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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桐子花

第二十章 新來的售樓小姐

三月桐子花 蔡垣 4942 2020-01-18 17:31:17

  虎哥說:‘明天早上起來,還是秋菊去買油條,秋香熬稀飯’。

  秋菊馬上笑著頂了虎哥一句:‘你呢?’。

  虎哥說:‘你們得體諒我一點,我多睡一會兒,你們不知道?我壓力有多大?這叫創(chuàng)業(yè)難,守業(yè)更難’。秋菊說:‘是不是想辦法去算計白麗麗呀?’。

  虎哥說:‘知我者、妹妹也,完全是按我的計劃,昨天才放風(fēng),陸總就馬上回家給老婆吹風(fēng),你們看今天早上,白麗麗一大早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來了,上午就去找人家,中午,老陸就有信兒了,你看晚上喝酒,老陸高興得,估計明天白麗麗又要去找人家,明天中午咱們?nèi)グ撞讼憧此谋硌荨?p>  秋香問:‘你說、既然自己能搞,為什么非要去請白麗麗出山呀?’。

  虎哥說:‘第一,我這是幫朋友,你看那白麗麗,老干部家的千金,女婿去開飯館,丟人不,他們想弄點錢,老爺子不是限制,就是反對,把這金枝玉葉整得沒有脾氣,我是想幫他們搞點實在的,賺一點錢。第二,她出馬,因為有她爸和老公公的關(guān)系,在價錢上,絕對占點便宜,第三、辦手續(xù)是很麻煩的事兒,帶著笑臉跑機關(guān)去求人家,機關(guān)辦事臉難看、事難辦。這是我的弱項,我最受不得氣。

  他說:‘麗麗最合適辦這事。我們幾個是從小的同學(xué),朋友,我不幫他們,誰幫他們呀?好吧!,明天再來說我們幾家老一輩的事兒,晚安!’?;⒏缯f完、就起身回去睡覺。

  第二天早晨,虎哥起來,秋香她們都吃完早飯了,虎哥吃了一根油條,喝了一碗稀飯,就帶著秋香秋菊走了。

  在車上、虎哥說:‘今天晚上,我們可能要去老金那個四合院住,晚上回來再收拾東西吧!,也沒有什么好收拾的,帶上牙具和換洗衣服就行了’。

  秋菊說:‘張媽有什么好害怕的?我們在梯子巖,冬天晚上是一片漆黑,真是伸手不見五指呢!,沒有水、沒有電,晚上還有豺狗叫,我們都不害怕’。

  虎哥反問她:‘不害怕怎么到BJ來了’。秋菊說:‘我還不是為了秋香,我就怕他想不開’?;⒏缯f:‘還不至于吧!’。

  秋菊說:‘我就是舍不得那些孩子,我們走了,可能還要叫章校長去,他是椎間盤突出,根本直不起腰,眼睛也不好。早些年,他自告奮勇上梯子巖,還有他老伴兒張老師,我是師范大專班畢業(yè)后分去的,看章校長那個樣,還堅持教學(xué),我還能說什么呢?我也就去了’。

  虎哥說:‘條件那么差,學(xué)生又不多,并到附近學(xué)校不行嗎?’。秋菊說:‘虧你想得出來,中心小學(xué)在陳家溝。要下梯子巖,從觀音閣那里下山、是懸崖絕壁的羊腸小道,不安全,同學(xué)們不能走;只能從山坳出去,最近的學(xué)生有十五里,最遠的有二十多里,一天來回幾十里,學(xué)生承擔(dān)不起,家長也不放心,很可能都要輟學(xué)咯!’。

