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那天和黎爺爺視頻的時候正好被鐘雨和鐘蕓撞見了,我就跟她們聊了幾句,她倆還以為咱們憑空消失了呢!”夏宇澤為了活躍氣氛,開了個玩笑。
“還有一件事情,我們幾個人這次的期末考試,全都擠進了年級前十五名,是不是很厲害啊!照這樣下去我們大家一定都能順利畢業(yè)的!”看似不經(jīng)意地說著,黎慕雪卻真真實實的聽出了夏宇澤這段時間的努力,不自覺地握緊了夏宇澤的手。
“嗯……還有,就是栗子軒……”夏宇澤原本不愿意提起這個人,怕黎慕雪傷心。
“他……怎么了……”黎慕雪強裝淡定。
“他……挺好的,只不過他知道你消失的時候挺頹廢的,聽鐘雨說,他在你剛離開的時候每天都在傷心和痛苦中度過,成績根本就上不去,那次視頻以后,我讓鐘雨跟夜然說,讓夜然打他一頓,我不知道他們打沒打架,但栗子軒開始學(xué)習(xí)了,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厚道,哈哈哈……”夏宇澤繪聲繪色地描述著國內(nèi)的事情,但是黎慕雪聽到栗子軒因為她而頹廢,突然心中一緊,是自己對不起他……
“不過好在是起到作用了,所以后來他的學(xué)習(xí)成績真的是有了很大的進步,他這次考了全年級第十呢!”夏宇澤說。
“那就好……大家都是為了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謝他們……”黎慕雪的內(nèi)心充滿了內(nèi)疚,就好像做錯了事一樣。
“這不怪你,要怪就怪葉佑陽那個‘畜生’!要不是他,你才不會……”他欲言又止,其實他不說黎慕雪也知道,她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就是葉佑陽搞的鬼,因為黎慕雪聽到了……
“對了……我那天聽到了……他們說……我之前的暈倒……就是他們干的……因為葉巖……葉巖……”黎慕雪想起來就很激動的很想全都說出去,可是她拼勁了全身力氣也只是說出了幾個字。
夏宇澤見狀,趕緊穩(wěn)住黎慕雪說:“小雪,你別著急,我都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就是你暈倒的原因,所以我和鐘雨已經(jīng)商量好了,他們在那邊接著收集證據(jù),我在這邊全力救你,我們一定……”
“謝謝?!毕挠顫蛇€沒說完,黎慕雪就拉住他的手說,她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干什么,可能這就是這么長時間以來的默契吧……
“那,小雪,我現(xiàn)在要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等著我回來??!”夏宇澤站在病床前,他溫柔地語氣是從來沒有過的。
“嗯,我等你……”黎慕雪強擠出笑意,為的就是讓夏宇澤不擔(dān)心她,安心地去。
夏宇澤笑著放開黎慕雪的手,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
其實在黎慕雪昏迷的這段時間里,她又夢見自己沉入海底,但她好像看到了最后拉住她往上游的那個人的臉,只可惜,在她快要醒來的時候開始有了一些意識,她感覺到自己每天都被照顧得很好,而夢中的那張臉也因此變得模糊,但當(dāng)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夢中的那張臉居然一下變得清晰。
正是夏宇澤。
只是那個遠在中國的栗子軒怎么辦?他們兩個還沒分手啊!她很清楚自己不能這么做,內(nèi)心的糾結(jié)讓她再次漸漸失去意識,所以在夏宇澤離開以后她的眉頭還是緊皺的,說了一句“保重”后又昏睡了過去。
就這樣,夏宇澤踏上了尋找解藥的道路。當(dāng)然,世界這么大,他一個人不可能在短短的四個月內(nèi)順利且精準(zhǔn)地找到這個傳說中的“尋回草”。
不過,幸運的是夏宇澤的人手還是足夠的,他在一夜之間不知道從哪召集了一百多號人,在一個地下停車場進行了秘密交談,而這一百多人又有各自的人手,他們被分散到了世界各地,有的到每一座高山下跟附近的村民打聽,有的回國到研究中草藥的地方詢問,還有的花大價錢查那些平時不允許旁人查閱的典籍。
