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上生緣
賓格烈架著問題,逃生靈感如平靜的湖面沒有一絲波瀾。他嘆氣連連,無力掙扎。
也許我會在這所星際監(jiān)獄里關(guān)到老也沒辦法出去。喔~不!可能沒到老就被庫茲馬涅特星人處決了。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天天在監(jiān)獄做的都是同樣的事,沒有風(fēng)浪沒有宇宙的浩瀚沒有探尋宇宙新世界的冒險,這樣的活著根本沒有意義。宇宙之大我卻成籠中鳥被困在這。
負(fù)面情緒占據(jù)了剛開始的樂觀。
監(jiān)獄放風(fēng)活動時間進入倒計時。
賓格烈掃視著整個D區(qū)獄所,他自身受到心理作用的影響,眼里看星際囚犯們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幾個他鄉(xiāng)遇故知的星人爭辯說話的唾沫飛到紙牌在桌面滑行一段距離后浸泡進灑溢出的酒水上,隨后紙牌擁有者拿起紙牌吹了吹,當(dāng)做新的一樣繼續(xù)發(fā)了起來。
賓格烈扭頭看向另一處,兩個來自不同星球的人在扳手腕,一個壯如象一個細(xì)小如甘蔗卻在那掰了半天。
他一點提不起興趣,冷淡的轉(zhuǎn)向其它地方瞻望。眼神一掠而過,雖是一瞬間的事但感覺到有一股說不出的力量和情感在吸引著他,具體是什么他也說不上來。
他奇怪的來回瞟,他的心跳速度以每秒十下?lián)渫ㄖ?,咽喉仿佛被人掐住般,喘不上氣,耳朵也罷工了,只傳來嗡嗡嗡的噪音。好像整個獄所只有自己一人感到不適,他迫切的想知道怎么回事?是中毒了嗎?
賓格烈?guī)状文媚笾蟠_定了,眼神停留在一個女流浪人身上,除了她之外周圍一切褪去了色彩變得詼諧沉重,唯獨她全身散發(fā)出一束點燃熱情的紅光,將賓格烈的愛與希望徹底點燃。
賓格烈捂著胸口,那種感覺說不上來。我怎么了?聽祖先們說過愛的起源是沒有原因的并且不講道理不挑時候,是這個嗎?
女流浪人有雙只有地球人才能欣賞的大眼眸,新月形雙眼皮,擁有一對上挑眉,長得一張靦腆細(xì)膩的臉蛋,留著馬尾辮,潔白無暇的皮膚在監(jiān)獄里如同出淤泥不染,穿著標(biāo)志性女款橙色星際囚服。
賓格烈無聲的說道,她跟我一樣,倒了霉運被抓了進來。
活動時間結(jié)束的警報聲打擾不了賓格烈的陶醉。他沉寂在自己新生出的七情六欲里,這輩子第一次嘗到這種滋味,愣在那一動不動跟偷吃了禁果般。
忽然一根長棒戳中賓格烈的后腰,隨之傳來劇烈的麻木酸痛,毛細(xì)血管抓狂的擴大,身體不受控制的抽搐,空氣中微微帶股烤焦的氣味。
獄兵的萬伏特電棒使賓格烈暫時喪失了站立能力。他四腳朝天的被拖回D128號囚室。
仿佛身處在一個沒有重力的環(huán)境里,無數(shù)顆星星纏繞著自己閃爍,越聚越攏充滿惡意,一寸寸碳水化合物的肌膚分裂開來成為無限顆原子,散落銀河各處,黑暗侵蝕面前任何力量都顯得那么渺茫。一聲宇宙大爆炸帶來了真諦。
“是夢?!辟e格烈在囚室橫躺地上咋醒。他仍對那個女流浪人意猶未盡,自語道:“她是誰?我怎么感覺我見過她?!彼仙想p眼回想過去見過的種種臉龐,“我確確實實從沒見過她。”
密閉的空間里,賓格烈眼前的鐵墻反復(fù)浮現(xiàn)出她來,這里他感覺不再是一個人,仿佛多了一個人的陪伴。漆黑的牢房不再孤單,多了一絲溫暖與期待。
賓格烈拍著胸脯重拾回信心說:“要帶著她一塊逃出去,她不屬于這里?!彼e手伸向女流浪人的背影,可一切都是冥想出的幻想,一碰即破。
望著消失的泡影,賓格烈嘴里喃道:“名字,下次我一定要問到她的名字?!?p>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聯(lián)邦獄兵的電棒電暈過去有兩天兩夜了。他靠墻而坐借著牢房陳舊的燈泡,練習(xí)著晚點的活動時間應(yīng)該怎么去搭訕。
“先自我介紹?您好,我是~!”賓格烈搖搖頭否定到,“不行,太過生硬了。您好會不會讓人家女孩子顯老了?”
