèi),財政大權(quán)也被夫人掌握,只能靠貪污點小錢積攢私房錢,挺可憐的。

  沒有窺探到重大事件,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楊易搖搖頭嘆口氣,看向賈道,賈道以為是同情他,對楊易重重點頭示意,“老弟,賢婿,我苦哇!”

  楊易擺擺手,起身告辭,臨走前說道:“岳父,懼內(nèi)可不好,下次來,我給你帶點好東西,定令你翻身把歌唱,一唱一整晌,好好收拾收拾那個……啊哈,今日陽光正好,回家曬被子咯。”話說一半,看到賈春的娘從遠(yuǎn)處過來,楊易趕緊咽下后半句,開溜!路過春兒她娘身邊,還被她順手在腰眼擰了一把??磥硭牭阶约簞偛啪幣诺脑挘?!岳母如此潑辣,我的春兒不會也這么潑辣吧,愁人!楊易暗道。

  六月初六,河?xùn)|大將軍府,張燈結(jié)彩熱鬧喜慶,就連牌匾上的“漢大將軍府”五個字都擦的錚亮,楊易穿紅戴花,騎著白馬前往河?xùn)|太守府將賈春接了回來,拜完天地高堂及對拜之后,倆人步入洞房。

  楊易身高一米八五,賈春身高一米五八,楊易牽著賈春,就像大人牽了一個孩子,身高差距讓親熱一下都費勁,楊易干脆搬來一個小凳,把賈春放在上面,正要掀開她蓋頭來,卻聽到外面有些動靜。

  輕身邁步到窗前推開一看,妙玉和月兒正在外面扒窗戶,被發(fā)現(xiàn)后,妙玉臉色一紅,輕聲說道:“夫君,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和月兒只是路過,順便就看了一眼。沒多看。”

  楊易一聽頓時笑道:“妙玉,要不你和月兒也進(jìn)來吧,既看的清楚還可以湊個熱鬧。”楊易說著,用手比劃了一下春兒和自己的身高差,指了一下寬敞的婚床,意有所指望向妙玉,話沒說完,妙玉拉著雪兒就跑沒影了,隨風(fēng)傳來一句:“不了,我屋里坐著孩子呢,等著喂奶……”

  楊易關(guān)上門窗,再次走到賈春面前,掀開蓋頭,有凳子墊腳,春兒的身高正好到楊易鼻子附近,含情脈脈瞄了楊易一眼,羞澀低頭,就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蓮花不勝涼風(fēng)的嬌羞。

  上次妙玉事件后,楊易以為不會再娶親,沒想到這么快就娶了賈春,不管怎么說,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自己夫人,楊易攬著小巧玲瓏的賈春,感慨萬千………。

  洞房花燭情正綿,

  新人嬌怯輕聲念,

  正待戲春巫山前,

  咣當(dāng)一聲聲震天!

  “春兒,她們都走了,放心吧,這下不會再有人打擾,來夫君給你……咔嚓,咣當(dāng)!哎呀,哎呀,哎呀!”倆人剛坐在床榻上,就聽一聲咣當(dāng)咔嚓,床從中間應(yīng)聲而斷,三聲哎呀驚呼,一聲是楊易發(fā)出,一聲是春兒,一聲是雪兒。

  沒錯,雪兒正在床底下,用手撐著一半床不讓它壓下來,楊易哭笑不得看著躲在床下的雪兒,剛才還說不會再有人打擾,這雪兒就出現(xiàn)在床底。

  楊易的臉有點疼,怪不得剛才窗外只有月兒和妙玉,當(dāng)時還在納悶調(diào)皮的雪兒這次居然沒有來湊熱鬧。沒想到她已經(jīng)在屋子里。

  楊易與春兒穿著大紅喜服,楊易倒沒什么,雪兒一手撐住床,一雙大眼睛像探照燈一般,對著春兒身材掃視來掃視去,一邊看還一邊嘖嘖點頭,春兒見狀大羞。

  楊易低頭查看床為什么會斷,春兒嬌小,沒多少份量,兩個人的重量怎么可能把床坐斷,一看之下,發(fā)現(xiàn)床塌斷口處整齊劃一,像是鋸子鋸斷的,再拉起雪兒一看,床底下角落里,一個小鋸子正躺在那里。