而夏宇澤在第二天的早上坐最早的一班航班離開了D國,回到國內(nèi)找到最好的教練專心地學(xué)習(xí)了一些防身術(shù)和格斗術(shù),時間久了他的身體更加強壯,也掌握了很多生存和格斗要領(lǐng),就算他一個人在野外也能生活個十天半個月了。
就這樣,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他們四處奔波,去了很多地方,問了當(dāng)?shù)氐娜耍?dāng)?shù)厝硕技娂姄u頭,不是不知道就是沒有高于五千米的山,有的山夏宇澤也親自上去看了,卻都以失敗告終。
不過人多還是力量大的,就在離四個月期限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候,夏宇澤的“人手”中的一個叫輝子的人突然打電話向他匯報:“有一些當(dāng)?shù)厝苏f曾經(jīng)有人來他們那里采過這種草藥,印象中好像只有一座山有這種藥,而且那座山的海拔也確實在五千米以上?!?p> 這讓夏宇澤高興極了,他決定馬上就買最近的飛機票,他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現(xiàn)在那里。
經(jīng)過七個小時的漫長飛行,他順利地來到了這個國家,他都沒來得及休息就馬不停蹄地趕到這座山所在的城鎮(zhèn),原本在他和輝子會合的時候就想馬上上山去找,可是被輝子攔了下來:“大哥,你現(xiàn)在需要好好休息,不然你還沒到就先倒下了,這怎么行!”
是啊,現(xiàn)在的夏宇澤渾身散發(fā)著“疲憊”,因為長時間的奔波導(dǎo)致夏宇澤有了很重的黑眼圈,滿臉的胡渣,他想了想決定聽輝子的話,暫時在一家小旅館住下,好好梳洗了一下,睡了一個好覺,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個好覺了,可能是因為有了希望吧,他這一晚睡得格外的安心、舒服。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醒了,雖然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上去,但他還是想親自試一試,所以他找了輝子和幾個兄弟和他一起去,還花了大價錢,找了三位曾經(jīng)登上過山頂?shù)捏H友,一起認真地把所有東西都準(zhǔn)備齊全了以后,開始了登山之旅。
在上山前夏宇澤和那三位驢友了解了一下這座山。
這是一座野山,沒有正式的名字,所以沒有什么關(guān)于這座山的記載和介紹,因此有很多喜歡登山的人也因為不了解這座山而喪命,時間久了,當(dāng)?shù)厝司徒o這座山取名叫“魔”,也很少有人敢去那里,而這三位驢友算是僥幸逃脫這座山的。
那里晝夜溫差很大,而且上了三千米晝夜溫差就會更大,白天的溫度正常,但一到了晚上,溫度就會急劇下降,有時會到零下二、三十度,而且山上有很多野狼和一些不知名的動植物,它們自身帶有很強的毒性,有的甚至連碰一下都可能為之喪命。
之所以這三位驢友肯同意和夏宇澤再次上山,一方面是因為他給了很多錢,另一方面是在聽了夏宇澤和黎慕雪的故事之后被打動了,而且他們也認識這個“尋回草”,再加上之前他們也走過一次,算是稍稍熟悉了,所以他們?nèi)藢τ谙挠顫珊喼笔恰疤熘薄?p> 夏宇澤一行人站在山腳下,他沒有一絲膽怯:“走吧?!?p> “你想好了?”其中一位驢友汪琦向夏宇澤再次確認了他的決心。
夏宇澤堅定地點了點頭:“嗯?!比缓笙蛏侥_下走去,汪琦也只好搖搖頭,放棄了最后的掙扎跟了上去。
剛開始雖然沒有什么非常特殊的東西出現(xiàn),但因為很少有人走,導(dǎo)致山路非常崎嶇,很多野草樹枝橫在地上,他們?yōu)榱瞬蛔屇切┢婀值闹参锱龅阶约?,領(lǐng)隊跟夏宇澤決定走在前面用事先準(zhǔn)備好的刀清出一條路來,所以當(dāng)他們到達海拔兩千米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
