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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天才殺手啊

第11章 詭秘之夜

我真不是天才殺手啊 女洱 3689 2020-02-05 11:57:26

  “砰!”

  門被用力一甩,關(guān)上,拉爾夫斯徹底走了。

  過了十一二秒鐘后,門的震動(dòng)聲依舊回蕩在教堂內(nèi)。

  “好了,神父,我也該走了?!?p>  康斯旦丁回過頭,對神父說道。

  “嗯,康斯旦丁,祝你好運(yùn)?!?p>  神父一臉平靜說道,又在胸前畫了一個(gè)十字,祝福而道:“光明——”

  “謝謝,那么,再見了,神父。”康斯旦丁禮貌地說道。

  神父微微點(diǎn)頭,示意知道了。

  康斯旦丁領(lǐng)會(huì)后,轉(zhuǎn)過身,溫雅地踏著皮鞋,盡量不讓鞋發(fā)出聲音。

  不一會(huì)兒,到了秘密之門,再輕輕地拉開秘密的門,又緩緩地推回去。

  “再見?!?p>  神父看著康斯旦丁走后,喃喃低語,又回過頭遙望長椅身后的大門,若有所思。

  康斯旦丁走出教堂,需要坐馬車回去,而不坐電氣軌車,因?yàn)楝F(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diǎn)多了,該來的要來了。

  不急著趕回去,可能會(huì)來不及。

  馬車比電氣軌車快,因?yàn)轳R車不會(huì)停下來上下。

  今晚,運(yùn)氣很不錯(cuò),不需要多等候,一輛半舊不新的馬車駕駛向康斯旦丁。

  康斯旦丁鎮(zhèn)定地招招手,馬車夫早就在多年的馬車生涯里練就一雙火眼金睛和順風(fēng)耳,即使是有些風(fēng)聲和夜色的障礙,還是不失毫厘地行駛到康斯旦丁面前。

  馬車夫把馬車停好,先打了招呼,再問去哪里,最后不用討價(jià)還價(jià),馬車夫給了一個(gè)很合理封路價(jià)格。

  看得出來,這可能是一位老實(shí)的馬車夫。

  康斯旦丁也很痛快地坐上去,并沒有因?yàn)轳R車夫的老實(shí)本分而欺負(fù)或者覺得什么的不平衡。

  …………

  康斯旦丁匆匆地趕回去,上到了屬于自己第八層的房屋。

  “吱——!”

  門甫開,耳朵便灌進(jìn)一聲貓叫:

  “喵——!”

  歌莉婭還沒有睡,一如既往地聽著腳步跑來門前等待康斯旦丁的歸來。

  “歌莉婭,又是餓了吧,我可憐的寶貝?!?p>  康斯旦丁都不用多猜,就知道歌莉婭為何事而來。

  歌莉婭的生活很簡單,吃和睡,所以,她為吃而來。

  “好了,親愛的,這就給你。”

  康斯旦丁一邊脫下皮鞋,一邊說,再換了木屐,把禮帽掛好。

  康斯旦丁搞定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雜事,便給歌莉婭用餐。

  康斯旦丁順便把貓砂換了,自己還沒有任何饑餓感,也不再吃任何東西。

  “歌莉婭,等下要冷靜點(diǎn),不管聽到什么,都別害怕,知道嗎,親愛的?”

  康斯旦丁蹲下來,眼神柔和,對歌莉婭溫和地叮嚀。

  接下來將會(huì)發(fā)生驚悚之事,令人毛骨悚然。

  歌莉婭沒有理會(huì)康斯旦丁,自顧不暇地舐舔著貓食。

  貓食是一粒粒的小小的圓圓的肉色顆粒。

  “嘚嘚嘚!”

  康斯旦丁知道歌莉婭會(huì)明白的,不作啰嗦的囑咐,轉(zhuǎn)而踏著木屐轉(zhuǎn)進(jìn)去浴室,褪去衣服,赤條條的。

  衣物落盡,一股陽剛之氣,浩然而出,像巨大的太陽從東方磅礴而燊燊。

  “嘩嘩嘩!”

  響起水聲。

  康斯旦丁望浴缸里放水,又望浴缸里倒去買回來的冰塊。

  這種冰塊拇指那么大,方方正正的正方體塊狀,可食用的。

  冰塊是實(shí)心的,沒有空氣泡,所以很不容易融化掉。

  冷水放滿了浴缸,冰塊浮在水上,密密麻麻。

  兩米長的浴缸,盛滿了水,水上漂浮著密密匝匝的冰塊,冰混合液態(tài)水的水,是0攝氏度。

  到這里,一切萬事俱備。

  嗯,還需要什么?

  還有什么沒有準(zhǔn)備?

