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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桐子花

第九十二章 房客遇到老相識

三月桐子花 蔡垣 6221 2020-03-31 16:51:36

  搜查開始了,所長決定先進行人身搜查,他對民警小張和小李說:你們兩個把人一個一個帶到里間去,仔細地搜查’。

  沒有裝修前,這是招待所的大房間,改賓館時,改成了有客廳的套間。第一個進里屋去被搜查的就是張文強。

  所長對里間喊:‘把廁所水箱的開關(guān)關(guān)了,把水放了,要大小便也可以,先擺著’。里頭答應(yīng)了,所長才對外面其他幾位說:‘政策你們是知道的…’。

  王保川說:‘所長,你是知道的,自從出來以后,我就洗心革面,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再也不亂來了,沒有錢賭,娛樂一下總是可以的吧!,你捉奸拿雙,捉賊拿贓,沒有證據(jù),你就把我們扣起來,怕不合適吧!’。

  所長笑了,他說:‘我干這行不是一兩年了,證據(jù),會找到的,聚眾賭博,是拘留,還是判刑,你比我還清楚’。

  老陸坐在那里,腿不聽使喚,抖個不停,聽說要拘留判刑,,他打了個冷戰(zhàn),褲子也濕了。所長看在眼里,就拍了他后背一巴掌,所長說:‘賭博和吸毒,好多人弄得家破人亡呢!,一會兒還要尿檢’。

  這時門開了,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人,他一開門就嚷嚷:‘你們要干什么,怎么不通知一下就來抓人呀!,你們還有王法沒有呀!’。

  所長站起來問:‘你是誰呀?’。站在門口的服務(wù)員說:‘這是我們經(jīng)理’。所長不屑地說:‘哦!所長變成經(jīng)理了!’。

  賓館經(jīng)理橫得很,他說:‘你別管那些,趕快把人放了!’。他好像是在下命令,所長生氣了,他指著牌桌上的幾位問經(jīng)理:‘這是你的人?’。經(jīng)理說:‘是我的房客’。

  所長說:‘我們正在搜集證據(jù),請你不要影響我們辦案,我來問你,你認識他們嗎?’。經(jīng)理說:‘住在我們這里,怎么不認識?’。

  所長緊接著問:‘如果他們在你們賓館賭博,吸毒!,你們有沒有責任呀?’。經(jīng)理不好回答,他沒有吱聲兒,來時的勇氣已經(jīng)沒有了。

  所長說:‘你這個賓館對外開放,就要接受公安機關(guān)的督察,賓館不能成為藏污納垢的地方,我們來查案子,你們賓館讓不讓查,如果不讓查,你給領(lǐng)導(dǎo)匯報,我們也向上級反應(yīng),讓領(lǐng)導(dǎo)來解決’。

  經(jīng)理說:‘那也應(yīng)該打個招呼吧!’。他的口氣明顯軟了。

  所長說:‘我給你打了招呼,他們早就叫你放跑了,賓館的治安,也是我們的責任,走吧!,不要影響我們辦案,你又不是我們的領(lǐng)導(dǎo),我跟你打什么招呼?,你們賓館對外開放,就納入地方的管理了’。

  經(jīng)理氣鼓鼓的走了,所長搖了搖頭,他說:‘最后都要做尿檢,要查一下和這個經(jīng)理的關(guān)系,還有那個服務(wù)員’。

  張文強出來了,他坐在凳子上,一臉的苦笑,張所長把搜來的物品,裝在一個塑料袋里,放在桌子上;第二個就叫油嘴滑舌的王保川進去檢查,然后是馬輝智。

  所長打了個電話,請求支援。過了一會兒,來了一個女警官,所長小聲地對她說:‘好好查查屋里的這個女的,他總顯得煩躁不安。我覺得她很不對勁兒’。女警官說:‘好!我打電話,叫再來兩個人吧!’。

  第三個進里屋去的是馬輝智,一會也搜查完了,輪到陸正剛了,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了進去,褲子濕了一大塊,在里屋,民警小張對著他的耳朵問:‘你還不說,錢藏哪里了,不說后果自負,誰也救不了你’。

