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jié)到了,樓盤的銷售告一段落,放的是長假?;⒏缢麄兗s著出去玩一玩,本來想叫虎爸虎媽出去散散心的,白麗麗插了一腳,她也要跟著出去,這就不好辦了。
小虎和爸媽談起這事兒,老爸說:‘玩也是很累的,我和你媽就不去了,叫秋香、秋菊去玩好了,她們來這么久,還沒有帶她們出去玩過呢!’。
虎哥考慮人多,又多是女性,下午抽時間洗個澡,理個發(fā),收拾一下,免得薰了她們。
虎哥洗完澡后,他到秋香的房里去,不見有人,秋菊在客廳里看電視,和老爸在聊天,秋香在洗澡,他見秋香的抽屜半開著,里頭有件東西,似成相識。他就把抽屜拉開,取出那個東西來看看,哦!是裝玉鐲的首飾盒。
開始,他還以為是老媽的那只鐲子呢!,他還在想、怎么跑到這兒來了。他很快反應過來,是奶奶的那只鐲子。
他在心里嘀咕著,呵!隱藏夠深的了,今天終于暴露出來,和我估計的差不多。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高興,興奮,激動。
他正要拿著盒子出去,把那個好消息告訴老爸老媽。秋香正好洗澡出來,看虎哥拿著首飾盒,就怒從心起,大聲地斥責他:‘干什么呀?為什么亂翻人家女孩子的抽屜’。
虎哥連忙解釋:‘我進來看,抽屜半開著,露出一件東西,似曾相識,就拿出來看看,原來是玉鐲盒。是不是我奶奶給妳的,妳為什么不說呀?’。
秋香有些激動,她大聲地說:‘你要我說什么?,你什么時候問過了?’。
虎哥攤開雙手,顯得很無奈。他說:‘隱藏很深的嘛!,我得告訴老爸去,他們還正為這事兒著急呢!’。他說著就轉身到客廳去找老爸。
還沒有到跟前,老爸就發(fā)話了:‘吵什么???,你對妹子這么無理,就聽你在嚷嚷!’。
虎哥把首飾盒遞給老爸,他激動地說:‘這玉鐲在秋香那里,隱藏得很深呢!’。
老爸把盒子拿過來看了看。他說:‘沒錯’,他問身邊的秋菊:‘妳見過嗎?’。
秋菊回答說:‘見過的’?;钟謫柷锞眨骸⒏缢棠?,把它交給秋香,奶奶說了什么話了?’。
秋菊說:‘那年放了假,秋香從省城回來,那天我和秋香去看奶奶,奶奶說:小虎和秋香是金童玉女,是天生的一對兒,男才女貌,門當戶對。奶奶說,她做主了,我們幾家都是知道的。奶奶病重的時候,我到我哥哪兒去了?,后來聽說,山上何奶奶的主意。趕快沖喜,就張羅給虎哥和秋香定婚,后來辦了酒席,秋香叫了奶奶,奶奶才親自把手鐲交給秋香,作為信物’。
虎爸說:‘那秋香怎么不說呢?’。秋菊說:‘奶奶沒有跟你們說?,你們問過嗎?’?;终f:‘奶奶病重,我們回去的時候,奶奶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只知道玉鐲給出去了,那幾天,心情不好,也就沒有顧及這個事’。
秋菊說:‘你們不問,人家怎么好提嘛!,一家養(yǎng)女萬家求,都是男追女,哪有女方自己主動提呢?,人家只當你們后悔了,要悔婚,悶住不提這事兒呢!’。
虎爸說:‘哪會呢?,奶奶出于關心,她看兩個孩子很合適,要促成這事兒,我們哪來后悔呢?,奶奶一輩子沒有看走過眼,她自己等小虎爺爺也等了好幾年呢!,秋菊妳叫秋香來,我要問問她’。
秋香來了,她像沒事兒一樣,虎爸對小虎說:‘小虎,你先回避一下,我要和秋香談事呢!’。
虎哥坐著不想走,老爸生氣了,他說:‘說你傻,你真的傻了,我們談事兒,你也想聽聽?’。
虎哥說:‘又不是國家機密……’。秋菊不容分說,拉著虎哥就走,還惡狠狠地說:‘不知趣,人家談事兒,與你有什么關系?’。
走進了秋菊的房間,虎哥說:‘當然有關系喲!,我奶奶把玉鐲給了她,她悶著不說,我們還準備回老家去打聽呢!’。