賓格烈繼續(xù)自語:“都太幼稚了。要選一個眼前一亮的出場方式。真后悔自己不會點魔術(shù)!當(dāng)初在殖民星學(xué)兩招多好?!?p> 磨蹭到牢門打開那一刻,他也沒想出什么好點子。
賓格烈活動生疏的筋骨,這次安置在獄所頂上的太空等看起來更刺眼。
囚犯們往常一樣。
賓格烈走下鐵梯。
盡頭,木圖圖帆星人樸尼斯坦依偎在鐵梯口末梢扶手等著。
賓格烈打算無視樸尼斯坦直接從他身邊走過。
擦肩而過不到一步,賓格烈感到腰背被樹藤纏住一般跨不過去。他不耐煩的望向樸尼斯坦,“朋友,有什么需要嗎?”
樸尼斯坦聚起兩堆草眉毛關(guān)心說:“這兩天怎么不見你?去哪兒了?”
賓格烈攤開手說:“我還能去哪兒,牢房、中央獄所活動兩點一線。”
樸尼斯坦松開纏繞賓格烈的藤蔓手臂,低聲說道:“我們越獄用的樹苗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賓格烈哪里有把這回事當(dāng)真,用樹苗越獄!瘋子也想不到的神仙創(chuàng)意。他敷衍的打偏道:“我答應(yīng)你的事,肯定沒問題啦!但是在這之前我要先找到一個女流浪人?!?p> 樸尼斯坦迫切問道:“跟樹苗有關(guān)?!?p> 賓格烈埋起良心,用肯定的語氣點頭說:“正確?!币皇浅鲎宰约旱淖觳铧c連他自己都信了。
樸尼斯坦略有沉思說:“噢。”
賓格烈四處張望說:“怎么?該不會你碰巧知道她在哪兒吧?”他心里篤定樸尼斯坦不會知道的,畢竟在樸尼斯坦眼里只關(guān)心樹苗。
樸尼斯坦瞇眼微笑發(fā)出一個奇怪的語氣詞“洽吧洽”后說:“碰巧有那么一個女流浪人我看見她去哪兒了。”
賓格烈提前結(jié)束話語說:“不知道就算了,那沒什么事我先走啦!”說完擺手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他僵住的停下步伐分析起剛剛樸尼斯坦說的話,“等下!”他閃著舌頭將臉貼到樸尼斯坦額頭上說,“你你你你再說一遍?!?p> 樸尼斯坦指著D區(qū)獄所唯一的出入口說:“我看見她去做監(jiān)獄勞工。”
賓格烈汗流直滴:“你是說她去幫那些惡心的庫茲馬涅特星人搓背洗腳了?”
樸尼斯坦發(fā)出他專屬的奇怪語氣詞“洽吧洽。”然后義正言辭說:“不一定噢,有可能是做些細(xì)活縫縫補補,也有可能是些技術(shù)活修理太空線路焊接鐵板之類的,這卻決于她會什么啦!”
賓格烈雙手環(huán)抱起樸尼斯坦等不了一秒鐘的問道:“有什么辦法?讓我也變成獄所勞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