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青茂還沉浸在剛才的那一場變故,思維陷入其中出不來。
陳驚弦看著他緊皺著眉頭,喃喃自語,忽然覺得這家伙雖然有些不著調(diào),但心地倒是不壞。
他眼睛一側(cè),鄭恢剛好向他看來,微微點了個頭。
臺上傳來聲音,一名老者宣布道:
“下一場賽制,擂臺賽。”
“三個擂臺,沒有報名限制,可以盡情挑戰(zhàn),每一場挑戰(zhàn)完可以有一盞茶的休息時間,堅持到最后的三個人,再進(jìn)行對擂,獲勝者,可入功法閣二樓任意挑選一門神通?!?p> “除此之外,只要守擂成功最多的前三名,也可獲得相應(yīng)的獎勵?!?p> 此話一出,鄭家子弟內(nèi)心火熱。
功法閣二樓,那可是長老才有資格去的地方。
“一定要得到!”
不少人暗暗下了決心。
外來觀禮的人,除了那些本來的大家族,個個都是羨慕嫉妒恨。
只恨自己不是生在大家族中,不然自己也可以。
即便是那些有底蘊的人,也都生出了一些想法,畢竟鄭家昔日曾經(jīng)是陽蘇城的第一大家族。
瘦死的駱駝比馬,總歸會流傳下來一些好東西。
陳驚弦微微一笑,自他看見了鄭恢后,就有了一個想法。
他的目光看了郭青茂一眼,后者突然感到渾身一冷,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剛才還端坐在那里的陳驚弦突然站了起來。
大聲喊道:“開盤啦,開盤,賭一賭鄭家第一大廢柴鄭恢,今天敢不敢上擂臺,哪怕是上了擂臺,又能撐到第幾輪?!?p> “全部以一賠十,不來就虧了?!彼荒樀耐葱募彩?。
順帶著還指著鄭恢說了一句:“那個誰誰誰,你先別上擂臺啊,等我下完注再打?!?p> 他這一喊,瞬間成了全場焦點。
太囂張了!簡直太囂張了!
郭青茂:……
鄭恢:……
鄭家人:……
全部都是一臉懵逼。
特別是一些觀禮的人,跟見了鬼一樣的表情看著他。
這特么是在什么地方?
鄭家大本營!
哪怕全城人都知道昔日的天才鄭恢遭了暗算成為了廢柴。
也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特別是鄭家地盤上,直接這么赤裸裸地說出來。
哪怕你是楊家、單家,也要考慮一下這么做之后的后果。
這跟直接指責(zé)鄭家家主鄭長林罵:草里涼沒什么區(qū)別。
一瞬間,氣氛凝重得不成樣。
剛才還熙熙攘攘的廣場,瞬間死寂,空氣凝重著能滴出水來。
鄭家家主,鄭長林,號稱半步筑基,只差一點點就能突破到筑基的人物,臉色鐵青。
眼里的火,都能噴出來殺人。
今天是什么日子?
鄭家三年大比,展示的是鄭家的實力,震懾宵小之徒,結(jié)果來了這么一出,如何不讓他心中震怒。
他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楊家和單家干的。
這二者一直在明里暗里打擊,私底下的摩擦不知道有多少,甚至于當(dāng)年的事……
他嘆息了一聲。
看了一眼鄭恢,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竟然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心中對他的心性更加高看了幾分。
若不是中了毒,現(xiàn)在的成就,又會達(dá)到何種地步。
每次想到此處,他心中都充滿了愧疚。
鄭恢心中還真是古井無波,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
別人不知道看臺上喊話的那人是誰,他還能不知道嗎?
那可是位前輩。
隱世高人來的。
修為深不可測,可化腐朽為神奇。
鄭恢百分之百相信他做出這種事情一定會有自己的考慮,所以他也將自己化作成了一個旁觀者。
仿佛說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沒說話,底下的鄭家子弟,全部都炸鍋了。
鄭恢再怎么樣也是鄭家的人,無論他們再怎么羨慕嫉妒恨,那也是他們的事。
可是外人要來說,那就不行。
“你是什么人?給我滾下來受死。”
“什么東西,敢在那里大放厥詞,你是哪家的人?!?p> “哼,管他是誰家的,把他的腿打斷給我扔出去。”
一雙雙兇狠的目光看著陳驚弦,如同餓狼一般,下一刻就要將他撕成粉碎。
郭青茂轉(zhuǎn)頭看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陳驚弦絲毫沒有驚慌失措的表情,反而淡定得不像剛才的話是從他口中說出去的。
緊接著,他就跟見了鬼的表情一樣。
只見陳驚弦慢悠悠地從身上摸出一塊牌子來。
那是一塊古樸的令牌,沒有多余的裝飾,中間寫著一個大大的字。
“郭!”
“郭家的長老令?!庇腥梭@呼出聲。
“莫非此人是郭家的某位長老,可是我記得郭家根本沒有這么年輕的長老。”有人誘惑。
“莫非是位隱藏的高手。”
“那也不一定,說不定,是郭家某位長老的心愛子嗣。”
“唉,身份再尊貴,也不能做出如此之事啊?!?p> “反正不關(guān)我們的事,看好戲就對了?!?p> “咦,他旁邊那位公子哥……是郭青茂?,聽說他不是進(jìn)入天羅宗,而且還拜了一位金丹境為師?!?p> “連他也來了,那就作不了假,是郭家無疑?!?p> 郭青茂真的是有苦說不出,你要說是吧,那還真不是。
可你要是說不是,這令牌怎么解釋。
令牌?
他眼睛一亮,直接從陳驚弦手中把令牌拿過來注入靈力仔細(xì)檢查。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
這還真特么是真的。
家族的令牌都用的是特殊的材料和禁制結(jié)構(gòu),幾乎沒有可以作假的可能。
有了那枚令牌作證,沒有人能懷疑他的真實性,鄭家進(jìn)退兩難,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
正在這個尷尬的時候,鄭恢緩緩開口道:“家主,不礙事的,凡是殺不死我的都將使我變強大?!?p> “好氣魄!”有人贊嘆道。
有了這個臺階,鄭長林只能忍住不去看陳驚弦,心中陰霾不散。
有不怕事的散修問道:“嘿,郭家的公子,在這里開盤對賭,有那么多錢來賠嗎。”
陳驚弦沖他微微一笑。
錢?
“我沒有黃金,也沒有白銀,也沒有銀票……”
“一分錢都沒有,那還賭個什么勁,切!”剛才說話那人不屑道。
陳驚弦摸了摸鼻子,繼續(xù)說道:“可我有靈石啊……”
他手一揮。
身前的靈石堆成了一座小山。
一陣風(fēng)吹來,又是死一般的寂靜。
“咕咚?!边@是吞口水的聲音。
還有人在輕聲數(shù)著。
“一萬塊下品靈石。”
尼瑪還讓不讓人活了,一萬塊,這不是大白菜,這是整整一萬塊下品靈石,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