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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妃太輕狂

第17章 蠱已解了

攝政王妃太輕狂 攸袖 2706 2020-02-24 11:16:42

  楚子兮挑眉,這個她之前也確實有偷聽到。

  “我生母出生卑微,只是個小小的翰林院編修之女。她自知身份如此,身處后宮從來都是不爭不搶,做人做事平和有分寸。她雖貌美聰慧,很討父皇歡心,但各宮娘娘也從來是瞧不上她的,未過多在意過?!彼従徴f著,忽然頓了頓,嘆了口氣道,“但好景不長,中宮所出的大王兄與賢貴妃的三王兄出生不久后,母親便有了我。那時的皇后與賢貴妃為太子之位斗得如火如荼,父皇也很是不耐煩。我的出生算是打破了她們二人之間的某種平衡。”

  楚子兮垂眸,她明白了。這西辰皇后與賢貴妃的娘家都是名門望族,雖時安卿的母親得寵,但身份卑微,只要沒有孩子不足為懼。時安卿這類毫無根基卻有盛寵的皇子的出現(xiàn),是她們這樣高高在上的名門貴女所不能容的。

  “恕我冒昧,你母親……生你也應當很不容易吧。”楚子兮小心翼翼地問道。他母親那樣地受寵,后宮中人又豈會讓她懷上孩兒。

  時安卿輕輕點了點頭,黯然神傷道:“母親她……她只是想有個孩子。否則以她的聰慧又豈能不知自己是不能有孩子的。她懷孕之初也曾多次想要打掉孩子??蛇@深宮后院,漫漫長夜斷不是一個人就能熬下去的。最終她還是選擇生下我,這其間艱辛是常人不能夠體會的?!?p>  “再后來,母親雖仍是榮寵,但我的存在卻讓父皇時時覺著自己有些事并不能圣心獨裁。他會憶起母親求他保住孩子,會憶起皇后與賢貴妃母族的施壓……往后五歲時便將我送往國子監(jiān)了。

  母親身子一向不好,生我又虧了氣血;加之皇后與賢貴妃時時刁難,沒多久就……走了?!睍r安卿話語中滿是悲涼,接著輕笑道,“而我這樣一個沒了母親的落魄皇子在國子監(jiān)的那幾年自然是受盡欺辱的。說起來,父皇未派人告知,我連母親的最后一面都沒能見著呢?!?p>  楚子兮見他這副模樣,替他難受起來。西辰皇還真是可笑,就因覺著有傷自尊便直接送走兒子,他那日是如何有臉提起時安卿母親的?自己喜歡的女人護不好倒怨起兒子了?

  “那,你恨過他么?”楚子兮抬眼望著他,見他那雙清澈透亮的眸子閃過掙扎之色,不禁心里嘆息。

  “許是恨過吧?!睍r安卿搖了搖頭,神色恍惚,“也不知該不該恨他。作為帝王,許多事身不由己。而這皇家親情本就是涼薄的,那時不喜我也是再正常不過的。有時我竟覺得父皇他挺可悲的?!?p>  他這帝王萬事不能隨意而為,甚至有時還需得受制于人,有何意義呢?

  楚子兮忽然覺得時安卿的母親定是個十分溫柔良善的女子,不然時安卿有著如此悲涼的童年又怎還能長成如今這幅端方君子,心性純正。

  時安卿好似猜到楚子兮所想,吐了口氣緩緩道:“母親曾期許我活成一個君子,更希望我這一生能做自己喜歡的事,不要成為父皇那樣的人,更不要心存無端的怨念。回宮后我被養(yǎng)在靈妃膝下,她對我雖談不上母子情深,也從未刻薄待我。長至如今,能有此性情,全當感念她們兩位長輩。”

  楚子兮點點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就如同時安卿的母親選擇生下他一樣,時安卿也有自己的選擇,人一生是當拋下許多不必要的怨念。

  倏地,她想到了葉云窈,不過自己與時安卿的遭遇還是有別的。她這血海深仇,是怎么也拋不下的……

  “人活一世,若無不得不為之事,自當瀟灑。為己,為命?!?p>  楚子兮拍拍他的肩,一雙美目真誠地望著他。還望他能灑脫些吧,如今這樣的境遇已是很不錯了,至少還能做個閑散王爺,比自己舒坦多了呀!