  楊易臉色嚴(yán)肅望向雪兒,雪兒低著頭,小聲解釋道:“夫君,那個我一個人在床底下很久,又餓又無聊,發(fā)現(xiàn)床底下有一個鋸子,就…就隨手拉了床幾下,我…不是故意搗亂的。只是沒見過洞房花燭,好奇來看看?!闭f完雪兒絞著手指,等候楊易的狂風(fēng)暴雨。

  原本楊易也只有一點點火氣,聽到雪兒說沒見過洞房花燭,瞬間平靜,當(dāng)初月兒雪兒跟自己時,都在西山紫竹觀,條件不具備,就簡單應(yīng)付了一下,有洞房沒花燭,有拜天地沒有喜服,沒有酒沒有交杯,當(dāng)時自己失憶中,沒顧上浪漫就把事辦了。

  這幾個妻子中,雯兒張氏宓兒春兒都是八抬大轎抬回來的,只有妙玉月兒雪兒三人啥也沒有,怪不得自己要娶春兒她們?nèi)齻€左攔右阻,原來是不忿,怪不得雪兒會在床底把床鋸斷,原來是好奇,怪不得妙玉月兒會在窗外偷看,原來是羨慕。

  “雪兒!”楊易將雪兒身上灰塵拂去,紅燭下,雪兒亭亭玉立,春兒小巧玲瓏,春蘭秋菊各有特色,楊易只好道:“還不快去吃些東西!”雪兒聞聽,知道楊易沒有生氣,便松一口氣跑了出去,楊易看著一片狼藉的洞房,無奈搖頭,好在洞房不止一張床塌……

  新婚之時橫生枝節(jié),這個驚嚇不可謂不深刻,恐怕春兒此后都不會忘記這事。楊易也一樣,平日里自以為情商高,沒想到還有這么大一個失誤,翌日,散去的賓客又被請了回來,都正納悶著,楊天向大家解釋今天還有一場婚禮和三個新娘子,故而才請眾人回來,今日只需開懷暢飲,無需隨禮,這才令眾人喜笑顏開,氣氛活躍。

  連續(xù)兩天,成了兩次親,外人并不知道第二日的婚禮是補辦,都以為是前五原太守兩天內(nèi)娶了四個妻妾,以訛傳訛之下,倒也成了“白太守風(fēng)度翩翩無人能敵,兩日結(jié)兩婚豪娶四位嬌妻。”什么“白太守琴棋書畫樣樣精奇,新婚夜三佳人自薦枕席?!?p>  高墻亂語驚賈女,

  內(nèi)堂假聾又戲春,

  郎情妾意終一對,

  將軍府上紅帳深

  這之后,白華(楊易)與春兒的事傳的沸沸揚揚,加之前在許昌和張氏的故事和土城與雯兒的故事早已傳遍天下,婦孺皆知,又有前五原太守和河?xùn)|王義父的身份加持,頓時白華(楊易)成了河?xùn)|家喻戶曉明星人物,每日里將軍府院墻外,總有不少漂亮的姑娘和百姓聚集,姑娘們是期望能運氣大發(fā),飛上枝頭變鳳凰,百姓們是好奇心驅(qū)使,看看楊易還會不會騎墻浪蕩,也好吃瓜圍觀一下。

  不過這一來,楊易就慘了,每日里身邊最少跟著一位嬌妻,不是雪兒就是春兒,有時候是妙玉,經(jīng)過家庭會議,眾妻子表決,剝奪了楊易以后泡妞的權(quán)力,言曰:“家里人太多,再來新人會住不下,”楊易反駁道:“將軍府還很空曠,再來百八十人也能住下?!眳s被妙玉懟“是不是還想娶百八十個?”眼看犯了眾怒,楊易只好避其鋒芒,暫時老實下來。

  接下不平等條約,楊易豈能就此認(rèn)輸,每日里板著臉,自己人生四分之三的樂趣都在獵奇,現(xiàn)在就這樣被無情剝奪,便每日里長吁短嘆演給妙玉等人看,表達(dá)出自己不快樂,生無可戀。