  老陸遲疑了一下,他把嘴對著小張的耳朵說:‘手提箱在窗外’。

  老陸也查完了。男的還剩一個,是個財神爺,是專門為牌友借貸的,他什么都沒有,最后剩下一個女的,增援的女警察還沒有到,只好抽著煙等著。

  所長點著了煙,其他人聞到煙味兒,覺得分外地香,張文強說:‘所長,能不能讓我們也抽一支呀?你是最寬宏大量的’。

  所長點點頭,張文強就走去拿塑料袋里的煙;‘不許動’,民警小李厲聲地說,所長就把自己的那包煙扔到桌子上,他說:‘抽吧!’。老陸也伸出了顫抖的手,拿了一支煙。

  又來了兩個女警官,都上了點兒年紀,不過、這姜還是老的辣,女警官對那個女的嫌疑人厲聲叫道:‘走吧!,到里屋去!’。

  女嫌疑人不一會就搜查完了,女警官把裝有搜查物品的塑料袋,放到桌上。

  張文強他們幾個看了,一個個都像泄了氣的皮球,蔫了。所長說:‘現(xiàn)在只找到一樣,錢呢?,藏哪兒了,說吧!’。大家都不吭氣兒。

  等了一會兒,所長才說:‘政策,你們都是清楚的,要對抗到底,沒有好處,我就不相信沒有,沒有錢,寸步難行,你們兜里有個幾百塊,還說得過去,一點沒有,就奇怪了’。

  他轉(zhuǎn)過臉去問服務(wù)員:‘樓上樓下,左右住的是些什么人呀?’。服務(wù)員說:‘這是頂層,上面是屋頂,左右隔壁,沒有住人,下面的二層,也沒住人,現(xiàn)在客人不多,客人都集中在一層’。

  所長說:‘我們搜完了個人,現(xiàn)在來搜房間’。所長要親自出馬,他叫小張和小李跟著進去,一塊去搜查里間。

  臥室布置相當簡潔,除了一個大床和沙發(fā)茶幾,就沒有什么了,所長他們把被子床單枕頭都搜遍了,把席夢思床墊也搜查了,最后在沙發(fā)下面找到了毒品,是一個紙包,是用膠紙貼到下面的沙發(fā)布上的,所長他們興奮不已,所長還打開鑒別了一下。

  屋里搜完了就要搜窗外,小張對所長說,陸正剛只說是在窗外,沒有具體地說,所長把頭伸出去,就從空調(diào)主機的夾縫里提出了一個密碼箱。

  所長他們出來了,所長說:‘在空調(diào)主機的夾縫里找到一個密碼箱,在沙發(fā)下邊找到一個紙包,是毒品!’。

  在場的幾個嫌疑人,聽了都儍了眼;所長說:‘一個密碼箱少了,起碼是兩個’。

  所長走到客廳窗子那里,他說:‘這邊應(yīng)該還有呢?’,他推開窗子,看都不看,就用手在夾縫中摸,又提出一只密碼箱。所長對張文強說:‘打開看看’。

  張文強把箱子打開,里屋提出來的箱子,箱子里面是一些生活用品,還有成捆的錢。外邊兒的箱子,除了生活用品,剩下的也是錢。

  所長說:‘你們堅持到了最后,只能公事公辦,小張,兩個兩個地銬上,先到派出所去尿檢’。

  三副手銬銬了六個人,三串。所長說:‘把服務(wù)員和那個經(jīng)理,也帶去尿檢’。

  過了一會,所長補充說:‘他們賭博,服務(wù)員望風,差點壞了我們的事兒,那個經(jīng)理,干擾我們辦案,有上賊船的嫌疑,也要查尿’。

  到了樓下,咔嚓一下,就把服務(wù)員一只手銬起來了,她還極力分辯,沒有她的事兒,所長對另一個服務(wù)員說,去把你們經(jīng)理叫來。

  賓館的經(jīng)理來了,所長上前去拽住他的手,咔嚓一下,把他和服務(wù)員銬在一起。經(jīng)理開始還大嚷大叫:‘你們要干什么?這是賓館,我是這里的經(jīng)理’。所長說:‘好吧!,到派出所去說吧!’。

