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宇澤一個人坐在中間的篝火旁,盯著篝火中燃燒的木頭發(fā)愣,腦子里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了很多無厘頭的問題:為什么木頭燒起來是紅色的?燒完又為什么會變成灰燼呢?那木頭疼不疼???人到最后應(yīng)該也會變成灰燼吧?那骨頭會不會疼???
過了一會,他轉(zhuǎn)過頭看著黎慕雪的帳篷想著今天所發(fā)生的事情,居然被葉佑陽搶了先機,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幾個小時過后,夏宇澤叫起了南夜然,他穿了好幾件衣服,顫抖地從帳篷中走出來,他原本以為穿得已經(jīng)夠多的了,結(jié)果在走出帳篷的那一瞬間還是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
“怎么這么冷?。 蹦弦谷活澏兜卣f。
“冬天肯定會很冷啊,更何況現(xiàn)在是山里的半夜!”夏宇澤說完趕緊鉆進帳篷睡覺去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南夜然要換班給葉佑陽了,他走到葉佑陽的帳篷邊,小聲地說道:“學(xué)長?你醒了嗎?該到你了!”
過了一會就聽見里面?zhèn)鞒雎曇簦骸班拧抑懒?,你先去睡吧,我馬上就出來!”
“好,那我回去了?。 蹦弦谷淮蛄藗€哈氣就回到自己的帳篷里繼續(xù)睡覺去了。
過了一會,葉佑陽走出帳篷,手里拿了一個小瓶子,他把瓶子放到口袋里之后,輕聲的走到一個帳篷前,小聲地說道:“親愛的,醒了嗎?”
“就沒睡著!你到邊上去,我馬上出來!”是寒雅!
她說著坐起來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個跟葉佑陽一樣的小瓶子,小心翼翼地打開蓋子,自己卻屏住呼吸,她把瓶子口放到睡在她旁邊的簡曦的鼻子前熏了一下,她把瓶子拿回來并且把它蓋上,穿好衣服,把那個小瓶子裝進口袋里就走出了帳篷。
此時的簡曦卻絲毫沒有因為突然的冷風(fēng)而醒來,只是一直在那里睡著,一動不動。
其實寒雅的那個小瓶里裝的是一種極其罕見的安眠藥,只要聞到一點點,它就可以讓人沉睡5-6小時。也快要天亮了,完全可以讓簡曦一覺起來什么都不知道。
寒雅把帳篷的拉鏈拉上以后轉(zhuǎn)過身,葉佑陽站在他身后,她微笑著說:“親愛的,我們……開始?”
“嗯?!比~佑陽看著寒雅堅定地點點頭,兩人掏出剛剛放到口袋里的那個小瓶,一起走到黎慕雪的帳篷前,輕輕地拉開拉鏈,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打開瓶蓋,將瓶口伸向了黎慕雪和安昕,沒過一會就把蓋子蓋了起來裝回口袋里。
隨后,葉佑陽就把手伸向了那個已經(jīng)昏睡過去的黎慕雪……
天漸漸地亮了起來,值最后一班崗的林煜看了看手表,五點了,前一天晚上大家一起商量要早起看日出,五點左右天蒙蒙亮,剛剛好。
林煜走到每個人的帳篷前,一個一個地叫起正在熟睡中的人,大家迷迷糊糊地穿好衣服陸陸續(xù)續(xù)地從帳篷中走出來,就在這時,安昕著急地打開帳篷,手里拿著黎慕雪的手機著急的沖著外面喊道:“你們看到慕雪了嗎?有人看到慕雪了嗎?”
幾乎同時,所有人都看向安昕:“怎么了?”
“慕雪不見了?”夏宇澤和南夜然比其他人都更驚訝。
“怎么可能!”說著夏宇澤急忙跑到安昕所在的帳篷確認他所聽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當然,夏宇澤的眼睛證明了他所聽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這下他徹底慌了。
“你們快找一下啊!都愣在那里干什么!快點??!”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大吼起來,但他更加生氣的是自己居然沒有好好地保護她。
南夜然趕緊跑來一把抓住夏宇澤讓他先冷靜下來:“宇澤!夏宇澤!你先別激動啊,總會找到慕雪的,我們先冷靜下來想辦法!”