  時安卿聽罷一怔,為己,為命……

  旋即桃花眼里的陰霾散去,笑了,拱手行了個禮道:“多謝楚兄?!?p>  楚子兮嘖了一聲,用手指叩了叩他的胸膛,十分嫌棄地說道:“兄弟,謝你自己吧。”

  楚子兮這如平日里一樣隨意地一碰他,時安卿卻心跳猛地加速,有些悸動。

  楚子兮全然沒發(fā)覺時安卿的奇怪,想起來夜九戟的信便只顧著拆信了。

  “夜九戟這次還算是通情達理了一回?!背淤獠痖_信入眼便是力透紙背的幾個大字——“蠱解,寧不日離開?!彼旖俏⒊?,這還真是他老人家的作風,敘事簡明扼要。不過師兄快要離開便是好事,畢竟夜九戟也不是什么好人,在他府上待久了并不是什么好事。

  時安卿被她的話語拉回思緒,見她看信也好奇夜九戟說了什么。側目過去瞟見寧字有些了然。

  “你與公子鶴交情很深吧?”時安卿哪兒還能不明白,萬花圃與現(xiàn)下這信結合起來,他們三人定是私下還有些交易,楚子兮與這公子鶴的關系也絕不會簡單。

  “我悄悄告訴你哦,可不許同旁人說?!背淤馓裘?,眼睛微微一彎,有些得意道,“公子鶴乃我?guī)熜帧!?p>  時安卿桃花眼立刻透露出驚訝,竟然是這樣?那楚子兮豈不是寧淼莊主的徒弟……

  “老家伙為了傳授本宮武功可是偷偷潛在北亓三年呢?!背淤忄藕咭宦?,語氣頗為愉悅道:“三年后本宮才同意做他的弟子。”

  時安卿語塞,都不知該說些什么了,只拱手道了聲佩服佩服。敢情你跟著人家學了三年才肯拜師?真是……真是夠令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春日里雖不冷不熱,但風卻猛烈得很,兩人又閑談一會也都回了。

  楚子兮還是留在了驛館,并未偷偷藏匿起來。畢竟她要留下來等著三國春獵是明面上的事兒,暗中藏匿才更令人起疑。

  說起來若不是秦臻,她倒也不至于這般麻煩地留在西辰。秦臻那塊假玉佩完全可以以假亂真,不得不防。兩塊玉佩一出,葉皇后那個瘋婆子若知曉她已清楚身世,寧愿去推秦臻一把也不會讓自己好過的。

  屆時說不定局勢難控,沉冤昭雪不成反倒得搭上自己的小命兒,自己可還是要為母親討回原有的清白的。

  因此,她打算取到絕對能證明身份的證據(jù)。

  想到此處她凝了凝神,恐怕還得和夜九戟打交道。師父提到另一半玉佩多半在夜九戟母親手中……

  “北亓太子一個人回來了?”

  “可不是么?只帶了個婢女,據(jù)說懶得走動想待至春獵之后回國。”

  “還真是隨心所欲啊。”

  夜九戟剛下朝還未走出宮門便聽兩個傳話的侍衛(wèi)嘀嘀咕咕邊走邊說道。

  他眉頭一蹙,楚子兮回來作甚?

  “無軻,去打聽一下,順便查查楚子兮身邊那個秦臻?!迸匀酥粫X著北亓太子任性妄為,不做多想。但他早已清楚楚子兮這人就是狐貍變的,指不定心里又算計著什么,絕不會無端回來。還有那個秦臻……

  夜九戟能看出來那日她在王府胡言亂語并不是為了與自己斗上一番??磥磉€有許多他不知道的事。

  “王爺,屬下這就去辦,那追查那件事……”無軻試探著問道。夜九戟腳步一頓,回頭看向他,厲聲道:“哪件事更重要?本王手下是沒有別的人可以查秦臻了么?”

  無軻見狀立刻認錯,嚇得他心一顫。他這不是看王爺好似很在意楚子兮的事么……

  “你最好清楚當下最要緊應當做什么?!币咕抨裆粍C,一記冷眼便朝無軻投射過去。昨夜皇帝突然摻和進來,還下了當場絞殺的旨意,必然是怕他發(fā)現(xiàn)些什么的。

  他這蠱,可已經(jīng)解了。

  無軻連忙應了下來,頭皮發(fā)麻。王爺這蠱解了后,究竟是知曉了什么……自解了蠱后,便愈發(fā)心情不悅了。

  “另外,”夜九戟神色又冷了幾分,話說一半停下了。緘默片刻后,他嘴里輕輕吐出幾個字來,無軻聽罷一怔。

  “再查查當年長公主府失火一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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