  楊易整天板著臉,她們也開心不起來,將軍府沉寂下來,不復(fù)往日的活潑氣氛,每個人都表情嚴(yán)肅,不再嘻戲打鬧。

  “師傅,我們是不是做錯了?”月兒抱著孩子,看著躺在太師椅上傻愣愣望著天空發(fā)呆的楊易,擔(dān)憂的對妙玉說道,楊易側(cè)著耳朵聽到月兒話語,心里頗感欣慰道:“月兒不愧是我小心肝,就是知道關(guān)心我。嗯,以后要多去她房里陪她?!?p>  妙玉看了一眼道:“或許當(dāng)初我就不應(yīng)該再動凡心,應(yīng)該在西山修道,如果我沒有嫁給他,就不會讓他不開心,我也不開心,如果我沒有去五原太守府,就不會發(fā)生那樣的事,或許我是錯了!”妙玉一番心灰意冷的話說完,嘆了口氣,楊易聽到后心里暗驚,妙玉這是想抽身而退?

  “姐姐,師傅,你們不覺得夫君現(xiàn)在的樣子有些生無可戀嘛,要不,我們就讓他……讓他……”雪兒接過話題說道,楊易一聽,感嘆雪兒雖然頑皮,但心腸還是很軟的,見不得自己不開心,還知道讓再納一個。

  有了,不如裝死試探一番!看看妙玉到底是怎么想的,想到這里,楊易躺在太師椅上,運起太白玄經(jīng)上的閉氣功。一動不動,連心跳都很微弱。

  蓉兒武功最高,第一個感覺到楊易異常,但只是一笑沒有理會我,妙玉武功第二高,第二個發(fā)現(xiàn)楊易躺在椅子上毫無動情,心跳都消失了,頓時有些慌,急忙放下孩子,過來握著楊易的手號脈,見狀,楊易催發(fā)功力,脈搏降低著頻率,不一會,將脈搏維持在一分鐘兩三次的頻率,半天心跳才跳一下。體溫逐漸轉(zhuǎn)冷。

  眼看夫君涼了,心跳都漸漸減少到幾乎沒有的地步,妙玉這次是真慌了,帶著哭腔喊著:“夫君,你怎么了,快醒醒啊?!泵钣襁@一嗓子不得了,眾位老婆呼啦一聲全部圍了過來,人有點多,一圈居然還有些站不下。

  蓉兒也過來看了一眼,當(dāng)即就發(fā)現(xiàn)楊易在裝死,倒也沒有拆穿,站在最外面一邊安撫著懷里兩個孩子。

  被這么多妻子大眼對小眼圍觀,說實話,楊易壓力有點大,只好硬著頭皮繼續(xù)演,自從玄經(jīng)突破十四層后,功法一日千里,如今已經(jīng)十五層,已經(jīng)可以隨意控制心跳脈搏,楊易試過,最多可以完全沒有心跳脈搏半柱香,大約十分鐘左右,此時此刻,也別無他法,楊易運起玄功,體溫再次降低,脈搏心跳消失。血液流動速度降低到每分鐘一毫米。

  “夫君,你怎么了,夫君,你快醒來,夫君,孩子還這么小,你怎就這樣了,只要你好好的,以后你想娶多少就娶多少,我再也不管。再也不管……嗚嗚……夫君……”

  妙玉哭的撕心裂肺,一眾妻子也慌了神,紛紛探鼻息號脈搏量體溫,見狀,蓉兒也被嚇一跳,用手一探楊易丹田,然后不聲不響退后,不過她心里卻松口氣。幾位嬌妻看楊易漸漸冷卻,眼看著悲劇在眼前發(fā)生,頓時都有些戚戚,有的已經(jīng)忍不住在小聲啜泣。

  “呃……呃,我在哪?我是誰?我怎么了?”就在場面即將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時候,楊易直愣愣的坐了起來,醒了,幾位妻子正傷心著,卻見楊易轉(zhuǎn)危為安,頓時都破渧為笑。紛紛噓寒問暖。

  但這個時候,楊易怎么能辛辛苦苦努力的果實溜走,一把拉住妙玉說道:“我剛才似乎靈魂出竅,飄蕩在萬里高空,眼看就要隨風(fēng)飄遠(yuǎn),忽然聽到你說,以后我想娶親多少個就可以娶親多少個。想到生活還有這么多樂趣,頓時心里一喜,就魂魄歸位。妙玉,你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咳…咳……”說完,楊易還咳咳兩下,表示自己很虛弱,受不得不好聽的話。

