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番外一·愛上陽光的雪（肆）·心悅君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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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蝎，你怎么喝醉了？”我本來都沒臉見他了，因為上次的那個突如其來的吻，已經(jīng)讓我無地自容了！可他怎么又來了？而且還有很濃的酒氣……
蝎一語不發(fā)，只是靜靜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坐在地上靠著牢籠。只見他白皙的臉頰紅得很厲害！手里還拿著一個酒瓶。
“你才十五歲，不可以喝酒！海老藏外公曾再三強調(diào)過，酒只有年滿二十歲的人才能喝哦?！蔽壹泵拷?，看著他一臉失魂落魄的表情，心中一痛，忍不住關(guān)切道：“喂，你怎么了？非得借酒消愁??？”
他久久地望著我，那對深邃的綰眸仿佛能看進我的內(nèi)心……也惹得我有些羞赧！而后，他又笑了笑，說道：“我沒事……對了！這是我最愛的梅乃宿梅子酒，你嘗嘗吧?！彼呎f邊將酒瓶隔著牢籠遞給了我。
“哈——我不要！我……我才不喝呢！我只有十六歲，是不能喝酒的?。?！”我大吃一驚，趕忙拒絕道。心想這家伙今天是瘋了吧？但我可不能和他一起瘋！總得有個清醒的人才行呢。
“好吧，不勉強你了……”他苦笑了一下，又喝了一口酒，似是自言自語道：“我真的很想很想很想改變這片沙漠！可我……我所有的想法和建議，都被那些大人們嗤之以鼻！我想讓砂隱擺脫腐朽的伊赫家族，卻沒人能理解我?。?！我想讓這個世界沒有戰(zhàn)亂，卻又無能為力?。。 ?p> “不……不是……我懂！我都懂?。?！”我何曾不理解他呢？自從他參加完第三次忍界大戰(zhàn)后，我也明白了他對和平世界的殷切渴望！
于是，我忙為他打氣道：“蝎，別放棄??！你看——我小時候就預(yù)言：你能成為‘赤砂之蝎’，現(xiàn)在不是成真了嗎？而且，你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很有自己的想法……只要堅持你自己的信念就好啦，你會成功的！??！”或許是我對他情到深處了吧？我竟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穿過牢籠，溫柔地撫摸著他瘦削的臉頰。因為此時他臉上那失意與落寞的表情，讓我無比心痛?。。?p> “你……為什么這么相信我呢？”蝎有些愣怔地看向我，眼波顫動，輕聲問道：“當(dāng)初小蟲①意外身亡后，也只有你深信我沒有害他?！?p> “我為什么不相信你？！蝎根本就不是那種會害死朋友的人啊！”我很難理解他對自己的質(zhì)疑，遂忍不住高聲道：“喂，門佐蝎，你怎么能懷疑你自己呢？你可是本世紀(jì)最偉大的藝術(shù)家啊！你所追求的完美藝術(shù)——不就是永恒的和平嗎？！那會是一個光明的世界，沒有戰(zhàn)火硝煙、沒有明爭暗斗、沒有天災(zāi)人禍……”
我說著說著不禁流下了眼淚……我明白，自己此生都無法擺脫守鶴人柱力的身份了，而人柱力——就是落后時代的產(chǎn)物?。?p> 試問在遙遠的未來，尾獸能與人類和諧共處嗎？難道尾獸就沒有自由和感情嗎？那樣殘忍隨意地將人柱力與尾獸的命運聯(lián)系在一起，有問過我們的想法嗎？！有問過尾獸們的想法嗎？！這個黑暗殘酷的忍者世界，真的需要變革啊?。?！
呵，作為犧牲品的我，活得很辛苦！
即便我曾失憶，但我這八年來的人情冷暖、這八年來的夜不能寐、這八年來的強顏歡笑、這八年來的形單影只……誰又能理解我呢？所有的人都是那句清一色的“紗羅妲，我該走了?！被蚴恰凹喠_妲是最聽話懂事的好孩子了?！?p> 可哪有孩子不調(diào)皮任性？哪有孩子不撒嬌撒潑？哪有孩子與生俱來就是好寶寶？我所有的乖巧與懂事，都是被逼出來的?。∥摇液美郯?！除了缺乏充足睡眠的身心煎熬，還有被剝奪記憶與自由的空白缺失，還有面帶笑容的成熟穩(wěn)重……