夏宇澤的心情漸漸地平復(fù)下來,跟大家一起坐下來討論著接下來該怎么辦,黎慕雪一出事大家也都沒有心情看那美麗的日出了,這時葉佑陽變成了所有人的主力。
“學(xué)長,你趕緊想個辦法吧!總不能就這么一直坐著吧?!卑碴恐钡卣f。
“我知道你們都很著急,我們先收拾一下行李往山下走,盡量早一些和大部隊匯合,然后我們再跟大家一起商量怎么救黎慕雪,好嗎?”葉佑陽說著站起身來開始收拾東西。
起初夏宇澤有些著急:“為什么不現(xiàn)在去找!你難道不著急嗎?你這個冷血的家伙!”如果沒有南夜然的阻攔他的拳頭一定會落在葉佑陽的臉上,他早就想揍他了。
“夏宇澤!你別激動!我們大家都很著急,但是光憑我們幾個人是不可能找到慕雪的,所以我們還是先聽學(xué)長的,到山下和大部隊會合再一起去找她吧!”
南夜然一邊抱住激動地夏宇澤,一邊安慰著他,雖然南夜然也看不慣葉佑陽,但是只能先聽他的了,因為他現(xiàn)在所說的確實是目前為止最好的辦法了。
在南夜然的勸阻下,夏宇澤的心情漸漸平復(fù)下來,大家看到夏宇澤沒事了就開始各自忙各自的了,很快大家都收拾完東西一起下山了。
因為大家都想趕緊找到黎慕雪,下山的步伐比上山要快很多,到山底時周圍還是安靜的,除了大巴車就只有幾個老師和導(dǎo)游在那聊著天了,葉佑陽趕緊跑到宮洛那里小聲地把黎慕雪失蹤的消息告訴了他。
“什么?你怎么回事?”宮洛一聽又驚訝又生氣,大聲地說道,剛說完就發(fā)現(xiàn)好像聲音太大導(dǎo)致老師和司機都看向了他們。
宮洛又壓低了嗓音說道:“你怎么搞的?怎么還能把人弄丟了呢?讓你帶個隊都能帶成這樣,我怎么向你們老師交代!唉,行了行了,你把你們隊的人先帶過來站好隊我去跟其他老師商量一下?!睂m洛雖然生氣但是他知道這不是現(xiàn)在該做的,要先抓緊時間找到人才行,說完就趕緊找其他老師商量去了。
沒多久,剩余的分隊也都陸續(xù)到達集合地點,栗子軒看見夏宇澤和南夜然還一臉興高采烈地上前跟他們打招呼,可他疑惑的是,為什么沒有看到黎慕雪,他忍不住問道:“慕雪呢?”
這個問題一下難住了他們倆,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跟他解釋,這時鐘雨和鐘蕓也走了過來,也發(fā)現(xiàn)找不到黎慕雪,鐘雨問:“夜然,慕雪呢?怎么沒跟你們一起?”
南夜然不忍心瞞鐘雨只好把事情如實的告訴了他們,栗子軒聽完驚訝極了,生氣地沖著夏宇澤大喊道:“你不是說會好好保護她嗎?你怎么就把她弄丟了??!”
這引起了很多學(xué)生的注意,有的開始小聲的討論起來,南夜然趕緊攔住栗子軒已經(jīng)揮在空中的拳頭,小聲地說:“大家都在看著呢,這件事情先不能聲張,你先壓壓火?!?p> 無奈,栗子軒只好先把拳頭放下,指著夏宇澤的鼻子壓低聲音說著:“如果找不到她,我跟你沒完!”
此時的夏宇澤站在原地,一言不發(fā),任由栗子軒鋪天蓋地的職責(zé)進入耳朵,他其實也一直在怪自己,為什么沒有看好她……
這時宮洛和其他老師一臉嚴肅的走向他們,看來事情很嚴重。
“大家安靜一下,我現(xiàn)在要宣布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宮洛大聲地喊道,大家也都一起看向?qū)m洛這邊。
“首先,我要批評一個人?!睂m洛說著示意葉佑陽到前面來。
等葉佑陽站到他旁邊之后,接著說道:“葉佑陽,身為學(xué)生會的一員,居然連隊都帶不好,我們學(xué)院的黎慕雪同學(xué)因為他的疏忽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到,所以我們決定取消葉佑陽同學(xué)在學(xué)校以及學(xué)生會的一切職務(wù)!”
當大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紛紛議論起來。
“怎么回事?”
“黎慕雪是誰?。俊?p> “葉佑陽怎么會辦出這種事?。 ?p> “她怎么會丟了呢?”
“大家靜一靜,聽我說。”宮洛接著說,“除了我讓留下來的學(xué)生可以留下,其他的同學(xué)會由各班的班主任組織帶回,這件事情不可以對外聲張,如果有學(xué)生在學(xué)校到處傳謠,被發(fā)現(xiàn)的,輕者記過處分,重者直接開除!”