  康斯旦丁沉默地打量著這一切,一一校對,看有沒有漏掉那一點(diǎn)。

  愣了一下,康斯旦丁恍然發(fā)現(xiàn):

  “噢,差點(diǎn)忘了?!?p>  康斯旦丁再赤裸裸地走出去,從抽屜里拿出一個(gè)橄欖形狀的八邊形柱體,暗發(fā)著油油然的綠色,宛如綠寶石。

  但這不是綠寶石,應(yīng)該是一種能量石,摸著有一股冰冷冷的寒氣,這正合康斯旦丁之意,康斯旦丁習(xí)慣把它稱呼為綠寶石。

  這正好克制一些那種糟糕透了的情況。

  這個(gè)綠寶石是李諾雅送給康斯旦丁的禮物,她把它叫做弗弗西汀,新里徳語是我的愛,如影相隨的含義。

  康斯旦丁把綠寶石掛在脖子上,脖子上掛著還有一個(gè)像戒指用紅色繩子穿掛的項(xiàng)鏈,上面刻著神秘象形文字,像消失的灰色人的文字,很古老,很詭異。

  這個(gè)神秘的象形文字,沒有人能解讀,目前為止,是沒有人。

  不過,康斯旦丁也不會(huì)把它登在《新里徳日報(bào)》上,懸賞破解,不,不不不,不能這能做,這一切都已經(jīng)夠煩人的了,誰能保證,不會(huì)再招惹其他的麻煩事。

  是的,眼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個(gè)項(xiàng)鏈從出生就掛在康斯旦丁的脖子上了,不知道誰給予的,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

  也許是那不負(fù)責(zé)的母親,

  除了這些綠寶石,古怪的項(xiàng)鏈,康斯旦丁左手還拿著一柄鋒利無比的圣地哥亞匕首,這柄匕首拭擦干凈整潔,并且消過毒,回到浴室。

  站在浴缸旁,沉默不語。

  康斯旦丁無聊地盯著一處有水漬的地板。

  佇立的身軀微微顫抖,康斯旦丁突然恐懼又忌憚地喃喃:

  “來了,它來了,是的,它來了,我感到它的存在了?!?p>  康斯旦丁漸漸渾身難受,莫名的疼疼的火火的熱,來自無名之處,來自可以感受到但不可感知到的深處。

  康斯旦丁如同一個(gè)得了怪病的病人,也可以這么說,他確實(shí)是病了,只是這病有點(diǎn)難以言狀,甚至是不可思議。

  時(shí)間煎熬中一點(diǎn)點(diǎn)滴下來。

  康斯旦丁不曾驚慌的眼眸,猛地一陣波動(dòng),宛如煮沸的水,因?yàn)樗牭搅绥娐暋?p>  這鐘聲對于他而言,感覺詭異的如同喪鐘。

  “噹——!”

  “噹——!”

  “噹——!”

  十二點(diǎn)的鐘聲,午夜的鐘聲,從教堂那里悠悠又詭異地傳來。

  似乎,惡魔將要蘇醒過來了。

  不,是蘇醒了。

  惡魔醒了。

  “噢不!”

  “上帝!保佑我!”

  康斯旦丁祈禱著他從不信仰過的光明之神,造物之主:古德古斯·西蒙斯。

  “嘩啦!”

  康斯旦丁趕緊爬進(jìn)冰與水的浴缸里,水溢地“嘩啦”而出,有些冰塊趁機(jī)逃出浴缸,仿佛是感覺到恐怖的事即將到來。

  一股凄神寒骨之冷,像尖尖卻長長的白鐵針,狠狠地戳進(jìn)去康斯旦丁的太陽穴。

  劇烈的疼痛,讓康斯旦丁有了疼痛的清醒。

  “呼呼呼呼?!?p>  “不不不,不是的!”

  康斯旦丁猛烈地喘氣,胸脯劇烈起伏,像大地發(fā)生地震一樣。

  “蘇醒來!我的神,我的靈魂都貢獻(xiàn)與偉大至上的主?。。?!”

  隱隱約約,恍恍惚惚中,聽到若有若無的遙遠(yuǎn)的聲音。

  像祭祀,像禱告,像詛咒,這種聲音充滿神秘,詭異,令人心悸的詭譎。

  聲音深深蘊(yùn)藏著一股絕對的力量,令人臣服于它。

  康斯旦丁潤紅的臉,霎時(shí)蒼白,沒有血色,好像得一場無可救藥的大病,他好像隱隱約約聽到咒語。

  “嗡嗡嗡”!