  虎哥說:‘住校呢?’。秋菊說:‘一二年級學(xué)生太小,生活不能自理,再說,也沒有那么多地方給你住’。

  虎哥說:‘梯子巖我去過,我還比較熟悉,學(xué)校沒有進去過’。秋香問:‘虎哥,你是不是到何爺爺家去呀?我們小時候,經(jīng)常陪你奶奶上山去’。

  說起家鄉(xiāng),他們都眉飛色舞,有說不完的話。

  ‘哦,到了’?;⒏绨衍囎油O?,他說:‘你們?nèi)グ?!,晚飯我們還在陸總那里吃,爭取把錢都吃回來!’。秋香和秋菊背著發(fā)的那個包、就到售樓大廳去了。

  到了公司,虎哥到樓里去看裝修,碰到老賈,老賈把情況說了一下?;⒏缋腺Z就往外走,到了門外,虎哥說:‘你聞聞里面的味兒,說是含量少,實際上味還是很濃的’。

  老賈說:‘你聽他宣傳得像花兒一樣的好,實際情況是要差一些,不過,過一段時間味就小了’。

  虎哥說:‘你也少在里頭待著,門窗都打開,如有電風(fēng)扇,你就把它打開,讓空氣流動起來,味兒就小了;沒有其他事,我就走了’。

  在辦公室虎哥見到了小楊,小楊說沒有事兒,問起劉二哥,她說沒有看到,虎哥就用手機呼劉二哥,電話接通了,劉二哥在家呢!,虎哥心里想,有事沒事,你都應(yīng)該待在公司呀!,現(xiàn)在什么事兒也不能指望他,隨他去吧!。

  虎哥想到投資公司那里去看看,好久沒有去了,昨天時間不夠,沒有去成,今天有時間,去坐一會兒。

  到了投資公司,那幾個股東都不在,就跟經(jīng)理聊,他特別交代,今后我要領(lǐng)人來貸款,一定要抵押。等到中午,其他股東還沒來,他只好走了。

  虎哥到了白菜香,他沒有見到陸總,就到樓上包間去,領(lǐng)班小武來了,虎哥就問她:‘陸總呢?’。小武說:‘還沒有來呢!’。

  他只好一個人吃,叫小武隨便弄兩個菜,來兩個饅頭。

  菜很快就來了,是兩個盤子,四個菜?;⒏缯f:‘又優(yōu)待我了’。小武笑道:‘也不算特別優(yōu)待,你一個人能吃多少?炒菜的時候、師傅多抓一把就夠了’。

  小武忙去了,虎哥想:這小武小查、始終干過幾年,老道多了。你看人家才來幾天,就知道我喜歡吃什么菜。

  虎哥正吃著,陸總來了,就一塊兒吃,兩人默默的吃著,誰也不開腔?;⒏绨迪耄汉芸赡懿惶樌?,要是有高興的事兒,他早就說了。

  陸總憋不住,他說:‘小白今天上午又去找姜總了,姜總昨天下午叫下面查一查,可是在資產(chǎn)登記表上沒有查到,你取得土地總有一套手續(xù)吧!,土地證呢?也沒找到,大家有些著急,但轉(zhuǎn)念一想,沒有登記那就是黑資產(chǎn),處置起來更方便,那套手續(xù)肯定是有,不知道在哪家?只要有時間,一定找得出來’。

  虎哥慢慢的吃著飯,靜靜的聽著,陸總說完,停了一會,他才不經(jīng)意地說:‘沒有像你們這樣辦事的,像著火了,總急得不行’。

  陸總嘿嘿一笑,他說:‘唉!現(xiàn)在不是我們急的問題,麗麗聽姜總說:他們比我們還急,我估計,去年底,小金庫全被端了,今年都靠借錢過日子,你說能不急嗎?’。

  小虎說:‘我們可不能急,要不怎么壓價呢!,還有好幾關(guān),看半年能不能把手續(xù)辦完,融資的問題,以后再說,一想到那融資的成本、我就發(fā)怵,這個以后再談’。

  老陸問:‘你是不是有點動搖喲!’?;⒏鐕@了口氣:他說:‘哎!現(xiàn)在開了頭,就只能繼續(xù)走下去了’。

  兩人正吃著飯,麗麗給老陸來了電話,問小虎在不在,陸總回答說:‘我們倆正在一起吃飯呢!’。陸總就把手機遞給虎哥。

  虎哥說:‘我手機沒電了,有什么事啊?是,我就是來蹭飯的,我投在這里的錢,一輩子也吃不完,老陸也不在乎,誰叫我們是從小的同學(xué)又是朋友呢!,對,是發(fā)小,什么?明天,不用那么急嘛!,行,就在白菜香嘛!,我這邊兒,有秋香、秋菊、我和劉二哥,我們四位。你和老陸也參加嘛!,你們倆以中間人身份出現(xiàn),價錢不要超過四千萬,什么?少了,你胳膊肘不要往外拐呦!’。