好——累——啊——
……
“哼，居然被你猜出了我的‘終極藝術(shù)’了?。俊毙鋈宦冻隽艘粋€似是欣慰的笑容，接著，他竟失神地抓住了我仍停在他臉上的手？！然后……低下頭，開始吻著我的手腕、手背、手心、手指、指尖……
“哎呀?。?！你……你干什么啊？！”我立馬驚慌失措，因他如此親密的舉動而羞得面紅耳赤！尼瑪——這是什么操作??？！我忙掙扎著想抽出手，可他仍緊抓不放，還一臉邪氣，無恥地輕笑道：“除非你……喝酒……”
“赤砂之蝎?。?！”我惱怒道。估計他今天真的喝醉了！不僅行為舉止膽大包天，連言語都不經(jīng)大腦、無比露骨！他是在……耍流氓嗎？！
“你快喝，我可不想等。”他粗魯?shù)赜昧硪恢皇謱⒕破窟f到我跟前，曖昧地靠近我，示意我繼續(xù)喝。
呵，比力氣，我能勝過他嗎？我只好嘆了口氣，用另一只手慢慢地接過酒瓶，輕輕地抿了一口?？取取悬c兒辣，我可不喜歡?。?！
“你真丟人！就這點兒酒都能嗆著，不要緊吧？”他見我咳嗽，便忙將修長的手臂伸到了我的后背，輕拍著我。
“咳……再讓你……欺負我！”我別過臉羞惱道，啊啊啊——明明我不會喝酒，還強迫人家？！這家伙果然有強迫癥！真討厭！??！
“切，我就愛欺負你，不服嗎？”他微微一笑，輕輕地抓住了我一縷紅色的發(fā)絲，又動情地吻住……
“你——”我沒想到他居然又做了這么“無恥”的舉動？！于是，我趕忙扯回了頭發(fā)，厲聲嗔怒道：“蝎?。。∥也焕砟懔耍。?！”緊接著，我趁他松懈下來的時候，又一把抽回了手，然后快速躲進了深處的居室。
“喂——紗羅妲——”蝎連忙喊道?？晌夷睦镞€肯出來？！真是的！?。∥以僖膊幌肟匆娺@個厚顏無恥的臭流氓了?。。?p> ……
“蝎，你的千代奶奶正找你呢，快回去！”
額——那是海老藏外公的聲音？！
當(dāng)我正躲在暗處時，竟猝不及防地意識到了海老藏外公的悄然而至？！他是什么時候來的？！他剛才都……看到了？！此時我通紅的臉頰寫滿了驚慌！可真是尷尬??！居然讓長輩親眼撞見了？！
于是乎，我壯著膽子微微探出頭，只能隱約看見蝎的神色有些復(fù)雜……是窘迫？是害羞？還是驚慌？接著，他一語不發(fā)，僅俯下身子拾起酒瓶，便轉(zhuǎn)身離去，海老藏外公則面色陰沉地看向了深處……
嘛哎——他是在看我嗎？！
“好了，別躲著了，紗羅妲，外公也有話和你說呢。”
我只好灰溜溜地走了出來，低下頭更不敢言語。心里叫苦道：完了完了完了?。?！海老藏外公一定生氣了呀?。?！
“紗羅妲，你真的……喜歡他嗎？”海老藏外公板著一張臉，冷聲問道：“告訴我，告訴外公實話！”
“我……我不知道……”我繼續(xù)低著頭，感覺臉頰更發(fā)燙了。沒想到外公竟會問我這么直接的問題？！這可讓我怎么回答嘛！難道能讓我直接承認：“對，我喜歡的人，就是門佐蝎。”嗎？！
“哦？你說‘你不知道’？那好，外公就換個問法吧。我問你：他剛才對你做的事情，你……生氣嗎？”海老藏外公越說越有些神色難堪：“紗羅妲，你一個冰清玉潔的姑娘家，也總該有些最起碼的廉恥心吧？！”
這這這——我被外公如此犀利的言語噎得無言以對！本就發(fā)燙的臉頰也更加熾熱難耐……聽外公的口氣，他是嫌我“不知廉恥”嗎？！天地良心！我并沒有和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不說話？哦，看來你是生氣了呢。哼，既然他剛才輕薄了你，那我身為你的外公，就不會坐視不理！我現(xiàn)在……就去殺了他?。?！那小子小小年紀(jì)就這樣色膽包天！想必千代姐姐也不會放過他的！”海老藏外公寒聲道，說罷便決然地轉(zhuǎn)身離開。
“不——外公——我沒有生氣?。。?！真的?。?！”大驚失色的我趕忙跪下，緊握住冰涼的牢籠，放開嗓子撕聲大喊道。
那種全然失控的聲音，也徹底暴露了我對他的真實感情：的確，我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他?。?！所以外公不可以殺了他呀！！！