  咒語越來越洪亮,也越來越模糊,如同洪水猛獸一樣。

  康斯旦丁深邃的藍(lán)色眼眸,亮起了駭人的紅光,不知什么時(shí)候,一對血一樣的血眼代替了那雙極其冷靜,甚至不近人情的藍(lán)眼。

  康斯旦丁的理智,視線,像夏天夜里的光線一樣,霧越來越多,越來越迷蒙。

  真實(shí)與虛幻之間,理智與野性錯(cuò)落里,那是:

  穹隆都是血紅猩紅,好像用死人的血抹上去,一輪血月掛在血紅的天空,比穹隆還盛,似一只恐怖貪婪的巨紅眼。

  大地都暴躁,大地都在冒著難以名狀的紅絲的氣,紅絲氣似乎有了生命,或者是有了欲望的貪婪,紛紛像蛇一樣,涌入野獸,人類,水草,一切有生命的生命體內(nèi)。

  動(dòng)物暴躁起來,人類也失去理智地尖叫嘶吼,植物瘋狂地生長。

  詭異!

  古怪!

  恐怖,這一切!

  康斯旦丁哮喘起來,幾乎窒息而死,一臉詭異的恐懼,雙眼恐怖的睜大,不知看到了什么,不知聽到了什么,不知遇到了什么。

  “嘶嘶嘶!”

  右手的那張嘴,活了過來,不斷地舔著,把著嘴,尖尖的冰冷的牙,沾著血,動(dòng)起來了。

  “??!”

  “不——!”

  康斯旦丁本能地大叫。

  康斯旦丁感覺他似乎被某種無形的恐懼攫住,無法自控,一向恬靜睿智鎮(zhèn)定穩(wěn)重的人竟如此焦躁不安。

  “咕咕咕!”

  康斯旦丁整個(gè)人滑進(jìn)入水底,浸泡在冰水之下,氣泡冒出水面,冰塊融化越來越快,越來越小,浴缸的水開始冒起霧氣。

  “啊啊?。 ?p>  這不是來自康斯旦丁的尖叫,而是來自另一個(gè)世界的恐懼。

  “喵!”

  歌莉婭嚇地跳到撞了天花板,“嘭”地落在地板上,弓著貓腰,炸起毛,不斷地低吼著警告,警告。

  “嗚嗚嗚!”

  聲音陡然一變。

  詭異的哭聲傳出來,一個(gè)喑啞陰冷的聲音哭泣起來,像夭折的嬰兒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一樣,像被拋棄的女人自殺時(shí)半死半活之際的怨恨,像不愿意死去的病人迷戀世界,又不得不死去時(shí)的痛苦。

  浴室熒著赩紅的光,很稠很實(shí),如同鮮血從天花板流出。

  歌莉婭依舊低吼著,渾身顫抖難受,似乎生病了。

  血月之下,朦朦朧朧恍恍惚惚,血霧里,植物變成張牙舞爪,血口大張。動(dòng)物不再是動(dòng)物,紛紛自殺。人類沒有了耳目,一種難以言說的詭異的模樣。這一切除了詭異與恐怖,還是詭異與恐怖。

  “啊啊啊啊……”

  血月的世界,詭異,怪誕,恐怖,憰怪。

  萬物在失去理智,在瘋狂暴走之中,在痛苦的尖叫。

  “嘭!”

  歌莉婭直接昏倒過去了。

  浴室里冒著濃濃的赤色的熾熱的霧氣,浴缸不斷地沸騰,冰塊早就消失不見,浴缸里的水也慢慢地蒸發(fā)掉,猶如鍋爐里的沸水,水成了血紅色。

  康斯旦丁面色從蒼白換成赤紅,右手被匕首割破,深到紅肉可見,血源源不斷地從血管里涌出,像排污口一樣大量地流出。

  一截舌頭被割斷在浴缸里,跟章魚的腕足被隔斷后一樣地抽搐扭曲掙扎。

  剩下一截的舌頭不斷地舔著血,好像不讓血流走,又好像是在吸食血,在掙扎,在挽救,極度不甘心。

  康斯旦丁已經(jīng)沒有意識(shí)了,他的痛苦和絕望掙扎在緊緊皺著的眉頭和時(shí)不時(shí)的呻吟。

  不知道那是什么世界。

  康斯旦丁似乎看到了不可思議又極其恐怖的東西。

  康斯旦丁的一切都是難以讓旁人接受。這是新里徳大陸,這是槍和匕首的世界,這是面包和牛奶的帝國,怎么會(huì)有這種東西的存在。

  “啊啊??!”

  這尖叫來自康斯旦丁的右手,似乎被隔斷舌頭很痛苦,很怨恨,很不甘心,不甘心。

  浴缸的水紅艷艷,紅肉也被泡的發(fā)白,只要拿出水面就可以一目了然。

  霧氣還在蒸騰,尖叫漸漸遠(yuǎn)去。

  “噹——!”

  “噹——!”

  “噹——!”

  鐘聲敲響,不知來自何處。

  蘇醒來!我的神,我的靈魂都貢獻(xiàn)與偉大至上的主。

  咒語隱沒在鐘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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