  妙玉原本就含著淚,聽楊易言語,頓時明白是在戲弄她們,見楊易不惜裝死捉弄,都要對抗她的不平等條約,心里覺得委屈,但這么多人又不好食言。面無表情說道:“自然是真的!”說完便起身回屋,孩子在地上哇哇哭也不管。

  見妙玉這個樣子,楊易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壞了,惡作劇過頭把妙玉惹毛,原本有這么多妻子后,楊易也無所謂還泡妞不泡妞,純粹是無聊頑皮試探一下,沒想到妙玉一副心涼的樣子。這該如何是好?妙玉一直以來對男子依賴程度都很低,敢愛敢認(rèn),敢恨敢離,之前的事情和剛才的語言已經(jīng)表明,她有放棄的打算,自己真是渾。還這么試探她,楊易暗自責(zé)怪自己。

  妙玉回屋后,收拾了兩件衣服,接過雪兒手里抱著的紫兒,抱著就要出門離去,卻見楊易堵在門口,一臉愧疚,妙玉神色堅定道:“夫君,我要離開一段時間,讓開,否則我自斷心脈。”

  話已至此,楊易只有讓開道路,但拉住妙玉手問道:“你去哪里?何時回來?月兒雪兒你不管了?”

  “我先回西山紫竹觀,以后會去哪我也不知道,命苦之人沒那么多講究,隨風(fēng)漂泊也好,隨遇而安也罷,那都與你無關(guān)了,我知道,月兒雪兒跟了你很開心,但我卻沒有感覺到這些。你們保重,我…走了?!闭f完妙玉就要施展功夫離去,楊易急忙再拉住她手,妙玉被拉的心頭火起,怒視著楊易。

  “我不是要阻止你離開,孩子還小,就這樣走,著涼了怎么辦,還有,西山紫竹觀幾年沒住過人,回去之后還要置辦生活用品,還要收拾,這些行李包裹你拿著,還有這些銀票。還有這把金刀,如果你以后不愿意再見我,至少要告訴孩子,她父親是誰吧。這把金刀,就算給孩子的壓身寶吧?!睏钜捉舆^蓉兒遞過來的金刀銀兩和包裹,放在妙玉手里。

  楊易忍不住心里的不舍,便緊緊摟著妙玉,妙玉一生波折,跟了自己之后沒有享福幾天,就被氣走,虧自己自喻情商出眾,竟連妙玉的心思都不懂,從第一次妙玉發(fā)飆到洞房花燭夜的尷尬窺探,再到今日的惡作劇,妙玉的心一次次涼透,世間感情哪里經(jīng)得起試探?

  并不是每個人都是蓉兒,一雙通靈目,可以看透世間虛妄,自己和妙玉都是紅塵迷路人,快樂悲傷掛在臉上,無法隱藏,想到這里,楊易眼淚澀澀不止,順著臉龐留下滴在妙玉的肩膀上,妙玉也眼睛通紅,強忍著不讓淚水滑落,不一會,妙玉掙開楊易懷抱,施展幻步離去。瞬間不見人影。

  自從修習(xí)太玄經(jīng)后,她的幻步越發(fā)精純?,F(xiàn)在去追也沒什么用,緣分撐不長何必勉強,再說,楊易也不一定能追上。

  妙玉就這樣走了,走的干脆利落灑脫。無牽無掛自由,和當(dāng)初不喜歡呂放的時候一樣,決絕而干脆。按照她的性格,即使楊易去了西山,她也不會跟楊易回來。妙玉的離開只是個例,皆因她知書達(dá)禮,且一向獨立,將月兒雪兒養(yǎng)大,并不依附男子,是新時代女性,如后世的女子一般,有自主的意識,覺得無法改變楊易的花心,就撒手離開。