因為天黑不適合繼續(xù)登山,所以領(lǐng)隊決定讓大家先原地休息一晚,于是大家開始了分工準(zhǔn)備,有的在搭帳篷,有的在生火,當(dāng)他們都準(zhǔn)備好的時候天色就已經(jīng)暗了下來,因為事先知道晝夜溫差大的事情,所以大家把早就準(zhǔn)備好的羽絨服拿了出來并且早早地穿上了。
天黑得很快,沒過多久一絲絲寒風(fēng)就吹了過來,讓夏宇澤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真冷?。 ?p> “這個篝火必須有人守著,晚上很容易出現(xiàn)野獸,所以我們要輪流守夜,而且要兩個人?!鳖I(lǐng)隊對大家說,隨后大家都同意了這個意見并且很快地排好了組。
大家簡單地吃過晚飯后,夏宇澤就對大家說:“也不早了,而且這里的溫度會下降得很快,大家都早點回到帳篷里睡覺吧?!?p> 夏宇澤和領(lǐng)隊主動承擔(dān)了先守夜的任務(wù),其他人回到了自己的帳篷里,剩下兩人坐到篝火旁,把自己的睡袋拿了出來,蓋在身上。
為了防止自己不守著守著就睡過去,夏宇澤和領(lǐng)隊開始聊起天來。
“領(lǐng)隊,你可以給我講講你們的故事嗎?你們當(dāng)初為什么要來這座山?”夏宇澤好奇地問。
“那是一個讓我們?nèi)齻€永遠也難以忘記的旅程。當(dāng)時我們是十個人一起進山的,這還是十年前的事了,我們都還年輕,除了有一個人結(jié)了婚以外,剩下的我們都是無牽無掛的,再加上我們都喜歡冒險,所以就毅然決然地來到了這座山。記得那個時候我跟你一樣,堅定地就要登上這座山的山頂,但是還是輸在了年少輕狂。”領(lǐng)隊看著眼前的篝火陷入了回憶。
“當(dāng)時我們上山后的第一天晚上,因為我們不知道那座山晝夜溫差大,所以沒有做好保暖,我們晚上被凍起來的時候想著一定要完了,剛上來就要被凍死在這魔山上了,沒過多久其他幾個人也進了我們的帳篷,我們大家一致決定要抱在一起睡,這樣大家都可以暖和一陣,就把兩個帳篷挨在一起,我們五個人擠在一個帳篷里,另外五個人擠在另一頂帳篷里,因為旅途的勞累,很快我們在這溫暖中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正當(dāng)我們以為這一晚就這么過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擋在兩個帳篷最外面的兩個人已經(jīng)面色發(fā)紫,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我們?!鳖I(lǐng)隊說到這里依然有些哽咽,夏宇澤從他的話語間明顯感受到了他當(dāng)時的不舍和難過。
“因為在這樣的天氣條件下時間久了最外面的人自然而然地成為了最冷的那個,可是他們竟然一晚上也沒有說,沒有喊,就這樣我們失去了兩位摯友,不過幸運的是當(dāng)時在另一邊的兩個人沒有大礙,可能是因為當(dāng)時我們把帳篷挨在了一起兩人湊巧可以互相取暖的緣故吧?!鳖I(lǐng)隊強忍著難過,繼續(xù)說著。
“可后來更沒有想到的是我們上山以后的第二天遇到了很多野狼,它們就跟發(fā)了瘋一樣向我們跑來。當(dāng)時我們中有兩個會格斗,坤子和老張,他倆就擋在我們前面讓我們快跑,然后我們就跑呀,跑呀,不知道跑了多久,后面的聲音消失不見了,正當(dāng)我們終于能喘口氣的時候我們中的一個人突然倒地,臉色煞白,明顯是中毒的反應(yīng),然后我們就檢查了他的身上,發(fā)現(xiàn)他的胳膊上有一道不深的刮痕,但卻在往外流血,血的顏色幾乎是黑色的,一看就是中了劇毒。
“然后我就看見在不遠處有一株植物,那個葉子上面有鮮紅的血,那時候我才知道是植物有毒,致命的那種,可都知道得太晚了,無能為力的我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漸漸中毒而亡?!惫适轮v到這里領(lǐng)隊又一次無奈的嘆了口氣,接著又深吸了一口氣,夏宇澤看得出來,他在極力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