  虎哥用手捂著手機,他回過頭來對老陸說:‘我就怕他們漫天要價’。

  虎哥對著手機說:‘你叫他們?nèi)タ纯?,在那高樓中間,巴掌大一塊地,人家規(guī)劃局讓不讓修建,還是個問題呢!他們知不知道當(dāng)時花了不少錢呀?叫他們給姜總打電話,問問當(dāng)時多少錢,你也探探姜總的口氣,現(xiàn)在最低要多少錢?他們那幾家有沒有底線呀?如果貴了,我可承受不了,現(xiàn)在是在賭博,是賭能不能修樓,只要規(guī)劃局一句話,樓房太密,不能再修,就只能爛在手里。??!好,再見!掛了’。

  虎哥打完電話,把手機還給陸總,老陸說:‘我還有話說嘛!,好像沒我什么事兒’。

  老陸接過虎哥遞過來的手機,又重新接通:‘喂!麗麗,妳有幾個男人?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莫名其妙,妳看他們對這筆生意急不急呀?,哦,我們不能急,不能表露出來,妳一天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別讓人家感覺出來,我們只是中間人,現(xiàn)在是他們急于出手,對,這樣好壓價,我們是中間人,兩邊撮合,搞個大桌子,專門配兩個服務(wù)員,啊!生猛海鮮,明早去進貨,酒嘛…茅臺,你放心,好!再見!’。

  虎哥說:‘明天他們來了,先聽聽他們怎么說,一般嘛!,是賣家漫天要價,后面才是買家就地還錢’。

  虎哥吃完了飯,就告別陸總,到老金四合院去看張媽。敲開了門,張媽把虎哥讓進客廳,虎哥對客廳的畫,進行了仔細查看,沒有什么變化。

  虎哥對張媽說:‘這樣、我和兩個妹妹過來住幾天,她們住東邊,我住西屋,妳還是住東廂房,妳把毛巾被呀、枕頭啊、涼席都拿出來曬曬’。

  虎哥對各個房間,也進行了查看。他問跟著的張媽:‘聽說你兒子考到BJ來了,在什么學(xué)校呀?’。張媽說,:‘是BJ交大,沒有多遠’。

  虎哥說:‘我爸說要坐一個小時的車,用不了,也就是四十分鐘,如果用我的車,十多分鐘就到了,就在西直門那塊’。張媽說:‘上次他來,就坐了一個鐘頭的車’。

  虎哥說:‘他不熟,大概要轉(zhuǎn)兩次車,以后熟悉了就好了’。

  虎哥又問:‘他一個月要用多少錢呀?’,張媽小聲的回答:‘他說五百就夠了’。

  虎哥笑道:‘那是農(nóng)村的標(biāo)準(zhǔn),在農(nóng)村是夠了,在城里,還有許多用費用,比如交通費,手機費,上網(wǎng),還有零用,再買點穿的,一千差不多’。

  張媽顯得很尷尬,她紅著臉沒吱聲,虎哥說:‘每年開學(xué),要交學(xué)費,住宿費,開支也不小,這樣、我給你漲點工資吧!’。

  張媽說:‘他爺爺也能補助點’?;⒏缈此椭^,他心里想,哪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jīng)喲!。

  虎哥說:‘你們那里我去過,他爺爺那么大年紀了,哪去弄錢呢?靠喂一頭豬,養(yǎng)幾只羊掙點錢。到了秋天,山上路邊酸棗多,撿來酸棗,棗肉喂豬,棗仁做藥,掙點錢容易嗎?辛苦一年,最多弄個兩千多塊錢’。

  虎哥一聲嘆息,他就問張媽:‘你的錢到底夠不夠用嘛?跟我說真話’。張媽說:‘過去開兩千也夠了,那時兒用費不大,中午是自家?guī)У母杉Z,有時也買點,我?guī)б磺Щ厝?、一家都過的挺好,現(xiàn)在開三千,兒子開一千,老人一千,還剩一千,除了吃,再交水、電、煤氣費用,還能剩一點’。

  虎哥這才想起,老金走后,這家里開支、都是由張媽在負擔(dān)’。

  虎哥沉思了一會兒,他自言自語,‘老金走了,把這家里的費用忘了’。他對張媽說:‘今后我們住這邊,有時也在這里吃,每月再加兩千’。張媽忙說:‘夠了,夠了,要不了那么多’。

