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君洗耳恭聽。
最終大家還是在醫(yī)院見了面,站在季凜暮后面的人愉快的玩著手機(jī),根本沒有聽到主治醫(yī)生在說些什么,她只管,嗯,點(diǎn)頭微笑。
人家說什么她根本就沒有聽清,季凜暮回頭看了林子沐,一眼望又看向醫(yī)生,醫(yī)生扶了扶眼鏡,合上病例。
“噢,親愛的們,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們能不能出去,不要在這跟我說話了,我的上帝啊,今天到底是遭了什么罪?”
他揮了揮手,給旁邊的助理說:“我親愛的戴夫斯可不可以幫這位病人帶他的家屬領(lǐng)出去?”
顯然林子沐沒有搞清楚狀況,被這位助理推了出去,她郁悶的靠在門口,靈機(jī)一動,雙手摳在門板上,耳朵貼在門背上聽著里面的情況。
什么鬼?俄羅斯這邊的門隔音都是這么好的嗎?但是細(xì)細(xì)的聽還是能聽出來的。
只聽著聽著,林子沐卻不愿意再聽下去了……
她回到給季凜暮定的病房里面,不安的來回走動,一遍一遍回想著,剛才在聽診室里面所“竊聽”到的“情報”。
“嘿,老伙計那個是你的女朋友嗎?”
“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未婚妻。”
就這么簡單的三個字,讓林子沐頓時失去了心弦。
她緊張的拍著胸口,另一只手給自己扇風(fēng),林子沐不斷的提醒自己這只是假的,自己跟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哦,季,你也對她太鍥而不舍了吧”
里面的人似乎輕輕的笑了一下,“你知道嗎,她是我從高中就認(rèn)定要娶回家的?!?p> 高中?
林子沐頭疼那個時候他不是很厭惡自己嗎?
什么情況,季凜暮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林子沐惱怒成羞,雖然說這不是她可以承受的事實。
她跑到聽診室,在外面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邁前一步,伸手?jǐn)Q門把但是她聽到了一句話。
“哦,我知道了,兩年前你不是也來看過她嗎?”
林子沐的手停住了,兩年前?
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說自己在俄羅斯進(jìn)修的這六年以來,季凜暮竟然過來找過她。
她雙手捂住臉,轉(zhuǎn)身想跑,但是卻聽見門,“吧嗒”一聲開了,出現(xiàn)的是一條筆直的腿。
嚇得林子沐趕緊向反方向跑,不管是哪,只要不看到這個男人就好,但是奈何她的腿真的是太短了季凜暮一個箭步上去,將她“撈”了回來。
“怎么林子沐,你現(xiàn)在見了我都跟看不見我一樣看見我了嗎?”
林子沐沒有回答他的話,一直拼命似的想抓住什么東西。
“嘶…”
季凜暮拉住林子沐的胳膊,把她打橫抱起,林子沐“砰”的一下懵了,撲面而來的是男人身上干凈的氣息和檸檬味。
林子沐敲打季凜暮的胸膛大喊道,“你趕緊放我下來季凜暮,你個不要臉的臭流氓!”
正在大步走的季凜暮突然停下來,低頭看著林子沐。
正在喋喋不休說著話的林子沐停了下來。
“嘖嘖嘖,小姐,這里是醫(yī)院,你想讓醫(yī)生們趕咱們走嗎?”
一句話仿佛像逗狗一樣,林子沐立馬不說話了。任由他一路抱著。
“趕緊放我下來!”
但是季凜暮沒有聽她說的話,將她抱入房間內(nèi),走到床前,輕輕的把她放下。
林子沐爬到床的另一邊裹起被子捂住頭,看著季凜暮。
“你想干什么?!”
季凜沐感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要被林子沐給氣笑了,他脫下西服外套,將襯衫的領(lǐng)子扣打開,搬起凳子拖到林子沐的床面前。
他看著林子沐認(rèn)真的說。
“第一林小姐,這次是我救了你,第二,林小姐,你現(xiàn)在就是這么面對你的救命恩人的嗎?第三林小姐你不知道在門口偷聽別人的對話是很不禮貌的?!?p> 聽到這話,林子沐頓時打起了精神。
她把被子撂到旁邊,“季先生,難道你不知道騙人這種事情是后果是很嚴(yán)重的嗎?”
季凜暮笑得一臉無辜,“我什么時候騙你了?”
林子沐整理好衣服,坐到季凜暮面前跟他面對面說,“你什么時候沒有騙過我,你剛才不是說你不是不懂俄語嗎?你為什么剛才跟那個主持醫(yī)生說的那么好,還有,兩年…”剛說到這件事的時候,林子沐頓時停住了。
季凜暮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愣了一下,他看著林子沐,“我……你可以把你的話說完,我可以答復(fù)你?!?p> 聽到這句話,林子沐頓時松了一口氣,她問道,“剛才你說6年的事情是怎么回事,還有你也來過俄羅斯嗎?”
后面的話她省略了,那你是來找我的嗎?