  劉二哥和白麗麗看著人都帶走了,就下車來堵走在后面的所長,所長就徑直走過來,白麗麗有點兒急了,她忙問所長:‘人怎么都帶走了’。

  所長說:‘做個尿檢,如果沒有吸毒,就放了。以后可不能跟這些人混在一起,近墨者黑不是’。劉二哥說:‘所長,他純粹是上了人家的圈套,他從來不賭的’。

  所長說:‘我知道,張文強他們進去幾次了,他們開賭局,詐騙,他們怎么盯上你們了?’。劉二哥忙說:‘他們不會盯上我,我是個窮光蛋,他們盯上白麗麗了。他們開了個公司,生意挺好的’。

  所長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這個陸正剛總是有什么把柄叫人家拿捏住了,才鉆進人家的圈套,你們等著吧!,一會兒就完’。說完他就大步流星地走進派出所了。

  大家等著,只覺得時間過得很慢,過了一會兒,出來兩個女警官,大概沒有她們的事兒了,一會兒又出來兩個警官,十一點了,沒事兒的民警都走了。

  老陸出來了,劉二哥忙上去迎接,劉二哥說:‘哎呀,誤會,誤會,現(xiàn)在正掃毒呢!,沒有事兒就好,沒有事兒就好,以后少跟這些人來往’。

  老陸根本沒有聽進去,他伸長了脖子,向遠處張望著,他看到在前面走著的白麗麗,就趕緊追了過去,‘麗麗,麗麗’,他呼喊著。

  白麗麗像沒有聽到一樣,徑直走向自己的車子,老陸倒很機靈,他趕緊跑了幾步,在車子啟動時,他打開車門、就鉆進了車里。

  白麗麗走后,虎哥他們才出來,劉二哥過來說:‘都走啦!,沒有事兒,他又沒有吸毒,只是當了幾天的牌架子,走吧!,沒有進里頭就好,算是清清白白’。

  各自上了車,等劉二哥的車子走了以后,虎哥才打著火。

  車子開了一會兒,秋香有點兒找不著北了,總感到方向有點不對,她就問:‘你這方向…’。

  虎哥說:‘先不回去,還沒有完呢!,妳想,白麗麗能饒了他,我不是去看他們的笑話,如果打起來了,我們也應(yīng)該去拉拉架,麗麗性子又烈,不要一時想不開,從樓上跳下來,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呦!’。

  秋菊說:‘哥!,我看你也真是的…’?;⒏缯f:‘跟我沒有一點關(guān)系,你們一整天都跟我在一起,剛和小馬他們吃完飯,她就給我來了電話,都怪老陸自己不爭氣’。

  秋菊說:‘當然主要責任在陸總,但與你也有很大關(guān)系,他把餐館的資金都帶走了,你一聲兒都不吭,就助長了他走上邪路,不是說男人有錢就要壞嗎?’。

  虎哥說:‘下面還有一句呢?,你們都是百萬富翁,可不能學(xué)壞喲!’。

  汽車到了麗麗家樓下,虎哥把車停在路邊,車里只要不開燈,里邊能看到外邊兒,而外面卻看不到里面。

  虎哥指著前面的那棟樓說:‘那就是大門’,他側(cè)過身去,對身后的秋菊秋香說:‘收拾不了了,他們肯定要打電話!’。秋香說:‘你也真是的,從小的同學(xué)朋友,你早點提醒他,也不至于這樣!’。

  虎哥說:‘哦!,我當他們是好哥們,你看我?guī)退?,幫麗麗,你們都是知道的,可他們沒有把我當好哥們兒,自私,悄悄地就把錢弄走了,老陸還經(jīng)常約打牌的那兩個,到白菜香去弄吃的,什么沒有吃過就弄什么,他們做事盡背著我,你叫我怎么說他呀??;其實,他的事兒我都知道,哦,出來了’。

  老陸出來了,他坐在門口旁邊花壇的臺階上,兩手抱著頭,也許正在沉思?;⒏缯f:‘肯定是被趕出來了’。

  陸正剛坐在那里發(fā)呆,過了一會兒,他從兜里掏出手機來。

  虎哥的電話響了,虎哥問她們:‘接不接呀?’。秋香說:‘哦,朋友有難了,摔到了地上,總應(yīng)該拉一把吧!,不能踹人家一腳,落井下石’。

  手機響個不停,虎哥就是不接,他說:‘吃喝嫖賭都沾上了,也就是白菜香的服務(wù)員長得差一點,要不然…,武麗佳和查笑云還行,妳們看出來了沒有?,兩個老道得很,老陸根本玩不過,人家也瞧不起他’。