  離散

  去時容留心間,獨留辛酸

  唇輕啟手心微汗,

  伊人淚眼對君看,

  愿余生能久長,??菔癄€

  不曾想人離散,轉(zhuǎn)瞬至眼前,

  得與失怎計算,佳人輕嘆,

  黃葉落西風(fēng)寒,

  遠(yuǎn)去倩影立河畔,

  心內(nèi)翩翩郎君似在前,

  執(zhí)手寒暄,

  三千青絲手中纏,

  期許束流年,

  裊裊佳人淚掛玉顏,

  沉魚落雁

  秋風(fēng)起天蔚藍(lán),

  孤雁哀鳴盤旋

  將軍府上心斷,

  手執(zhí)金刀懷戀

  姍姍妙玉心徹寒,

  孤身離遠(yuǎn)。

  有情人山水隔斷,

  空余思念,

  愿世間再無離散,

  喜樂有歡。

  “夫君,妙玉姐姐已經(jīng)走了三天,你每日里只是彈這首離散,為何不去追她回來?”雯兒見楊易這幾日心情不好,一直彈琴訴悶,就過來勸導(dǎo)。

  “不是不去,而是去了也無用,唉!”楊易嘆口氣暗道,原本以為,妙玉可以看透虛妄,春兒也好,雯兒張氏等人也罷,都是平凡女子,人生短短幾十年,最終和自己一直走下去的只有月兒雪兒蓉兒妙玉四人,而游戲花叢花心博愛,也不過是漫長人生打發(fā)無聊的手段。自己可以不再泡妞,生活亦不過是少了一些樂趣,但是,閉門修道無疑于閉門造車,人總要經(jīng)歷塵世萬象才能有所頓悟,自己不知道將來能活多久,也不知道最終道行修為會有多高,只想游戲紅塵一場,不負(fù)妙玉不負(fù)春,但現(xiàn)在看,自己沒有成功。

  妙玉的離去讓楊易沉思了數(shù)日,決定帶著一家子回德邦看看,順便散散心,當(dāng)然,路上先拐到西山勸說一下妙玉,不管行不行,姿態(tài)要做足。宓兒牽掛兒子,決定留在河?xùn)|,此去德邦三千多里,張氏身體一般,也留在河?xùn)|將軍府,楊易讓審配封了她一品誥命夫人,這一行只有月兒雪兒雯兒春兒和蓉兒五人以及四個孩子。

  晉19年秋(221年),天下形勢并未停止,

  曹魏這邊,劉協(xié)去年退位為山陽公,曹丕稱帝,

  這幾年晉國人口回流中原,曹魏人口大幅增加幾百萬,現(xiàn)在曹丕的中原六洲半人口約有近七百萬,且數(shù)年不曾主動挑起戰(zhàn)事,

  孫吳那邊,自從吞并荊州后,孫權(quán)仔細(xì)經(jīng)營并順勢吞并了郁林,原本正打算將交州收進(jìn)囊中,卻遇到劉備傾國來犯,20萬兵馬加三十多萬民夫,號稱七十萬順江而下,與孫權(quán)派去的陸遜戰(zhàn)在長江南岸秭歸夷陵一帶。

  最終陸遜棋高一著,劉備全軍覆沒,親兒子劉封和眾多大將都掛在戰(zhàn)場,僅率殘余部眾逃回巫峽入口,守在白帝城,一面防范陸遜逆流而上攻打益州,一面是逃避,敗得太難看,無顏見益州父老。雖然孫吳勝了,但損失卻不小,這些年幾次戰(zhàn)斗下來,手握兩州的孫吳人口下降到四百多萬。

  劉蜀那邊,郁林之失,西羌之自立,漢中兩次大戰(zhàn),夷陵之?dāng)『湍闲U不服管教后,人口從近五百多萬減少到二百萬,實力下降許多,

  楊易當(dāng)初為劉璋打下一個大大的江山,坐擁32個郡,1400萬人口,沒想到十五年過去,竟然被折騰到只剩這么一點資本。這樣一來,劉備留給諸葛亮的本錢就不多了。就算以后諸葛亮再收服南蠻,到那時南蠻還能剩下多少人口?和歷史相比,吳蜀與原來一樣,曹魏比原來少兩個半州和兩百萬人口,不過就算如此,曹魏的近七百萬人口。相當(dāng)于吳蜀當(dāng)前人口之和還多。曹丕終于體會到,曹操臨死前交待的,發(fā)展就是通向王者之路的道理。