秋菊說:‘你們怎么不問問呢?,比如問我,問秋香,我還在想,莫不是后悔了,你現(xiàn)在事業(yè)上功成名就,如日中天,哪還看得上山里的丫頭呢!,是不是?’。
虎哥說:‘冤枉,奶奶病重時,我們趕回去,奶奶已經(jīng)不能說話了,只知道玉鐲給出去了,辦奶奶喪事的那些天,又忙又累,很沮喪,就把這事兒忘了’。
他反問秋菊?!畩呏罏槭裁床徽f?’。秋菊說:‘我看你們沒那個意思,也就沒有提起,要賴只能賴你們自己’。
在客廳,二伯伯問秋香:‘這玉鐲是小虎奶奶給妳的?’。秋香點了點頭。二伯伯又問:‘奶奶都說了些什么?’。
秋香說:‘那一年,奶奶病了,放假了我回家,秋菊來看奶奶,奶奶就當著秋菊的面兒,把玉鐲給了我’。二伯伯問:‘奶奶說什么了’。秋香說:‘也沒有說什么’。
二伯伯是一個勁兒地追問:‘妳說,究竟說什么了?,不可能什么也沒有說,就把玉鐲交給妳了吧!’。
秋香抵擋不住,她吞吞吐吐地說:‘奶奶說:我和小虎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對兒’。二伯伯看她吞吞吐吐的,就催促著說:‘說吧,跟二伯伯說,還有什么不好說的呢?’。
秋香坐在那里低著頭,頭都快碰到膝蓋了,她說話聲音很低,好像生怕別人聽到了:‘奶奶說,兩家門當戶對,男才女貌,肥水不流外人田’。
聽到這里,二伯伯笑了,他說:‘甚么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太太真有意思,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還這樣,不過老太太很有眼光的,當初我父親落難,受傷了在陳家養(yǎng)傷,老太太看我父親很好,就是不說,等了好幾年才成的家,我和妳二伯媽也是,是老太太做的主,那年妳爺爺病了,就叫我們訂婚來沖喜,給了一只玉鐲,作為聘禮,另一只玉鐲她留著,說是留給孫媳婦的。你看,幾十年過去了,我們都過得很好。奶奶有那個意思,但是、現(xiàn)在是新社會了,還是要自己拿主意,你看你小虎哥怎么樣呀?’
秋香只是低頭不語,二伯伯一再的催促,怎么也得給老人一個面子吧!,她最后才說:‘奶奶都去世那么長時間了,你們這邊從來不提這事兒,是不是反悔了?,所以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是答應了奶奶的,這樣我也好向老人家在天之靈,有所交待’。
二伯伯忙解釋,我們回去時,奶奶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她只是指了指手,我們看她帶的玉鐲沒有了,知道已經(jīng)把玉鐲給出去了,早先,奶奶在BJ的時候就說,這里沒有合適的姑娘,等她回家去、找一個知根知底的丫頭,要門當戶對,才貌雙全,選好了,就把玉鐲給人家做信物,但是玉鐲究竟給了誰?,奶奶沒有說出來,就去世了。辦喪事的那幾天,BJ這邊又有點事兒,還沒來得及問,我們就回BJ了’。
他接著說:‘哪知道、玉鐲給妳了呢。妳當時又不在,回學校去了,這事兒吧!,都怪我們。沒有反悔之意,奶奶很有眼光,門當戶對,我們老人是很滿意的,畢竟時代不同了,過去那一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經(jīng)過時,還要你們自己來把握。你們在一塊兒時間短,先互相了解了解,覺得合適了,就往前走,覺得不行,也不要勉強,你說呢?,妳小虎哥很聰明,長相嘛!,也還行。缺點嘛,大大咧咧的,但有心眼兒,他們一般的,劉二呀,小陸呀,小白呀,都很服他的’。