  虎哥說:‘我們家、人人掙錢,沒有吃閑飯的,比較寬裕,這事兒就這么定了,以后有難處妳就說,好吧!’。

  看完了房間,虎哥就準(zhǔn)備走,他對張媽說,妳把西邊的廂房也收拾一下,妳兒子如果愿意、也可搬來住,住西邊廂房,一方面可以節(jié)省在學(xué)校的住宿費,另外母子倆在一塊也有個照應(yīng),我想以后養(yǎng)條狗,大狗,讓牠來看家護院’。

  他壓低了聲音對張媽說:‘家里的東西不得了,價值連城,不能有閃失,要防火防水防盜’。

  張媽答應(yīng)著:‘我知道了’。虎哥問起張嬸的情況,張媽說:‘張嬸在那里還好,她一個人不用什么錢,大姐和仲平中午又不在家吃,一個月,大姐給四千,除了吃,她只留一千,剩下的錢,都寄給原來那男的了’。

  虎哥笑道:‘還有這種事,張嬸也是的,被掃地出門了,還惦記著那一家子’。

  張媽連忙解釋:‘其實那個男人還是可以的,沒有為難過張嬸、是張嬸兒自己提出來離婚的,現(xiàn)在兩個兒子都不小了,家里著實也困難一些,幫一幫也是應(yīng)該的,她自己不能生,將來咋辦,養(yǎng)兒防老嘛!,自己又沒有,只能養(yǎng)別人的兒子來防老了’。

  虎哥說:‘就是老了,干不動了,不是還有我們嗎?妳和張嬸就安心在這里,我們家會負責(zé)到底的’。

  張媽感動得不得了,她含著眼淚說:‘趕明兒我兒子來,叫他給你們磕頭’?;⒏缑φf:‘要不得、要不得’。

  告別了張媽,從四合院兒出來,虎哥就驅(qū)車到售樓處接秋香和秋菊,還不到五點,她們就出來了,就站在那里等著。

  虎哥的車子是準(zhǔn)時到的,等她們上了車,虎哥問:‘怎么會散得這么早呀?’。秋菊說:‘就那些事兒,也要講兩天,其實就幾句話’。

  虎哥說:‘沒有那么簡單吧!,如果妳一問三不知,客戶猶豫了,買賣就可能做不成’。秋香說:‘一張笑臉,一口一個大媽,一口一個大叔’。虎哥說:‘除了老頭老太婆,還有不少青年人呢?’。

  秋香說:‘那就叫大哥大姐,年輕人買房子,都講位置要好,交通方便,有學(xué)校、醫(yī)院,服務(wù)設(shè)施齊全’。

  虎哥問:‘是不是都把資料存到電腦里了?’。秋菊說:‘是公司統(tǒng)一存的,什么環(huán)境圖、效果圖、平面圖都有,那些面積算法啦,什么樓價計算呀、都有’。

  他們說著話、車子不覺到了白菜香,遠遠地就看到白麗麗站在門口,虎哥心里不覺咯噔一下、吃了一驚,她來干什么?心里想著,不會有什么事兒吧?。

  下車后,白麗麗就迎了上來,‘小虎、’,白麗麗一邊叫著,一邊兒拉著虎哥朝門口走去,秋香看他們有話要說,就拉著秋菊,有意放慢腳步,拉開幾步距離。

  白麗麗嬉皮笑臉地說:‘我就不和你太親熱了,你也要客氣點,要不然,我把你們的事兒攪黃了’。

  虎哥覺得莫名其妙,沒有見過這樣無恥的人。他說:‘妳要胡攪蠻纏,我就對妳不客氣,攪黃了,大家都賺不到錢’。

  白麗麗說:‘我是說你那妹子’。虎哥聽了很生氣,罵道:‘妳混蛋’。他的臉也漲紅了,他說:‘妳亂來,我就對妳不客氣’。

  白麗麗撇下虎哥,轉(zhuǎn)過身來對秋香秋菊說,‘今天我請客’?;⒏缁剞D(zhuǎn)身來、鄙視的看了她一眼,他說:‘是老陸的餐館,怎么妳請客?’。

  白麗麗說:‘我就不能借花獻佛,名義上他是老板,實際上是我當(dāng)家’。

  虎哥說:‘妳問問老陸,這飯館是怎么盤下來的?樓上的二十多間包間是誰給裝修的?告訴妳,沒有妳的事兒’。

  白麗麗瞪眼看著虎哥,她說:‘哎喲喲!,做了一點兒好事兒,就要我們給你磕一輩子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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