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你千萬不要答應(yīng)他!這個(gè)惡人本應(yīng)該受到懲罰!”一想到自己堂堂一名修真者,竟然被一名不入流方士給逼迫至此,還需他人相救,穆鐘又羞又怒,所幸脖子一梗,憋到嘴邊的話終于說了出來!看樣子頗有一副赴死的決心!
寧嬰冷哼一聲,不屑道
“惡人?懲罰?你可知道這世道究竟何為惡,何為善?莫不成在你心中,弱勢一方一定就是好人,強(qiáng)勢一方一定是惡人嗎?!穆兄,正所謂偏信則暗,兼聽則明,你僅僅憑借一面之詞,就斷定一定是我的過錯(cuò)!這未免太兒戲了些把?!”
“明明其他人都作證。。?!蹦络姵雎暦瘩g
“那是因?yàn)樗麄兌际沁@楊鄉(xiāng)紳佃戶,穆兄你未經(jīng)歷過人間疾苦,最好是不要太過相信自己判斷!”寧嬰突然淡淡說了一句。
穆鐘還想再說什么,寧嬰?yún)s不給他機(jī)會了,掐訣默念一聲,那大蛇陡然勒緊,瞬間穆鐘臉色漲成豬肝色,再也說不出話來!
“道友,你還未考慮清楚嗎?我時(shí)間可不多了,你師兄的性命可就掌握在你一念之差了??!”寧嬰高聲喊道,無形中給她施加壓力。
“你。。。師兄!”安相如一眼望見穆鐘樣子,心中一驚。
“我答應(yīng)你!希望你也不要食言!!”安相如幽幽道,收起飛劍,示意他快點(diǎn)過去!
“可算是成功忽悠住這丫頭了,如此看來楚老頭那點(diǎn)絕活自己總算沒有白學(xué)!”
聽到這話,寧嬰心中一喜,暗暗松一口氣,他正想抬腿邁出水渠,余光卻猛地瞟到天邊出現(xiàn)一道白光,向他直徑?jīng)_射過來!
飛劍!
寧嬰臉色劇變,已經(jīng)來不及思考,他憑借身體本能反應(yīng)向下一落,旋即后撤數(shù)步,躲過這一擊,又驚又怒,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道友如此言而無信,想置在下于死地!那就別怪寧某不客氣了!”他眼中閃過一絲戾氣,立馬掐訣念咒,想要把穆鐘化為灰燼!
可惜事與愿違,寧嬰口中真言還未結(jié)束,之間那把飛劍竟然硬生生止住攻勢,以一個(gè)不可思議角度,須臾間折返回來,一劍斬?cái)嗄强阢暬鸱拇笊吣X袋!旋即一道身影憑空出現(xiàn),將穆鐘帶離危險(xiǎn)地方!
呼呼!
一股熱浪襲來,那大蛇首級瞬間被烈火吞噬,化為灰燼!
寧嬰瞳孔一縮,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了,電光火石之間,局勢瞬間扭轉(zhuǎn),不僅穆鐘脫離危險(xiǎn),就連自己都差點(diǎn)命喪此地,這種行云流水般操縱飛劍,斷然不是安相如能夠做到的,難不成另有修士?!
他心中咯噔一下,面色陰沉道:“閣下貴為一介修士,為何自失身份來偷襲在下這樣無名之輩,傳出去難道不怕同道人笑話嗎!?
“你寧嬰乃是我齊府之人,可算不得無名之輩!”
一道清冷聲音傳來,語氣平淡。只見那人轉(zhuǎn)過身來,乃是一位女子,神色如常,一襲白衣輕紗,面容絕美!
齊姜!!
“師姐!”安相如美目一亮,急忙將地上穆鐘扶起。穆鐘滿臉羞愧躬身施禮道
“對不起師姐,穆鐘給宗門丟臉了!”
齊姜微微搖頭,沒有回答,而是把目光轉(zhuǎn)向?qū)帇耄壑械缢?,開口道
“寧嬰,一別多日,你倒是成長不少!但我所賜你的防身火符,并非用來殺人!你為何出手如此狠毒?!”
“你是寧嬰?!”
齊姜身后突然閃出兩人,一男一女,相貌年輕,而那女子正是齊蘿!!
這下可不妙了!寧嬰不禁有些頭大,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離開洛城這么久,竟然會在此地碰到齊家二女!頓時(shí)一顆心跌落谷底,這一次自己恐怕是插翅難逃了!
“姐姐,你還和他多說什么?區(qū)區(qū)一個(gè)棄奴,竟敢包藏禍心,覬覦齊府!當(dāng)日他口出狂言,那般羞辱我,我真恨不得殺了他!”隨之到來的齊蘿一見對方竟然是寧嬰,頓時(shí)冷笑不止,眼中滿是怨恨!