二伯伯問:‘妳對虎哥的印象怎么樣?,讓妳失望了?’。秋香說:‘那倒不是,在老家那邊,他的名聲不太好呢!’。二伯伯很驚訝,他催促著說:‘說來我們聽聽!’。
秋香抬起頭來,對二伯伯說:‘人家都叫他趙大傻呢!’。二伯伯驚奇地說:‘哦,沒聽說過,小虎聰明著呢!,怎么叫大傻呢?’。
看二伯伯驚詫的樣子,秋香忙說:‘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說勝利叔退休了,沒有錢用,就找小虎要幾千萬,小虎真給了’。
二伯伯聽到這里,大笑起來,‘哦,是這事兒,我知道,我知道’。
秋香說:‘看來真有這事兒。我來這里不長,看他總是大手大腳的,一動就是幾百萬,上千萬,沒把錢當錢呢?’。
二伯伯說:‘這事兒我是知道的,他還同我商量過,我是同意了的。這叫風險投資,這錢出去了,十有八九、可能要打水漂’。
秋香撅著嘴說:‘二伯伯,那你還同意這個敗家子’。
二伯伯說:‘我還沒說完呢!,風險投資,還有十分之一、二,可能成功,一上市,那就不得了了,把十分之八九的投資損失,都彌補回來了,還可大賺一筆呢?,這方面的例子不少,在上市公司,幾十億,幾百億的富豪多得很。所以,風險投資,風險大,但收益也很大,明白了沒有?你們的思想,也要跟上時代的步伐’。
秋香說:‘剛來那天,我們下了火車,怕來了給二伯媽找麻煩,就商量著在外邊吃了再回來,我們打電話告訴你了,在飯館兒,虎哥已認出我們,他就是不說。他剛下工地,蓬頭垢面的,對家里的事兒,好像又比較清楚,我們還以為他是個騙子,怕他把我們騙了,他死乞白賴的纏著我們,到家了,他還想進屋呢,是秋菊一腳把他踹出去的’。
二伯伯爽朗地笑了,他說:‘他愛開玩笑,嚇著你們了,你說小虎還有什么毛???’。
秋香說:‘二伯伯,像他這種人,老家是怎么叫吧!,叫爛崽呢!’。
二伯伯說:‘叫得這么難聽,他是有些討嫌,耍點小聰明,不能叫爛崽,爛崽是二流子,小流氓呢!,那是一些不務正業(yè),為非做歹的人’。
秋香說:‘那就叫紈绔子弟’。
二伯伯笑道:‘那也不是,紈绔子弟,是指穿著綾羅綢緞,吃喝玩樂,不務正業(yè)的富家子弟,你看你小虎哥,事業(yè)有成,你們那里叫企業(yè)家,你看修那么大房子,我們沒有幫什么忙,都是他一個人在打拼,你別看他有時大大咧咧,他心里有數(shù)呢!’。
二伯伯接著說:‘最近白小姐要辦個什么公司?,一出手就是幾千萬,你們是知道的,是不是他傻呀?,現(xiàn)在也不說是借,也不說給,為什么?,好像真有點傻呀,是個冤大頭?’。
秋菊不知什么時候過來了,坐到了秋香身邊,她說:‘二伯伯不要這樣說虎哥…’。
秋香容不得秋菊來插嘴,她轉過身來,給了秋菊一巴掌,秋菊也不退讓,她說:‘哦,心疼了是不是???’。秋香不理他,惡狠狠地說:‘看我一會兒來撕你的嘴!’。
二伯伯接著說:‘拿那塊地呢,是人家白小姐操持的,沒有她的關系,你拿不到那塊地,就是拿到了,也沒有那么便宜,她是個中介,就是中間人,是要拿傭金的,那可是一大筆錢喲!,這個錢應該給,你小虎哥、也不是省油的燈,你小白可得把那套手續(xù)給我辦下來’。
二伯伯繼續(xù)說:‘哎呀!,我家這個寶貝,有時也太老實,奶奶說:以后找媳婦,由她老人家來找,他就死心踏地等著,追他的人多了,就說這白麗麗,追他多厲害,他爹都出馬了,把小虎罵了一通,小虎也不生氣,他一口咬定,奶奶已經(jīng)定了’。
二伯伯說:‘為了報復,她給小陸弄那個餐館,去羞辱他,妳看小虎討嫌不討嫌?,以后扶持小陸、小白那是一定的,這次把公司盤下來,以后把生意做大了,可以做到非洲,做到東南亞,妳說,小虎沒心眼兒?,奶奶說了,你們是男才女貌,很相配的,但時代不同了,不能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是要自主,你們在一塊兒時間短,互相還不太了解,先相處一段時間,了解了解,培養(yǎng)感情,不要辜負了奶奶的一片好心,是不是???妳說呢!’。
