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父親還有他大哥,三代人,為大梁拋頭顱灑熱血,是戰(zhàn)功赫赫!聲名彪炳!又都為了大梁,忠勇無雙地戰(zhàn)死沙場!
是大梁的英雄!
而她呢,連正常人都算不上,只是一個不受家里人待見,腦子有問題的“傻子!”
一個成日里,渾身上下,掛滿金飾到處招搖,粗俗蠢笨到極致,與眾不同的傻子!
心里也替晏池不值的易安,眼睛瞬也不瞬的盯著他看了一眼,緩緩抬手,從懷里掏出兩張早就準(zhǔn)備好的休書,遞到他手上。
“日子沒寫錯吧?”易安問道。
晏池看眼休書上一年后的日子,想著他這未來一年,不得不任由眼前這個,蠢笨粗俗又貪財,成日里金光燦燦跟個行走的金元寶似的女人,在他眼前晃悠,心里就說不出的煩躁。
若非不得已,他最好明天就能休了她!甚至是根本不用娶她進(jìn)門!
“這個改了,就改明天!”
晏池幾不可微的挑眉,看眼窗外,已經(jīng)有些灰蒙蒙的天色,淡聲道。
至少,能讓他自己在心里知道,這個女人從明天起,就跟他晏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了。
不然他真的怕自己會忍不下去!哪怕是就當(dāng)她是這府里的一件用不著的家伙什!
他是真的一天都忍受不下去,她跟他有關(guān)系,哪怕只是名義上的。
易安接過休書,起身走到桌子前,拿起筆,照晏池說的,改好,拿著過來。
遞給晏池。
晏池從床頭的抽屜里,拿出印泥,印章,在休書上寫了他名字的地方,蓋上他自己的印章。
然后沒有片刻猶豫地,再遞還給易安。
易安接在手里,一手拿著印泥,走開兩步,來到睡著的秦云松跟前,蹲下身體。
抓起她的手,把她的手指,重重地按在印泥里,在晏池蓋印的旁邊,寫著她名字的地方,蓋上她的手印。
蓋好后,掏出張手巾,把她手指上殘余的印泥,用力擦干凈。
起身過來,把休書還給晏池。
晏池看下休書,折疊好之后,仔細(xì)的收了起來。
驀的。
秦云松那張略帶嬰兒肥,傻乎乎的安靜的睡臉,在易安眼前浮現(xiàn)。
不覺有些許不忍地道:“其實想想她也挺無辜的,要不是皇上為了試探你,用小公子做要挾,下旨讓她嫁過來!
她不會才一嫁人,就立馬成了下堂婦!”
晏池聽到這,不屑地嗤道:“那你是覺得我不該休了她嗎?”
易安急了,忙擺著手:“我隨口說說!”話音未了,不等晏池說話,他自己話峰一轉(zhuǎn),接著又道:“不過,說真的,我還真的是有那么一點點的憐憫她。
在秦府不受待見,這眨眼間,新婦又成了下堂婦,自己又是個傻的,將來的日子不用想,也好過不到哪去!
雖然有個太后,時不時的關(guān)照一下!”
易安拉長聲音,半真半假的在那嘆道。
晏池呵呵冷笑兩聲,淡漠無溫地瞥眼躺在地上的人:“她將來怎樣,與我何干?”
對他晏池來說,秦云松將來好過也罷,難過也罷,都跟他晏池?zé)o關(guān)。
她不過就是他不得已接進(jìn)晏府的一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