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鄭恢念念不忘的陳驚弦正悠哉悠哉游走在看臺周圍,孤寂久了的他,對于這種熱鬧的場景,還是挺有興趣的。
其實最重要的是,來鄭家觀禮的各大家族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為了招待貴賓,在四周都設(shè)置了茶水和點心臺。
餓了很久的他,對于這些糕點的熱衷,比看打斗更加吸引他。
此時的擂臺上已經(jīng)打得熱火朝天。
不少平時隱藏起自己的人,全都放開了手腳,盡情暴露實力。
除了能夠震懾其他家族之外,更重要的是,大比的獎品也極為豐富,前二十都有獎勵,這怎么能不讓他們熱血沸騰。
看著這樣的場景,陳驚弦心有感慨。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p> “好詩好詩,不過,這位兄臺,怎么感覺有種暮氣存在,這樣是要不得滴!”
旁邊一位青年搖搖頭道。
他這樣三番五次往返于糕點臺的怪異場景,終究還是被注意到了。
來人是一名青年,身穿一身白裳,長相俊美,左手拿著兩壺酒,右手拿著一把折扇,輕輕微搖,折扇上有著幾個字:單身,未娶。
明明已是深秋天氣寒冷得緊,青年手上的折扇卻還是一步三搖。
單身,未娶。
這幾個字配合他那張臉,對于未婚少女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大殺器。
陳驚弦看著扇面饒有興趣地說道:“我覺得你不應(yīng)該寫單身未娶,就應(yīng)該更直白一點,直接寫單身可撩,或者寫極品渣男更好?!?p> 郭青茂一頓,后面這兩個詞,他雖然不太懂,但是怎么聽,都不像是在夸自己。
他直接把一壺酒遞過去:“喝酒嗎,在下郭青茂,藉藉無名之輩,慚愧慚愧?!?p> 說完他盯著陳驚弦,等待著他的下文。
陳驚弦把酒接了過去,心中好笑,這家伙,嘴上說得如此謙虛,明明就是想讓他問他的來歷。
姓郭,郭家,這個陽蘇城能有幾個郭家。
況且能夠進(jìn)到這里來觀禮,那能是普通人嗎,用腳趾頭也能夠想清楚。
陳驚弦泯了一口酒,入口醇香,回味無窮。
看來有些不大像是免費提供的酒,肯定是這個家伙自帶的。
他贊嘆了一句:“這酒還不錯,還有嗎?!?p> 郭青茂心中無語,我當(dāng)然知道這酒不錯,也不看看價格,我是想讓你問我的來歷,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他試探著問道:“不知道兄臺怎么稱呼?”
陳驚弦道:“我姓陳?!?p> “陳兄是來自哪個家族,說不定我們之間還有一些淵源?!惫嗝笙胗蚁?,想不出陽蘇城里有哪個有名的陳家。
可是能夠進(jìn)到這里的,必定已經(jīng)經(jīng)過篩選,不太可能出現(xiàn)渾水摸魚的人。
兩個人慢慢走上了看臺。
“咳咳,那陳兄想不想知道,我是來自……”郭青茂輕咳一聲,正襟危坐,
“咦,那披頭散發(fā)的家伙是誰?你熟嗎?”陳驚弦故意轉(zhuǎn)移話題。
郭青茂一看見這家伙,頓時就來了興趣。
“楊家老五楊絕,除了當(dāng)代家主楊挽之外第一高手,不過三十的年齡,已然突破到筑基,風(fēng)頭一時無兩。”
對于這些人的來歷,郭青茂順手拈來。
說完還擠眉弄眼道:“這位楊老五,生性放蕩不羈,不過,他與單家某位嫡女有過一段孽緣,最終以這位嫡女慘死告終,你想不想知道?”
他偷偷地打量陳驚弦,見后者不動聲色,心中一聲嘆息。
“好吧,你贏了!”
往往屢試不爽的招數(shù),在這里怎么一直在跌跟頭。
“楊老五實力超凡,但是有點毛病,就是太犟,那位嫡女也犟?!?p> “有一天,兩人又吵架了,單家嫡女不肯認(rèn)錯,楊老五直接把人吊了起來,出城打獵去了。”
“吊了整整三天,回來就問侍女:夫人肯認(rèn)錯了嗎?侍女說:夫人第二天就死了………”
陳驚弦實在憋不住,剛喝進(jìn)口的酒,直接一口氣噴出去,滿額頭的黑線。
這什么智障劇情!
怎么跟一些古代言情小說一模一樣。
郭青茂看見他古怪的神情,不以為然,任誰第一次聽見這種事,不笑他個一天一夜,都對不起這個故事。
“如果不是顧忌兩家的結(jié)盟情誼和楊老五的實力,單家怎么可能會善罷甘休,畢竟這臉可丟大了?!?p> “最后楊家賠了不少財物,才把這件事情壓下來,楊老五跟沒事人一樣,可惜的那位嫡女啊,要是知道自己值這么多錢,恐怕做夢都會笑醒?!?p> 郭青茂嘖嘖道。
顯然對單家嫡女的遭遇深表同情,人命真不值錢。
陳驚弦眼睛瞇起來:“你不覺得有點怪嗎?”
郭青茂有點茫然:“怪,哪里怪了?他不是來觀禮的嗎?”
陳驚弦挑了挑眉:“鄭家中最高是什么修為?”
郭青茂也不是傻子,一有人提點,就想明白了里面的關(guān)竅,神色陡變。
楊、單二家,各有兩位筑基坐鎮(zhèn),而鄭家,最高只不過凝氣巔峰而已,差距何其之大,用得著筑基來觀禮嗎?
這其中蘊含的陰謀,背后的可怕,想想都不寒而栗。
“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标愺@弦悠哉悠哉地說道。
“走,我為什么要走,他們難道敢殺我,我可是郭家的人?!惫嗝瘡娮麈?zhèn)定道。
過了一會陡然又冒出一句:“要不要跟鄭家說說,楊單二家可不是空穴來風(fēng)呀!你說這背后要是不發(fā)生點什么事,鬼都不信。”
陳驚弦白了他一眼:“我們都發(fā)現(xiàn)了,你覺得鄭家會發(fā)現(xiàn)不了嗎,再說了,我勉強也算半個鄭家的人,放心,沒事?!?p> “鄭家的人,你不是姓陳嗎,怎么你越說,我心里越忐忑?!惫嗝行┎环判牡乜粗?。
“我,算鄭家家主的長輩……”陳驚弦算了算輩分說道。
郭青茂:……
能要點臉嗎!
看臺上的楊絕突然間離開了看臺,負(fù)責(zé)追蹤監(jiān)視的人,趕緊跟了過去,結(jié)果一晃神,楊絕就不見了。
監(jiān)視的人臉色大變:“趕緊報告家主?!?p> 此時此刻的楊絕在一個小屋中,站在一個黑衣人身前。
在此人面前他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曾兄,所有人手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位,隨時聽從吩咐,鄭家已在鼓掌之中,絕無逃脫的可能?!?p> “非常好,事成之后,一部二品功法,兩部二品神通,作為酬勞?!?p> 楊絕聽見,內(nèi)心一陣火熱。
“我有一個疑問?!毕肓讼耄瑮罱^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什么?”
“三品先天陣圖,真的在鄭家嗎,可是為什么這么多年,一直沒有它的消息,況且,如果它存在的話,鄭家不至于會沒落到如此地步?!?p> 黑衣人冷笑一聲:“當(dāng)然存在,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就在鄭家禁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