  秋香說:‘老陸可是高高大大,白白凈凈的’。虎哥不屑地說:‘整個一個驢糞蛋,外表可以,里邊不行,是標準的紈绔子弟’。秋香說:‘你聽電話沒了’。

  虎哥說:‘他無路可走,還要來電話的,妳們也知道,我在他身上花了多少錢?,在麗麗身上花了多少錢?,他們爭氣嗎?,恨鐵不成鋼??!,氣死我了’。

  秋菊說:‘慢著,可不要氣死了,氣死了、我和秋香都有責任’。秋香嘆了口氣,‘哎’,她說:‘我總覺得,你這樣編派他不好’。

  虎哥有點生氣了,他說:‘哦,我?guī)退麄兊臅r候,妳們盡在我耳邊吹風,什么大手大腳,紈绔子弟,一天胡花亂用?,F(xiàn)在又來責備我,無情無義’?;⒏缬悬c憤憤不平。

  電話又響了,他們看到老陸,在門口溜了一圈回來,又坐在花壇的臺階上打電話。秋菊說:‘你就快接吧!’。她說著就要來拿虎哥兜里的手機,秋菊繼續(xù)說:‘人家無家可歸了,什么事兒呀?,什么事兒都應(yīng)該手下留情吧!’。

  虎哥接通了電話,只聽他說:‘喂!’,從電話里傳出了陸總樂呵呵的聲音,‘喂!小虎嗎?我是老陸呀!,干嘛呀?’?;⒏缫矘泛呛堑鼗卮鹚详懷?,哦,沒事兒,現(xiàn)在我們在一起吹牛呢?。有什么事兒呀?’。

  老陸說:‘沒什么事兒,你有時間沒有,出來一下,現(xiàn)在都幾月了,還是秋老虎,睡不著,出來吃夜宵,正好我有點事兒要跟你說說’。

  虎哥說:‘我這里都要睡了,明天的事兒多,我恨不得分成兩半來應(yīng)付呢!,現(xiàn)在秋香秋菊都上陣了,幫我處理一些事兒,唉、恕不奉陪!’?;⒏缇桶央娫捸粤?。

  老陸在花壇那里,又轉(zhuǎn)了一個圈兒,回來坐在臺階上又打電話。虎哥對秋香秋說:‘到現(xiàn)在還不說實話,就這貨’。

  等了一會兒,虎哥才接電話,只聽他說:‘喂!是我,幾點了?,我都脫衣服了,上下眼皮直打架,眼都睜不開了,有事兒就說,別婆婆媽媽的’。

  老陸在電話里小聲說:‘是這樣’,只聽虎哥大聲嚷嚷:‘大聲點,聽不見’。老陸只好把聲音放大點,‘今天我和麗麗吵架了,她把我推出門,我現(xiàn)在是無家可歸了,怎么辦?’。

  虎哥說:‘吵什么呀?,都當?shù)?,還耍小孩子脾氣,是誰的錯?。俊?。老陸在電話里說:‘她那脾氣你是知道的,格格的脾氣,丫鬟的命,不知道什么事兒不順心了,回家就拿我來出氣,我也是忍不住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是吧?,一個巴掌拍不響!…’。

  虎哥說:‘盡說廢話,清官難斷家務(wù)事,你到底要干什么呀?’。老陸說:‘現(xiàn)在都快十二點了,我又不好踹門,把爹媽吵醒了,我又要挨罵,我想去老金四合院那里,住一晚上’。

  虎哥說:‘被掃地出門了,是吧?,那邊是小顧一家住著,沒有空房,要不你到我家來吧?,只能和我睡小床,湊合一晚上吧!,嘿,怎么糊涂了?,住賓館嘛!’。

  老陸說:‘不行,他又要懷疑我了’?;⒏缯f:‘你在公司不是有一間房子嗎?,坐出租去,身上有錢沒有,啊,才幾十塊錢嘛!,沒有關(guān)系,到了再付嘛!,誰付?借門房老頭的嘛!,好吧!、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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