“哈哈哈，你著急了？你心疼了？呵，不愧是母女啊……”海老藏外公轉(zhuǎn)過身，哀聲大笑道：“這是——因果輪回嗎？！哈哈哈……”
“母……女？”我一時愣怔道。外公是在說我和……我的媽媽嗎？！可在我這些年的記憶中，他從來都不曾主動提過此事啊。
“孩子，當(dāng)年外公也是這樣逼問你媽媽的。”海老藏外公悵然道：“而她和你都只是紅著臉低頭不語，待我急怒攻心，想要殺了你的……你的那個混蛋父親時！她直接驚慌失措，還說了和你一模一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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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爸爸——我沒有生氣?。。。≌娴模。。 ?p> ————
“什么……”我還是不太明白外公的言語，但我能感覺到——我父母的感情并不被世人看好，甚至還導(dǎo)致了我如今的慘狀！
“漩渦佐良娜，你——絕對絕對絕對不能喜歡門佐蝎！?。 焙＠喜赝夤箾_著我高聲喊出了一個讓我感到格外陌生的名字。
只見他死死地對視著我睜圓的雙目，目光鋒利如刀刃……
忽地，他冷笑道：“不錯，其實你有姓氏，就源自你生父的‘漩渦一族’。而且，你也有名字，還是你媽媽親自為你取的，但是嘛……”
他邊說邊猙獰地笑了笑，狠狠地抓住了牢籠上我仍停留的手，力道大得讓我作痛不已！但他不為所動，且聲音無比陰冷：“可你這個害死了親生母親的下賤怪物——根本不配擁有?。?！”
呵，有那么一瞬間，我真的以為自己幻聽了……
我的外公，竟用這樣的詞語來稱呼我？
那一刻，我連自己該做出什么反應(yīng)也一時半會兒都想不到?？伤圆灰啦火?，用冰冷且厭惡的藍眸上下剜著我，繼而冷聲道：“哎呀呀，瞧瞧，你現(xiàn)在倒是長得越來越像你的那位慘遭鞭尸的綠羅姑姑了啊？特別……是穿上這身青綠色和服的樣子。哼，你們姑侄倆，都是一樣的魔鬼?。?！”
“你……你說什么？！”我冷汗直冒，睜目驚聲道：“綠羅姑姑……她怎么了？！什么鞭尸？！”
“哈哈哈，都是那個女魔頭的報應(yīng)！??！就像……她的那位棄尸‘沙漠深處’的哥哥一樣哦?！敝灰姾＠喜亍夤斄训淖旖青咧煲獾男θ?，幽涼道：“也就是你的那個……畜生父親！?。 ?p> “父親……”我愣怔道，只覺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已然遠遠超過了我的承受能力。忽然，海老藏外公一把抓住了我的下巴，目露的凌厲寒光同他的手勁一樣瘆人可怕，并寒聲一字一頓道：“好了，我——全都告訴你吧！??！也好讓你清清楚楚地明白，身為害死我女兒兇手的你，身為那個畜生的女兒的你，根本……就沒資格去擁有幸福?。?！也沒資格去妄想拖累蝎?。?！”
……
直到最后，我渾然不知他在說什么了？
但我只知道的是，我——原來自始至終都一無所有?。。∥?，沒有資格成為門佐緋櫻的女兒，也沒有資格成為門佐海老藏的外孫女，更沒有資格去喜歡……喜歡門佐蝎。
最終，我向那位熟悉多年又將注定陌生的老人鄭重下跪叩首，并主動吐出了一句必將會徹底決裂我們祖孫關(guān)系的言語：“外……海老藏大人，如您所言，千錯萬錯皆是我一人的深重罪過！為此……我向您叩首謝罪，略表心意?！?p> 呵，事實上，我也忘記了自己后來又說了些什么？無非是“懺悔”罷了——
懺悔我罪惡的出生，懺悔我罪惡的生命……可那位老人，從起初的不為所動，到接下來的轉(zhuǎn)身不語，再到最后的決然離去，不僅狠狠地碾碎了我最后的希望，也在不經(jīng)意間，竟決定了我與他此生最后的……最后的見面了！?。?p> 在黑暗的砂錮中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那是我發(fā)自肺腑的強烈宣泄！直到那個山羊胡大叔居然破天荒地對我溫聲道：“那就睡吧，我?guī)湍阃L(fēng)?！睍r，我這才感受到了些許溫暖……