聽到這話的季凜暮突然站起來,將椅子撤走,慢慢地蹲在林子沐面前,“6年來,我未曾說過只言片語關(guān)乎風(fēng)月。不做過一絲一毫的曖昧舉措。這么盼著,感覺像是中了毒,上了癮?!?p> 他修長的手包裹住林子沐的放在膝蓋上的手,接著說道,“我是找過你,我簡直就要是瘋了,你知道嗎?你走的這一年里我不斷的向別人打探你的消息,我感覺我要瘋了,我感覺我就像中了你的毒一樣,戒也戒不掉?!?p> 他抬頭看著林子沐的眼睛。林子沐的手似乎輕輕的顫抖了一下,接著,“她輕輕的問道,那你為什么認(rèn)識那個主治醫(yī)生?”
季凜暮輕輕的嘆了口氣說,“你知道嗎?你六年前險些得了抑郁癥,我是托那位醫(yī)生幫你去看的,你還記得嗎?”
林子沐是在6年前接受了巨大的打擊,被父親趕出家門,身上沒有一筆生活費(fèi),她只能靠在俄國畫畫寫生來維持自己的生機(jī)。
但是不久之后她整個人都頹廢下來,自己一個人天天不吃不喝,只顧著畫畫,因為她要賺錢還要生活,她要上學(xué)他要考試。
但是在第3年的時候,有一位叫瑞婷的主治醫(yī)生找到了他對她說,“小姐,我們這是免費(fèi)為您治療的,您看行嗎?”
當(dāng)然k那時候的她并不信這些事情,盡管醫(yī)生說是免費(fèi)治療,但是她最后還說等我以后有錢了,我肯定會把這筆治療費(fèi)還給你的。
醫(yī)生只擺擺手說不用,是一位年輕人幫你付的,當(dāng)時林子沐并不認(rèn)識什么東方人在俄國,她不愿意去想那一個人,但是她又不確定是哪一個人。
僅存著那位醫(yī)生的支持和她后面的那個東方男人,她度過了在俄國最艱難的那6年。自己的父親卻對她不聞不問。
最后她順利的畢了業(yè)準(zhǔn)備去進(jìn)修,但是自己卻被父親叫回了國,說是因為資金下跌,必須得要找到那位季先生才能救他們。
當(dāng)時她很不服氣,問道“我最困難的時候你在哪里,我一天打五六份零工的時候你們又在哪里,現(xiàn)在資金出了問題,憑什么要我來解決?我就是養(yǎng)家賺錢的工具嗎?”
當(dāng)時父親很生氣,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最終辱罵:“你個沒有用的東西,我們簡家養(yǎng)你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就是該你回報的時候,還有你那在國外的6年,我們是給你寄過錢的,但是你又不要?!?p> 被打倒在地的林子沐慢慢的站起來,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跡,“是嗎?你們是給我寄過錢嗎?你們知不知道?五萬塊錢在俄國,你想讓我生活下去,那筆錢到一年的時候就用不了了,你們沒有想過我在那邊學(xué)習(xí)怎么樣生活怎么樣,我的健康怎么了?你們一天天就光想著你們簡氏的發(fā)展。”
這是林子沐生來頭一次跟自己這個不太正式的父親頂嘴,她終于被正式的趕出了簡家,但是在這個男人一個月后要求下,說必須把這個季先生帶到自己家來,可以重新考慮讓自己回到簡家的打算。
林子沐慢慢的抬起頭來,握住季凜暮手,“季凜暮,你能不能再等等我,我想把簡家和自己的事情處理掉,再談?wù)勎覀兊囊院?,可以嗎??p> 男人認(rèn)真的看著林子沐,他笑了。
“行吧,你要我等多久?是一年兩年還是一輩子?用耐心去等你,你也必須有耐心來回復(fù)我對你的感情,你要知道我為什么兩年前要去找你,再到今天我為什么要放著那么大的一個案子不做,乘坐近乎5個小時的飛機(jī)來俄羅斯找你,你知道這都是為什么?”
“什么?”
林子沐沒有聽清。季凜暮伸手將林子沐拉入自己的懷中,手撫摸上她細(xì)長的頭發(fā)。
“沒事,我可以用一輩子去等你?!?p> 兩個人一起坐在沙發(fā)上面看著一看著一部訪談節(jié)目。
默不作聲的林子沐突然說了一句,“我之前好像在電視上面看到過你的專訪?!?p> “唔……”
林子沐評價,“衣冠楚楚,談笑得體,你可真假?!?p> 他眉頭一臉冷靜沉著,扶住了額頭,千載難逢,既然他還有臉紅,“你竟然有看……真夠丟臉的?!?p> 林子沐笑了。
之前在一部雜志上面看到過一句話,男人只要真的夠愛你。
他的焦慮會讓他有點(diǎn)神經(jīng)過敏。不要忽視他喜歡你的微妙情節(jié),比如手按額頭。
今年的元旦節(jié),林子沐去訂了飯店。收到了老板的一副對聯(lián)上面寫著一段不怎么標(biāo)準(zhǔn)的漢字,“一生一世一雙人?!?p> 手機(jī)鈴聲響起,她低頭看著號碼淡笑接起,
“節(jié)日快樂。”深深好聽的聲音,卻異常的溫柔。
“嗯,也祝你節(jié)日快樂,你在哪里?”
“在街道上?!?p> “要不要我來接你?!?p> 她回頭在距離她有十五米的地方,那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隨著人群一步一步向他走來,然后一束紫色的薰衣草放入她的臉龐,她微愣,隨即被他抱入懷中,他拉起林子沐左手,十指纏入。
“去哪兒?我的女士?!?p> “那…季先生我們回家吧。”
多么想在平庸的世界里擁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