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云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lán)關(guān)馬不前。

　　過了清明時節(jié)，京城出了大事，一生英明的先帝崩了，新帝繼位，號神宗，據(jù)說還是個孩子，登基時還是御吏楊漣抱上去的。一時間，政治重新洗牌，一手遮天的東林黨核心瓦解，秉筆大監(jiān)魏忠賢掌權(quán)，反撲東林黨，內(nèi)閣混亂，魏忠賢一黨遍布朝野，張學(xué)千宣病下臺，張學(xué)千一黨遭到驅(qū)逐。

　　李舜與學(xué)千關(guān)系甚好，再加李舜本也瞧不起沒種的人，自然不和其結(jié)交，而后接連遭貶，再后來一直被貶為潮縣縣令。

　　李渾也十分鄙視魏忠賢的閹黨，看到父親面對東廠的大監(jiān)面無懼色，莫名地對父親有了一分崇拜。

　　潮縣陰濕，沼澤叢生，漳氣彌漫，李舜盡量多和兒子住在城外，為了不讓兒子生病，李舜又抽出時間為李渾打了一把劍，平日里，就教李渾練劍，在李渾眼里，平日時弱不禁風(fēng)白的父親當(dāng)手持長劍時英氣逼人，盡管招式簡單，抽削點(diǎn)染。李舜教得好，李渾學(xué)得快。一年過去了。

　　父子二人日漸融洽。

　　突然，一日，李舜變得少言，吃過早飯，李舜叫李渾至屋中，道：“今日是你的生辰，過了生辰你就十五了，但，切記，兒啊，對外人，你只管說你十三，不然便要有殺身之禍。說罷，進(jìn)了里屋翻箱倒柜，合一碗茶的功夫，李舜摸出了一個黑盒子。

　　盒中一套輕軟甲，樣式卻不像明之器物李舜拿出軟甲，盒底一個條狀的口袋打開口袋，一柄通體烏黑的長劍出現(xiàn)在李渾面前。

　　李渾驚奇，李舜示意他試試甲，到是大小不錯，接著，李舜看向了寶劍，劍身比較低調(diào)，遠(yuǎn)觀，卻簡潔大方，劍柄劍鞘大體烏黑，僅有鞘的中部一抹紅，猩紅，不知是什么寶石，不大，但卻如黑夜中的惡獸的雙目一般陰森。

　　李渾拔出寶劍，一時間，寒光凜凜，劍上有些的紋路，不知是什么，只覺得有些像瓷器的裂紋。

　　里屋很暖和，但此劍一出，卻讓人覺得寒氣直逼面門，李渾哆了一哆嗦，問到：“父親，這是……”

　　“軟甲，是韓國的一個親人送你母親的，劍，是我年輕時候的佩劍，還算鋒利，父我不能保護(hù)你一輩子?！?p>　　李渾疑惑：“父親，您這是何意？”

　　李舜緩緩道：“明日你出去，去城中，散散心，到了傍晚，我去接你，多拿點(diǎn)金銀，吃點(diǎn)好的，低于十兩的，想買什么買什么，等我叫你，你再回來?！?p>　　說罷，李舜出了屋子。

　　那天，李舜沒有再說別的話，只是喝酒，便睡了。

　　……

　　第二天，李渾拿了一兩黃金，又抓了一把紋銀大約有十兩。沒吃早飯便出了門。

　　走至城內(nèi)，有些渴，便走至一個涼茶攤，喝起涼茶，軟甲不厚，但是還是有些熱，李渾走了一里路，汗就出了不少。

　　正喝著，突然聽見有人大說，縣太爺今天沒坐堂，家門大開，又有人說：“莫不是得罪了魏公公，我剛剛看見幾個東廠的閹人……”。

　　李渾聽至此，有些坐不住了，一時間明白了父親的用意，有些著急，結(jié)了茶錢，想回去。

　　但想起了父親的囑托，便又打消了回去的念頭。

　　時間一接近中午，有些餓了，便找到一處飯館，坐在門對面的位置，點(diǎn)了一些家常菜，胡亂吃了起來，吃了不知多久，起了風(fēng)，門簾被刮開，一柄飛刀從門外飛了進(jìn)來，李渾一閃，飛刀插在了墻上，李渾大驚，向門外看去，沒有人，回頭，飛刀上竟有一布帛，上面寫著：“你父親有難，快去營救?！?p>　　李渾一激靈，坐了起來，心急如焚，一時間，竟腦袋一熱，便向家中跑去，完全忘了父親的囑托。

　　……

　　李渾奔至家中，發(fā)現(xiàn)家門大開，門檻上躺著幾個東廠大監(jiān)。

　　走到切近，那幾個太監(jiān)己然斷了氣。李渾心中一緊，從懷中取下烏云握在手中，利器在手，人中也平穩(wěn)幾分。

　　正欲進(jìn)門，聽到屋中有人用奇怪的語調(diào)問道，“李舜，李昆侖在哪里？”

　　聽聲音，像個女子，不行明人。

　　李渾提氣輕身，健步輕行至里屋門口，猛的踢開里屋門，門內(nèi)一黑衣刺客李舜舉劍便刺，烏黑的劍果然是寶貝，一擊將那黑衣人洞穿，那黑衣人悶哼一聲便倒在地上，一言不發(fā)。

　　李渾看見屋中父親，李舜倒在地上，手腳筋被盡數(shù)被挑斷，血肉模糊。

　　李渾時忙問：“父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李舜卻突然大喊：“小心?！?p>　　突然一枚五星鏢鉆入李渾的后腰，這軟甲可防刀劍，但不可防細(xì)小的暗器，李渾吃痛跪倒、正欲回頭，只覺得自己眼前天旋地轉(zhuǎn)，不一會兒，便暈倒在地上。

　　這時，一紅衣女子看了看不省人事的李渾，隨后向李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