哈哈哈，沒想到現(xiàn)今能給予我關(guān)心的人，卻是這位曾經(jīng)很厭惡我的山羊胡大叔了，真是何等的諷刺啊。
然后，我就真的睡著了，我還做了一個很美很美很美的夢！夢里，我有爸爸和媽媽，我也有自由和快樂！我還有蝎……我最喜歡的蝎！
可是，我真的不能再幻想了啊。
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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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我就在這兒呢。”
我確定，當(dāng)我再次睜開眼睛時，我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他！
或許是下意識地害怕失去他，我完全丟下了之前的羞赧和矜持，忙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像是小孩子抱住最心愛的玩具般，緊緊地擁抱著他，將腦袋貼著他的胸膛，傾聽著他的心跳……
但也在那一瞬間，我更驟然明白——我與他，已經(jīng)沒有了砂錮監(jiān)牢的重重隔閡？！
“蝎？”我失神地用手撫摸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頰，睜目久久地凝望著他，難以置信如今發(fā)生的一切……
“你自由了?！彼Φ溃骸拔乙彩桥丁！彼呎f邊將他的護額遞給我，我清楚地看見，上面清晰地刻下了一道象征著叛忍身份的劃痕。
還未等我問他時，他將我壓在身下，綰色的眸子清亮瑩澈，似乎正壓抑著火山般的情.欲。緊接著，我感覺腰間的衣帶漸松，在驚覺這種難為情的不適時，我仍選擇了源自內(nèi)心深處的，且是出于喜悅和期待的順從。
因為，他是我最喜……最愛的蝎?。?！
……
也不知過了多久？但這種不再被黑暗世界束縛的美妙時刻，真讓人難分難舍，流連忘返！在他含糊熾熱的口齒間，我逐漸知道了一些事：三代目風(fēng)影·砂瀑赤炎失蹤，砂瀑羅砂繼位四代目風(fēng)影；門佐蝎因不明原因叛離砂隱；而現(xiàn)在，我與他就在川之國的一座名叫“椿山民宿”的旅館中……
“紗羅妲……”他抬起頭，吻了吻我不停溢出的清淚，輕喘著氣，柔聲道：“呼……我說了這么多，你都不想再追問嗎？”
“蝎，我愛你。”我很自然地笑了笑，輕撫著他汗?jié)竦募t發(fā)，并伸臂攬住了他的后背，這就是我的回答。我不需要問他，我只需要相信他，這就是愛。
“哦，你都明白了，不愧是你嘛。”他將額頭抵在了我的額上，溫柔地笑道：“走，一起浪跡天涯吧，就像大雁一樣?！?p> 之后，我們便度過了三年的美好時光……
在此期間，我竟與體內(nèi)的守鶴君成為了朋友！甚至形成了一種“共生關(guān)系”，其實守鶴君很善良，它常和我吐槽砂隱的不良風(fēng)氣，我也一笑而過。但我總覺得守鶴君似乎不“完整”了，特別是當(dāng)我在渦之國遇見了羅砂時，我才知道了他的目的。
沒想到他會用那張圖卷，無比殘忍地既喚醒了我八歲之前的記憶?。?！也讓我因此失去了我和蝎最珍貴的寶貝……
其實被封印了那種不堪可怖的記憶，也挺好啊，我常那樣想。
那時失去了守鶴君的我，不僅一夜白發(fā)，且只能在川之國的那個懸洞里隱居，并依靠地下巖洞中的白絕生存，更不能在白天出去！
因為一旦接觸陽光，我便會像雪一樣融化而死！不留痕跡。而得到這種續(xù)命寶物的代價，便是蝎成為“曉”的成員。
哼，這和砂錮還有區(qū)別嗎？不過是換了一個監(jiān)牢罷了。而我真正行走在陽光下的時間，就只有八歲前和那三年而已……
甚至到最后，蝎，他也走了。即使我知道他常來，可他就是不愿見我，更不愿和我接觸，只是不停地送來伊赫家族的白色蠟燭，好助我在日常無聊時安睡。
而且他還變成了傀儡！可他只淡然道：“我不想輸給你，畢竟你因這種白絕，永遠都停留在十九歲的樣子，我也不想輕易老去，那我就……十八歲吧。”
【注釋】
?、傩∠x：《火影忍者疾風(fēng)傳》TV版第539集《傀儡中寄宿的靈魂》中的登場人物，蝎的朋友。