  去年曹丕即位時,魏蜀吳三方還實力相當(dāng),當(dāng)時實力分別是魏六百多萬人口,吳五百多萬人口,蜀五百萬人口(當(dāng)時兩百萬人口的南蠻未反),沒想到一年過去,天下形勢反轉(zhuǎn),黃河以南,曹魏如今已成霸主之勢。想到這里,曹丕心里就是美滋滋的,令侍從挑了挑燈,繼續(xù)熬夜批閱魏國各地奏折,對政事更加勤奮起來。

  隴西古道,楊易策馬走在前面,后面馬車?yán)?,坐著雯兒春兒月兒雪兒蓉兒和孩子們,之前,楊易去了西山,妙玉不愿跟楊易來德邦,但對于楊易召開天山論道會并不排斥,如今妙玉太陰決功法已經(jīng)圓滿,倒也無需再四處尋找藥物度難,每日里就在紫竹觀修道和逗弄紫兒,平淡不失樂趣。楊易勸不動她,只好留下天山仙境地圖,帶著一家子離去。

  一進(jìn)入隴西古道,風(fēng)就大了起來,越過金城后,空氣中沙就更多了,十五年前,楊易與蓉兒行走在這條路上,唱著天空下著沙,一路走進(jìn)天山深處,想到這里,楊易回頭一望,正對上掀開簾子看過來的蓉兒,倆人心照不宣相視一笑,十歲的仙兒自從踏上回天山的道路后,就興奮異常,見楊易一個人頂著風(fēng)沙騎著馬,要和巴巴一起共苦,楊易便從車上接她上馬,

  不覺間,仙兒已經(jīng)亭亭玉立和春兒一樣高,

  楊易攬著仙兒用長袍裹著她,斗笠蓋著,哼著(歸來),頂著滿天風(fēng)沙向德邦而去。

  黃沙萬丈遮天幕,

  玉面策馬車行遲。

  古道千里斜陽掛,

  歸心若箭載相思。

  又別故地幾寒暑,

  近邦情激心波湖。

  西風(fēng)不攔歸來客,

  蹄影綽綽影直直。

  “仙兒,還記得包果嗎?小時候你可喜歡吃了,還有忘憂果,當(dāng)時你才三歲,果子都有你頭般大,你卻天天抱著忘憂果流口水。還有天天陪你玩的兩只老猿,也不知道它們現(xiàn)在可好?”策馬西行,路途遙遠(yuǎn),楊易詢問仙兒,看她記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

  “巴巴,忘憂果很香的,面包果好吃,大猿忠厚老實,小猿調(diào)皮可愛,我還記得巴巴經(jīng)常脫光光在溫泉里洗澡!”仙兒記得倒是清楚,只是最后一句令楊易頗有些尷尬,感慨道,寶貝女兒長大了!再不是小時懵懂無知的瓷娃娃。

  “巴巴,兩只雕去哪了?”仙兒仰著頭問我,

  “可能正在家里等著你,說不定一到天山,雕就會來接你,”楊易道。

  “那我們快一點回家吧,”仙兒道。

  仙兒畢竟還小,因為出生在天山,就把天山當(dāng)家,但對孩子來說,父母雙親在旁,四海皆可為家,若沒有雙親在旁,縱然仙兒待在天山仙境,亦不會感覺到家的溫暖。楊易沒有回她的話,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迎著落下去的斜陽,繼續(xù)趕路。

  這次出行,兩輛馬車都是四輪的,巨大寬敞,這讓楊易一行不至于風(fēng)餐露宿,天黑就在馬車?yán)镄菹?,天亮則策馬趕路,一路顛簸,本以為三個未滿一歲的孩子會吃不消,沒想到幾個小家伙身體倍棒,吃的好睡得香,隨著馬車的搖晃還咿咿呀呀開心叫著。

  半個月后到達(dá)德邦小宛,楊易一行非常低調(diào),但不惹事不代表事不惹你,這不,剛進(jìn)小宛城,就被人群擋住,人太多,楊易只好緊緊拉著仙兒的手,下馬查看。

  只見人群中一個壯漢揪住一個和尚大聲嚷嚷道:“你這和尚,昨日到我家化緣。我見你是出家人,便問你喝酒嗎?,你道:酒喝一點,只是從不吃素。我便好意好心殺雞煮酒招待于你,留你夜宿我家,沒想到,今日一大早,你竟然將我家門窗砸碎,這是何道理?走,見官去!”