大家聽到這句話都很奇怪,可是也沒有人敢反問些什么,只好閉口不言。
“學(xué)生會的所有學(xué)生留下,再加上葉佑陽帶領(lǐng)的一隊學(xué)生以外其他人都不能留下,留下的同學(xué)都上我這來,其余的人都上車吧?!睂m洛說著,召集大家都到前面集合。
“洛哥,我們可以留下嗎?”這時一個急促的聲音響起,宮洛回過頭來,看到栗子軒、鐘雨和鐘蕓急忙跑過來。
“你們是誰?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其他人都不能留下來!”宮洛看著這三個人,有些生氣。
“我們是慕雪的同學(xué),都是最好的朋友,讓我們回去等實在是太著急了!我們要跟著你們一起找她?!辩娪曛钡卣f道。
“不行不行,都已經(jīng)說過了,你們趕緊回去吧!”宮洛回答道。
“別呀!我是慕雪的發(fā)小,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怎么可能看著不管啊,再說了,人多力量大嘛!”鐘雨說著差點要哭出來。
“唉,好吧好吧,你們?nèi)タ梢缘潜仨毬犖覀兊陌才?,不能到處亂跑,聽到?jīng)]?”宮洛一看也是沒辦法,只好勉強答應(yīng)了。
“嗯,我們一定聽您的,嘿嘿!”鐘雨一聽可以一起找黎慕雪一下子就開心了。
“好了,大家過來,我們來分一下救援小組,你們幾個一組……”宮洛指著學(xué)生會的同學(xué)規(guī)劃分組,然后又拿著地圖規(guī)定尋找路線,剩下的栗子軒、夏宇澤、鐘雨、鐘蕓、安昕、簡曦、南夜然、林煜、寒雅、葉佑陽幾個人被分別放在了這幾個組里。
當然,栗子軒沒有把給黎慕雪手機安裝GPS的事情給忘了,只是黎慕雪的手機一直都在安昕的手上,所以這個辦法只好放棄了。
大家一刻也沒有耽擱,收拾好上山尋人要用的工具和帳篷就馬上出發(fā)了,每個人都十分地緊張,也十分的著急。
在山上,大家呼喊著黎慕雪的名字,都盼著能有回應(yīng)。
“沉入。
海底。
她伸出手,拼命地向上抓著,可卻越沉越深。
突然。
一只手抓住了她,帶她向上游,奔向海面的光明……”
而此時黎慕雪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當她醒來時已經(jīng)是“太陽曬屁股”了,“陽光都從洞口照射進來了啊……等等,為什么有洞口?這是哪里???我不是出來野營的嗎,睡了一覺就換地方了?”當她剛要起身看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她的手腳被兩根繩子分別捆住,讓她動彈不得。
“有人嗎?”黎慕雪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可惜沒有人回應(yīng)。
“有人嗎?”她又喊了一下,這次聲音大了些,可還是沒有人理會。
她只好自己努力地坐了起來,手、腳還有屁股配合著,挪動到了洞壁邊靠著,別看沒多遠,但這對于剛生完病體力還沒完全恢復(fù)的黎慕雪來說卻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
這時她才仔細地看了看周圍。這個洞不是很大,目測有個七八米深,不過黎慕雪的目測好像一直都不是很準。洞口外面是茂密的樹林,有幾棵灌木剛好擋住洞口,只是露出一條還算寬的縫隙,順著那條縫隙能看到天空,看起來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中午左右。
可又是誰把她綁到這里來的呢?她平時也沒有什么仇人啊,難道是誰跟她開的玩笑?也不至于現(xiàn)在都不現(xiàn)身吧,可是那又會是因為什么呢?不會就這么在這里餓死,渴死吧!黎慕雪越想越覺得瘆得慌,立馬慌了神。
“救命??!”這是她能想出來唯一的辦法了,可是這里會有人來嗎?
好吧,她承認,連只鳥都沒有怎么可能會有人。
黎慕雪喊得已經(jīng)有些口干舌燥了:“你們是不是把我忘了啊!誰來救救我??!”她越來越著急,就想著趕緊來一個人,剛巧路過也好?。?p> 可是沒有辦法,不管她怎么叫也沒有人,是啊,在這深山老林里怎么會有人呢?她越想越覺得不應(yīng)該對外求救了,這樣只會加快體力的消耗,她得想個辦法先把繩子弄斷!
黎慕雪一邊想一邊開始看看身邊有沒有什么鋒利的東西,很幸運,她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塊比較鋒利的石頭,感覺沒多遠,她就一點一點地挪了過去,用手撿起那塊石頭,把鋒利的那一邊放到繩子上磨,希望可以磨斷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繩子漸漸地松了一點,可是這時候的太陽已經(jīng)快要下山了。
此時上山尋找黎慕雪的幾隊人馬也已經(jīng)有些精疲力盡,天色漸晚,各隊隊長通過對講機商量后決定先原地休息一晚,明天再繼續(xù)找,于是大家就找了一片空曠平整的地方停下,搭上準備好的帳篷,生起一堆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