齊姜眉頭輕皺,她有些不明了自己這個(gè)妹妹平日里與人友善,為何單單一見到寧嬰就情緒失控,欲除之而后快呢?
“你不打算解釋么?”齊姜望著寧嬰再次開口道
“解釋?這難道還需要解釋嗎,堂堂一名修士出手殺我,為了活命,我自然竭盡全力奮起反擊!莫非這也算手段狠毒?”終于,寧嬰不再沉默,反唇相譏道
“穆鐘的性子,我甚是明了,從不仗勢欺人,更不會草菅人命!此次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平白無故他為何單單針對于你?”齊姜漠然問道
還是老樣子啊,自視清高,總是站在身份至高點(diǎn),遇到事情從來不想想自己沒有過錯(cuò),第一時(shí)間在對方身上找原因,一副審問語氣,仿佛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之中。在廣武城是這樣,現(xiàn)在依舊如此!寧嬰心生厭惡,反正自己逃不掉了,所幸豁出去,他冷冷開口道
“齊大小姐,照你這么說,那一切都是我寧嬰的過錯(cuò)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多此一舉,我與你沒什么好說的!要?dú)⒁獎幭ぢ犠鸨悖〔环智嗉t皂白,肆意妄斷,這不一向是你們執(zhí)象宗弟子做事風(fēng)格嗎?”
“大膽寧嬰,你敢詆毀宗門?死到臨頭,這一次我看你往哪兒跑?!”齊蘿聽完大怒,左手劍訣,右手持劍想要就地?cái)貧帇耄?p> “住手!”
“姐姐這刁奴。。?!?p> “退下!”齊姜忽然臉色一冷,直視齊蘿眼睛喝令道
齊蘿身形一僵,怔怔看著齊姜,委屈抿了抿嘴,不服氣將頭偏過去,沒有出手。
利劍入鞘,寧嬰頗為遺憾,想必齊蘿在執(zhí)象宗學(xué)了不少東西,但應(yīng)該不會以氣馭劍!如果沖上前來,自己以命相搏,寧嬰自信有七分把握將她拿下!
他雖然知道自己逃跑無望,但并不代表他會任人宰割!必要的時(shí)候,拖一個(gè)墊背,也未嘗不可!何況,這齊蘿對自己恨之入骨!他可不會再像對穆鐘那樣手下留情!
泯災(zāi)禍于未萌!這是楚荒教給他的道理!
“安師妹,先前是你與穆鐘一同查探此地,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想必你十分清楚,你且細(xì)細(xì)說來!不許有任何遺漏!”齊姜掃視一眼,猶豫一下輕聲喚道
“是!師姐!”安相如微微一愣,便一五一十將事情經(jīng)過全部說了出來,穆鐘面色不變,倒是齊姜眉頭越來越緊,冷不丁朝著楊馮瞟了一眼!
就這一眼!楊馮不禁渾身打了一個(gè)激靈,心生不妙。這位大仙處世似乎頗為老道,不像先前那般好欺瞞。
果然,齊姜聽完安相如述說后,臉色一沉,冷冷看著楊馮道
“你說寧嬰故意毀壞你的田地,你可有證據(jù)?!”
“這。。?!睏铖T呼吸為之一滯,頓時(shí)啞然失色。
“況且那場風(fēng)暴我們之前在遠(yuǎn)處就已經(jīng)有所察覺,氣息絕非尋常,故而分頭查探一番。那般令人心悸的天地異象,哪怕我也無能為力,怎么可能是寧嬰所為?!!依我之見,莫不是你出爾反爾,不想支付剩下酬金,故意示弱,利用穆師弟俠義之心栽贓陷害?!”
齊姜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jù),眾人皆是信服,就連寧嬰心底也忍不住贊嘆
這個(gè)女人實(shí)在是太聰明了,一眼就能看出其中不對勁地方,并且還能將事情緣由推測的八九不離十!
“你最好自行將真相完整說出來,否則在場眾人我依次單獨(dú)詢問,看看是否真如你所言!”
齊姜?dú)鈩菀蛔?,兩道目光宛如利劍逼視,直擊楊馮心臟!
楊馮不過普通人,如何經(jīng)受的住修士這般壓迫,最后一句更是擊垮他心理防線,止不住一哆嗦,將實(shí)情全部說了出來!
“你。。卑鄙無恥!”穆鐘臉色蒼白,指著楊馮大罵道。
他又羞又怒,不僅冤枉了好人,更是被區(qū)區(qū)一名凡人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自己作為修士的尊嚴(yán)與驕傲,剎那間被擊的粉碎,一時(shí)間只覺得胸口郁氣難耐,激憤交加竟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滿臉復(fù)雜看了一眼寧嬰,情緒變得無比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