  “阿彌陀佛!”那和尚看上去也不像惡人,被揪住衣袖嚷嚷也不分辨,拉扯間也巍然不動,一看就是有功夫在身,下盤極為穩(wěn)當(dāng)。

  聽漢子說完,楊易也頗為好奇,這和尚一看就不像惡人,被主人家酒肉招待,怎會如此無禮?于是便運功在身,擠開人群進(jìn)來問道:“小哥有禮了,請問你家是那一房?本公子可否一觀?”

  帥的人行走江湖天生就有優(yōu)勢,更何況楊易還帶著一個長相漂亮的小仙女,彬彬有禮,氣度不凡,第一印象分滿值,那壯漢見狀趕緊還禮,指著身后的房子道:“就是這里?!?p>  楊易邁步走進(jìn)去,繞著屋前屋后看了一圈,提著窗后一條死掉的五步蛇走了出來,這條蛇大約三尺長,有女子手腕粗細(xì),那壯漢一看,頓時明白,原來是和尚看毒蛇欲越窗進(jìn)屋,便用石頭砸死了它,自己看他砸碎窗戶,情急之下怒火中燒,冤枉了他,這漢子倒也痛快,知道錯怪好人,便態(tài)度誠懇向和尚道歉,和尚依舊是一聲“阿彌陀佛,”一副我不與你一般見識的高人模樣。

  見狀,楊易將對仙兒道:“寶貝女兒,這丫裝的一手好伯夷,作為和尚,喝酒吃肉,大庭廣眾裝道行高深,等會如果別人問他為何不分辨,他必定會說:阿彌陀佛,昔日迦葉問佛祖: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該如何處自處?佛祖答曰:只需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過幾年,你且看他?!?p>  末了楊易再道:“等會如果有人問他為何作為和尚吃肉喝酒,一點都不像出家人的樣子,他必定說:阿彌陀佛,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p>  “大師,剛才錯怪你,你為何不分辨?”壯漢對和尚拱手施禮道:

  “阿彌陀佛,昔日迦葉問佛祖:世間有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該如何處自處?佛祖答曰:只需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過幾年,你且看他!”那和尚還是一副得道高僧模樣,仙兒見狀,眼睛冒著星星看著楊易道:“巴巴好厲害,這都猜的到!”

  這時不知人群中誰喊了一句:“你作為出家人,雖然做了好事,但喝酒吃肉也不符合和尚的身份吧,出家人不都是六根清凈無口腹之欲的嘛!”

  “阿彌陀佛,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p>  和尚繼續(xù)說道,

  “木啊。”仙兒踮著腳,親了我一口。崇拜望著楊易。

  “這位高人,可否到寒舍一敘?老朽陳哲有禮了。”剛才楊易對仙兒竊竊私語是在嘈雜的人群中壓低聲音說的,那和尚聽不到,但身邊緊挨著的路人還是能聽到的,這老漢正好在仙兒另一邊,可能是聽到楊易的話,再看楊易服飾華貴,面目俊美氣質(zhì)超凡,不像平凡之人,便邀請楊易去他家一敘。

  見他衣著也華美,彬彬有禮,看起來挺有涵養(yǎng),看來家里頗有余資,楊易便應(yīng)允了他。

  老者在前邊引路,楊易牽著馬,馬拖著仙兒在后跟著,再后邊月兒和雪兒蒙著面,駕著兩輛馬車跟著,沒走幾步,就到了老者家中。

  轉(zhuǎn)大門,進(jìn)中堂,落座塌,茶端上,老者說道:“敢問上士可有名諱,老朽有一事相求,上士若能解我所難,老朽必定厚報?!闭f罷對楊易深施一禮。

  “老丈喚我西華即可,既有難處,剛才在得道高僧處,為何不求其?”楊易有他心通,和尚不防備之下,自然會被窺探到心中所想口中所言,如果尋常人防備之下,他心通很難讀取別人心思,而如果是會道法的高人防備之下,他心通便毫無用處,說白了,他心通就是一個虐菜的技能。楊易并不比那和尚高明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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