秋菊說:‘二伯伯,她怎么好說嘛?一個大姑娘家家的,怎么開得了口嘛?,不吭氣兒,就是同意唄!’。二伯伯說:‘這就好,這就好!’。秋菊把秋香拉起來,她說:‘應該這樣、小聲地對二伯伯說:但憑二伯伯做主,對不對?走,看妳扭扭捏捏的樣子,心里不知有多高興呢!’。
回到屋里,虎哥問:‘說什么啦?’。秋菊說:‘說你和秋香的終身大事呢!,秋香可憐你,都二十七、八了,還是個王老五,她答應先了解了解,看你能不能達到她的要求’。
虎哥說:‘我就這條件,還要達到什么要求?’。
虎哥伸手去拉秋香放在桌子上的手,秋香像觸電那樣,很快的縮了回去,另一只手,對虎哥伸出來的手,就是一巴掌,她瞪著眼對虎哥說:‘不老實,以后不準動手動腳的,男女授受不親呢!’。
虎哥說:‘妳看在外面、不分男女,見了面還握手呢!’。秋香說:‘你這是握手呀,是摸人家的手,以后不準這樣動手動腳的’。
虎哥說:‘不準動手動腳,上次在售樓處,妳還踢了我一腳呢!’。
秋香想起來了,‘哦!’,她說:‘當時我沒有給你照下來,人家煤老板張副經(jīng)理來買房,你看你那個樣子,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緊盯著人家那張臉,哎呦,我都不好意思說,你看你那個想入非非的樣子,不是我踢你一腳,你能醒過來嗎?,以后注意一點,不要有損自己的形象’。
虎哥說:‘真是冤枉死人了,本來我是去幫妳的,人家一買就是十套,我跑前跑后的,真是好心不得好報,就她那樣…’。
秋香馬上把話接過來說:‘楚楚動人,是吧!’?;⒏鐕@了一聲:他說:‘哎!一口黃牙、惡心不惡心嘛!’。
秋香說:‘她是山西人,第二天人家不是戴牙套了么,一口白牙,挺美的’。秋菊不耐煩了,她說:‘哎呀,煩不煩嘛!,盡聽你們倆打情罵俏了。我心里煩著呢!’。
秋香想說什么,又把話咽回去了。過了一會,她才慢吞吞地說:‘我知道妳為什么煩’,秋菊惡狠狠地問她:‘為什么?’。
秋香慢慢地說:‘賺我哥太老實了,是不是’?!摺?,秋菊氣憤地說:‘這次我們出來,我的包有二、三十斤呢,他都不幫一下’。秋香說:‘不是我叫他把包拿來背上啦!’。
秋菊說:‘哦!不是你叫,他能主動背嗎!,真是個木頭腦袋。哎!,說起來就有氣,妳看、小虎奶奶還給妳玉鐲子,可是他呢,什么都沒買過’。
秋香說:‘叫他給妳買對玉鐲’。秋菊說﹕‘又是妳叫,他能主動買嗎?,現(xiàn)在玉鐲才幾百塊錢一對,誰稀罕’。
秋香笑著說:‘一定要買幾十萬一對的,好不好’。秋菊說:‘他買得起?,把他賣了還差不多’。
秋香轉過臉來問虎哥:‘你聽到?jīng)]有’。哥虎回答道:‘聽見了’。秋香又緊追一句:‘記住沒有?’。虎哥正要回答,秋菊卻說話了。
秋菊余氣未消,她說:‘不談這些了,她對虎哥說:‘反正我們過兩天才出去玩,,正好避開高峰。人或許還少點,今后呢!,虎哥你就乖點,聽姐的話就行了。今天晚上沒有其他事,你還是繼續(xù)講爺爺們的那些事。不要讓我老去想那些煩心的事情,好不好’。
虎哥干咳了兩聲,他說嗓子不好。秋菊笑了,連忙去泡茶?;⒏鐔柷锵悖骸洗沃v到哪兒啦?’,秋香見秋菊不在,就小聲說:‘以后不準動手動腳的,要相敬如賓,聽到?jīng)]有?,F(xiàn)在、臉是經(jīng)常刮了,手絹還要每天洗,衣服也要經(jīng)常換’。
秋菊端茶來了,秋香提高了嗓門說:‘上次講到從寧江回來,買了一匹馬,又回到了觀音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